腥咸的海水呛入口鼻,秦真在海面上挣扎几番无果,最终被浪花卷进大海之中。
就在坠入深海的前一秒,她恍然看见水面上的黑影正在俯视着她,那是张多么惨白而又落寞的脸。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唤着她的名字,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落寞的表情?
这个鬼物实在是非同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他引到这里。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被丢弃的玩具,被他无情地丢进大海,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无动于衷。
王八蛋,难道这回真的要栽在一只鬼的手里?
秦真的身子随着浪流沉入海中,她连忙掩紧口鼻屏住气息,睁大的双眼因为海水侵入而刺痛不已,她四肢在水中胡乱挥动,试图游上水面。但最终撑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还是放弃了,对于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来说,这些都只不过是无谓的挣扎。
经过十四年前的那场灾难,她能活到现在也没什么遗憾的,只是想到家人还有朋友就觉得难受,如果自己死了他们一定会很难过吧。过几天就是她二十岁的生日,秦劭宇作为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没给她过生日,还没有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如果这真的是命,她也认了,可是好歹也要让她知道究竟是什么鬼想弄死她吧。仔细想想也是丢人,至今为止,她可能是秦家最差劲的处决者了,差劲到被鬼弄死的地步。
秦真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她闭上双眼,张开双臂,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渐渐沉入深渊之中,可是溺水导致的呼吸道疼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这是怎么回事?
她睁开双眼惊恐的观察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象全都变了。海里没有鱼群,没有岩石珊瑚,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还有无底空洞,低头俯视着脚下的漩涡,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她突然感到些许害怕,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究竟通往何处?
突然间,秦真恍然看见一个轻飘飘的身影从黑洞中游了上来,也不知是不是幻觉。
一双冰凉的手缠上了她的脚踝,一路往上,抚过她的大腿、细腰、甚至是最为敏感的胸部,最后攀上了她的肩膀。秦真被这冰凉的触感弄得快要窒息了,她努力的睁大双眼想看清楚挂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黑影,只知道他和人一样有着四肢,但体温低得吓人。
闭气不能呼吸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黑影望着秦真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脸蛋,冰凉的唇瓣贴上她因闭气而紧闭的双唇。
什么,这个黑影打算通过接吻的方式给她渡气?
不行,绝对不行,她打死都不要!活了二十年她还没有和自己喜欢的男生谈过恋爱,还没有接过吻,绝对不能让一只鬼先占了便宜!
秦真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拳打在黑影的胸口上。但这点力气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抓住她的小拳头继续在她的唇上嘶磨,并不打算放开她。
情急之下,秦真反守为攻,朝他冰凉的唇瓣狠狠的咬了下去,黑影吃痛的终于放开她。
但不得不说,刚才的渡气让她稍微舒服了一些,没有刚才这么难受了。可是做出如此不礼貌的举动,难道自己被占了便宜还要笑呵呵的感谢他?
正当她得意洋洋的时候,黑影摸着自己被咬伤的嘴唇说道:“不知好歹的丫头,有你这么对待自己未婚夫的?”
“你才不知好歹呢,敢占姑奶奶的便宜,知道我是谁吗!”
敢说她不知好……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未婚夫?眼前这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是她未婚夫?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夫?不过现在唯一确定的是,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秦劭宇干的。秦劭宇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她给卖了,还卖给一只连脸都看不清的鬼。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动不了我,我们的名字是写在同一张冥婚契上的,即便我灰飞烟灭了,你也活不成。”
“你威胁我?”秦真生气的说道。
处决者一生杀戮太多,罪孽深重,所以即便是死了也无法投胎,只能游荡在人间,甚至有时还会被恶鬼欺凌,这就是处决者的悲哀。能多在这世上活一天,都是莫大的荣幸。
“这并不是威胁,只是在给你忠告。而且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秦家人,因为冥婚契上的名字非我所写。”黑影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是谁写的?”秦真急得红了双眼,她不相信秦家的族人会做出这样的事。给活人和死人配阴婚,有损阴德,天理难容,而且媒人可得折不少的寿。
“很遗憾,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黑影冷冷的说道。
秦真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你想怎么样?跟我结婚?我才刚满二十岁连大学都没有念完,这么年轻就结婚不太好。而且我哥要是知道他未来的妹夫是一只鬼不仅会灭了你,还会把我也打死的。这样吧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完成,我求你赶快去投……”
话还没说完,黑影打断她:“秦真,如果你不想你的家人还有朋友出事,就把我给你的东西带回去。四天后,我来找你……”
“大哥我说你怎么这么霸道,一点道理都不讲啊,我都说了我不能和你结……”
不容有半分拒绝,秦真感到身子一轻,被一袭巨浪猛地卷出海面,几乎把她的肠胃都翻腾出来。
与此同时,林家别墅。
林国东按照秦真的吩咐报了警,谁知这一通电话还有一个名字,竟然真的把伏州警局的局长金舒仪给请了过来。
陈颖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准备送往市区医院。身着制服的金舒仪遥望四周,五十多岁的年纪依旧英姿飒爽,满身正气,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她无意中瞥见窗台上的血迹,走近查看,发现是一只血红色的眼珠掉在了窗台上。她望向窗外,发现草丛中有几个血脚印,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个孩子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难不成是遇上什么难事了?”金舒仪双眉紧皱,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母亲大人,有什么事吗……”电话中传来说着日语的女声。
金舒仪同样用日语回答道:“优子,秦真这边出了点事情联系不上她,可能要你去她的家中看看。”
“是,我马上就过去。”
……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月光照耀在秦真的身上,她才睁开双眼,此时发现一轮明月正挂在天空中,原来现在已经是深夜。
她躺在浅水中,浪潮一点一点将她冲打上岸,身上的短袖体恤和单薄的休闲裤已经完全湿透,外套湿哒哒的挂在身上,被弄散的长发也是湿濡的搭在肩上。当她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奇怪的木盒子。
这个黑棕色的木盒子上面缠绕了两根红线,盒子长十厘米,宽六厘米,有手掌这么大小,盒顶雕刻着双鱼交缠的图案,寓意同生共死。她掰弄了几下,还是没能够打开。
这就是那个黑影要给自己的东西?秦真倍感压力的挠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满脸哀怨的从沙子里站了起来,她现在要回去问问秦劭宇,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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