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明嫣没有大碍,只是天凉,染上风寒。李宗恪要我把披风送给她赔罪。「明嫣说她不怪你。」「她要的不多,她只是喜欢这条狐尾。」「周媚鱼,你不该欺负明嫣,毕竟若没有她,也不会有你。」他说没有宋明嫣,就不会有我……我像是被人当头棒喝,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宋明嫣喜欢的东西,我就非要让给她么?」「在你眼里,我是她的替身,她不在,你才舍得对我好,她回来了,你就要把所有的好都给她。」「可你别忘了,狐尾是我的,是我父亲给我的!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丢掉所有的仪态,哭着踢打李宗恪,将他往屋外推。「你走!你走!你再也不要来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李宗恪强硬地搂住我,将我圈禁在他的怀里。…
免费试读
李宗恪终于知道我病入膏肓了。 他沉默着,空气里是令人窒息的静谧。 「不治之症?药石无医?谁啊……」 他突然暴起,像是吃人的恶鬼,拔刀就向太医们砍过去。 「你们这群庸医!庸医!你们说谁会死,啊!你们说谁会死!」 「朕的贵妃长命百岁,她怎么可能快死了!」 「朕要割掉你们的舌头!朕要宰了你们!」 他在我的病榻前大闹一通,真是吵死了。 「李宗恪。」 我睁眼抓住他的衣袍,他手里的刀当啷就掉在地上。 他一声声应着:「朕在,媚鱼,我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疼了?」 他朝我伸手,满脸紧张和心疼。 「别碰我。」我轻声开口,不带半点情绪。 「毕竟,你爱的是宋明嫣,你亲口说过的,你的好,只属于她。」 李宗恪的瞳孔猛地一抖,他抱着脑袋,慢慢地发出痛苦的悲鸣,一声接一声,又伤又悔。 好像是在回忆,这段时间他对我的所作所为。 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 他居然跑了。 这个孬种,他甚至不敢看我一眼。 李宗恪消失了整整三天。 再出现的时候,他双眼乌青、胡子拉碴地跪倒在榻边。 他求我原谅他,他说他爱我,真的爱我。 我差点没吐出来。 「媚鱼,是我不好,我总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有很多时间干吗呢?留着让你无休无止地欺负我么? 我懒得跟他废话,就那么静静听着。 「我怎么能到快要失去你的时候,才敢承认,我离不开你了。」 「我守着对别的女人的愧疚,我仗着你总是迁就我,不停地伤害你,是我混账。」 「让我弥补你,求你,媚鱼,让我弥补我的错误。」 我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跪着。 就这么僵持了几天,一趟又一趟的人来劝他:「陛下对贵妃情深义重,但也要保重龙体啊。」 情深义重?呵,屁。 他是在感动他自己呢。 我想了想,还是得好好折磨折磨他,就这么让他跪着,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笑着哭,哭着笑,让他疼,让他累,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我死了,他也别想痛快地苟活。 |
隆冬时节,西平藩王入京朝贡。 宋明嫣随李宗恪出席宫宴,与我狭路相逢。 她披着崭新的披风,围领处的狐尾,比我的更大更蓬松。 她挑衅地笑笑,转眼盯着我无名指上的戒子,脸色立刻沉下来。 「李宗恪,她的戒子和你的是一对,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戴对戒。」 她声音微颤,像是受尽委屈。 「我不管,狐尾她不给就算了,但是今天就算把她的指头折断,那枚戒子她也得给我!」 这枚戒子是我和李宗恪的定情物。 我亲手做好两枚,一枚我戴着,另一枚我趁李宗恪睡觉的时候,偷偷套在他手上。 那时候他一下子就抓住我了,笑着闹我:「就知道你偷偷摸摸,准不干好事。」 我不服气地冲他龇牙。 「怎么不是好事,我们边塞的习俗,戴戒子是要生同榻、死同穴的,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抬手盯着戒子看了好久,然后翻身背对着我,嘟嘟囔囔: 「娘里娘气的,也不知道做个阳刚的款式,让朕如何面对文武百官……」 他抱怨着,但戒子倒是一直戴着没摘。 我笑笑,余光瞥见李宗恪的手指上,如今已是空的了。 也罢。 我摘下戒子,向后一抛,懒懒地看着宋明嫣。 「想要的话,自己去捡。」 「乞丐一样,整日眼馋别人的东西,也不嫌吃相难看。」 我提脚要走,李宗恪猛地拽住我。 「谁准你扔掉的!」 「给朕捡回来。」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手指上,那里有一圈戒子留下的勒痕。 虽然我是个替身,但我也是我啊。 我陪李宗恪三年有余,谁也不敢说,我在他心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宋明嫣慌了,忙握住他的手,委屈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别为我生气,小心伤身。」 李宗恪微微一愣,他回头瞧瞧我,冷笑着拂袖而去。 |
李宗恪把小病猫安顿在了养心殿。 赵公公时不时给我捎个信儿,说它如今过得很快活,吃得好穿得暖,还有能工巧匠给它做了好多的玩具。 我偷偷去看过它,确实是这样的,索性也就放弃了把它要回来的念头。 不然我死了,它又该去哪里呢。 开春儿的时候,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说中宫空悬已久,该立后了。 宋明嫣势在必得。 凤袍都还没穿在身上,就来与我耀武扬威。 「做了好几年贵妃,死活做不成皇后,心里该多难受呢。」 「无妨,李宗恪说了,我们大婚那日,特准你在寝殿外伺候,也算了结你的一桩心愿……」 我实在没力气理她了。 近日来,我总是反反复复地发烧,烧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李宗恪来过两回,每次他来,我都在睡觉。 他好像终于察觉到我不对劲了。 听孙太医说我是郁结于心,他大发慈悲地把小病猫带过来陪我。 小病猫来的那个下午,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浑身都有劲。 我忙前忙后,喂它喝奶吃肉,给它抓挠痒痒。 它窝在我怀里,我就感觉特别充实。 我陪它在地板上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天边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小病猫舍不得走。 我也舍不得小病猫走。 我抱着它不撒手,还咬了李宗恪伸过来的胳膊。 他骂我:「无赖。」 然后拂袖而去,倒是便宜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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