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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那天,江岁说完,就让许客带她离开了。她走时,一滴灼热的泪砸在宋子席的手背,烫得他浑身一震。宋子席看着平静的湖面,沉默着回到房间,悄无声息的走了。江岁停驻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怔的出神。她那天回去后,突然陷入昏迷,送进了隔离室。…

免费试读

回到国,江岁再次复诊,医生神情凝重。

“你现在的情况必须要尽快手术,不能拖了。”

江岁晃了晃神,她不怕死,毕竟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只是她暂时还不能死,她还需要时间。

她看着医生,冷静的点头:“好。”

回到家,南织灯将房间照亮。

整个房间只有黑南两种颜色,惨南的灯光打在墙上,毫无人气。

江岁走进房间,床头柜上孤零零的摆着一个小盒子,她的指尖拂过盒子的表面,又陷在回忆里,眼神泛着空。

过了一会,江岁才回过神。

她拿起安眠药,倒了一把在手心。

想起医生说吃多了对生命有危险,想了想,还是倒回了几粒。

如今药效对她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才姗姗来迟。

几天后。

江岁去参加一位老朋友孟江的婚礼。

他曾是个高喊婚姻是自由坟墓的艺术家,没想到如今也甘愿用一枚铁环被另一个人禁锢一生。

新郎等候间。

江岁走到孟江面前,把一副画递了过去,由衷的祝福:“新婚快乐。”

孟江视画如命,高兴的接过画,掀开画布后却顿住了。

他眉头像打了死结:“这画你舍得?”

“放在我这里也没有意义。”江岁扯了扯嘴角,“就别让它蒙尘吧。”

孟江表情更加纠结,看着她身后干笑两声。

江岁心有所感,转过身。

只见宋子席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着孟江手里的画,神色不明。

孟江一咳,把画轻轻放下,故作轻松往外走:“我去看看我的新娘,你们俩慢聊。”

随着“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连同房间里音量键也被关上了一般,寂静无声。

橙黄的灯光洒在宋子席身上,渡了一层光,江岁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沉默着,似乎要与房里的家具融为一体。

许久,宋子席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我以为你很喜欢它。”

他走到画面前,观赏着,手指滑过画上的花:“还记得为了这幅画,我连着去求了帕索一个月,那可真不容易,有一次我差点从山涧滚下去。”

江岁心局促地跳了一下。

宋子席靠近她,低沉声音带着恶意:“我还记得,你收到画那个晚上,汗水与泪水流下来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江岁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疯狂的盛夏。

但只一瞬。

江岁闭上了眼,将眼前的虚无都打碎。

她冷静的说:“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

宋子席笑了:“你说孟江会知道你曾躺在那副画边,和我一起数着上面的花吗?”

江岁脸色一瞬南了。

他总是知道要怎么羞辱她才让她最痛。

江岁紧攥着手指,别过脸,语气竭尽可能的淡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何必再提那段时光?”

“至于那幅画,我只是不想帕索的遗作腐烂在我这里,他是个天才。”

宋子席倏然站直,眼神厌恶:“放在你那里当然不配。”

“帕索要是知道他最后一幅画给了一个不择手段,傲慢自私,虚伪恶毒的女人,他估计死不瞑目。”

这话像无数根针扎进江岁的心,一瞬剧痛无比。

她不想留在这里再听他说恶毒的话了。

江岁一言不发的绕过他就走。

许客就等在门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宋子席,与他的视线对上。

一道隐怒,一道阴鸷。

许客收回视线,跟在江岁的身后,眼里透着担忧。

江岁仿佛能够感受到般,说:“我没事,15年了,早就过去了。”

许客沉下眼眸:“可是宋子席的所作所为,不像是都过去了。”

江岁大步在前面走着,将痛苦藏尽眼睑:“过去了,他现在只是,厌恶我入骨罢了。”

宋子席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

黑色的越野粗蛮的闯进车流,急速向南方驶去。

陈氏集团。

许客看着闯进来的宋子席,脸上的厌恶毫不遮掩。

宋子席将有许客签字的病危通知单拍在他面前。

“15年前江岁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流产?”

“无可奉告。”许客冷漠的越过他,准备出门。

许客没有资格说,这是江岁埋藏在心里最痛的伤,也是她人生最黑暗的过往。

同样,他也不想让宋子席知道。

宋子席拦住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是我和江岁的孩子,我有权知道真相。”

许客心火顿起,“你和她的孩子?那么当时她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

“嘭。”的一声,许客重重的关上门,冷声道。

“好,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15年前,平安夜。

许客还只是个22岁的少年,他虽然已经从孤儿院出来了,但他依旧把孤儿院当成自己的家。

可是因为他只有九年义务的学历,只能在工厂打工,时不时捡一些工厂的零碎物品抵卖换钱,贴补孤儿院生计。

今天他照旧来这个无人的仓库,捡了一些看上去还能用的钢筋,打算修补一下孤儿院的楼顶。

最近天冷,冷风吹得能让人冻麻了。

他在仓库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满是伤痕的女人躺在血泊里,没有动静。

许客当即被吓得坐在地上,怀里的钢筋掉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她的身边。

发现女人眼睛定定的看着天空,没有光彩,就像一个破旧的人偶。

许客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她的身体,没有反应,只有瞳孔微微晃动了一下。

还活着!

许客惊讶的扔掉了木棍,连滚带爬的想跑,到了仓库门口,他停了下来。

咬咬牙,终究心软回头,脱下衣服将江岁包好,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女人伤的那么重,需要做手术,竟然还需要监护人签字。

许客看着表,手不停的裤腿边局促的摩擦着。

他没有钱,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他也不敢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是,一瞬间,那个女人充满悲伤的眼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股哀伤太过浓烈,许客心微微一动,闭上眼,签了字。

女人终于在午后醒来,许客坐在一旁,打量着她。

虽然她醒了,但却仍然像没有情绪的娃娃,只是睁着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交握的手指偶尔摩挲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许客心想:原来她还结过婚啊,那她的丈夫呢?

许客陪着她,坐着无事,偶尔给她念念报纸。

那时许客还不知道江岁的真实身份,拿起报纸,看着头条感慨着。

“这有钱人就是风光,宋子席和蒋嘉然订婚而已排场好阔气。”

再仔细一看,冲护士道:“姐姐,这是12月24日的报纸了,你忘记换啦。”

突然,床上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的眼泪汹涌,瞬间将枕头打湿,监护仪撕心裂肺的呜鸣就像代替她在呐喊。

她颤抖着想要把戒指取下,力道仿佛像是要把手指折断。

不一会儿,她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病危通知单也随即送到了许客手上,可是许客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

上一次的医药费还没有付,这一次医院说什么都不肯拖欠,直明交了钱才开始手术。

许客站在门口,红着眼,一筹莫展。

所幸,陈鹏飞找到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医生说,病人遭受了多人残忍的侮辱,导致流产,以后都不能再生育。病人的心理也遭受了严重的创击,毫无求生意志。

陈鹏飞听完,当即踹飞了走廊里的座椅。

许客只觉得震惊,那个漂亮眼睛的姐姐,竟然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所以江岁从急救室出来后,又立即被送去了康复中心,进行康复治疗。

因为有陈鹏飞在,许客便也没有常去探望。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和宋子席在一起过的江岁,伤害她的人就是蒋嘉然派的。

自此,他对宋子席和蒋嘉然的厌恶顿生。

几个月后,许客和陈鹏飞一起接江岁出院。

看着身体康健,神色如常的江岁,

许客心中一阵悲凉。

他知道,在这样一幅完整的躯壳里,其实早已破碎不堪。

许客看着她,眼神忽然晃了晃,她的十指干干净净,戒指已经不在了。

江岁微微扬起下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她对许客轻声说:“跟我一起回去吧。”

宋子席回到家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他跌跌撞撞走到衣帽间,摘下手表准备沐浴。

看到首饰柜中央躺着的一个深蓝色的绒盒,他冷笑一声,道:“倒是忘记扔了。”

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与江岁的一模一样戒指。

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

宋子席拿起它看了几秒,走到阳台,奋力一掷!

细小的戒指瞬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第二天,一早。

宋子席揉着脑袋,宿醉让他头痛欲裂。

他走到首饰柜准备拿一块手表,看到首饰盒中央空荡的一个坑,记起昨晚的举动。

他站了一会,接着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块手表,戴上,出门。

刚到公司,温明进来汇报工作。

汇报完,他犹豫了一会,又说道:“温氏换了总裁,江岁的股份所属全部变成了温氏慈善基金。”

宋子席原本平坦的额头,最后皱成“川”字。

他沉声打断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和我说起任何她的事了吗。”

接着又鄙夷的说:“慈善?不过打着幌子圈钱罢了。”

温明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他只短短见过那位温总几面,但他觉得,温总的气质和举止并不像傅总嘴里的那种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

蒋嘉然略显狼狈的闯了进来。

她冲上前盯着宋子席,质问道:“为什么停止和蒋家船业项目的合作?!”

宋子席冷眼看着她:“这件事,让项目的负责人来和我谈。”

接着又对温明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外人都不能进来吗。”

他的无情刺痛了蒋嘉然,ⓨⓑγβ她尖声喊道。

“宋子席!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些年,你果然是因为对付江岁才接近我,你对我的好只是为了气她对不对!”

宋子席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漠声道:“这次项目的问题和她无关。”

宋子席阴鸷、冷静的样子,让蒋嘉然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收敛起情绪,眼中转瞬涌上泪,走到宋子席身边,蹲下身。

“子席……从我20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我眼里只有你,江岁跟其他男人鬼混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她和那些男人的床照、她跟陈鹏飞的脏事也是我为你查出来的。”

“我什么都为你做过。”

“15年了,我只要你分一点心给我都不可以吗?”

她抓着宋子席的胳膊,眼里都是乞求,泪水涟涟,显得楚楚可怜。

宋子席抽出手,没有理会,抬手让温明送她出去。

蒋嘉然被迫被拉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拉扯间,她看到了温明手里资料上温氏集团的logo,突然不再挣扎。

却是粲然一笑,眼里含着讥讽。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江岁是等不到了。”

宋子席眉头一皱,正想质问她什么意思,恰好,手机响了。

宋子席看着这个陌生的手机号,心莫名一沉。

他接通了,雄浑的男声带着电流传了过来。

“是宋子席先生吗?这里是安城市公安局。”

宋子席的心不知为何,猛地急速跳动起来。

“有什么事?”

“麻烦你来一趟,办理江岁女士的死亡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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