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听说宋明嫣因为小病猫,对着李宗恪发了好大的火。李宗恪头一次罚了她。或许是白月光成了米饭粒,日日看着,也会生厌。某天清晨,连枝喜气洋洋地将我晃醒。「娘娘,天大的好消息,宋明嫣她爹被查了,贪污受贿,强抢民女,已经押进大牢了。」「她再也甭想当皇后,还想骑到咱们头上,我呸。」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谁查的?」「还能有谁,自然天底下最疼您、最英明神武的老侯爷啦!」李宗恪把小病猫安顿在了养心殿。赵公公时不时给我捎个信儿,说它如今过得很快活,吃得好穿得暖,还有能工巧匠给它做了好多的玩具。我偷偷去看过它,确实是这样的,索性也就放弃了把它要回来的念头。不然我死了,它又该……
免费试读
夏天时闷热,可太医说我不能贪凉,我的寝殿就没放太多的冰。
李宗恪汗流浃背地坐在榻边,给我打着扇子哄我睡觉。
有人过来,悄悄跟他说:「皇上,呈元宫那位说,要见您。」
李宗恪有些心虚地觑着我,不耐烦地挥手,把来人打发走了。
呈元宫里,住着宋明嫣。
我面上波澜不惊,其实指甲都快把手心戳破了。
瞧我的烂记性,险些将她给忘了。
我挑李宗恪最忙的时候,带着宋明嫣去了京郊的野猫岗。
那地方阴森森地瘆人,不时响着凄厉的猫叫。
我解开她腿上的布条,露出她还未长好的血肉。
已经有几只野猫闻着味儿过来了,它们可不是病猫,没那么温顺。
宋明嫣再没有了嚣张气焰,她抱着我的腿,哭嚎着求饶。
我一脚将她踹翻在死人坑里。
「宋明嫣,你就是个窝囊废!欺软怕硬的东西!」
「小病猫那么亲人,你还抱过它,你怎么忍心杀了它?」
「当日你看着它在你手下苦苦挣扎,欺凌弱小的感觉很痛快吧?你没想过报应来得这样快,曾经被你踩在脚下的小东西,也能要了你的命吧。」
一大群野猫扑在宋明嫣身上啃咬,她拖着双腿,尖叫着往坑外爬。
「救救我,求求你了,娘娘,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救救我……」
我的小猫,它不会说话,但它爬向我的那一刻,一定也很想我能救救它吧。
它犯了什么错呢,何必要遭那种罪。
它唯一的错,大概就是遇见了我。
回到宫中时天已经黑了。
李宗恪在寝殿里等着我。
我和他在黑暗里平静地注视着对方。
他一定知道,我杀了宋明嫣。
可我还是要说,我就是要亲口说给他听,我就是要让他难受!
「宋明嫣被野猫吃了。」
「她的腿都被啃光了,还有力气骂我呢。」
「她死之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估摸着,你若赶过去还能救下她大半个身子……」
李宗恪低沉出声:「别说了。」
我端起桌上的茶,细品了一口,嘲讽他:「怎么,舍不得了?」
他伸出手,替我擦去眼角的泪。
「媚鱼,别哭了,我心疼。」
「你做得对,是宋明嫣活该,你想怎么做都行,只要你高兴。」
真恶心,真恶心。
他说,他从没见过那么鲜活的姑娘。
我浅浅地笑了。
「再鲜活的人,也会被一个情字磨得了无生气,你说,是不是。」
李宗恪不吭声了。
我提脚起身,冲他摆摆手,平淡地开口:「拆了吧,看着烦。」
我的情绪开始喜怒无常。
我故意表现出一点恋旧的倾向,李宗恪就把以往的美好回忆,一件一件搬出来,企图能用旧情让我感动。
他带我去采莲蓬。
前一刻我还高高兴兴的,跟他说,记得以前我为了给他采莲蓬,贪心得很,一池子的莲蓬都快被我割没了,最后把船都压翻了。
当然,我也掉进水里,顶着一头荷叶爬上岸,最后什么都没捞着。
李宗恪跟着我笑,他说我笨。
「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好,总是一股脑地不管不顾。」
我的笑容淡了下去。
「是啊,我就是笨,所以别人才不拿我当回事,李宗恪,你知道我为你犯傻,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是不是?」
他的笑僵在脸上。
我说:「跳下去。」
他盯着我默了半晌,苦苦地勾了勾唇角。
「媚鱼,是我欠你的,我一件一件向你赎罪。」
他一头扎进水里。
他说我从前为他受的伤,现在换他来受,只要我高兴,只要我能笑一笑。
李宗恪在水里泡了半个多时辰,当天夜里就发起高烧。
我晾了他几天,然后带着粥去探望他,故作动容。
我说别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
我用一碗白粥,给他制造错觉。
他大概以为他那点廉价的自我牺牲,真能挽回我的心意,能弥补他对我造成的伤害。
我让他相信,只要他伤害自己,我就会心软。
从此,不必我开口。
但凡我不高兴、不吃药、吃不下饭,他就自觉地弄出一身伤。
然后看我虚伪地掉两滴眼泪,说一句心疼,对他笑上几日,他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我不停地跟他确认:「李宗恪,你是不是特别爱我,是不是没有我,你都活不下去了。」
后来他也不停地跟我说:「媚鱼,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了。」
他好像真的骗过了自己,相信了自己是个一往情深的大情种。
他对我几乎是言听计从,无限包容。
「朕要割掉你们的舌头!朕要宰了你们!」
他在我的病榻前大闹一通,真是吵死了。
「李宗恪。」
我睁眼抓住他的衣袍,他手里的刀当啷就掉在地上。
他一声声应着:「朕在,媚鱼,我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疼了?」
他朝我伸手,满脸紧张和心疼。
「别碰我。」我轻声开口,不带半点情绪。
「毕竟,你爱的是宋明嫣,你亲口说过的,你的好,只属于她。」
李宗恪的瞳孔猛地一抖,他抱着脑袋,慢慢地发出痛苦的悲鸣,一声接一声,又伤又悔。
好像是在回忆,这段时间他对我的所作所为。
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
他居然跑了。
这个孬种,他甚至不敢看我一眼。
李宗恪消失了整整三天。
再出现的时候,他双眼乌青、胡子拉碴地跪倒在榻边。
他求我原谅他,他说他爱我,真的爱我。
我差点没吐出来。
「媚鱼,是我不好,我总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有很多时间干吗呢?留着让你无休无止地欺负我么?
我懒得跟他废话,就那么静静听着。
「我怎么能到快要失去你的时候,才敢承认,我离不开你了。」
「我守着对别的女人的愧疚,我仗着你总是迁就我,不停地伤害你,是我混账。」
「让我弥补你,求你,媚鱼,让我弥补我的错误。」
我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跪着。
就这么僵持了几天,一趟又一趟的人来劝他:「陛下对贵妃情深义重,但也要保重龙体啊。」
情深义重?呵,屁。
他是在感动他自己呢。
我想了想,还是得好好折磨折磨他,就这么让他跪着,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笑着哭,哭着笑,让他疼,让他累,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我死了,他也别想痛快地苟活。
我跟李宗恪说:「你起来。」
他的眼睛亮了。
我说我想荡秋千。
他的表情落寞了一瞬,像是在跟我道歉。
然后立马动手,把曾经被我烧掉的秋千架,好好打理了一番。
第三天,我的院子里多出一架缠着紫藤花的秋千。
我坐在上面,荡了两下,晒着太阳还挺舒服。
李宗恪在我身边喋喋不休,说他想起了从前。
我刚进宫那会儿,羞得很。
有一日我午睡后,蓬头垢面地坐在秋千上晃荡。
谁知李宗恪突然就来了,急得我鞋都没穿,裹着一脚泥溜进寝殿,在廊间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后来,是他亲手替我洗净脚上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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