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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幽怨凄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烟儿浑身一怔。她猛地转过头,只见苏亦瑶正缓缓朝自己走来,惨白的脸上带着丝诡异的笑容。烟儿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撒腿跑走。她不断地喊着人,喊到声音都已经哑了,却没有一个人来。突然,烟儿脚下一滑,“噗通”一声跌入水中。“来人……来人啊!”她后退着,一边叫一边闭着眼挥着手。慌乱中,烟儿一个趔趄,整个人栽倒在地,而她的脸颊直直朝烧红的炭跌去。“啊——!”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烧焦的糊味在烟儿右脸颊上炸开。她抬起头,却见苏亦瑶还……

免费试读

“香雪,你别这么凶。”

女孩绕开丫鬟,走到傅思寒面前蹲下,眉眼弯弯:“你是新来的吧?我不叫云溪,我叫慕筠瑶。”

闻言,傅思寒心一震。

慕筠瑶?这不是苏亦瑶的真名吗?

香雪紧皱着眉将慕筠瑶轻轻扶起:“小姐,您怎么能蹲下跟下等奴才说话呢。”

听着这话,傅思寒眸色一冷。

这丫鬟一口一个奴才,叫的他心生怒意。

可未等他发作,慕筠瑶突然道:“我有点冷,你去帮我拿件衣裳来。”

香雪犹豫了瞬,警告似的看了眼傅思寒才应道:“是。”

等她走了,慕筠瑶立刻望向傅思寒:“地下凉,快起来吧。”

傅思寒回过神,慢慢站起身,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眼前女孩的脸。

他攥紧了拳,哑声问:“你叫慕筠瑶?”

慕筠瑶点点头:“你呢?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傅思寒一噎,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刻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也不敢相信。

他暗自掐了下自己大腿,疼痛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梦。

“你怎么了?”慕筠瑶疑惑地看着他。

傅思寒僵硬地摇摇头:“我叫……傅思寒。”

“傅思寒,傅思寒……”慕筠瑶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而后笑了笑,“我第一次听见下人的名字这么好听的。”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傅思寒心中泛涩。

是不是老天爷可怜自己,让他还能看看苏亦瑶,哪怕眼前的人只是和她长得一样。

香雪拿着衣裳走了来,见两人远远站着才展开了眉头。

她将衣裳披在慕筠瑶肩上:“小姐,老爷还在等您了,快走吧。”

慕筠瑶点了点头,看了眼傅思寒后才离开。

傅思寒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发愣。

午膳时,他才得知现在的情况。

此地并非京城,而是陈州,这里是知府慕林杰的府邸。

慕筠瑶是知府独女,刚满十一岁,慕母因病在两年前病逝,慕父情系亡妻,一直都未续弦。

而他今年十三岁,出身于一个贫寒之家,半个月前被父母卖到慕父做下人。

傅思寒看着碗中简单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

倒不是因为从一品大将军突然变成了奴才,而是因为这里的一切和他的记忆有很多相似却又不同。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慕筠瑶就是苏亦瑶,只不过是没有和慕丞相失散的她。

“还不赶紧吃,一会儿还要干活呢。”全贵用手肘捅了捅他,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地提醒。

傅思寒皱着眉,将饭碗放在桌上:“你吃吧。”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全贵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腹诽怎么摔了一跤后老气横秋了许多。

因为傅思寒年纪小,多数做的都是些杂活,不重却繁琐。

几天下来,傅思寒倒也习惯了,只是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慕筠瑶。

他无意间的一句自言自语惹来全贵一记火栗子。

“想什么你,以你的身份能见到小姐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还敢惦记。”

傅思寒黑了脸,要不是现在的自己又瘦小又没有武功底子,他一定把全贵的手拧断。

杜浔想再劝几句,却被他的眼神呵止,只能和军医退了下去。

烛火跳耀,风吹着帷帐缓缓飘动。

傅思寒躺在榻上,有些沉重的呼吸微颤着。

他看着掌心的绢帕,泪水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

“云溪,我很快……很快就能来找你了。”

听到自己只有三月可活,傅思寒没有半点恐惧,反而有种解脱感。

一种终于可以去赎罪的放松感。

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将绢帕温柔地贴在胸口阖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傅思寒崴筆才隐约有人在说话,没等他睁眼,小腿突然被踢了一下。

“还睡,天都亮了。”

陌生的声音让傅思寒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他立刻睁眼坐起身,冷冷看着眼前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你们是谁?”

听他这么说,穿驼色麻衣的男子竟然扯了扯他的耳朵:“昨儿个摔跤把脑袋摔迷了?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因着他的举动,傅思寒脸当即拉了下来。

从小到大,连他爹娘都没揪过自己耳朵。

正当傅思寒举起手要给眼前不知轻重的男子一拳时,那明显小了一大圈的手让他一愣。

他愣愣地张开手掌,手不只小了,掌心和虎口的茧都没了。

傅思寒心一沉,有些急躁地站起身,又发现自己竟然比眼前的两个男子还要矮上一个头。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该是在军营里吗?

“赶紧的,你再偷懒小心被罚月钱。”

男子半拖着傅思寒走出房间,一路穿过长廊,走过两道葫芦门,进了一个临湖的院子。

傅思寒整个人都怔住了,以至于一反常态地听话地跟在他们后面。

等到了地方,男子扔给他一把短镰,指着地上的杂草:“一个时辰内把这些清理干净,小心着点花,不然小姐会生气的。”

说完,男子便转身走了。

傅思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紧蹙着眉,走到湖边低头一看。

水中的倒影俨然是自己十二三岁时的模样。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里又是哪儿?

正当傅思寒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你小心掉进去。”

他转过身,浑身一怔。

那是一个约莫十来岁粉雕玉琢的女孩,一身藕荷色琢花裙,杏眼樱唇,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担忧。

傅思寒愣愣看着女孩的脸,喉间一紧。

“云溪?”

眼前的女孩有着和苏亦瑶一模一样却多了分稚嫩的脸。

傅思寒紧皱的眸子颤了颤,欣喜跃上心头。

是苏亦瑶,真的是她!

“云溪!”

他无法自持地朝日思夜想的人跑去,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把道歉和爱意说千百遍。

可就在傅思寒即将靠近时,一只手突然将他推开。

“大胆奴才!”

如果可以,他下辈子就想去找她。

可苏亦瑶说过,他得托生成女人,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才肯原谅自己。

若能换回她的原谅和心,这样又有何不可。

兰儿想起盖在自己身上的那床被褥,不由哭了出来。

她跪了下来,朝傅思寒磕了个头:“奴婢遵命。”

二月初二。

傅思寒身披甲胄出了府,他翻身上马驰骋几步后又勒住了缰绳。

回头望去,府门外除了下人便是君母。

一年多以前,苏亦瑶就是站在君母所站之地目送自己离开。

她会像刚成婚那般朝自己大声喊“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然而这次,甚至以后都不会有了。

傅思寒红了眼,忍着喉间的酸涩调转马头朝城门扬鞭而去。

白驹过隙,春去秋来。

一份份捷报快马加鞭从南餅餅付費獨家疆送到京城。

敌军因傅思寒的骁勇善战和狠厉手段几次退兵,但傅思寒为了永除后患,直接带兵杀到了敌国边境。

在他的压迫下,南疆不得不派使者进京求和。

初冬过后,傅思寒接到了撤兵的圣旨。

夜阑,营帐内。

阵阵咳嗽从里面传了出来。

副将杜浔端着药走了进去,见傅思寒又拿着一块梅花绢帕看的出神,便劝道:“将军,夜深了,喝了药早些歇息吧。”

他将药放在桌上,目光却不由落在那绢帕上。

作为傅思寒的副将,对苏亦瑶的事也是知道一二的。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君将军总会在夜深时,独自看着一块绢帕垂泪。

傅思寒没有喝药,而是哑着嗓音说着:“一年前这个时候,我已经到京城了。”

甚至还带着让自己和苏亦瑶彻底决裂的烟儿。

又或许这一切还都要归咎于自己,是他抵不住诱惑,负了天天盼他回家的苏亦瑶。

杜浔抿抿唇,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将军还是要保重身体。”

闻言,傅思寒沉叹了口气。

这一年中,他不止一次期盼着自己能梦见苏亦瑶,哪怕只有一眼。

然而事与愿违,梦里除了无尽的孤寂,再无那故人的影子。

傅思寒端起药,正要喝下去时,喉间忽的涌上一股咸腥。

他面色陡变,吐出了一口鲜血。

杜浔一怔,忙去叫来军医。

傅思寒望着地上那片殷红,眼眶莫名一酸。

兰儿说苏亦瑶最后的日子里也是这样,几乎每天都会吐血,可自己却丝毫不知。

积压在心中三百多个日夜的思念和愧疚像一把把刀在身体游走,痛的傅思寒难以喘息。

军医把着脉,眉头紧紧蹙起。

杜浔有些着急:“军医,将军怎么样了?”

军医收回手:“数月前将军中的毒箭余毒未清,如今毒已经渗入心脉了。”

闻言,杜浔愣了。

军医只是叹气,一脸的束手无策。

而傅思寒却只是面不改色地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不过三月了。”

听了军医的话,杜浔立刻道:“将军别担心,等回京后启奏皇上,让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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