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思寒彻夜未眠,全贵的话不停地在耳畔回响。“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呢喃着,心乱如麻。莫强求……若不求,他和现在的慕筠瑶,曾经的苏亦瑶,还能有个结果吗?入夜。傅思寒趴在床上,因为疼痛,额头上满是冷汗。被打完三十大板后,他就被赶到了原来的住处。傅思寒紧攥着拳头,满心不甘。他不是没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但没有一次这么屈辱。但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γβ不到慕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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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在爆竹和烟花中悄然而过。
初春三月,枝头发新蕊。
一年了,傅思寒的个头长了不少,只是人沉默了许多。
除了全贵,谁同他说话他都不会理会。
才入未时,全贵便来寻傅思寒,见他又在做风筝,便道:“别忙活了,做好了你也没空放,赶紧的,管家说让你把园子里的杂草拔了。”
傅思寒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上回他送慕筠瑶风筝,她说等开春一起放的……
可从年初一见过后,直到现在两人再没见过。
将风筝放好后,傅思寒才压着满心的苦闷去了园子。
莺燕掠过湖面,下了一夜雨,枝叶上的水因着燕子的停留而抖落下来。
傅思寒一下下拔着草,目光却忍不住看向望雪院。
慕筠瑶现在在做什么?她还记得说过两人一起放风筝的话吗?
慢慢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看着天好一会儿,忽然转身跑了。
望雪院。
“小姐,这是秦将军差人送来的,您瞧瞧。”
香雪打开一个雕花木匣,里面是一精致的血玉镯。
慕筠瑶放下手里的针线,拿起玉镯仔细端详:“好漂亮。”
见她喜欢,香雪立刻道:“秦将军三天两头来送东西,偏偏小姐还喜欢,可知秦将军知道小姐的心思。”
闻言,慕筠瑶神情微怔。
虽说秦骁送来很多解闷的小玩意,但她心里总堵得慌。
慕筠瑶把玉镯放了回去,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
慕父说她已经到了该为自己缝制嫁衣的年纪了,只是她不知道,之后这嫁衣会为谁穿。
“小姐怎么了?”香雪轻声问。
慕筠瑶摇摇头,起身走了出去:“我在院里站站,屋里闷。”
阳光正好,驱散了屋子连日来的潮气。
慕筠瑶站在院里,看着那光秃秃的梅花树发呆。
她想着,好像已经有快两个月没和傅思寒见过了,不知道他伤好全了没有。
想起那天傅思寒的鲁莽,慕筠瑶连声叹气。
可再去琢磨他后来说的话,她又是满心迷惘。
忽然,一阵带着花香的风吹了过来,慕筠瑶愣了愣,下意识地抬起头。
淡蓝的天空下,一只蝴蝶风筝在空中飞着。
她一怔:“御宸?”
慕筠瑶顿时起了玩心,也不管香雪会不会唠叨,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园内,果真看见傅思寒站在湖边放风筝。
“御宸!”慕筠瑶兴致勃勃地朝他喊了一声。
傅思寒心微微一紧:“瑶瑶。”
两月不见,他觉着她好像长大了些,越发有苏亦瑶的影子了。
慕筠瑶看了眼他手中的筝线后问:“你伤都好了吗?”
“嗯。”傅思寒点点头,将筝线递给她。
慕筠瑶含笑接过,仰头拉扯着线:“我还以为你忘了要和我一起放风筝呢,你应该做两个,咱们比比看谁放的更高。”
傅思寒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笑容,生硬地问:“瑶瑶,若我出去闯出一番天地,你嫁给我好不好?”
听了这话,慕筠瑶愣住了,有些惊诧地望向他:“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说要我做大将军吗?我做了大将军,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傅思寒追问着,提到嗓子眼的心像是在做最后一搏。
慕筠瑶没有说话,连弯起的嘴角都慢慢变平。
好半晌,在傅思寒快要压抑不住心底慌乱时,她终于开口:“御宸,你不用做大将军,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入夜。
傅思寒趴在床上,因为疼痛,额头上满是冷汗。
被打完三十大板后,他就被赶到了原来的住处。
傅思寒紧攥着拳头,满心不甘。
他不是没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但没有一次这么屈辱。
但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γβ不到慕筠瑶,又只剩下悲戚。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全贵走了进来。
见傅思寒脸色苍白的模样,他叹了口气:“我带了点药给你,一会儿忍着点疼。”
说着,走上前坐下开始给他上药。
本就刺痛的伤口在药粉的刺激下更是泛起一阵火烧的痛楚,傅思寒大口呼吸着,竭力忍着。
“你说说你,年纪不小骨头倒挺硬。”全贵一边上药,一边劝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小姐待你再好,你也只是个下人,看开点吧。”
闻言,傅思寒目光复杂:“慕老爷既要乘龙快婿,我便出去立战功。”
他征战多年,兵法战略熟记于心,若要有番作为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全贵却笑了:“暂不提立战功,你能出得去?你有钱赎身?”
他拉下傅思寒的衣裳,又继续道:“况且战功哪有那么好立?不得五年六载?到那时小姐早都出嫁了。”
这话无疑是戳中了傅思寒的痛处,他眸光渐渐黯淡,似是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是啊,五六年后慕筠瑶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全贵见傅思寒一脸经历了数十年风霜般的颓丧,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傅思寒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半晌才开口:“我做过一个梦。”
“梦?”全贵一脸疑惑,倒也生了听下去的兴致。
“梦里我是个征战四方的将军,我有个两情相悦的发妻,可是因为我的执拗让她失去了孩子,后来我带着另一个女子凯旋回京,被封了大将军。”
说着,傅思寒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我能纵横沙场,却不能明辨是非,为了小妾一次次的伤害她,让她失去了第二个孩子,最后她带着病含恨而终……”
听了这些话,全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傅思寒的语气完全不像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好像真的经历过一生的风雨。
“想到不到你的梦还挺雄心壮志。”全贵笑着打趣道。
傅思寒却笑不出来,寥餅餅付費獨家寥几句,根本无法说尽自己的悔恨和思念。
他抿了抿唇,沉声道:“我的妻子,和瑶瑶一模一样。”
闻言,全贵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瑶瑶”是慕筠瑶时,立刻拍了下他的肩。
“这话别宣之于口,小心你的命。”
可看傅思寒怅然失所的表情,全贵又不忍再去怪他不轻重,只顺着他的话劝慰:“梦终究是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再执迷不悟,说不定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傅思寒彻夜未眠,全贵的话不停地在耳畔回响。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呢喃着,心乱如麻。
莫强求……
若不求,他和现在的慕筠瑶,曾经的苏亦瑶,还能有个结果吗?
秦骁正说着话,眼神忽的一凛,转头望去,竟见傅思寒朝自己挥来一拳。
他冷下了脸,轻松躲过后反抓住傅思寒的手腕一拧。
钻心的疼痛从腕处传来,痛的傅思寒脸色发白。
他紧咬着牙关,一字字道:“离她远点!”
闻言,秦骁神色微愣,讽笑着上下打量着他。
看他的衣裳似乎是个下人,一个奴才居然敢管主子的事。
“御宸!”慕筠瑶惊讶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傅思寒,忙向秦骁求情,“将军,您放手吧,他不是故意的。”
秦骁眉一挑:“看在筠瑶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
说着,重重放开了手。
傅思寒喘着粗气,因着他一声“筠瑶”更难抑制自己慌乱和妒恨。
从前对敌的沉稳和冷静在此刻烟消云散,他满心只想把眼前这个可能抢走慕筠瑶的人打死。
慕筠瑶正想问傅思寒怎么了,他却再次朝秦骁出了拳。
秦骁后退一步躲过后又见他抬腿朝自己胸口踢来,速度之快让他有些诧异。
眼前这毛头小子看起来没有武功底子,但招式却像是个常年练武的人。
“御宸,你快住手啊!”
慕筠瑶急的直跺脚,想上前劝阻却又不敢。
秦骁一直闪躲,像是猫玩老鼠似的耍着傅思寒。
“住手!”
随着慕父一声怒喝,傅思寒才精疲力尽地停了下来,他喘着气,通红的双眼不甘地瞪着眼前面不改色的人。
慕筠瑶走到傅思寒身边,紧蹙着眉望着他:“御宸,你怎么能胡来呢?”
虽说他有些功夫,但秦骁是武将,又上过战场,他怎能敌得过。
傅思寒紧抿着唇不言。
慕父面露愠色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朝秦骁道:“将军受惊,下官管教奴才不善,还请将军恕罪。”
秦骁抬了抬手:“无妨。”
他顿了顿,迎着那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的眼神又道:“大人家的奴才倒是很护主。”
闻言,慕父一僵,面上有些过不去。
“时候不早了,大人,我先告辞了。”
秦骁收回眼神,看了眼慕筠瑶后转身离去。
慕父也跟上前去送。
待人远去,慕筠瑶又急又无奈:“完了,爹肯定饶不了你。”
傅思寒却毫不在意,他看着她,声音沙哑:“瑶瑶,你别喜欢他。”
听了这话,慕筠瑶一愣,而后不知是羞涩还是恼他口不择的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
她一天大似一天,香雪又常跟自己说些男女有别的话,她也不似一年前那样随性。
然慕筠瑶这样的反应犹如把刀子剖开了傅思寒的胸口,寒风吹的心脏阵阵冷痛。
他紧攥的拳陡然一松,眼神中竟带了丝祈求:“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你要是喜欢将军,我以后做大将军娶你。”
“傅思寒!”
未等慕筠瑶回答,慕父震怒的声音如雷响起。
慕筠瑶心微微一沉:“爹,御宸他……”
慕父铁青着脸吩咐身后的丫鬟:“送小姐回房。”
丫鬟应了声后走了过去:“小姐清吧。”
慕筠瑶想帮傅思寒求情,却被慕父严厉的眼神喝退,只能不放心地看了眼傅思寒后不情愿地走了。
傅思寒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一点点沉浸冰窟。
“好个奴才,我让你伺候小姐,你反倒生了歪心思。”慕父面脸色阴沉,喝道,“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停了他两个月的月钱,以后不许他踏进小姐院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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