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徐靖州正走过来,他依然穿着黑色西装,衬衫,领带,皮带,都是我选的。他还戴着眼镜,大约刚从公司过来,面上还有些倦意。他好像瘦了一些,眼下有些很淡的暗色。我别过脸去,我知道的,他一定又熬夜,生活不规律了。「安暖说你不舒服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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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州只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却什么都没说。
但我像是触电了一样,飞快甩开了顾淮森的手。
「我,不是,那个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他在门外……」
我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但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徐靖州……」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两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巧前后脚过来了。
一个是我刚离婚的前夫,一个是我年少无知时的初恋。
偏偏,就连周彤都以为,我是为了顾淮森才和徐靖州闹离婚的。
偏偏,徐靖州正好就看到了我刚离婚就和顾淮森搂搂抱抱。
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天的事让我筋疲力尽,整个人都要垮了。
干脆破罐子破摔,冲他俩喊了一声:「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吼完转身要回公寓,但眼前却蓦地一阵天旋地转。
就这一刻,上学时看的几百本霸道总裁玛丽苏小说剧情瞬间侵入我的脑海。
我顺势就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还特别聪明地往我的熊儿子身上倒。
万一他俩没慢镜头旋转三百六十度抱住我,我会摔疼的。
「瑶瑶……」
我闭上眼,听到了顾淮森焦灼惊惶唤我的声音。
但我落入的那个怀抱,却带着熟悉的烟草香和淡淡的青柠味儿。
那双手臂结实,有力,在我就要摔倒那一瞬,稳稳地接住了我。
那是徐靖州的怀抱。
我忽然就彻底安心了,我紧闭着眼,一直到上了车。
徐靖州厉声吩咐司机去医院,我才缓缓睁开眼,拽了拽他的袖子。
徐靖州垂眸看向我。
我从他怀里挣出来:「我装的,我没事儿,不用去医院。」
「江瑶!」
徐靖州的脸色阴翳的吓人。
我眼神飘忽着移开到一边:
「刚才只是误会,我不知道他在我门外,刚开门他就抱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推开呢,你就来了……」
「你在和我解释?」
「不然呢,我总不能莫名其妙背上出轨的罪名。」
我很坦荡地看向他:「还有,我和他分手后就没有任何联络了,离婚这件事和他无关。」
「这就护上了?」
「你乱说什么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江瑶,你最好没骗我。」
徐靖州的声音很冷:「既然没事,就下车吧。」
我的心瞬间尖锐地疼了一下。
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看向他。
他的侧脸也那样的好看,下颌线的线条锋利又流畅,男人味十足。
我特别喜欢亲他的喉结,尤其是和他亲热的时候。
每当我亲他的喉结,轻咬他的下颌时,他都会格外的热情,凶猛。
只是,现在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可能林白露也摸了亲了,我就有点倒胃口。
伸手拉开车门下车,我没说话,也没回头。
所以我并未看到,徐靖州一直隔着车窗看着我的背影。
直到我的身影消失,他的视线还没有收回去。
情绪连着低落了一周,这期间顾唯森想尽办法联络我,找我,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一直没出门,直到安暖约我去逛街下午茶。
我俩疯狂地买了一大堆衣服包包,果然能让女人开心的除了购物就是购物。
我点了大杯芋泥奶茶,刚把吸管扎进去。
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道纤弱的身影。
我抬眸看了一眼,林白露也正有点抱歉地看着我。
「江瑶。」
她柔柔的唤我名字。
我打量着她,黑长直,米色的长裙,很淡的妆,不是很美,但很温柔清秀,很招男人喜欢的长相。
但我和她不熟啊,她怎么就直接叫我名字。
「有事儿吗?」
「我能和你谈谈吗?」
「不能。」
「江瑶……我知道你很恨我。」林白露的声音微微颤栗了。
「??」
我总共就说了六个字,她咋就要哭了?
别别别,她要是哭了,徐靖州岂不是要心疼地过来掐死我。
我赶紧放下奶茶,换了一副热情的口吻:
「林小姐,您要和我谈什么?我看那边没什么人,不如过去说?」
林白露红着眼,小白兔一样冲我点了点头,特别乖巧地说了一句:「好,那我听你的。」
我和安暖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词:自叹不如。
怨不得徐靖州会那么在乎她,这样娇弱的小白莲,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啊。
心里酸溜溜的,我之前的装乖在徐靖州眼里一定特别可笑吧。
看看人家林白露多自然多精妙。
怨不得嫁给他两年多了,白给他占了这么多次便宜,徐靖州还是不喜欢我。
我跟在林白露身后,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像是一朵纤弱的白莲花。
我穿着热裤 T 恤,扎了个丸子头,像是没发育的大学生。
唉。
我的肩背垮了下来,有点蔫儿。
但是,在男人极致的偏爱跟前,我就算是如从前那样打扮得精致端庄。
徐靖州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啊。
所以,就做自己吧,至少能自在快乐一点。
「江瑶,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和靖州离婚了。」
林白露刚站定,就直接开门见山。
害,这和我看了几百本总裁文的套路都一样啊。
「江瑶,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和靖州只是纯粹的老同学,他帮我那些忙,也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
「而且,我们之间就算有点什么,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真的不用这样计较的。」
「你忽然和他闹离婚,我心里感觉特别愧疚,要是因为我的事让你们闹不和,我就罪该万死了。」
「既然道理你都懂,为什么还要和有妇之夫走得这么近呢。」
「如果觉得愧疚,为什么要让他在你那里留宿?是不是别人的丈夫睡起来格外的刺激?」
林白露又愣了一下,「江瑶……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你们只是盖着棉被聊天?」
「我只是因为离婚的缘故心情不太好,加上刚回国水土不服,靖州担心我才守着我的。」
林白露眼底的泪珠儿摇摇欲坠:「江瑶,你可千万别误会呀,我和靖州之间很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做的。」
「再说了,如果我们之间真像你想的那样的话,当初我就直接嫁给他了呀。」
「江瑶,靖州现在事业正在上升期,很忙很忙的,你这时候不该给他添乱的。你也二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以前靖州说你年纪小不懂事,但是现在,你都嫁给他两年了,也该懂事了。」
林白露苦口婆心地劝着我,这要是不知道她是我前夫的三儿,我都要感动了。
我爹都没这么耐心地劝我呢。
「说完了吗?」
「还有要补充的吗?」
「没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江瑶……我只是一片好心,不想看你们夫妻失和,靖州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我希望他能幸福。」
「我和徐靖州已经领了离婚证了,你想让他幸福,你现在可以去做他的填房了呀林小姐,你嫁过去,他肯定很开心,他妈肯定也开心,他妹和你关系好,自然也开心。你们就是开心的一家,吉祥四宝,快去吧林小姐,去加入他们这个家庭,完成人生大和谐,我恭喜你,提前为你鼓掌徐太。」
我仍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但我背在身后的手,却掐得死紧,细皮嫩肉的掌心可疼了。
可疼死我也不能在她面前哭。
徐靖州这个王八蛋,竟然在自己白月光跟前把我说的一无是处……
是啊,我幼稚,我不成熟,我不懂事,可谁让你娶我的,谁让你承诺会对我好,照顾好我,让我永远开心无忧的。
结婚前是你跟着我去我妈墓前跪下发誓的,你说你会把瑶瑶当孩子一样宠爱。
后来,也是你嫌弃我像个孩子一样不成熟。
但我嫁给你这两年,每日做早餐,帮着打理家务,甚至给徐静萱洗衣服收拾房间。
陪你妈逛街拎包,打牌倒水,陪公公做体检,学着煲汤。
你喝酒不舒服的时候我给你熬醒酒汤,你一出差一个月,我想你想得半夜哭,却也不敢打扰你工作,连视频通话都不敢给你打。
结婚两年,你待在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的世界从围着你转,变成了围着你的家人转。
她们待我再不好我也都忍了,因为我爱你啊,所以我才傻乎乎地爱屋及乌。
偶尔的小任性,偶尔在你跟前撒娇,也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丈夫的一点点关爱。
可你总是很冷淡的样子,除了有需求的时候会亲吻,我和我说几句甜言蜜语。
下了床你就一副禁欲脸,公事公办的不近人情。
我还要怎么懂事,怎么成熟?
我这两年多过得一点都不快乐,现在终于决定痛下决心离婚了,你的三儿还要来阴阳怪气。
我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气?
林白露如果继续这样刺激我的话,我真不介意发一次疯让你们看看,泥人还有三分性呢!
可林白露没给我这个机会,也许是我刚才说的话气到她了。
她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哭得格外凄惨,我头疼不已,转身向安暖求救。
林白露却对我伸出了手,我下意识以为她要打我,就把她胳膊给推开了。
结果,她踉跄了一下,就软绵绵地摔了?
安暖见状也赶紧跑了过来,我们俩正要把她扶起来,林白露却捂住小腹,轻声地呻吟了起来:
「江瑶……求你了,快帮我打急救电话,我怀孕了,一直吃着保胎药呢。」
安暖闻言立刻看向了我,而我,在短暂的怔愣之后,瞬间也想到了什么。
徐靖州和她,不是那天晚上才旧情复燃的,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他们就在国外见面了。
今年,徐靖州也曾去过国外出差。
他那样尽心竭力地帮林白露打离婚官司,出人出钱又出力,所以,林白露肚子里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我所有强撑出来的坚强,无所谓,洒脱,在这一瞬间,全然地崩塌了。
我站在那里,眼前一片模糊。
安暖吓坏了,不停的摇晃着我:
「瑶瑶,瑶瑶你别吓我,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啊,你不要这样瑶瑶,我害怕……」
我的眼泪开了闸,可我的喉咙却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我哭不出来,我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它掐得那么紧,让我透不过气来,我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绞着一样,尖锐的,剧烈的疼。
我不敢去想那些画面,不敢去想他在林白露床上的样子。
不敢去想他如何亲吻林白露,不敢去想,他们耳鬓厮磨时,他怎样说爱她的。
救护车将林白露送到医院,护士推了她去做检查。
也许因为喝了冷饮,我这会儿也觉得小腹坠坠的很难受,就去了洗手间。
内裤上有一抹暗红的血痕,我以为是例假来了,就拿出了备用的卫生巾贴上。
等我从洗手间回来时,正看到徐靖州匆匆从电梯里出来,大步向检查室那边走去,背影里都透着担忧和惶急。
我忽然有点站不住,缓缓靠在了墙上,直到徐靖州的身影消失,我才转过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瑶瑶,你和靖州……好好儿的为什么要离婚啊。」
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倦,
「这几年都靠着靖州,爸爸的生意才勉强能做,现在……你和他离婚了,爸爸的几个合作项目都黄了,一下子亏空了两千万,瑶瑶,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我站在路边,看着头顶毒辣的太阳光洒落下来。
人要是没有那个命,怎么样都没用,离婚我拿了两千万,现在,都原封不动给我爸还亏空了。
就算如此也没用,没了徐靖州这个女婿,我爸的生意一落千丈。
我不忍心看着他一把年纪还要为了生计奔波,就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工作。
大学学的设计,但没什么工作经验,大多都被 HR 直接拒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家规模中等的广告公司录用了我,只是实习期薪水低,而且特别辛苦。
从小我爸就疼我,我妈死得早,他不肯给我找后妈,就怕我被后妈虐待,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却从没让我受过半点委屈,也因此我从小就有点娇气。
工作真的很累,但我都咬牙忍了。
只是心里的痛楚,实在难以排解。
尤其徐静萱还千方百计用别人的微信给我发了几张照片。
都是林白露的朋友圈截图。
其中一张照片上,林白露双手轻轻捂着小腹,笑得岁月静好。
配的文字是:安好无恙,还好有你,感恩生命里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份情,一直都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将那个微信号拉黑了。
而在那之后,一直不安分的她,却莫名消停了下来。
我开始拼命加班,不想一个人回去胡思乱想,结果在加班的中途,我起身接水,忽然就晕倒了。
被送到医院,中途清醒时,我打给了安暖,拜托她来陪我。
当医生检查完,告诉我,我有了五周的身孕时,我整个人都蒙了。
安暖激动得不行,立刻就要打给徐靖州。
他不爱我,也不会爱我肚子里的孩子。
告诉他,他只会以为我又在学林白露,是啊,他只会以为,我连怀孕都要学林白露。
安暖看着我苍白的脸,忍不住哭了。
我想安慰她,可刚张了张嘴,眼泪就突地涌了出来。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想要他像我一样,永远得不到圆满的爱。
可我又那么的舍不得,他是徐靖州和我的孩子啊,他若是个女儿,徐靖州会不会有一点点的疼爱她?
他若是个男孩儿,将来是不是也会像徐靖州一样高大帅气。
我紧紧地捂着小腹,蜷缩成一团,我不敢,不敢再想下去了。
顾唯森来医院看我,也许是安暖告诉他的。
见到我就直言不讳告诉我,他愿意接纳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我答应和他重归于好。
但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瑶瑶,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顾唯森站在床边,痛心疾首。
「顾唯森,我当初和你说过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背叛,被放弃,你当初背着我和简澜在一起时,就该想到今日。」
「瑶瑶,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在后悔,我是真的后悔了……」
我摇了摇头:「你回去吧,顾唯森,我们是真的不可能了。」
顾唯森缓缓抬起手捂住了脸。
他知道我的性子,我眼里揉不下沙子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执意要和徐靖州离婚。
顾唯森走了不久,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我没有睁眼,疲倦开口:「顾唯森,你还要说我多少遍,我不可能和你和好的……」
可没人回应我,病房的门却被关上了。
我蓦地睁开眼,看向门边。
徐靖州正走过来,他依然穿着黑色西装,衬衫,领带,皮带,都是我选的。
他还戴着眼镜,大约刚从公司过来,面上还有些倦意。
他好像瘦了一些,眼下有些很淡的暗色。
我别过脸去,我知道的,他一定又熬夜,生活不规律了。
「安暖说你不舒服住院了。」
他走过来,在我床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正在输液,扎针的手很凉。
他握紧,眉宇蹙了蹙:「怎么这么凉。」
我闭上眼,想要把手抽回去,可他却将我的手,轻轻握在了掌心里。
「瑶瑶。」
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鼻子立刻就酸了,就算闭着眼,可眼泪却还忍不住地开始打转,想要往外涌。
「这段时间公司特别忙,你知道的。」
我没有开口,他却又接着说道:「但我却总是没有心思工作,瑶瑶,这几天我没来找你,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什么忽然要和我离婚。」
我仍不想说话,但眼泪却缓慢的涌出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顾唯森,所以你执意要离婚。我当时气头上,昏了头,就答应了。」
他的声音里,甚至隐隐透着一抹愧疚,我忍不住睁眸看向他:「徐靖州……」
「我知道,瑶瑶,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事情搞清楚。」他握着我的手,眼底竟一片的疼惜。
我使劲摇头,他不懂,他也不会懂的,我为什么会执意要离婚。
我就是这样别扭的人,就是眼里揉不下沙子,我宁愿一个人疼死,也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妥协。
「结婚后这两年,是我忙于工作,疏忽了你,疏忽了很多事。」
我仍然摇头,不是因为工作,我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事业对于男人的重要性。
「我已经让人把静萱送出国读书去了,她的账户上每个月只会有五百美元,余下的支出她需要自己打工去赚。」
我惊呆了,徐靖州就这一个妹妹,他们兄妹感情特别好的,他也一直都很宠徐静萱。
五百美元,可能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已经足够日常生活,但是对于骄奢的徐静萱,连一条裙子都买不到。
「如果不是你要和我离婚,也许我仍会被她蒙在鼓里。」
徐靖州的脸色十分沉肃,而他望着我的眼底,却又带着愧疚和怜惜。
其实这些事,我没有怪过他,因为徐静萱自来都很会演戏,只要徐靖州在家,她总是装得和我姑嫂情深。
而我,因为不想让他因为家里的琐事分心,也从未将徐静萱的两面三刀说给他知道。
毕竟,那些幼稚的举动,也不能让我掉块肉,我也能忍住。
我执意要离婚,却像是挑破了这个脓包,徐静萱得意忘形之下,才在她哥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她什么时候懂事了,知道尊敬你这个嫂子了,再说。」
「你不用这样的,她只是不喜欢我做她的嫂子而已,也并不算什么大错。」
「她不喜欢也得喜欢,不接受也得接受,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徐靖州……可是林白露,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她……」
「谁告诉你我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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