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翌日,芭蕾舞团。纪安宁直接找到舞团团长,也是她的恩师陈丽。“丽姐,我想……退出舞团。”说出这句话时,她指节都攥的泛白,可她深知自己已经没了选择。闻言,陈丽蹙起眉:“选拔在即,你现在退出,之前五年的努力全作废,你真的确定吗?”纪安宁话哽在喉咙,心如炙烤,什么也说不出来。陈丽看了她一眼,转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出比赛申请表给了她。“这是下月去莫斯科比赛的申请名单,仅此一份,我希望你考虑清楚。”纪安宁攥着那份珍贵的申请表,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舞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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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宁怔愣几秒,几乎用不确定的语气望向他:“什么叫作废?你想跟我离婚吗?” 薄行洲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纪安宁呆看了他背影很久,才像是回过神来,走向水池,寻找那枚丢失的戒指。 即使是夏日,池水也冰凉一片,冰的指骨发红。 饶是这样,纪安宁还是直到找回那枚戒指,才选择返回。 临时午夜。 纪安宁洗完澡,躺回卧室的床上。 她看着侧卧背对着自己的薄行洲,心里蔓延着苦涩。 她很清楚他并没有睡着,因为在自己推门进房的前一秒,他的手机还亮着。 “行洲……我明天就去退团,我们别离婚好不好?” 然而意料之中的,薄行洲没有回答。 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三年的婚姻里,薄行洲大多时候都在沉默。 纪安宁小心翼翼从背后轻轻搂住薄行洲,将头埋在他的背脊处,试图用这种办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可在下一秒,她被用力的推开。 黑暗的环境里,纪安宁清楚感觉到薄行洲伤人的目光,像钉子一般扎过来。 “纪安宁,我很累,你能不能别烦我?” 纪安宁心像被活生生剜了一块,她紧紧攥着冰凉的被褥,艰难挤出一声:“好。”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纪安宁眼角渐渐泛红。 薄行洲抗拒她的靠近,甚至是排斥,这薄婚姻里,自己现在还能留住什么? 在作茧自缚的世界里,纪安宁彻底没了方向。 翌日,纪安宁再次睁眼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冷。 梦想和婚姻的抉择,她也终于有了决定。 到了舞团后,纪安宁将申请表递向陈丽:“老师,我……放弃比赛资格。” 陈丽一惊:“你确定吗?这场国际比赛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虽然心里极其不舍,但纪安宁还是咬紧唇点了点头。 见状,陈丽只能接过那份申请表,收了起来。 白色的申请表被放进原木色的抽屉里,纪安宁看着,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 等陈丽再抬头,看到她也沉默了瞬:“还有什么事吗?” 纪安宁抿了抿唇,艰涩道出了那句话:“我想退团。” ……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老师办公室,纪安宁背靠墙站着,无力和疲惫感撕扯着她仅有的力气。 就在收拾好心情,准备离开时,拐角突然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看到来人,纪安宁有些诧异:“衍生,你怎么来了?” 温衍生拎起蛋糕,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 “我生日?” 不等纪安宁反应,温衍生已经拉着她去了休息室祝生。 蛋糕横在中间,温衍生点燃了蜡烛。 “许愿吧。” 纪安宁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久违的涌入一股暖流。 就在她闭眼准备许愿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薄行洲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徐徐落在那还在燃着的蜡烛上,脸色冷沉。 见到他,纪安宁有一瞬间的发愣。 但很快她目光落在薄行洲手上的蛋糕盒上,有一瞬间的惊喜:“你记得我生日?!” 话落,纪安宁便走向薄行洲,伸手要去接蛋糕。 然而下一秒,薄行洲却将手里蛋糕提起,然后在纪安宁的殷切目光中,松了手—— “啪!” 蛋糕直直砸落,摔烂在地! |
此话一出,惊起万丈波澜。 站在台上的苏梦薇脸色无比难看,紧紧攥着话筒,给不出回答。 这时,薄行洲面色不虞的走到纪安宁面前,一把抓住了她腕骨,将人往大厅外拽去,直到将她带到了车里,才松开手。 狭小的车内,气压降至冰点。 薄行洲的嗓音比以往更加冷沉:“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纪安宁眼睫颤了颤:“妈说今天的家宴让我们一起回去,我打不通你电话,只好问你助理。” 薄行洲脸色更冷:“你费尽功夫特意来这,就是为了让薇薇难堪?” 他质问的声音十分刺耳,宛如刀片一般一下一下的剜着纪安宁的心。 她忍着心间的酸楚,那双眼里尽是自嘲:“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鄙吗?” “难道不是?” 这一瞬,薄行洲的回答让纪安宁如坠冰窟。 她看着眼前男人英俊的眉眼,那里除了对自己的憎恶,再无其他。 纪安宁心脏疼到窒息,她垂下眉睫,有些茫然:“行洲,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薄行洲看自己的眼神里,连最初的相敬如宾也没有了。 他厌恶她,却又不肯放过她。 薄行洲却没有回答,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最后一次,别再出现在薇薇面前。” 说完,他拉下引擎,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子飞速行驶,风景倒退。 纪安宁闭了闭眼,将满腔委屈和心酸都强咽了下去。 窗外骄阳似火,而她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薄宅。 用过晚饭后,纪安宁向往常一样陪着薄行洲来到祠堂。 他们婚后不久,薄父患病去世,从此每次回老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来祠堂拜祭。 但这一次,她步伐格外沉重。 纪安宁跟在薄行洲身后,直到走到祠堂门口,她才鼓起勇气叫住他:“行洲,你还记得我们在巴黎定下的那个赌约吗?” 薄行洲脚步顿了一下:“记得。” 纪安宁又继续问:“现在三年过去了,你爱上我了吗?” 薄行洲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却比千刀万剐更让她痛苦。 纪安宁忍着心酸,怔望着他:“那你还爱苏梦薇吗?” 在感情里,她其实很擅长装聋作哑。 可偏偏薄行洲对苏梦薇的偏爱太过明目张胆,让她无法做一个无知无觉的石头。 薄行洲眸色渐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纪安宁心腔像灌满了冰块,冷的发颤:“我胡说八道?那你要怎么解释在家里摆放的那些心理学书刊,你要怎么解释你对苏梦薇一次次的偏袒?” “还有……在巴黎跟我定的赌约!”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场赌约只是他的一时负气。 薄行洲爱苏梦薇,从来没变过。 纪安宁的质问让薄行洲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纪安宁,你现在真的很像个怨妇!” 他直接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了旁边的水池—— “现在开始,赌约作废!” 话落,伴随着“咚——”的一声轻响。 戒指沉入池底,就像宣告他们这场婚姻的终结。 这一刻,被纪安宁深爱的薄行洲,亲手给她判了死刑。 期限为永远。 |
纪安宁解释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她看着薄行洲眼里的厌恶,心如刀绞。 “行洲,我是你妻子,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她轻轻问着,眼眶却又酸又热。 薄行洲冷峻的脸色丝毫不变:“你的确是我妻子,但仅此而已。” 扔下这句话,薄行洲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真正的崩溃往往都是无声。 纪安宁背靠着墙,有些疲惫。 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一直都是她在强撑而已。 她害怕但凡自己假装表露出半点不在意,薄行洲就真的会走向苏梦薇。 爱情是场豪赌,可她好像要赌不起了。 平复了很久后,纪安宁才调整好情绪,从客厅抽屉里拿着那份《莫斯科比赛申请表》上楼进了卧室。 将申请表放到薄行洲面前,她的声音艰涩发哑:“行洲,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我不想错过。” 薄行洲视若无睹:“我的计划不会因你改变。” “你要是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离婚。” 他冰冷的语气,犹如一把盐,洒在纪安宁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不想离婚,可行洲,我也有我的梦想啊。” 薄行洲耐心告罄,眸色清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他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行洲,你去哪?” 回应纪安宁的,只有薄行洲摔门离去的震天声响。 “与我无关。” 纪安宁念着这四个字,一瞬间竟然有些想笑,可眼眶中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滚落了下来。 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如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或许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强扭的瓜,原来这般苦。 薄行洲一夜未归。 翌日。 纪安宁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打来电话的是薄母,她的婆婆,让她告诉薄行洲,晚上一起回去吃饭。 纪安宁应承下来,后就给薄行洲打去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给他的助理。 很快,电话通了,纪安宁忙问:“行洲在吗?他的电话打不通。” “薄总不在,他去参加心理讲座了。” 听着助理的话,纪安宁的心空了一拍。 据她所知,苏梦薇就是学心理的。 薄行洲是金融学律师,但家里却摆满了心理学的书,她知道,那是因为苏梦薇喜欢,所以爱屋及乌。 缓了几秒后,纪安宁才找回了声音:“心理讲座在哪儿?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他。” 助理不疑有他:“已经开始了,结束时间估计要到晚上6点,地址我现在短信给您。” “好,麻烦了。” 纪安宁回着,挂断了电话。 很快,助理就将地址发了过来。 韵雅大学心理话健康讲座。 纪安宁推开厚重的会议室门走进去,就看到台上的苏梦薇。 她站在主讲台上,追光灯将她笼罩,何其耀眼。 而薄行洲就坐在第一排,望着台上的她,眼神里的缱绻,分外刺眼。 不多时,台上的主持人拿起话筒:“现在是观众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苏医生吗?” 耳边,提问声响不断响起。 纪安宁也回过了神。 她眨了眨眼,举起了手:“我有。” 话落,台上的苏梦薇,以及台下的薄行洲都朝她看来—— 纪安宁浑然不觉,一字一顿:“请问苏医生,作为前任,还要来纠缠有夫之妇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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