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皇城。寒风凛冽,雪花漫天,一道瘦弱的身影傲然的跪在雪地之上。她的衣衫皆被淋漓的鲜血染红,她的身后,是一道道骇人的红痕,斑驳的血迹印在洁白的雪地之上,宛若那傲然独放的梅花。她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接近哀求:“请皇上,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给我爹增派援兵!”皇城。寒风凛冽,雪花漫天,一道瘦弱的身影傲然的跪在雪地之上。她的衣衫皆被淋漓的鲜血染红,她的身后,是一道道骇人的红痕,斑驳的血迹印在洁白的雪地之上,宛若那傲然独放的梅花。她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接近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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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渠听了,眼神一亮。
第二日扶渠去膳堂里帮衬了一下子,给寺庙里的那些个护院准备饭菜羹汤。
护院们一碗青菜汤下肚以后,上午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抢茅厕。
虞襄 带着扶渠,告别了寺中主持,优哉游哉地往山下去。
到了山下,青山绿水风景甚好,但这里的地形十分陌生。虞襄 说等上了官道就容易了,扶渠见她有主意,便稍稍安下心。
然而两人并没能走多远,忽闻山林间飞鸟乍起,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扶渠一阵紧张,道:“会不会……有野兽啊?”
虞襄 镇定道:“真有野兽,山里的师傅们不会没有个警醒。”就算不是野兽,只怕也是来者不善。
这一点敏觉虞襄 还是有的。
遂她拉起扶渠,拔腿就往前跑。
两人一跑,身后便立马有了动静,登时从山林里窜出一群人,紧接着追了上来,瞟眼一看,个个三大五粗、黑布麻衣,手里拎的东西一晃一晃的。
扶渠尖叫起来,他们手里拎的,可不就是刀么!
很快两人就被这群人给追上。
关键时候扶渠十分勇敢,连忙把虞襄 护在身后,颤声道:“小姐你快跑!奴婢拖住他们!”
虞襄 见她抖得跟筛子似的,还逞强。心中有些温暖。
结果一把长刀往眼前一横,扶渠就很没骨气地给吓晕了去。
虞襄 镇定地把包袱里的首饰都取出来给他们,并道若是嫌不够,还可等她回城以后,再送上金银之物。
那群莽汉一看便是身上带着煞气,拿刀的手法熟练,怕是一伙土匪强盗。
他们看了一眼为数不多的首饰,不屑地笑了起来,看向虞襄 的眼神里多了些玩味,道:“钱我们要,人也要。”
吓晕的扶渠,再加上强自镇定的虞襄 ,怎么看都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于是其中两个强盗便大意地上前,拿着绳子试图把虞襄 绑起来。
却不料虞襄 突然抓着麻绳反手套在了强盗手上,一把夺去了他手里的刀。另一个见状立刻举刀要制住她,结果被她先发制人,反砍了他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强盗有些吃惊。
虞襄 眯了眯眼,把他们吃惊的表情尽收眼底。
虞襄 道:“这么惊讶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事先了解过我,认定我是个弱质女流?不然怎么会刚一下山,碰巧就撞上了你们?”
话音儿一落,便有一袭紧蹙的马蹄声从不远处奔来。
强盗头目面色变了变,径直低沉道:“杀了她。”
几个强盗齐齐逼上,虞襄 手腕有力,勘勘守住,又一刀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身体,热血洒了一身,道:“谁还没杀过几个人啊。”
前世她到底杀过多少人,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
那股弥漫的血腥气并不使她害怕,她只觉得非常熟悉。
长刀从肉体里抽出之际,带起血花四溅。
与此同时,闻得“咻咻”几声,一支支利剑从马蹄声响起的方向射来。
“小姐就打算一直住在这寺里吗?等侯爷回来,小姐一定要到侯爷面前拆穿她们的狠毒心肠才是!
“小姐想好怎么怎么办了吗,要不要奴婢去买两个小人回来,给她们扎小人儿啊?”
虞襄 看着扶渠认真明亮的双眼,哭笑不得道:“这扎小人儿要是有用,想要谁死谁就能死的话,还要官府干什么,这世道不早乱做一团了。”
扶渠执着道:“眼下可不就时兴扎小人儿么,要是扎得她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就奏效了。”
虞襄 笑着摇摇头,道:“你与我说说,楚氏和琬儿的事。”
原来早年间威远侯还有一位兄弟,只不过去得早。那楚氏是虞襄 的婶母,也就是威远侯兄弟那一房的。
楚氏膝下有一个儿子,便是虞襄 的堂兄,叫顾放。
而琬儿是大房妾室生的女儿,一直由楚氏抚养。大爷以前是跟着威远侯一起打仗的,他死后,楚氏便带着一儿一女相依为命。
威远侯顾念着孤儿寡母,兄弟又尚未分家,便还一大家人居在一处,又对他们格外照顾些。
虞襄 明事理,从不与楚氏及琬儿起争执,处处也都顾念着她们。
只是如今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却处处蹬鼻子上脸。
虞襄 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可对这样的处境也丝毫不觉得陌生。琬儿对她的恨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日积月累来的,她也好奇那得有多深的恨才能在前世那样狠心地害她,毁掉顾家、毁掉她的一生。
前世虞襄 就算心里有几丝明白,大抵也是希望姐妹和睦,不多做计较的。
如今想来,造成那样的结果,又怎会没有她的错呢。她简直是错得离谱。
有的人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相反的,她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所以虞襄 最大的错就是错在把琬儿当妹妹,一心对她好。
琬儿还是从前的琬儿,可虞襄 已经不是从前的虞襄 了。
虞襄 坐在寺庙前的台阶上,支着下巴,眯着眼想着什么。
扶渠还在从旁苦劝:“小姐不能再忍让下去了,小姐就是再不争不抢,也不能让她们……”
虞襄 收回眼神,落在义愤填膺的扶渠脸上,笑了笑道:“谁说我不争不抢了?”
扶渠瞪了瞪眼儿,继而红了红眼圈儿,道:“以前不论奴婢怎么说,小姐就是不听劝的……现在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不弄死她们,她们就要来弄死我。”虞襄 幽幽道,“想想,还是我弄死她们好了。”
山里的雪光映不透虞襄 略显幽深而清冷的眼,扶渠看得一哽一哽的。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小姐醒来以后,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等虞襄 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就要计划着回侯府了。
扶渠皱着一张圆脸忧道:“这里离徽州城有几十里呢,我们没有马车,走一天也走不回去的。”
虞襄 将头上戴的发钗取下来收进包袱里,利落道:“等下了山再说,有顺路的马车可以请求搭载一程,这些首饰应该够路费。再不济,我俩就走两天走回去。”
这对于虞襄 来说,根本不算难的。前世她代父出战的时候,走几天路的情况也有。
自己这副身体虽然有几分病弱,但确实从小随威远侯耳濡目染,底子不差。
扶渠又道:“可是这寺里还有楚氏派来看守小姐的护院,要是我们下山,他们肯定会拦着的。”
虞襄 道:“干不过的时候就不要硬碰硬知道吗,有时候一碗药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如此麻烦?”
总之扶渠要是想和她交流,必须大声点说话。
于是前堂敲木鱼的和尚师傅们,便能听见后院传来的扶渠义愤填膺的话语,如倒黄豆一般把家门丑事倒个干净。
佛堂里的和尚手里的木鱼敲着敲着就停了下来,不知不觉被那大嗓门的说话声给吸引了去。等回过神来,手里的木鱼声继续,嘴上连道两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小姐,四小姐心怀鬼胎的!她把小姐往水下拖,硬是踩着小姐爬出来,出来以后她又坐在塘边不出声不喊人,眼睁睁看着小姐在水里挣扎,那分明是想要害死小姐的!”
扶渠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奴婢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还有那个楚氏,趁着侯爷军务繁忙不在家,竟然把小姐发落到这寺庙里来,说什么佛堂清静利于静养,后面就再也不管不问,别说送什么汤药补品了,连多两个仆人都不许带!她分明也是想让小姐自生自灭了的!”
虞襄 听了许久都不出声,扶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神色莫测地看着扶渠,开口问:“你刚刚说,四小姐叫什么?”
扶渠不明所以道:“叫顾琬啊,小姐平时都叫她琬儿。小姐你是不是没抓住重点啊,她叫什么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她想害死你啊!”
话一出口,扶渠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又问:“小姐……你怎么会不记得四小姐叫什么名儿呢……”
虞襄 失神地念了一遍:“琬儿,顾琬是么。”
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细细嫩嫩的双手,又看了看自己稚嫩的身体,良久她笑道:“可能是病了这么一场,从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啊。不过也不碍事,活过来了就好。”
扶渠说,她前不久才刚刚满十五岁。这副身子骨还没长开,所以一切都还是稚嫩青涩的模样。
虞襄 意识到,上苍怜悯,让她又重生了。而且是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她还没有进京,也还没有被害的时候。
小时候的记忆已然十分模糊了,唯有剩下前世在大魏皇宫里日日受折磨的十年,宛如刻进了她的脑子里一般,就是到了下辈子投胎也忘不掉。
她又活了啊,怎么能不笑呢。不仅要笑,而且她还要笑到最后。
虞襄 性情有所改变,主要是她看得开。
但凡是经历过前世那场浩劫变故以后,重活一世,她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这心头一松,身子自然也跟着一日日恢复起来了。
虞襄 的耳疾时好时坏。
起初扶渠摸不到准头,突然在虞襄 耳边嚎一嗓子,吓得虞襄 一连摔碎了几只药碗。
虞襄 闭了闭眼,叹气道:“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听得见。”
下一次扶渠就细声细气地跟她说了一通,虞襄 又抬头瞅她,道:“你欺负我耳背啊?”
扶渠挠了挠头,大概清楚她家小姐的耳朵是时而灵光时而不灵的。后来跟虞襄 说话时,就先细声细气地说一句,她若没反应,再嚎一嗓子。
每天扶渠就要在虞襄 耳边碎碎念一番:
“小姐啊,奴婢知道你不跟四小姐争啊抢啊,大爷早年间去了,你是念在那楚氏和四小姐可怜,才对她们格外好。可她们压根就不是知恩图报的货,骑到小姐头上不说,现在是想害小姐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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