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苏亦瑶的《苏亦瑶傅思寒》非常好看,小说主角苏亦瑶傅思寒。下面给大家带来精彩段落试读:七年前苏亦瑶与傅思寒成亲时,君母尚且信誓旦旦地说会好好对儿媳,可自傅思寒立了战功被封将军后,她反倒不似从前那般诚恳。沐母想开口,却被沐延风止住。慕丞相一言不发,似是等着君母改口。果不其然,君母话锋一转,借着慕丞相思女心切的由头让人用轿子把苏亦瑶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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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不顾慕丞相的劝阻,去了趟沐府。
和那日一样,沐府的大门像是知道她要来似的紧闭着。
在丫鬟的搀扶下,苏亦瑶勉强站着,冰冷的手扣着门上铜环:“爹,娘,我回来了……”
虚弱的声音被风声掩盖,她看着面前沉重的府门,泪如雨下:“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
府内,听见小厮传信赶来的沐母站在门后,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此刻,她真觉自己愧为人母,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外头有人惊呼一声“小姐”,沐母心一窒,想开门却又很快停住。
待外面一片寂静,她才开门走了出去。
望着远去的车辙,沐母终是落下泪。
沐父从旁走来,叹声问:“既然想见,又为何要躲?”
沐母无力的摇摇头:“她有真正的亲人,见了反而徒增牵挂……”
转眼正月十七,万家灯火。
丫鬟将药一点点喂进苏亦瑶嘴里,却被她连带着血吐了出来。
慕丞相红着眼将人搂进怀里。
苏亦瑶半睁着眼,苍白干裂的嘴唇呢喃着什么。
闻讯赶来的沐延风跑了进来,看见气若游丝的人儿,心骤然一紧:“云溪!”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苏亦瑶的意识,她奋力抬起手:“哥,我,我看见我的……孩子了。”
沐延风握住那只枯瘦的手,喉间哽塞的什么话都说不出。
慕丞相转过头,泪湿了眼。
“娘,还是不肯见我……哥,我想娘……”苏亦瑶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出来。
她喘着粗气,胡言乱语似的说着:“我要,嫁人了……娘,给我亲手绣了……红盖头……”
沐延风抑着胸口的剧痛:“云溪乖,娘马上就来了。”
闻言,苏亦瑶眸光亮了瞬,沉重的呼吸开始断断续续。
娘马上就来了,她不能死,还不能死啊……
慕丞相看着她那开始涣散的眼神,悲痛欲绝:“瑶瑶,咱们父女好不容易才重逢,你再陪陪爹好不好?”
苏亦瑶抬眸,声音却渐渐变小:“爹,女儿不孝,下辈子再……”
话还未说完,她猛地翻过身子,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沐延风慌得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苏亦瑶望着被风吹动的床幔,只觉连睁眼都分外艰难。
忽然,门被猛然推开。
沐母踉跄着走了进来,她发髻凌乱,绛紫上的袄上满是雪和污泥。
她红着眼,看着床榻上气息奄奄的人:“云溪,娘来了。”
苏亦瑶目光一怔,用尽所有力气朝沐母伸出手:“娘……”
可就在沐母即将握住时,纤弱的手臂陡然垂落,而那双曾噙满笑意的眼睛却难闭合。
“云溪——!”
夜风带着悲鸣吹过,来到了正月十八。
百姓们听说今日将军府娶亲,不仅没出来看热闹,反而家家闭户。
往日熙攘的街道也变得分外冷清。
一时间,将军府门外的小厮都愣住了。
因着这等诡异的仗势,都不免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却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了傅思寒身上。
正月十八娶亲不算,难不成娶的还是个死人?
听见丫鬟传信的君母也走了出来,在看见府门口的棺材立即停住了叫,念了声“阿弥陀佛”。
她看了眼怔在原地的傅思寒,厌恶的眼神扫向沐延风。
果然,沐家的人都没那么安分,在这种大喜日子居然把棺材抬到了别人家门口。
君母铁青着脸问:“你这是何意?”
沐延风吐出一句回答:“送亲。”
好半晌,傅思寒才从眼前的一切回过神,扯开了嘴角:“云溪呢?”
闻言,沐延风淡漠的眸底掠过丝恨意:“云溪就在这儿。”
说着,将手轻轻覆在棺上。
傅思寒呼吸一窒,心中的那片不安渐渐变成了恐慌。
袖中的手缓缓收紧,他泛红的眼角染上几分愠色:“沐延风,你先是差人来说云溪殁了,后抬着棺材过来说云溪是丞相之女,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云溪就是丞相千金,是你的新夫人,也是被你休掉的妻子。”
听了沐延风的话,傅思寒心渐沉。
“你胡诌什么,分明是沐……”
君母惊疑的话还未说完,傅思寒忽然大步跨至棺前。
他此刻反倒不在乎苏亦瑶是何人,他只想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她。
然而,在沙场上杀伐果决的他在手触碰到棺材那瞬间,头一遭有了退缩的念头。
傅思寒满是挣扎的眸子颤了颤,迟迟不肯推开棺盖。
“君将军,吉时就要过了。”沐延风讽刺道。
半晌,傅思寒才用力推开了的棺盖。
一刹那,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如山一般压在了他的胸口。
棺内的苏亦瑶身穿火红嫁衣,双手交叠覆于腹上,云鬓间的金凤钗闪着点点光芒,妆容精致却遮不住那如雪的苍白。
傅思寒眼眸一怔,恍觉所有力气都被面前死气沉沉的人抽走。
往昔苏亦瑶的一颦一笑都如云烟消散,只剩下了戚戚飞雪。
沐延风见傅思寒如遭雷击的模样,哀怒交加:“你不负天下,唯独负了她。”
短短一句话如烧红的刀子捅进了傅思寒的胸口,痛得他险些跌倒。
“我笑你能纵横沙场,却不能明辨是非。”
苏亦瑶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回荡,像是讥讽,更像是无奈的控诉。
君母在丫鬟的搀扶下上前一看,吓得后退数步,念了几声佛语后瞪着沐延风:“还不快把人带走!”
沐延风却气笑了:“君老夫人巴巴的向丞相府求亲,人来了怎么反倒不要了?”
闻言,君母面色一僵,退亲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若真如沐延风所说,苏亦瑶是丞相之女,那两家原本的交情可就……
正当君母苦想对策时,傅思寒竟然把苏亦瑶抱了出来,转身朝府内走去。
她脸一黑:“御宸!”
傅思寒望着檐上“将军府”的牌匾,哑声道:“吉时到了,拜堂。”
没有宾客,没有喜乐。
小厮丫鬟也因着这毛骨悚然的娶亲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看着傅思寒抱着人慢慢走向喜堂。
闻讯赶来的兰儿看见他怀中的苏亦瑶时,眼眶倏然一红。
“夫人……”她“咚”的一声跪地,泣不成声。
君母憋着一肚子火,直接回了房。
她一走,不少下人也跟着退下,不一会儿整个喜堂除了傅思寒和苏亦瑶,便只剩跪在外头的兰儿。
兰儿抬起噙满泪水的双眼,只见傅思寒将人紧紧抱在怀内拜了天地和空无一人的高堂。
夫妻对拜时,他便俯身轻轻贴了下苏亦瑶的额。
看到这一幕,兰儿心中五味杂陈。
若苏亦瑶还活着,看到傅思寒这般带她,她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沐延风走了过来,将兰儿扶起。
兰儿擦了擦眼泪:“多谢公子。”
沐延风望着傅思寒抱着苏亦瑶离开的背影,心中泛涩。
他真不想苏亦瑶到死都要被困在这薄情寡义的将军府,还有那负心人身边。
沐延风收回眼神,将一包银子塞到兰儿手里:“你虽不是云溪的陪嫁丫鬟,但这年一直对她尽心尽力,这些钱拿去赎身,以后寻个好人家过日子。”
闻言,兰儿立刻摇摇头,将银子还了回去:“奴婢不赎身,既然夫人回来了,奴婢就要陪着她。”
细雪飘落,未扫的雪道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傅思寒望着前方的落玉斋,慢慢停了下来。
他收紧手臂,不只是怕冷着了她,还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她。
落玉斋一片死寂,往年这时开的正好的红梅却只有光秃秃的枯枝。
傅思寒进了屋,抱着苏亦瑶坐在床上,环顾着房间。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着这ⓨⓑγβ原本狭窄的地方大了许多。
那榻上再无人撑额小憩,那椅上再无人秉烛刺绣,那镜前再无人绾发梳妆……
心口的沉闷压得傅思寒喘不过气,他低下头,微颤的手僵硬地抚着苏亦瑶冰冷的脸:“以后我只要你一个人,你醒醒好不好?”
堂堂一品大将军,此刻卑微的像是一个乞丐,祈求着一份施舍。
然而那双紧闭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惨白的脸沉默地宣告着他的哀求不会有任何结果。
夜阑。
府内无人敢靠近落玉斋,也只有兰儿端了盆热水过去。
可见床上那石雕般一动不动的人,才收住不久的泪水又溢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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