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本《楚怜萧衍之》小说,是由作者楚怜写的,主人公楚怜萧衍之的故事十分的精彩,快来阅读吧!萧衍之袖中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那个女人与我无关,若要处置,悉听尊便。”使臣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好啊,果然无毒不丈夫,五皇子可不要后悔!”使臣离开后,营帐里的其他人,却开始阴阳怪气的嘲讽起萧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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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跪在地上,慌忙摇头:“奴婢不知道。”
皇帝自然不信:“你们每日同榻而眠,他离开,你岂会不知!”
楚怜死死地咬着唇,她微微扭动了一下手臂,让手臂上交错的红肿淤青,新伤旧痕,全数暴露在皇帝的视线中。
皇帝眼神微眯,神色不明的问:“这些伤痕是萧衍之干的?”
楚怜将头垂得更低,身子微微颤抖,无助的抽泣道:“奴婢无用,请父……陛下责罚。”
那句错口快要叫出声的父皇,让皇帝蹙了蹙眉。眼前的楚怜,到底也是他的血脉。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可毕竟虎毒尚不食子。
皇帝有些恼怒的看了一眼楚怜,长长呼出一口气,愈发觉得她刺眼,挥手示意侍卫把她带走。
楚怜被送到了宫中最辛苦的浣衣局。
浣衣局的管事嬷嬷知道楚怜不被皇帝所喜,一股脑的将没洗完的衣服都交给她。
到了夜里,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只有她还在院中浣衣。
楚怜的双手被凉水冻得通红,等她将所有衣服洗完,已是半夜。
她捶了捶自己已经快要直不起来的腰,悄悄去了宫庙。
自萧衍之走后,她每天都会来这里为他祈愿,愿他平安喜乐,愿他万事顺遂。
而她自己,能活下来,她就已经很知足。
楚怜想,只要自己心诚,总有一天佛祖会听见的,是吧?
时间如白驹过隙,三个月后。
这天,楚怜提前洗完了衣服,吃饭时,分到了一个馒头。
她小心翼翼的撕下一点点,往口里塞,其实她真的很饿,但却不舍得一次全部吃完。
因为她不知道下一顿,还能不能分到食物,会不会饿肚子。
忽然,胃部翻涌,喉咙里传来一阵恶心感。
楚怜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呕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但是她不敢去求证。
可无论她怎么隐瞒,还是被管事嬷嬷发现了。
第二日,楚怜就被关押起来,被太医确认是喜脉后,楚怜不喜反忧。
因为此时,大昭与秦国对峙,战事一触即发。
而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萧衍之,是秦国五皇子。
果然,皇帝知道这件事后,她被当作谈判的筹码,押送至北境前线。
北境朔风凛冽,大风漫卷着黄沙吹在脸上,打得楚怜脸上生疼。
边城外秦国大兵压境,楚怜被关在一个半人高的狗笼子里,她像一条狗一样被铁链拴住脖子,蜷缩在笼子角落。
一小队士兵将她缓缓推出城,放在两军阵前。
阔别三月未见,她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黑压压的人群中的萧衍之。
他一身黑羽铁甲,将旗在侧,俊朗无比。
此时,他是秦国领军之将。
而自己,却是大昭用来羞辱他的阶下之囚。
北境战鼓喧天,夹杂着士兵们的嘲笑声。
楚怜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对面的萧衍之一眼。
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一口干涸的古井,幽深,黑沉。仿佛世间所有的苍凉全都聚集在她的眸中。
“萧衍之!看到没有,这个像狗一样的女人就是你的妻子!”
喊话的人踹了一脚笼子,手伸进笼子扯住楚怜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对着萧衍之的方向。
楚怜被迫看向萧衍之,却只见到一张冷漠的,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脸。
而他身后的士兵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落日余晖浓烈如血,染红了楚怜的眼,流出一滴心碎的泪。
为什么好不云易再见,自己却是以这副屈辱的模样出现在阿铮哥哥面前,成了别人侮辱他的把柄……
“萧衍之,你个窝囊废!看看你妻子是怎么学狗爬的?还带兵打仗,回去玩泥巴吧!”
楚怜红着眼眶,双手护住小腹,不停的摇头,她的阿铮哥哥不是废物。
他很好,是自己配不上他。
直到夜色深沉,楚怜才被押回营帐。
侍卫们到了换岗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身进来。楚怜缓缓抬眼,看见了一身大昭兵士打扮的萧衍之。
她的眼神乍然惊喜,可随之目光落到萧衍之手里闪着寒光的刀上,却瞬间明白过来。
他不是来救她的,他是来杀她的。
刀刃锋利,仿佛已经在凌迟着她的心。
楚怜嘴角勾起一个苦笑,眸光一寸寸暗淡。
她没有呼救,只是用温柔的眸光看着她的阿铮哥哥:“阿铮哥哥,幸好,你安然无恙。”
萧衍之一步一步走至她面前,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眼神深沉地看着她。
楚怜也看着他,眼中秦满的是不舍和情愫。
她像一只飞蛾,毫不犹豫的飞向他这团烈火,即使被烧的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萧衍之最后还是没有下手,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瓷瓶放在她面前。白胎红顶,鹤唳九天,楚怜在宫里见过,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剧毒鹤顶红。
萧衍之的语气没有起伏:“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就走了,留给她的只有他决绝的背影,和地上那个装着鹤顶红的小瓷瓶。
楚怜眼中凄然一片,看着他的背影说了句:“我不怪你。”
她不怕死。
但是,阿铮哥哥,对不起,她还不想死。
她舍不得他,舍不得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
她死了,便真的见不到他了。
楚怜将那瓶鹤顶红收进怀中,上面还留有他的体温,却冻得她浑身发抖。
不一会儿,几个看守的士兵回来,给她带了一碗饭。
“喂,吃饭!”其中一个士兵踢了笼子一脚。
楚怜眼神麻木伸手去接,但士兵却在她接过碗之前,将饭倒在了地上。
汤水和着泥跟饭泡在地上,只听士兵鄙夷道:“人才用碗吃饭,狗嘛,都是趴在地上吃!”
楚怜看着地上的饭,脸色苍白,嘴唇不由发抖。
但她还是弯腰,抓起地上的饭往口里塞,混着泥沙咽了下去。
无论如何,她要吃,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几个士兵看她这卑贱的样子,不由得大笑。
“你看!她还是公主,比我养的狗都贱!”
另一个士兵笑着伸手一把抓住楚怜脖子上的铁链往外拉扯,她的头一下子撞上铁笼,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楚怜身形一晃,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哀求他们放过她。
但士兵不依不饶,扯着她脖子上的链子,像遛狗一般让她在笼子里爬。
嘲讽,讥笑,辱骂,羞辱像洪水一样向她袭来,带着令人窒息的狠恶。
她只有丢掉最后的自尊,才能强撑着一口气活下去。
直到深夜,守卫累了才结束了对她的羞辱。
楚怜无力地躺在笼子里,想到母亲和母亲临终前的话。
原来,这世上,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
朔风突起的第二日,北境终于下了第一场雪,大昭使臣受命去往秦国军营。
使臣在营帐见到了萧衍之。
萧衍之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冷嘲道:“怎么?还未开战,大昭莫不是就来求和?”
使臣阴沉笑道:“五皇子,你若是不投降,不将打下来的城池归还我大昭,那么我们只能当着三军的面,将楚怜处以凌迟之刑!”
凌迟之刑,活剐三千刀,不死不休。
可以说,是世上最残忍的刑罚。
萧衍之袖中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那个女人与我无关,若要处置,悉听尊便。”
使臣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好啊,果然无毒不丈夫,五皇子可不要后悔!”
使臣离开后,营帐里的其他人,却开始阴阳怪气的嘲讽起萧衍之。
“五皇子,你昨天不是去解决那个女人了吗?难不成是动了真情,舍不得下手了?”
“妇人之仁啊,所以说不是所有人卧薪尝胆过,都能一飞冲天……”
萧衍之在大昭当了七年的质子,虽然拿回了大昭的军机布防图,但他一回来就接手秦国军队,底下的人对他一直不服气。
萧衍之目光沉沉,他以为楚怜会喝下那瓶毒药。毕竟在他看来,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可楚怜果然还是那个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愿意去做的楚怜。
待众人离开后,沈鸢走至萧衍之身旁坐了下来,她与萧衍之指腹为婚,这次是执意与他一起上战场。
沈鸢轻叹了一口气:“阿铮哥哥,你真的不救她吗?她毕竟是你的妻子,要被处以凌迟之刑,实在可怜。”
萧衍之伸手将沈鸢揽入怀里,柔声道:“我娶她是无可奈何,我心里只有你。”
沈鸢闻言眼里划过一丝暗喜,却又故意道:“可……她毕竟也跟了你。”
萧衍之眼神看向营帐中跳响的火盆,最终只说了一句:“她命该如此。”
另一边,使臣回去后,径直找到蜷缩在狗笼角落一动不动的楚怜。
她单薄的衣衫都是血迹鞭痕,狼狈的连乞丐都不如。
使臣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怜,脸上全是嘲讽和厌恨:“九公主,我刚刚去找了你的夫君,给了他一个救你的机会,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闻言,楚怜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饶是心凉如冰,仍存有一丝奢望。
“他说,你与他无关,让我随意处置!”
楚怜一瞬脸色煞白,心窝里似被戳出血来。
使臣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满意,接着道:“他如今已与秦国沈将军之女成亲,可谓是天造地设,你在他萧衍之眼里,连条狗都算不上!”
说完,使臣大笑着离开,徒留楚怜在原地,痛至肝肠寸断。
不过两日,大昭与秦国便正式交战,战鼓声响彻整个北境。
楚怜被人绑上城楼,她的眼神越过人群,看到了城楼之下,战马之上的萧衍之。
他一如往昔,看向她的眼神冷漠,不带有丝毫感情。
这时,楚怜的衣摆忽然被人拉开,已经四个多月的孕肚露了出来。
她看见了萧衍之脸上的震惊,但只一瞬,就恢复了冷漠。
大昭的将领让人对着城墙下喊话。
“萧衍之,看到了吗?这是你的孽种!现在我们就要活剜了她!”
“萧衍之,你这个废物!连妻子和孩子都护不住,不配当男人!”
这些嘲笑辱骂声传至萧衍之耳中,他的脸色平静,眼中却阴沉了下来。
楚怜却不肯听,她沙哑着嗓子替他辩护:“不是的!阿铮哥哥世间最好的男子!皇子间的诗书骑射,没人比得过他!”
“他通天文知地理,熟通兵书,不是废物!”
士兵们说一句,楚怜就反驳一句。
即便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单薄无力,即便她的反驳引起了身边士兵的大笑,但是那沙哑的反驳声从未停止消失。
萧衍之看着周围人质疑又复杂的目光,看着为他尽力辩驳的楚怜,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沉默着拿起了手边的弓箭,对准了城楼上的楚怜。
这一刻,楚怜终于安静了。
她静静看着萧衍之,张了张嘴,喉咙却被堵住了一样。
她几乎用尽浑身的力气去求一个答案:“萧衍之!你有没有爱过楚怜?哪怕只有一刻!”
回答她的,是从他手中射出的长箭,带着凌厉的箭风朝她的胸口袭来!
长箭噗一声,没入楚怜的心口。
楚怜眼前只剩一片血色,以及被染红的,渐远的萧衍之的身影。
鲜血顺着嘴角留出,楚怜笑了。
“如果真的有来世的话……”
她还会再爱上萧衍之吗?她不知道。
楚怜缓缓闭了眼,无力地垂下头。
这一箭便是这场战争拉开的序幕,杀喊声中烽烟四起。
楚怜的尸体自然无人收敛,只得被人丢去了乱葬岗。
终于,三日之后,这场激烈的战争以秦国大胜,云国败退越城告终。
大战过后,城中还有战火燃起的黑烟久久没有散去,城中一片狼藉。
那些还未来得及撤走的百姓,萧衍之严整军纪,让他们不许烧杀,流民的安置也很是妥当。
“五皇子!”萧衍之正走在路上,突然被人叫住了。
他顿住步子回头看,是军营里的宋老军医。
“何事?”
宋老军医上前行了一礼,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沈鸢,压低了声音道:“按照您的吩咐,有惊无险。”
萧衍之微微颔首:“知道了。”
宋老军医走了,沈鸢眼神一闪,问道:“阿铮哥哥,你让宋军医做了什么吗?”
萧衍之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反是道:“刚打下抚州,我会传令三军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等后方粮草到了再挥师北下。”
见萧衍之没有说什么,沈鸢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却没了话头。
沈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
问他:“我听说,云国的那个公主,开战当日死了?”
她早听说,人是被萧衍之亲手射杀的。
萧衍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回了她一个“嗯。”
北境的冬日远比云国国都要冷很多,营账外的风呼啸而过,听着就让人觉得发冷。
营账中放了两个火盆,才暖和了不少。
离那日中箭已经是五日了,楚怜也昏睡了五日,这才被营账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吵醒。
她睁开眼,头顶是白色的营账,她盖着一层棉被,身子被炭盆烘烤着。
暖洋洋的,是她从未在冬季感受到的。
“丫头,你醒了?”宋老军医的声音低沉而苍老。
楚怜有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扭过头去,四处看了看,才确定这里是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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