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dec 25 12:35:02 cst 2015
故事的故事,要从很久以前的从前说起。三千年前,正是上下两个纪元交替之时。江湖各派为争夺天柱山的统治权,进行了殊死搏杀。据说,天柱山上有仙道正气,若是人常居在那里,可益寿延年,几乎可得长生。
而今,已经是三千年后。多少江湖恩怨在人们的茶余饭后说成了传说;多少绝唱的爱情被人们牢记于心,传成永恒。可惜,沧海已桑田,往日不可追,徒留一声叹息:那些风云变幻的岁月虽好,时间却安排我们在今朝今世默默无闻地活着。
人有本性,曰“善”。人类也有它的本性,我想应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不管任何的人类团体,如果相去此“本性”太远,那么既有的平衡必将被打破。滴水亦可汇成海,星火何曾不能燎原?一场江湖浩劫,一场人类新规则姗姗来迟。
但是,如今还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天地正中的天柱山上栖居着天皇;天柱山的脚下,四周环绕着宫殿楼阁无数,傍山依水,歌舞缠绵。这正是地皇的享乐地。
远远环绕皇宫的是地之八洲:乾洲,兑洲,离洲,震洲,巽洲,坎洲,艮洲,坤洲。
每一洲下分八郡,每一郡下分六县。
且说乾洲的最南是终南山山脉,一条大河,名曰断头河的从中而贯穿。
故事就从大有郡初爻县的白家庄说起。
白老汉说,穷人家的孩子寒窗苦读大可不必。因为官场上压根就没有给穷人留有席位,在人生价值观上,二者也是背道而驰。两个几乎不相兼容的阶层,如同水火。它们之间少有的通路之一,也许就是鲜血。
当初,白金就是冒死帮官府抓了一帮盗匪才在县衙门求得一个小职位。
白老汉是要将大孙子打造的比大儿子白金还要厉害,所以在白小宇六岁开始就教他习武。但是,白老汉哪会什么武功呀!他无非是锻炼小宇的体魄罢了。
武功在于“快狠准”,这其中最以“快”字当先。白老汉让孙儿每天早晚坚持跑步,一跑就是两年。
八岁的白小宇可以在山间树林疾步如飞,如涉平川。但是,这远不是白老汉的目标。八岁的个头,黝黑的脸蛋,宽阔的肩膀。一双如墨的眼睛,炯炯有神。
白老汉摸着小宇的头笑道:“从今天起,我给你个新的任务:抓兔子!”
“爷爷,兔子跑那么快,我能追的上吗?”
“你伯伯也不行,但是你一定得行!”白老汉斩钉截铁说道,“还有,你也不必只在河内圈跑步,可以去河北面更大的山上见识一下了。”
小宇早想着要去河对面的群山上一览新奇了,可是他爷爷一直不许。今日听他爷爷允许,自然喜不自禁。但是他爹白铜不乐意,说道:“爹,河那边的群山少有人烟。小宇还是一个孩子,我怕遇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白老汉何尝没有此种担心,但他却说道:“不经磨炼,难成大器。那边有檀香寺坐阵,就让小宇先在檀香寺附近锻炼。”说着,他拿出一把匕首递给小宇,说道:“这是你伯伯小时候用着防身的,现在交给你,希望你将来比他更有出息!”
白小宇接过匕首,用力点点头。
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九岁的白小宇可以跟上兔子,但是却无论如何也逮不住。多少次要放弃,可是他爷爷不许他松懈。当然,这一年的成果还是有的:他跑得更快,而且一口气能跑的更远!
白老汉几次去檀香寺求经海主持教小宇些武功。经海主持曾经是地皇的贴身护卫,官居一品。江湖上称他叫帝师,一掌大力金刚天下莫敌。如今在檀香寺静休,白老汉几次三翻去相求。但是,经海大师以“檀香寺武功传僧不传俗,传内不传外”拒绝。
武功秘籍,不但各门各派,就连各族各家的也不外传。所以想学点武功,绝非易事。
白老汉找不出让孙儿继续练习的步骤,也只好放弃心中宏大的理想。就像当初白金的境况一样,无可奈何地无从前进。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表面上不能显露出来。尤其看到小宇的热情正高,他如何忍心说放弃。
为了这事,他特意到县衙找了白金一趟。他希望白金可以从哪里弄些武功招式给小宇练习。但是白金却道:“爹,人各有命,不能强求!就算教会小宇些武功,你就准保他将来能走上仕途?让他好好的学习耕耘播种才是正事!你看看人家城里的孩子,哪个不是用功读书写字?各安其事,这才是正道!”
白老汉只好灰溜溜的回来了,小宇兴冲冲地跑过来问道:“爷爷,怎么样,我伯伯有什么武功教我?”
孩子天真的眼神是那么无邪,也许孩子不应该被欺骗。可是,他幼小的心灵能承受住大人们各图其利的现实吗?亲自赋予他梦想,又怎么忍心亲自覆灭他的梦想?难道现实只能这样矛盾吗?
白老汉微微一笑道:“爷爷既然去了,怎么可能无‘功’而返呢?走,我带你做把木剑去!”
小宇高兴的一蹦多高,问道:“爷爷,是不是伯伯有剑法教我?”
“你伯伯让你先用把木剑练习武功的第二个要诀‘准’。你拿着木剑在山上边跑边舞,要练到可以随心所欲地从任意一角度击中一物为止。”
“爷爷,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习剑,将来一定要当比伯伯还大的官!”
“嗯,小宇很有出息!好好努力吧!”
小宇得到木剑后更加努力习武,他奔跃的范围也不只限于檀香寺附近了,而是更远的地方,甚至到了终南山的最高峰通天峰的脚下。他在奔跑时飞舞着木剑,有时候就能打住兔子。如果运气好,甚至能追上逮住受惊的小兔子。这令白老汉欣慰不已。
这一天晨练,鸡鸣二遍时,小宇开始动身:出了村子,往北三四里就到了断头河。河上有座桥,此桥由五根铁索链连通南北。南岸桥头有一片藤蔓林,大部分的藤条都被人为地缠绕在索桥的铁链上。
这种藤蔓沾地落水皆能成根,居然将五根铁链缠的浑然一体。从桥上不知摆下来多少棵枝条或水里,或沙滩里到处扎根。远远望去,这种场景尤为壮观:滔滔的断头河与满是枝丫的藤蔓桥纠结在一起。
白小宇跨过藤蔓桥,来到北桥头。此处有三条路:往西五六里是檀香寺,檀香寺镇守的矮山附近没有什么妖鬼作怪。近一年来,小宇就是在那片山地练习速度的。往北一条路,听说翻过四座山就到了通天峰脚下。但这条路荒草漫漫,乱石遍地,少有人走。其实也难怪,因为通天峰高耸入云,岂是等闲之辈说来就来的。往东一条路,不知几百里远时就是大海。
小宇听爷爷说过,檀香寺不愿教他武功。小孩子的脾性很天真,所以他赌气不再去檀香寺那条路,而是直走往通天峰这边。
望去通天峰顶上,一连五座山头,依次走高:恨山,灵山,眉山,黛山,通天峰。白小宇步履如飞,踏着荆棘前进。一口气就来到了恨山顶上。这里松叶哗啦啦地作响,可谓风噪林愈静。小宇看了看不远处的檀香寺,心里的不安立即隐去。少林正气,一个孩子也能感应的到。
没多大会儿,他已经来到黛山脚下。抬头看时,只见山顶白雪斑驳。春末夏初的时节,小宇并没有穿上厚衣服,所以,他没有跃上山顶,而是绕着山腰往通天峰走去。
这里林深遮阴,脚下铺满厚厚的松叶,或有几株灌木丛,仍掩不住地势绵绵。鸟语松香,晨风醒面,让人好不惬意。
白小宇早已经跑累了,他提着木剑快步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一处高旷的石上。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歇了好大一会后,他已缓过力来。再转身看通天峰时,惟见山上白雪皑皑,近在咫尺。
他刚提上一口气,就要飞奔时,却见远处有只黄鼠狼。令人奇怪的是,它居然像狗一样坐在那死死地盯着小宇。若搁在早些时候,白小宇肯定吓的不轻。但是现在太阳已经出来了,他担心的魑魅魍魉自然就不敢出来了,因此他大可不必担心。
他指着黄鼠狼喝道:“走开,不然我逮住打死你!”这时,黄鼠狼冲他一笑,那诡谲让人起鸡皮疙瘩。
小宇又看了一眼太阳,此刻光芒万丈。他转身朝黄鼠狼轻轻走去。黄鼠狼似乎并不怕他,依然蹲在那。
相距越来越近,还有十米时,小宇卯足了劲,黄鼠狼开始不安起来。再近一些时,黄鼠狼转身就逃。
但是,显然它低估了对手。白小宇那个速度叫快啊,不出五十步就给追上了。他用木剑拍了几下,把黄鼠狼揍的直龇牙。又跑了一段距离,黄鼠狼把自卫的臭屁放完了。白小宇左手捂着鼻子,右手用剑顶住黄鼠狼的脖子摁它在地上。
“兔子不好抓,逮只黄鼠狼回去剥皮做鞋子也不错!”小宇倒提起黄鼠狼的尾巴,说道。
黄鼠狼前两爪合在一起做揖。白小宇吃惊道:“都说黄鼠狼成精,原来还会做揖呀!好吧,我爷爷不让我在通天峰附近杀生,那我就放了你?”
黄鼠狼一听,又是一阵作揖。白小宇毕竟是个孩子,天性贪玩。他提着黄鼠狼荡了几下胳膊,然后借力抛出去。只听得“啪”的一声,紧接着是“嗷嗷”的惨叫。黄鼠狼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当他一鼓作气爬上通天峰时,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来到雪际线旁,他抓几把白雪吃起来,身上的汗气很快就凉了下来。
白小宇拣起几块石头装进兜里,这是要拿回去给他爷爷交作业的,证明他来过这里。然后,他掉头往回走去。
一连十来天都这样平淡地过去,莫说小宇,就是白老汉也放松了对通天峰的警惕心。
这一天早晨,也是日出后,小宇来到通天峰的山腰上。嗽嗽的山风,纯净的无暇。冲天的松林像是一个个变幻的音符,忽高忽低,时而清脆如玉珠坠石,又时而如千军万马嘶哑。伴着几声惊鸟的鸣叫,仿佛是有人在刻意演一曲乐章。
凡天然的东西,则蕴含大道,少变而富有弹性。而人为的东西,则随各自心胸气量,目的手段的不同而千百各异。但是,眼下这曲松林之乐章似是人为又似天然。白小宇毕竟是个孩子,他并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
直到有人唱出声来,小宇才吃惊起来。只听有人唱《终南山》道:
天之南 有座山
山里住着老神仙
很久很久 以前的从前
那时的笑声清澈而甘甜
爱相连 许多年
每年南飞有大雁
稻谷沉香 香飘溢两岸
而你说再见后再也不见
老神仙是否还在那道观
你是否又去那里问姻缘
终南山 终南山
云蒸雾绕的梦一梦梦千年
为爱受伤的人泪流满面
老神仙也离开了那道观
终南山 终南山
爱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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