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只是江康国的报应,他活该。”“活该,活该,我才是活该!”江知夏咧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拢着那堆骨灰哭得撕心裂肺。爱上薄衍琛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薄衍琛蹙了蹙眉,将异样的情绪抛开,搂着薄素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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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
短短几天,江康国就由原本的意气风发变得憔悴颓丧,双鬓灰白,仿佛老了二十岁。
跟独女相比,集团的破产只是过眼烟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知夏。
要是自己倒下去,她和刚出生的小外孙女可怎么办?
江康国尽力撑着,“行贿”是薄衍琛那兔崽子下的套,他清者自清。
就算被判坐牢,也要争取早点出去。
“又在想女儿呢?”一个看守的工作人员满脸鄙视,递过一个手机,“看看吧,你担心她,她可是在外面逍遥快活,啧啧。”
江康国一愣,接过手机,看着看着,脸色涨红,很快又变得煞白。
视频里,女儿宛如疯婆子,那种无助崩溃能透过屏幕传出来。
底下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月子期间居然做出这种丑事,也太淫.荡了吧!”
“需求这么大,这女的是多饥渴啊?!”
“江康国就不是个好东西,女儿这样不稀奇,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才生完孩子的女人那身材能看?男的也太不挑了!”
“她生的那个孩子有必要做亲子鉴定,是不是薄总的还不一定呢!”
……
江康国嘴唇开始发紫,呼吸越发急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拧。
他恨自己没用,不能帮到女儿,让她受这样的羞辱。
“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会做这种事!”江康国目眦欲裂吼道:“这是假的,假的!我女儿清清白白——!”
话落,江康国瞪着眼,朝后倒下。
周围人慌了,忙打开铁门,并拨打急救电话。
酒店那边,柏远强硬删除那些人拍的视频和照片,无奈直播却没法阻挡。
经过询问,得知他们都是收到同一个号码发出的短信。
柏远打过去,发现号码是空号。
柏远深吸一口气,安慰江知夏:“清者自清。”
其实这话很无力,她毕竟是女人。
江知夏双眼满是愤恨,颤声道:“是薄衍琛,一定是他!他要跟我离婚,哺乳期离不了,他就设计这种丑事,让法院站他那边!”
柏远咬牙,一时无话可说。
他本来不信薄衍琛会那么卑劣,但此刻并没有说服力。
“我会查清楚。”
江知夏失魂落魄走出酒店,一路都拿外套遮住大半张脸,狼狈不堪,低着头瑟瑟发抖。
遮得严严实实,还是有种被扒光的感觉。
薄衍琛真的好狠,这是要逼死她吧!
她还有爸爸,还有女儿,所以绝对绝对不会认输!
江知夏打的回到医院,刚在门口下车,就看到对面驶来一辆救护车,警笛声十分刺耳。
这种场景在医院很常见才对,不知道为何,江知夏莫名心惊肉跳,眼睛直愣愣看着那车刹住,车门打开。
几个医护人员跳下来,合力抬下一个担架。
江知夏看清那上面躺着的人,骇然大叫道:“爸爸——!”
踉踉跄跄扑上去,江康国面色已经是灰白色,毫无知觉,情况很糟糕。
“爸,不要离开我!你撑住啊!我不能没有爸爸的……”
进入手术室前,江康国一直紧攥着的手机“哐”地掉到地上。
江知夏哭着捡起来,看到手机上的画面正是那个直播。
爸爸是看到这个才发病的!
她不停捶打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吼道:“薄衍琛,你欺人太甚!”
江康国下葬的这日,天气阴沉。
江家垮台,以前所有巴结的人现在都避之不及。
灵堂,江知夏双目无神地跪在地上,木然往火盆里丢着纸钱。
她觉得自己陷在了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里。
那次病发,江康国在ICU熬了几天,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单,终究是没挺过去。
去世后还要被骂活该、报应,舆论沸沸扬扬。
江知夏抬眸,看着爸爸的遗像,黑白色的江康国笑得好慈爱。
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没了……
“哎哟,堂堂江董事长的灵堂居然这么冷清,真是人走茶凉啊!”
幸灾乐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薄素洁穿着一身艳丽的连身裙,与这暗白的灵堂格格不入。
她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婴儿。
“薄、素、洁!”江知夏涣散的目光凝住。
这女人莫名其妙失踪,回来就那么恶心的诬陷她爸。
这笔账江知夏自然要算,但不是现在。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过来看看你有多惨。”薄素洁踱步进来,俯视着江知夏,得意道:“我跟阿琛说,当初我被你爸强了,受不了打击才离开的。就一句话,他直接把你弄得家破人亡!”
江知夏眼睛红得要滴血,握紧拳头起身,“为什么你要这么污蔑我爸?我们父女有哪里对不住你?”
薄素洁嗤笑,“只因为你喜欢阿琛,江康国就用钱打发我,给你让路。”
江知夏不可置信,“就这样?”
“当然不止这样!同样都是江康国的女儿,你从小住豪宅享受最好的物质,而我跟着我妈在底层熬日子,这公平吗?”
江知夏骇然,薄素洁什么意思?
薄素洁清秀的面容浮出几许狰狞,“江康国不肯认我,还把我们母女像打发乞丐一样赶出去,而你,像个小公主,高高在上无忧无虑看我们笑话!”
江知夏想起来了,爸爸曾经跟她忏悔过,妈妈去世后,他思念成狂,迷迷糊糊认错人,和当时的秘书发生了关系。
事后清醒过来,江康国很后悔,给了秘书一大笔钱离开,再三叮嘱她吃事后药。
秘书答应得好好的,谁知几年后,她居然带着个小女孩上门认亲。
江康国很生气,更怕江知夏伤心,坚决赶走了她们。
居然,薄素洁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江知夏咬牙,冷冷开口:“我爸的女儿就我一个,你是你妈妈算计得来的,我爸有什么错?”
她红着眼,几步上前,就要把薄素洁拽过来给江康国磕头赔罪。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薄素洁拍了拍怀里的婴儿,被恨意扭曲的脸扬起一抹阴笑,“虽然你这个姐姐不认我,但我大度,不计较,我还好心带你女儿过来见她姥爷最后一面呢!”
说着,她手上一个用力,瘦弱的小婴儿倏地哭出来。
江知夏冲过去的身形一僵,惊恐瞪大眼,嘶吼道:“你是不是疯了!这孩子早产,还不能出保温箱!”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薄素洁有恃无恐,相比江知夏的失态,她无比优雅,“我只知道,我有精神病,江知夏,你可不要刺激我。”
江知夏又气又急,颤声说道:“大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涉孩子,快把孩子送回医院……”
可怜的小婴儿声音细弱,不一会儿已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安,我的安安……”江知夏心如刀绞,不顾一切扑上去抢孩子。
刚把孩子抱到手里,她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接着整个人又被一双有力的手推开。
熟悉冰冷的暴怒声传来:“江知夏,你发什么疯?”
江知夏踉跄着后退几步,站立不稳朝后倒去。
她万分小心护着怀里的安安,背部重重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这股力道震到腹部还没完全愈合的刀口,好像又要再次撕裂,痛得她牙齿打颤。
薄衍琛毫不在意,厌恶地移开眼神,看向薄素洁的时候已经是截然相反的担忧和心疼。
“伤口有没有被碰到?痛不痛?”
薄素洁满眼含泪,轻轻摇头,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阿琛,我没事,我只是担心知夏,想带孩子来看看她。”
薄衍琛怜惜道:“你总是这么善良,但有的人,不配你的好心。”
江知夏不停深呼吸,等着疼痛缓过去,慢慢爬起来,倔强挺直腰背,懒得辩解。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不问原因,直接给她一巴掌,连孩子都不顾的直接把她推倒在地。
忘了他也有没完全愈合的伤口。
苦涩地把嘴里血腥味吐下去,庆幸孩子没事。
“乖,安安别哭了,妈妈在这……”
安安,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不要紧,妈妈会把全部的爱都给你。
也许是母女天性,安安渐渐停止嚎哭,只剩下小小的抽泣。
江知夏把眼泪硬生生逼回去,抱紧安安朝着门口跑去。
得赶快把安安送去医院。
这么脆弱的婴儿,这么瘦小,外面的世界细菌好多,好冷,好危险。
安安……
这是江知夏给女儿取的名字。
薄衍琛滞了滞,看清擦身而过的女人,苍白脸颊上红肿的指印,心脏莫名涌起一丝沉钝的痛。
薄素洁看到薄衍琛因为江知夏失神的样子,心里恨得痒痒的,眼珠转了转,心生一计。
“知夏,这是我的孩子,你把她带去哪儿?”
她倏地冲上去抢孩子,完全不克制力道,一拉扯,安安又开始大哭起来。
偏偏薄素洁还哭得更大声:“安安不哭,你这样让妈妈好心疼!”
“滚开!”江知夏恨得发疯,恨不得一脚踢开她。
薄素洁不撒手,“阿琛,这是我的孩子对不对?安安是我跟你的孩子!”
“江知夏,松手!”薄衍琛抓住江知夏的手腕,施加压力。
素洁不能再生孩子,又这么喜欢安安,那就当作江家给她的补偿好了。
安安哭得歇斯底里,脸色发紫,再拉扯下去就要出事,江知夏只得忍痛松开。
薄素洁如获至宝,将安安抱住,“妈妈在这里哦,乖,不哭不哭……”
江知夏急道:“薄衍琛,马上送安安回保温箱!”
“啊!不要!你别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薄素洁突然开始尖叫,满目恐惧,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抱着哭泣的安安在屋子里不停乱窜,似乎在躲避什么。
江知夏嘶吼道:“薄素洁!你别装疯卖傻了!停下!”
“对,她就是疯了!”薄衍琛一把抓住江知夏,不让她过去,怕她伤害薄素洁,“现在你亲眼看到了,还觉得你爸无辜吗?”
烧纸钱的铜盆被薄素洁踢翻,灰烬洒落一地。
江知夏要疯了,因为薄素洁已经把安安当个玩具布偶一样夹着,腾出手抓起供桌上的水果、糕点、香烛,一股脑砸向江康国的遗像。
江知夏拼命挣扎着,嘶喊道:“我爸没有做过!都是薄素洁自导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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