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爷子又缓缓看向霍景霖,问:“你二婶的案件如何?你后妈被当做嫌疑犯关了起来,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有什么进展吗?”提到案子,白星雅一下子来精神了,紧张地看向霍景霖。霍景霖眼角的余光看到白星雅很紧张,故意买了关子:“有点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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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霖脸色阴冷如斯,盯着上车的女人一言不发。
上车后,尹蕊立刻手掌合起,低声下气拜托:“景霖,抱歉抱歉,能不能载我一程?”
尹蕊可以感觉到车内的气场冷冽可怕,男人的怒气笼罩整个车厢。
她不知道霍景霖为何把车停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盛怒,但她此刻必须把戏做完。
“下车。”霍景霖的话像从冰窖发出来那般冷冽。
连驾驶位置上的星辰都连忙转头,对着尹蕊使眼色,低声劝:“尹小姐,你快下车。”
尹蕊回头瞄了一眼站在大厦门口的白星雅,咬了咬牙,忍着气又冲着霍景霖怒问“你是找星雅的是吧?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跟她这样纠缠不清?”
星辰慌了,手指嘟在嘴巴前面:“嘘嘘。”
尹蕊气得脸色骤变,冲着星辰怒吼一句:“别嘘了。”
星辰被吓得一震,立刻转身面对方向盘,安分守己不想再插手。
尹蕊又看向霍景霖,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极度难看,暗沉阴冷得可怕。
她也紧张得手出汗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霍景霖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但一定不是因为她。
沉思了片刻,尹蕊赌一把地开口:“白星雅惹你了?”
霍景霖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从牙缝里喷出一个绝冷的字:“滚。”
尹蕊连忙咽下口水,挪了挪位置,不但没有下车,反而坐得端正,讽刺道:“你的火气来得那么莫名其妙,看来只有白星雅能做到了,我猜应该是他快要回来了吧?”
男人闭目养神,但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我成拳头,手背的青筋显露,冷气场在凝聚。
感觉到男人的变化,尹蕊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语气放柔和了,娓娓道:“刚刚星雅还跟我说期待我们的婚礼能快点举行,这样他就能快点从国外回来参加婚礼,星雅也挺可怜的,爱的男人离开一年多,异地相思之苦……”
“说够了吗?”霍景霖突然喷出一句如冰霜般冷冽的话,那脸色前所未有的暗沉。
“你害怕什么?”尹蕊冷笑地哼着:“呵呵,看来你真的很害怕他回来。”
男人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压抑的愤怒一点点地被激发出来。连星辰都开始不安定了,害怕得在驾驶位置如坐针毡。
尹蕊伸手摸摸自己的貂毛大衣,今天打定主意要狮子头上拔毛了,故意缅怀过去:“其实,十年前你去当兵开始就应该彻底死心,你把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传家之宝送给白星雅,白星雅却一点都不稀罕,随手就转送给我,她把你当成草,我可是把你当成宝。”
说着,尹蕊从脖子里抽出一条项链,白金打造的链子,吊坠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稀有翡翠。
而且这块翡翠是天然的四叶草造型。
尹蕊缓缓地从脖子解下来,爱不惜手地摸了摸,然后递到霍景霖面前,“你是想送给星雅的,我已经戴了十年,给回你吧。”
霍景霖缓缓睁开眼眸,冰冷的眼神定格在翡翠石上,他母亲离开霍家的时候告诉他,它叫“永恒”,外婆的外婆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让他转交给未来的妻子,再一代一代传下去。
它不但代表永恒,还代表了他全部的爱。
尹蕊好几次把这块翡翠拿出来刺激他,但每一次的效果都是一样的,这次也不例外,霍景霖并没有去碰它。
他余光瞄到白星雅从大厦出来,在前面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他愤怒的气焰直线飙升。
从喉咙深处冷冷的喷出一句:“我霍景霖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要回来的,她是丢掉还是转送别人,都以我无关。”
说完,他立刻拉开车门下车,尹蕊没有想到他会下车,着急地喊:“景霖,你要去哪里?”
霍景霖回头对着星辰命令:“把她送走。”
星辰马上点头,踩上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尹蕊握紧翡翠,瞪着车窗外的两人,恨得咬牙切齿。
–
伶仃的雨飘在白星雅脸颊上,是刺骨的冷,她刚拉开出租车的门。
身后突然伸来一只长手,狠狠地把门推上。
“砰。”的一声巨响,白星雅吓得猛转身。
站在她后面的是一堵肉墙,黑色风衣,修长健硕的身躯屹立在她眼前,仰头看到男人俊逸的脸,她心比下雨的天更加的寒冷。
男人的脸色阴冷,如暴风雨的夜。眼神冷冽得渗人,像要生吞了她似的,隐约带着恨意和愤怒。
这个男人远比天气更加恶劣。
“三哥,你……”
霍景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往他怀里一扯,“啊……”白星雅感觉手腕要被掐碎似的,痛得眼泪滚动在眼眶,眉心紧皱。
霍景霖一字一句冷冷喷着:“我警告过你什么?”
白星雅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看着快要断掉的手腕,另一边手掰着男人刚劲有力的手指,哀求道:“三哥,快放手,好痛好痛。”
霍景霖根本不为所动,怒气依然旺盛,一字一句怒斥:“我警告过你,不准接近唐立德,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还敢跟踪他?”
还是被他发现了?
白星雅痛得泪水流出眼眶,小雨飘在她身上,脸颊上,冷得全身发抖,再加上霍景霖如此暴力相对,她更加难受,哽咽着:“对不起三哥,你放开我好吗?我的手要断了……求你……放手……”
霍景霖不但没有放手,另一只手突然掐上她的脸颊,强行地把她的头仰起。
白星雅此刻只感觉生疼生疼的,面前的男人像魔鬼似的让她害怕,只要他稍微用力,她像个泥娃娃被掐得粉碎。
泪水不争气地混搭着雨水,流淌在脸颊上,她望着男人绝情的眼眸,心滴着血,她不乞求他的温柔,可为什么非要这么恨她?为什么要折磨她?
“白星雅,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力很强,那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你母亲的事情自己解决。”霍景霖眯着通红的双眸,是愤怒还是痛苦没有人知道,他的语气无比绝情,警告着:“如果还要我帮忙,就学会服从。”
白星雅吸吸酸涩的鼻子,脸颊也疼得掉眼泪,她哽咽着回应:“我会服从,我会听话,求你放手。”
霍景霖冷冷一笑,松开她的脸,另一边手用力一甩,他动作狠劲,白星雅被他直接甩到地上。
白星雅整个身子都跌坐在地上,双手惯性地往冰冷又湿润的地上擦了一下,刺骨撕裂般的疼痛从掌心和指尖传入心脏,贯穿四肢百骸。
该死的泪也忍不住,瞬间涌出眼眶,往脸颊上滴。
裤子湿了,寒气让她掉入了冰窖谷底,痛苦像亿万条毒蛆,一点点腐蚀了她整个心脏。
她痛得动弹不了。
头顶传来男人绝情而冰冷的声音,像锋利的刀刃刺入她支离破碎的心。
“你这种女人从不信守承诺,更没半句真话,如果再敢把我的话当废话,我会让你变成废物。”
抛下绝情的话语,男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白星雅缓缓地撑着身子爬起来,双手掌磨破了皮,混着泥沙,鲜血溢出来,痛入心扉。
她没有管手上的伤,朦胧的泪眼看向霍景霖远去的方向。
那清冷的背影依旧那么疏离,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是泪或是雨水她已经分不清了。
他说她不信守承诺,他又何曾信守承诺了?
小时候那个信誓旦旦说一辈子都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伤害的三哥,现在却伤得她最深,伤得她最痛。
雨没有停,越下越大。
天没有晴,越来越暗,像要塌下来似的,整个大地都很沉很沉……
白星雅的心情比天气更加糟糕,她坐着计程车回霍家。
没有妈妈在身边,她不知道向谁的怀抱寻求安慰,只是一个人回了霍家,躲在房间里,静静地舔伤。
晚上,她后妈刘月打电话给她,她心情浑浑噩噩的,没有心思理会刘月,只知道又是把她数落一顿,然后要她对白珊珊坐牢的事情负责。
白珊珊的刑期从45天增到了半年,这是她意想不到的。
刘月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对着电话就是一顿破口大骂,然后各种威胁警告让她摆平。
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像行尸走肉的傀儡,没了灵魂,没了心,毫无波澜地听完对方的谩骂,直到对方骂蕾了,挂机了。
冷风从阳台吹进来,外面潇潇雨未歇。
“叩叩”
门被敲响。
白星雅一动不动。
“叩叩……”
等了很久,白星雅还是没有动静,门被推开,门口传来秋姨的声音:“星雅小姐,星雅小姐……”
秋姨进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走进去,忧心冲冲地呢喃:“天啊,星雅小姐你不冷吗?阳台的风那么大,外面又下雨的,你这打开窗还不盖被子……”
秋姨牢骚着把阳台窗户关起来,顺便把窗帘也拉上,转身发现白星雅依然一动不动趴在床上。
秋姨担心地跑到床沿边上,低头看着她的脸,发现白星雅眼神呆滞,眼睛满是泪痕,她心疼不已:“星雅小姐,你还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星雅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吭声。
秋姨:“星雅小姐如果没什么不舒服,那请到北苑去,老太爷有请。””
白星雅深呼吸,听到老太爷三个字便动了动手,秋姨突然惊叫一声,一把握住白星雅的手:“哎呀,星雅小姐你的手怎么会有血?”
白星雅把手拔出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
“你的衣服也是湿的,你……”秋姨满脸担忧。
白星雅毫不理会,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走入浴室。
北苑。
金碧辉煌的客厅奢靡而气派,跟南苑不一样的是这里更加复古。
到处摆满价值不菲的古董,家私是古典系列,更多的是古典奢靡元素,少了现代感。
霍老爷子和第二个儿子住,原因是霍一川当年离婚,还先斩后奏娶了白星雅母亲,这点让他大怒。
虽然接受了安晓和白星雅,但并不代表老爷子认同大儿子的做法。
北苑的家庭会议厅里。
正中间坐着一个白发银发苍苍的八十岁老人家,威严而沉着,一种从年龄沉淀下来的稳重和沧桑,高贵的气质掩盖不止他强大气场。
左边是老大霍一川全家。
大孙子:霍景朴和尹音,三孙子:霍景霖。
右边是老二霍一禹全家。
小孙子:霍东陵,小孙女:霍笑笑。
“人还没到齐。”霍老爷子淡淡地回答。
霍笑笑扫了所有人一眼,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脸色黯沉:“能到的都到了,还有谁没来?”
老太爷不作声,继续等着。
直到铃声响起,北苑的管家去开门,很客气地招呼:“星雅小姐,请进。”
白星雅还没有踏进门,霍笑笑已经开始发飙了,猛得站起来,冲着整大家子人冲动地说:“很抱歉,这个家庭会议我不想参加,我没有办法跟我仇人的女儿坐在一起开家庭会议。”
“坐下。”霍老爷子一声令下,威严不可侵犯。
老二霍一禹也拉了拉自己女儿的手臂,低声呢喃:“听你爷爷的话,坐下来别闹。”
霍笑笑狠狠地甩开她父亲的手,嘴角抽搐,冲着霍一禹反问:“爸你也够了,白星雅的母亲杀了我妈,我怎么可能跟她坐在一起?”
白星雅从门口就听到霍笑笑的话,这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姐姐一直都不喜欢她,从小就针对她。
现在因为母亲的事情,更加憎恨她了。
霍一川脸色变了,淡淡地开口:“笑笑,你口中说的那个杀人犯也是我的妻子,那这样大伯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坐着了?”
霍笑笑着急了:“大伯,这不一样,你跟我一样都是受害者。”
霍一川被这个侄女的歪理说得很无语。
白星雅缓缓走进来,站在霍老爷子侧面,缓缓地鞠躬:“爷爷好。”
然后又跟所有人礼貌鞠躬。
霍老爷子浅笑,脸色变得慈祥:“小雅,坐吧。”
霍笑笑握拳,踢开椅子准备出去,霍老爷子一声呵斥:“给我坐下。”
霍笑笑怒气冲冲地指着白星雅的脸,低头看着老爷子怒问:“爷爷为什么非得要一个外人来参加我们的家庭会议?她姓白,不姓霍。”
霍老爷子抬头,怒对霍笑笑:“从她进入我们霍家那天开始,我已经告诉你们所有人,她以后就是霍家的孩子,你们就是兄弟姐妹,不分你我。”
“可是她妈妈……”
霍笑笑的话还没有说完,霍景霖突然开腔,淡淡的语气无比冰冷,“案件没落实,谁给你资格认定凶手了?”
“……”霍笑笑看向了霍景霖,顿时沉默了。
在这个家,看似是霍老爷子最威严,气场最大,可是大家最为尊敬和害怕的人,依然还是霍景霖。
就冲着他的职位,霍一禹都害怕得哆嗦,连忙拉着霍笑笑的手腕,强行拽着她坐下来,咬牙切齿:“闭嘴,别给我惹麻烦。”
霍一禹对霍笑笑说完,立刻冲着霍景霖傻笑:“景霖别跟你堂妹计较,她不懂事。”
白星雅看着霍景霖,他一脸清冷,疏离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但绝对不是在她身上。
这种解围,算是帮她还是帮她母亲吗?
在她看来,可能只是维护母亲而已。
毕竟他比霍笑笑更加憎恨她。
霍景霖一句话,就平定了霍笑笑的愤怒,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白星雅按辈分,坐在霍景霖的旁边。
这一刻,如坐针毡。
她是沐浴后过来的,清香淡淡地洋溢,坐在他旁边的霍景霖最为敏感,感受到那种令他心猿意马的香气。
他眼角的余光看向身边的白星雅,发现她低着头,双手放在桌下的大腿上,她摊开手正在摸手掌心。
而那一刻,他顿了一下,眉心紧皱。
老太爷正在说话,大家都很认真听着,霍景霖突然伸手一把握住白星雅的手腕。
白星雅吓得一震,脸色瞬间煞白,惊恐的眼神紧紧盯着他,颤抖着手用力往回抽。
他只是想看看她的伤,他并没有意识到今天的粗鲁弄伤了她。
可是此刻从白星雅眼里看到的是惊恐,她眼神那么的畏惧他,害怕他,他只是一个动作就把她吓得脸都白了,这个女人真的很怕他吗?
两人是并肩坐着的,霍景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看着她的手掌,白嫩嫩的掌心是触目惊心的花痕。
他是很生气,但此刻更多的是自责。
白星雅一直很紧张,怕别人看到,更加害怕这个男人又想伤害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握住自己的手腕,所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可她的力量太小,无法挣脱他的禁锢。
她发现霍景霖伸手摸进裤袋,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罐子出来,小罐子只有火柴盒那么大,上面有一个军队专用章的标志。
白星雅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很疑惑霍景霖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把盖子打开,指尖摸上一层薄薄的透明药膏,往她掌心轻轻抚摸。
淡淡的青花香气和薄荷味充斥了整个客厅,白星雅感觉掌心冰凉凉的,刚刚还隐隐疼痛的伤口瞬间舒缓了,很舒服很止疼。
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指尖可以这么的温暖,这么的温柔,他动作轻盈,只是碰触她的掌心,却拨乱了她心房最柔软的那根绷紧的弦。
“什么味道那么香?”尹音突然开口。
“嗯,好香,我也闻到了。”
其他也闻到了,嗅嗅鼻子,四处查看。
白星雅紧张地不知所措,想抽手,可霍景霖一把握住她的手掌,紧紧捂在大腿上,身体往桌面靠近,挡住了他隔壁人的视线。
并没有人会发现两人放在桌面下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别分心。”老太爷一声令下,所有人又专注起来。
白星雅此刻的心跳一直在狂跳,估计已经跳到200以上了,手掌一直在他掌心温暖的包围里出不来,算牵手吗?
她很没有志气地在窃喜,把这个男人对她的伤害抛到九霄云外了。
当别人都没有注意她的时候,霍景霖缓缓地低下头,把她的手放开,伸手抽来她另外一边手。
这一次不用他捉住,白星雅也乖乖的把手摊在他大腿上。
他低头认真地给她擦药,白星雅心情愉悦,脸色红润润地在偷偷开心,但相比之下,霍景霖的脸色更加难看,看到她的伤,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对自己的恼怒和气愤。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涂完药,指尖在她掌心抚摸了几下,依依不舍地离开。
感觉不到他的抚摸,白星雅一阵泄气,原来这么快就涂完了吗?
正当她缩手回来的时候,霍景霖突然把盖好的小瓶子塞到她掌心里。
她握住盒子,错愕地看向他。
结果这个男人的眼神是看向老太爷的,脸色冰冷阴沉,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
白星雅握住盒子,双手叠在桌面上,缓缓地靠近霍景霖身边,头差一点贴上他的手臂,低声呢喃:“三哥,这是给我的吗?”
“嗯。”
男人从喉咙抿出淡淡的声音。
霍一禹满脸尴尬,冲着霍景霖讨笑:“侄儿,你堂弟喝多了,喝醉了,呵呵……”紧接着把霍东陵拽着坐下来。
霍老太爷脸色骤变,眯着眼眸盯着霍东陵。
霍东陵愤愤不平,冲着霍景霖开腔:“三哥,你跟步翼城是最要好的兄弟,你们一起去参军,创功立业成为夕国大将军,他竞选总国统,你也仕途一片光明,夕国现在已经是你们两“兄弟”的天下,一个国家还不够,你还想回来跟我们抢企业,你这大小通吃……”
“东陵,闭嘴。”霍一禹怒斥。
霍老太爷脸色骤变,目光变得高深莫测。
霍景霖靠在椅背上,早已洞察一切,颇有深意地开口:“四弟,我的能力不需要你认可,但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别太武断。”
“这不是很明显吗?爷爷就是想把企业交给你打理。”霍东陵自认为这个家只有他才有资格,他年纪轻轻已经为公司创造了百亿价值,为企业付出很多心血。
霍景霖笔直的坐姿显得威风凛凛,目光如炬,神色自若地缓缓提醒:“用脑子想想,一个国家政要人物能私下经商吗?”
霍东陵顿时语塞。
霍景霖眯着迷离深邃,又提醒:“国之事业重要还是家之事业重要?”
霍东陵咽下口水,开始慌了,连连看向老爷子,再看看霍景霖,才深知自己刚刚太冲动,也瞬间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这会安静下来,霍一禹扶额,终究觉得自己的儿女太冲动,一定会坏大事的,他也无奈的装傻充愣地陪笑,“当然国家重要,国之重要无需质疑。”
所有人都沉默着。
老爷子又缓缓看向霍景霖,问:“你二婶的案件如何?你后妈被当做嫌疑犯关了起来,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提到案子,白星雅一下子来精神了,紧张地看向霍景霖。
霍景霖眼角的余光看到白星雅很紧张,故意买了关子:“有点眉目。”
“好好查。”老爷子叹息道:“我不想一个儿媳没了,另一个儿媳还被冤枉的。”
霍笑笑紧张地趴桌子上,“三哥,我知道你已经查出凶手了,是不是安晓那个女人?因为是你后妈,所以你一直包庇对不对?”
霍景霖眉头紧皱。
白星雅一怔,感觉霍笑笑的话很过分。
所有人都为霍笑笑捏把汗,这话简直胆大包天。
霍笑笑不但不畏惧,还分析道:“前两天有几个便衣过来调查,其实那些人不是普通警察,而是三哥手下最厉害的精英侦查员,夕国的大人物,他们只用了三天时间,后面就不来,想必你已经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霍景霖似笑非笑,眼神高深莫测,修长的指尖很有节奏地轻轻敲桌面,动作很细微轻盈,但也落入了白星雅的眼里。
白星雅知道霍景霖这个小举动代表着他的心思被人看穿了。
原来,他真的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为何还隐瞒着?
老太爷也觉得颇有道理,连忙看向霍景霖,追问:“景霖,到底如何?”
霍景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开口:“爷爷,不需要担心,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好。”
老爷子最为放心他,认同地点头:“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今天的家庭会议就此,你们谁还有补充的吗?”老爷子扫看大家一圈,声音哄亮。
尹音缓缓举手,尴尬中带着浅笑,诺诺地问:“我就想知道三弟下个月的婚事到底要不要继续。”
“我妈尸骨未寒,三哥还要举行婚礼?”霍笑笑脸色骤变。
“没有婚礼。”霍景霖垂眸,声音很是清冷。
白星雅紧张地拧着衣角,咬了咬下唇,想离开。
这个话题她不想听他们讨论,只要母亲平安无事,她会立刻离开的,谁结婚都与她无关。
尹音挤着笑意,这个时候拿出来说也是想利用老爷子的威严来帮她妹妹催婚。
“三弟,我妹说没有婚礼也没关系的,你们领个证,让她搬到霍家来,一家人吃个饭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用太铺张。”
霍景朴认同妻子的说法,跟着点头:“三弟,你大嫂说的可行,不如先领证,婚礼再补。”
老爷子始终不作声,不想给霍景霖施加压力。
老二一家也安静地看着霍景霖,看他如何决定。
正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霍景霖突然转头看向白星雅。
他这一举动把白星雅给惊蒙,修长的睫毛眨了眨,错愕不已:“三……三哥,为什么要看着我?”
“你觉得呢?”霍景霖淡淡如风的语气询问。
这句询问让所有人一头雾水,连同白星雅也很疑惑。
“我不知道。”白星雅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当然是不同意,不愿意,不希望,但这里她最没有权利决定:“这是三哥自己的人生大事,你自己决定,请不要问我。”
尹音脸色骤变,不客气地插话:“三弟,你拿自己跟尹蕊的婚姻大事去问星雅,有点过分了吧?”
老爷子很不爽地反问,“你妹妹就不过分吗?”
尹音明白老爷子的话,立刻闭嘴。
在场的人,只有尹音和老爷子知道,十几年前,尹蕊救过霍景霖一命,还把救命之恩当成筹码,要求霍景霖三十岁之前如果没有结婚,就娶她为妻。
霍景霖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男人。
限期即将到来,命运将会何去何从只在他一念之间。
霍景霖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此刻的行为,他目光定格在白星雅白皙的脸上,很是严肃地再问一次:“你觉得我要不要娶尹蕊回来当你三嫂?”
白星雅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也很搞笑,这个难题丢给她,是故意让她难堪?
嫌她不够伤,不够烦?
怎么就跟尹蕊一样,只会往她伤口撒盐呢?
白星雅从心底发出淡淡的冷笑,生气地反问:“三哥为什么要问我?难道我说不要娶,你就真的不娶了?”
“对。”霍景霖斩钉截铁。
白星雅傻眼,所有人都惊讶得目瞪口呆,尹音着急得站起来,怒斥,“三弟,你太儿戏了。”
霍景霖把尹音当成了空气,依然盯着白星雅。
白星雅愣愣地张嘴准备说话,尹音指着她警告:“星雅,你给我好好说话,你三哥把这事当成儿戏了,那可是你闺蜜一辈子的幸福,你可不能乱说话。”
白星雅苦涩地抿嘴冷笑一下,无语了。
真可笑,她白星雅何德何能要背负尹蕊一辈子的幸福?
白星雅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影响结果,霍景霖只是故意为难她而已。
但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不违背良心说反话,也不想参与他的婚姻大事。
想清楚了,白星雅站起来冲着老爷子微微鞠躬:“爷爷,我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了。”
“回去吧。老爷子也看出她很为难。
白星雅向所有人鞠躬,离开座位,转身走出北苑。
霍景霖看着白星雅离开的背影,眸色愈发沉冷,他突然站起来,动作迅速地追了上去,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景霖。”
“三弟。”
霍景霖迈开大步追着白星雅,谁叫他都没有反应。
所有人面面相觑。
–
这场小雨下了一天,在晚上终于停了。
花园里的紫荆花被冬雨打落一地,整条小道铺满了红彤彤的花瓣,美得出其不意。
白星雅从北苑出来,踏着紫荆花瓣走在花园小道上。
她没有心思欣赏这美伦绝伦的景色,街灯的照耀下,她的步伐快而急。
刚走不久,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手臂被一道力量握住,下一秒狠狠往后扯。
身体被硬生生拽得转了过去,白星雅手臂被捉疼,眉头紧皱,看着后面的人。
霍景霖如泰山般屹立在她眼前,那么的强大而威严。
白星雅没有想到他会追出来,有些不敢相信地凝望着他深邃墨黑的眼。
暖黄的街灯下,男人的五官极其的冰冷,但依旧那么迷人。
“回答我。”
霍景霖这三个字冷得渗人,带着命令的口吻。
他为何如此执着?为何喜欢折磨她?
“回答你什么?”白星雅有气无力的反问。
霍景霖用力,把白星雅拉近了一点,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贴上,他一字一字用力道:“别让我问第三遍。”
第三遍?
白星雅苦涩地笑了,这个男人刚刚在里面已经问了她两遍,她已经很累很累,不想再去参与他跟尹蕊的婚事了,为何一直不肯放过她?
“你为什么要问我?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不是你妈,不是你未来老婆,不是你的长辈,我什么都不是……”
霍景霖怒气凌厉,低吼:“回答我。”
白星雅一震,被吓得心疼骤停了几秒,灵魂都被吓飞,回过神,眼眶红了,心撕裂般疼痛着。
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反正就是不让她好过。
她忍着泪,一字一句冷冷道:“霍景霖,你娶谁都与我无系,我不想参与,不想知道,更加不想给意见,你爱谁娶谁,那是你的事情,别来烦我。你想娶尹蕊就娶啊,明天就娶回来,想我离开就直接说,我白星雅绝对不会碍着你们的眼。”
霍景霖缓缓闭上通红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握住她手臂的大掌突然松开了。
他双手插入裤带,100度角对着夜空,心脏起伏得厉害。
白星雅说完后,便低下头遮掩眼眶的泪。
一片红色紫荆花瓣突然飘落,刚好飘到了白星雅的头上,粘住她的发丝。
气氛无比沉闷,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沉。
好片刻。
“凶手查出来了。”霍景霖转移话题,声音沙哑中带点深沉。
白星雅猛的抬头,紧张地盯着他,原来霍笑笑真的猜对,他早就查出来,但为何一直不采取行动?
“真的?我妈妈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霍景霖伸手来到她的发丝边上,第一次那么的温柔,轻轻拿掉她发丝上的花瓣,然后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星雅一怔,被他的动作惊呆。
她缓缓伸手,接过男人手中的花瓣儿,两人指尖碰触刹那,电流似的窜走在白星雅的感官神经上。
感觉到霍景霖这种温柔来得太突然,有些不对劲。
白星雅接过花瓣,霍景霖缓缓开口,情绪无比低落:“星雅,从你母亲被放出来那一刻起,你签的协议开始生效,接下来的日子,无论你是痛苦,悲惨,还是折磨,都给我咬着牙走下去,没有得回头了。”
白星雅想起她签的白纸协议,看这男人说得那么恐怖,心慌了,咽下口水紧张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把我推向什么地狱里?”
地狱?
这个词很贴切。
霍景霖苦涩一笑,点点头:“嗯,对你来说的确是地狱,而且你没得选择。”
“你到底拿我怎么了?”白星雅急得紧握拳头,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害怕。
不会是把她当成礼物,拿去上供给别的国家吧?
推她上战场?火炕?还是间谍?
霍景霖看着树上飘零的花瓣,颇有感触地开口:“这紫荆花原本可以很美的长在树上,一场冬雨,现在被践踏在地上,很可惜。”
白星雅抬头看了看葱绿的树枝,再看向霍景霖,一脸茫然:“你到底什么意思?”
霍景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从她身边越过,疏离而清冷,走过的气场像三月的寒风,冷冽刺骨。
这一夜,霍景霖放纵了自己,酒窖之下一人独醉。
白星雅也是彻夜难眠。
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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