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霸道张狂的侵略感压迫而来,似要将她拆吃入腹。
眼看霍安朝的薄唇离她越来越近,詹以初终于忍无可忍,扬手就拂向霍安朝的穴道。
凌厉的掌风从詹以初面前划过,一股强悍的力道死死的扣住詹以初的手腕,霍安朝清冷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不装了?”
詹以初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却仍旧面无表情的道:“太子殿下何意。”
“你不是卓婉依。”
霍安朝言简意赅,一把将詹以初提到了面前,“你是谁。”
看着霍安朝幽深的黑眸,詹以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原来这男人早就怀疑她的身份了,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试探。
燕国太子……呵呵。
詹以初突然露出了一丝浅笑,犹如悬崖边盛开的罂粟,不见任何慌乱焦急,更显得五官妍丽勾魂夺魄。
纤纤玉指缓缓的拂过他的手腕,詹以初凑到霍安朝面前,低声轻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您快死了啊。”
詹以初扬眸,撞进霍安朝漆黑不见底的一眸眼潭中,阵阵寒意上涌。
“你说什么?”
霍安朝语调幽幽,激得詹以初起了一身的鸡皮。
詹以初强忍着退意,轻笑一声,意图以这声毫不在乎的笑意激怒身上的男人。
“怎么,连我都能诊得出您身上中毒匪浅,你身为堂堂太子,难道浑然不知么?”
霍安朝扬起手,在詹以初的面庞上微微停顿。
詹以初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他薄唇微启,话语里带着刺骨的冰冷意味。
“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大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詹以初忍不住微微颤栗,单手在衣袖里攥紧拳头,强迫着自己睁开双眼,镇定地与他对上视线:“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面色苍白,唇畔龟裂,气短,双目猩红,握着我的手便是用力亦在微微颤抖……”
她顿了顿,根据前言下出结论,“应是脚部中毒,赌气沿着皮肤纹理渗透进血肉,若是不及时排出,毒气浸入肺腑,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霍安朝不语,一抹幽深莫测的笑意在他唇畔绽开,詹以初只觉得那丝毫不见笑意的笑容透露着诡秘,瘆得她脊背后微微渗出薄汗来。
下一秒,腰上一阵蛮力,詹以初被重重地从他凉薄的怀抱里丢了出去,摔在硬板床榻上。
床单上顿时染上一阵夺目的血色。
背后的伤口一阵撕裂开来的疼痛,詹以初眼前一片难忍的晕眩感。
冰冷得不沾染一丝情感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遑论你是谁,本殿下若是想查,便没有查不到的。”
“太子殿下。”詹以初打断他。
她堂堂赵国公主,从未如此被人冒犯过,这个燕国太子……她记住了!
詹以初忍着疼痛,半坐起身:“想查去查就是,我问心无愧。倒显得在我这里耀武扬威的殿下你,格外有失身份。”
这出借尸还魂,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外人更不可能查出任何痕迹,用这个威胁她,算是打错了主意。
詹以初抬眸,刻意出言嘲讽,期望从他的眼底望见滔tian怒火。
然而,霍安朝面庞上除却一层坚不可破的冰霜外,再看不出其他情绪。
“况且,现在该是你求我帮忙的时候。”
她扬了扬头,决定赌一把。
赌这个男人生性多疑,她越硬气,他便越可能相信她。
他重病至此,任由毒气蔓延至血肉也没有遏制,可见要么是不方便救治,要么是找不到人救治。
詹以初师从神医,自是知道这奇毒的厉害。
“我为何要信你?”
霍安朝眯了眯眼,冷冽的双眸里满是深不见底的寒气。
詹以初却是挑衅地笑:“信不信由你,反正中毒的又不是我。”
方才的怨气还在,她绵里藏针的刺了一句:“照这个速度,我便是活不过明年,也能比你活得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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