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恒耐心安抚着受惊的韩夫人和芮继峰,他耐心地向芮继峰讲述事情的缘由……
听完韩景恒的一番讲述,芮继峰竟是满脸的震惊。“裴雨寒这个不孝之子!他竟然如此祸害我芮氏上下!他有何颜面面见他枉死的父亲啊!”
“芮大人莫要生气,”韩景恒安慰道:“依我看,这裴雨寒定是听信了奸人的谗言,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才误以为是您谋害的裴大人……”
“哎……”芮继峰哀叹道:“真是要气死我这条老命了……今日若是没有韩大人出手相救……我芮家上上下下恐怕此刻早就在底下和裴兴志团聚了……”
“大人不要见外,过几日,在下可就是您的女婿了,都是一家人,何来谢恩之说?”韩景恒客气道。
芮若瑶在一旁无助地接受着这一切猝不及防。韩景恒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芮小姐,请放心,我韩氏,日后定不会让你受得今日的半分委屈。”
他的一句一句轻声细语却仿佛有着万重吨位的重量,砸在芮若瑶心底最最柔软的地方。芮若瑶撒手沉浸在温柔乡里,若是可以长梦不醒,她再也不想想起裴雨寒这个人的名字。
大婚那日,芮若瑶是真的第一次见到什么是十里红妆,那婚娇气派地几乎要把整个东城占满。而上官北的脸,据说比大雪还惨白,这也没办法,谁叫韩景恒的官位比裴雨寒高呢?
更重要的是,韩景恒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大臣,光是来自皇城的赠礼,就足够比得过上官家的全部嫁妆了。
喜婆笑嘻嘻的说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韩景恒与芮若瑶就此,喜结良缘,结发为夫妻。
现如今朝野纷争不断,裴雨寒在各个方面压制韩景恒,搞得韩景恒很是无奈。芮若瑶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母亲要在暗中和宫里的梁王妃谋划,宫中的事情,只要是和裴雨寒有关的,韩夫人通通要知道。
谁让裴雨寒当初害的芮家那样惨?
她们二人利用下人,在午夜丑时的时候,暗传书信,只是有一天,这条暗渠还是被梁王逮了个正着。
他看着书信上,是自己王妃的字迹,清清楚楚地写着:“芮安,风平浪静。”
梁王可是最不愿意卷入朝野纷争的人,他一看,便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自己地王妃居然给别人通风报信?下一秒,书信便被撕成了碎片。
他怒气冲冲地走去寝宫,“嘭……”的一声推开房门,然后看着正在刺绣的梁王妃,质问道:“你可知芮家芮若瑶?”
梁王妃错愕地抬起头来,疑惑道:“自然是知道的,王爷今天是怎么了?”
“你明知道朝野风流暗涌,”梁王一字一句地顿道:“我从来不喜欢谋害别人,亦不想谋害别人。可是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陷害芮若瑶,陷害芮家上下吗?”
梁王妃像是说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般,噗嗤的笑出了声音,“王爷,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竟然不相信臣妾?”
“一个黄毛丫头,还是咱们的晚辈,我陷害她做什么?”
每一句话,每一个音调,都保持着所有的关切,无辜的话,无辜的指责,仿若是梁王殿下无端的怀疑,伤人心。
只是,有些事情梁王不愿意追究,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可若是他想追究的时候,有些信任,就再也经不起任何考验。
“王妃,你真的不打算说实话吗?芮若瑶,可是你闺中密友韩夫人的女儿。”
低沉的声音,没有指责也没有威胁,可还是让王妃感受到了恐惧和害怕,拿着茶水杯子的手,竟是有些颤抖。
她想要让滚烫的茶杯包裹住自己冰冷的手,只是,别院伺候的下人,是绝不会将滚水放在桌子上的。
“该说王爷是了解我呢,还是说王爷太过关心巧巧呢?”
梁王妃自嘲的勾着嘴角,当最后的遮羞布都被扯下来的时候,梁王妃明白,她的嫉妒心,已经掩盖不住了。
“若不是韩夫人求到了我这里,您会亲自来南苑县处理假银子的事情?”
梁王妃抬着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梁王冷硬的面庞,“当初,您答应过我来贵阳府是走个过场,会好好陪我们母女一起游山玩水,可是您在临行前见过韩夫人,就改变了主意。”
若是户部尚书芮大人亲自开口相求,或许她还不会多想。
可是,偏偏来人并不是芮大人,而是韩夫人,韩夫人才嘱托了梁王三两句,梁王就将她们母女给放到了一边。
路上快马疾驰不说,便是到了贵阳府,梁王没有哪一天是陪着她们母女的。
梁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他信任宠溺的王妃,冰冷着声音,很是失望,“王妃,你就是这样想本王的?”
一起度过了多少艰难岁月的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原本情比金坚的才对,为何会变成这样?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梁王妃了。
“官银乃是固国之本,南苑县官银造假案子牵扯甚广,本王接到暗线,才决定亲自出手,还是你觉得,本王是那种妇人之仁?”
他是佩服芮大人,也钦佩韩夫人不管逆境顺境,亦或者是羡慕在芮大人被下大狱流放的时候,韩夫人依旧任劳任怨的陪在芮大人身边的真挚感情。
无论是哪个,都是他一辈子奢望的。
他钦佩韩夫人,却不爱慕韩夫人,恪守着君子之风,可这些,在自家王妃眼里,竟是成了他不轨的心思。
当真是可笑!
“王妃,此事是你做的不对!本王宠溺你这么多年,想不到,本王依旧换不回你无私的信任,当真是可悲。”
梁王甩了袖子,直接走了,甚至已经开始想,要不要让小女儿每日跟在自己身边了,免得唯一的女儿被移了性情!
芮若瑶可不知道因为她,梁王和梁王妃两个已经炸锅了,现在整个人兴奋的,恨不得天明即刻就来。
好不容易才爬上小妻子CHUANG榻间,韩景恒听着瑶儿丫头不断的翻身,怨念的拉住了小妻子的手。
“瑶儿,明天还要赶路呢,赶紧睡吧。”
天知道他知道小妻子的行程安排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怨念,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飞奔毁了南苑县的家里。
尽管他跑的快,但是还是没有小妻子收拾东西的速度快,若不是库房里还有大箱子,他都要觉得家里的库房都要被搬空了。
不过,看到瑶儿列出来的送礼单子,韩景恒又觉得太少了。
“瑶儿,咱们这些东西够吗?都是银首饰,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银首饰虽然这阵子贵上了不少,但是相较于别的地方,还是很便宜的。
不管是银首饰,还是小物件木工,都不值什么钱财。
韩景恒想巴拉巴拉自己IDE库房,准备更换一些有价值好看的见面礼,也免得外祖家以为自己配不上瑶儿。
芮若瑶一看韩景恒琢磨沉思的样子,直接就将送礼的单子给抢了过来。
“这有什么不好的?这都是我挑好了的,在西北那种地方,金子好玉字画这种稀奇的物件不值钱,送过去也没什么用。”
西北环境不好,出产比较少,又因为常年抵御外敌,有些东西,在西北是拿不出手的。
最实用的的,就是粮食和衣物,甚至是上战场的铁甲,运送这些,辎重不说,还行程缓慢,倒不如这些小玩意儿来的轻松。
银首饰可以用来兑换银子,木匠的小玩意儿,在天冷的时候,还可以直接扔进灶膛里面取暖。
“你是个文人,没上过战场,没有常识,本夫人原谅你!”
芮若瑶戳了戳韩景恒的心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韩景恒很是郁闷。
他没去过战场,难不成是个土包子不成?“瑶儿,为夫不如你,不如你教教为夫见到小舅舅,要怎么和小舅舅交流,如何?”
退而求其次,这样总行了吧?
不说芮若瑶心里激动的厉害,就是韩景恒也激动的很,还很是忐忑,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了这位千里迢迢来接人的小舅舅。
听说,韩家的小儿子常年经商,走南闯北,最擅长的就是识人,也不知道他入不入得了小舅舅的眼。
被韩景恒拉着手,芮若瑶翻身转向韩景恒的方向,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在黑夜中盯着韩景恒。
“你说,你是不是害怕了?我小舅舅又不是豺狼虎豹,也不吃人,你这位见过圣上的人,竟然还会害怕?”
芮若瑶只觉得稀奇,即便看不见韩景恒的表情,依旧对着韩景恒的脸伸出了魔爪。
险些被戳瞎眼睛的韩景恒嘶嘶的痛的叫出了声音,将调皮的小手给抓住了。
“瑶儿别闹,为夫这不是害怕小舅舅不喜欢我吗?”天知道岳母大人曾经说过,小舅舅原本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求娶小侄女儿的,哪知道被他这个拦路虎给截了糊?
不怪他担心,换做是任何一个,应该也高兴不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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