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玉扯下围巾，露出被风吹得红彤彤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我。”
余凤看了一眼又把脸转向一边：“原来是大姐，初二还没到怎么就回来了？”
村里有个习俗，嫁出去的闺女不能在娘家过年，到了初二才能拿着礼物回娘家。余凤没正眼看大姐可不全是为了这个，主要是看见大姐手里的布袋子瘪瘪的没装什么东西，手里也没拎着礼物。
“我不是最近回来的少，想早点回来看看嘛。”
朱永玉说完低下头，手里紧紧攥着布袋，弟妹不说让进门，她不好意思自己进去，尴尬的站在院里。
“哟，这谁啊！”朱母牵着两个孙子回来了，扯着嗓门问。
朱永玉瞧见亲妈回来了，连忙上前拉着妈的胳膊：“妈，是我！”
朱母扯过布袋子看了看，哼了一声，立马拉下脸说：“你弟弟都成家了，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回家过年，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妈，我……我知道，这不是想着这两年回来少，早几天回来多陪陪你和爸。”
“回来就回来吧，你好歹嫁了个镇上的人家，过年空着手回娘家，真给爸妈长脸。”
朱母阴阳怪气地数落着大女儿，愣是没说一句让人进门的话。
余凤看婆婆也不待见大姐，更加没了忌惮，搂着双手斜着眼睛说道：“远志远贵都大了单住一间屋，家里可没有空屋子了，大姐回来住不下。”
“玉，你还是先回去吧，初二领着你家张树丰和孩子一块回来，骑自行车回来，吃了饭再回去。”
朱母语调听起来不重，却句句都带着瞧不起，不愿意让女儿回来住。
当初女儿刚嫁出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看着张树丰是镇上人，给的彩礼也不少，头一年回娘家都是嘘寒问暖，爱吃什么做什么。
第二年生了个女孩，婆家人不待见，回娘家没拿什么好东西，娘家人也就渐渐瞧不起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了。
余凤知道自己两头都不落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含着眼泪把布包搂在怀里，走出娘家大门，这个家恐怕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这边朱家人还在冷嘲热讽，家里粮食本来就不够吃还来个吃白食的，那边曹雨晴听到她们的对话后，大步走出大门候着。
见到大姐后，连忙拉起朱永玉的手朝屋里走：“大姐，跟我回家”。
当初朱永康和曹雨晴结婚的时候，朱永玉婆家不想送二道礼，没让来。这回见着曹雨晴，她非常过意不去，一个劲把手抽出来：“我不去，我哪都不去。”
“大姐，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再让你这么回去。我家有空屋子，上我家住。”
曹雨晴将大姑姐推进自家院子，大门栓上，死活不让她出去。
奈何大姑姐非要回去，她不想继续推拉，便对着堂屋喊：“孩子们，大姑来了。”
大月二月先跑出来，三月边舔手指边往外走，四月小短腿一着急被桌腿绊倒，让李小利给抱起来了。
“大姑，你怎么好久不回来，我们都想你了。”
四个娃争先恐后拉着大姑的手往屋里拽，可惜兔子肉一点没剩，没让大姑赶上吃一口。曹雨晴从空间拿出一包红糖，给大姐用开水泡上。
曹雨晴之所以那么坚持把人留下，是因为刚才从自家台阶上看到大姐脖子裹得严严实实，八成是被婆家人给欺负了。
这要是娘家把人赶走，大姑姐灰头土脸回婆家，岂不是更被人瞧不起。
曹雨晴挨着大姑姐坐下，把杯子递过去：“天冷，喝口红糖水暖和暖和。”
“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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