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货区后方是一排扇形的集装箱改建屋,两层单层的都有,前方空地上架在篮球架,一旁遮阳棚下坐着名中年男子,他披着外套专心致志的在烹茶,头也没抬下低声道:“来了!坐。”
适才带路的人搬来椅子,我佯装镇定的坐了下来,一杯茶递到跟前。 听声音有些耳熟,我忍不住多打量了对方几眼,这才看清他便是那日倒在血泊中的男子。
男子猛地抬起头,一双犀利的眸子扫过我的脸咧嘴一笑道:“听说你救了我,想要什么?”
原来被我救下的人就是西南鱼市的渔主,我下意识的想请他帮我找人,但转念一想,秦铃兰的失踪很有可能与这边有关,倒不如想办法留下来深入调查下,或许能发现新的线索,于是我脱口道:“一份工作。”
男子哦了声,若有所思的盯着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慌,但还是强撑着平淡脸,直到他微微点头说了个‘好’字,我才暗自松了口气。
第二天,我从出租屋搬到了西南鱼市,住进了集装箱。熟悉环境后,我便开始跟着港口的渔民出海学捕鱼,封港的时候,我就留在鱼市里帮大块头卖鱼,有时也会帮着其他人打打杂,一来二去便与市场里的人混成一片。
虽说我凭借自己一副好口才好样貌帮大块头赢得了不少客户,但也因此引来了不少流言蜚语,什么背后挖人墙角等等,各种难听的话都有,我不在乎,可大块头听不得就跟人干架,时常把鱼市弄得鸡飞狗跳,还好几次因为打伤人被关进派出所,最后以赔钱收尾。
这次出海,我最担心的就是大块头,怕他又跟人打架惹出祸端,一下船直冲鱼市,发现摊位上没人,盖着的篷布上还是干燥的,说明大块头有几天没摆摊了。
市场有三分一的摊位归渔主私有,大块头又是替他做事的人,没道理几天不摆摊啊!我寻思着出事了,连忙找旁人打听,才得知大块头因聚赌闹事被抓了起来,听闻还将对方打成了植物人,现在被害人不肯私了,一定要治大块头罪,渔主也无济于事。
我虽与大块头相处时间不长,但我清楚他的为人,说他打架闹事我信,可要说他聚众赌博,那是扯淡。这里头肯定有人捣鬼,不行,为了救大块头,我一定要把这事搞清楚。
前往派出所没见到人,辗转医院又被告知病人已经出院,情急之下回到鱼市,找到管事,希望他能帮我。他却以老大不在不能做主为由把我打发了,一气之下,我离开鱼市回到出租屋,静下心来,开始筹谋如何营救大块头。
林栋利用林家在这边的关系找到了受害者,我们兵分两路,林栋前往出事点了解当天的情况,而我则与陌丫头假扮成保险业务人员拜访受害者。
一进门,鱼摊主老婆认出我是鱼市的人,拿起扫帚把我们赶出门,她拒绝和解,即便我暗示可以加钱赔偿也不管用,铁了心要告大块头。我是没见过这么跟钱过不去的人,秦小陌却把我拽出屋外。
心细的陌丫头发现了古怪,鱼摊主家中没有护理器具,其次他的老婆刚做了指甲,最后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无论从哪点来看,这家人都不像是刚经历重大创伤的人家。
经她这么一提点,这家人确实疑点重重,只要能抓到鱼摊主欺诈的证据,就能帮大块头脱罪。我蹲在街边抽了根烟,盯着对面的乞丐心里有了主意。买下乞丐的装备,坐在巷子口暗中监视鱼摊主一家。
深夜,鱼摊主的老婆打扮妖娆的走出楼道,她在街口站了会,随后坐上一辆私家车离开。秦小陌立即从便利店出来,打了辆车跟上。
没有多久,又有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走出楼道,他浑身上下包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左手捂着嘴巴快速从我身边走过。就算能把脸藏起来,也遮盖不住一身的鱼腥味,我敢断定这个人就是鱼摊主,冷笑了声,拿起破碗跟了上去。
走过两条街,鱼摊主拐进巷子里站定在一间门面店前,他左右张望了下才猫腰进入卷帘门内。等他进去后,我才从黑暗中现身,将定位发给林栋。
二十分钟,林栋驱车赶到,他活动了下四肢,我提醒道:“栋子低调点,把人带出来就可以了。”
林栋做了个OK的手势进入门内,差不多一顿饭的时间,一个人连滚带爬的从里面滚了出来,林栋像个大爷般从里面走出来,与身后几个小年轻打了声招呼,提起地上的人朝我走来。
鱼摊主被带到跟前,一见我就抱大腿求我饶他一命,夸张的像是被人追杀似的。我看向林栋,他耸耸肩道:“算这小子倒霉自己撞到枪口上,还在桌上动手脚,你想剁手还是挖眼睛,自己看着办,我还要过去那边跟叔伯打招呼。”
我看了眼门口的小年轻点点头,拽着鱼摊主回到车上。赌桌上的规矩我懂,这是林家卖我面子才没动他!驱车把鱼摊主带回西南鱼市,再见渔主前,我还有话要问他。
起初鱼摊主咬死装植物人只为了骗钱,在我威胁下他才坦言,有人想要打西南鱼市的主意。大块头是这里一等一的高手,对渔主又忠心耿耿,所以设计先除掉他永远后患。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还有谁参与此事。鱼摊主报出几个名字,都是当天参与赌钱挑事的人,但仅靠这些人是不可能想出这么缜密主意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与我无关,把人交给管事,鱼市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做。
回去的路上接到陌丫头的电话,她那边出了点状况,半路接上林栋,驱车前往。
鱼摊主看起来是个普通人,不过他的老婆年轻貌美深的男人喜欢,秦小陌在夜店守了一夜,不知道赶走多少苍蝇,见到我时气呼呼的上来就用力踹了我两脚,说以后男人就是恶心,以后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我耐心的听完她抱怨后,秦小陌才哼了声道:“你绝对想不到谁来了。”
透过珠帘,我一眼便看到那个人,他就算烧成会我也能认出来,黑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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