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暗的倩影立在他跟前,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问道:“唐家表哥为何那么晚了还出现在我闺房中?”
听得苏珢初如此说之,唐孝明愣了一下,这陈福不是说他们大小姐已经喂过药了吗?
但此刻只装傻道:“那个,那……这不是想跟表妹你好好聊聊天嘛。”
“聊天?三更半夜的进姑娘家闺房只怕是不好吧?语茵和陈福呢?”
唐孝明见已至此,倒是厚着脸皮说:“呵呵,他们早拿着我的赏钱走了,好表妹,夜深人静,你还是乖乖的从了表哥吧,表哥保你快活!”
苏珢初只得这恬不知耻的话实是反感,这纨绔子弟实是可恨,但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于是道:“表哥胆子可真大啊!你就不怕我让父亲告到你府上去?届时只怕你不好向大家交代为何深夜会出现在我闺房了。”
唐孝明倒是得意地笑起来,像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他都不知做过多少回了,何曾有怕过?于是笑道:“表妹这是在担心我呢?呵呵苏相爷是个很重面子的人,如若他知道你深夜将我留宿于房中,你说他会怎么做呢?我好歹也是侯爷府上嫡出二公子,大不了他把你许给我罢了!我姨母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无她属意我又怎会出现在此地?哈哈哈,表妹,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我,与我成全美事日后我定娶你入我府上做个二房三房的,如若你不从,也别怪我不客气。”
像这种欺男霸女的事,苏珢初倒是知道这唐家二公子干了不少,自知是不能与他硬来,于是一扁嘴,忧心地道:“之前倒是听说表格是个花心的人,若我从了你,只怕日后你还到外面去沾花惹草的。”
娇柔甜美的声音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说出,挠得唐孝明的心直痒痒,邪火难忍,按奈不住地说:“好娇娘,你可就别推搪哥哥我了,今个儿我定让你忘不了我,来吧,咱们床上去说话,让哥哥搂着你,你想说啥都行。”
“好啊,那你上来啊。”珢初的声音诱惑无比。
唐孝明哪还忍得住,猴急地飞扑过去,却不想咚的一声被一脚踢中下身,疼得他嗷嗷叫,刚想要骂人只觉全身一软,便连吱都吱不出声来了。
却闻苏珢初那把悦耳的娇声冷若冰霜:“想要算计本小姐,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接下来,你们就好好玩去吧!”
接着一鞭鞭的狠狠抽在唐孝明身上,疼得他连喊都喊不出声,只得抱着头生受着,抽完皮鞭苏珢初又怕外表的伤被看出来,换成用绣花针一针针地插在他脚底下,只怕唐孝明做梦也没想到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罢。
次日一早,语茵便迫不及待地按照原计划来到大小姐房间门口,如大夫人所给的药力,半夜大小姐被表少爷快活完后便会毒发身亡的,那她此时只需要来意外发现大小姐死去的消息,并指证下大小姐着实是与人通奸后羞愧自杀,那她们一家子不但可以攀上大夫人这棵大树,还能举家进到苏府当仆人,想来心里也是兴奋的。
语茵笑得眯起双眼,门才刚刚推开便迫不及待地发出一声惊叫声:“来人啊……”
而此时,苏府内。
丞相苏致新气得怒火烧须的用力将手上的青花瓷瓶摔在地上,哐一声碎了一地,怒不可遏的声音整个苏府都听到:“不肖女!混帐!把老夫脸都丢尽了,竟学会跟男人偷情了!”
“老爷息怒啊,若把身子气坏了咋办呢?”苏杨氏一脸担忧的给苏老爷倒茶,又是担忧地道:“唉,这珢初怎就如此糊涂呢!早日听闻老祖宗说要去接她回府,我这为娘的可是高兴坏了,要知道我不但是她娘,我还是她姨母啊!我心想着她能接回府里,妹妹在泉下有知也是高兴的,所以亲自给她打点了许多衣物用度,想着今日便让人将她接回府的,可没想到她……唉,都怪我没教好,这孩子咋就那么轻生呢,真要与唐二少情意双悦,回来让咱们给她作主便是了,居然还自杀……呜,我可怜的孩子啊……”
“我可怜的大姑娘啊,呜呜,你让为娘的如何是好,以后有何面目见妹妹啊呜呜……”说着大夫人又是伤心难过的哭了起来。
苏致新见得苏杨氏如此自责难过,倒也不好责备她,见得她哭得梨花带雨,反而是怜惜地扶她起来:“夫人莫哭了,此事与你何干呢,都是珢初太不检点了,若她不死,我非得要亲自弄死她,省得她来丢我苏府的脸面。”
说到最后一句,苏老爷倒是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眼下的苏杨氏,其实便是他元配的嫡姐,当年他还只是个穷落泊的书生,拜在杨尚书门下,当时杨尚书见得苏致新有才华,有心将他招为婿,于是便想将嫡女许给他,哪知嫡女一看苏致新一穷二白愣是死也不肯嫁,于是杨尚书便将庶女杨瑾依嫁给了苏致新。哪知成婚次年,苏致新便中了状元,之后得到杨尚书的提携,加之苏致新也很努力,简直是步步高升。而嫡女见到如此,可没后悔死。更挂不住的是嫡姐杨晴淑的脸,当年可是她瞧不上苏致新的,没想到倒是让庶妹捡了个便宜!于是也求父亲将她嫁给了苏致新,当时杨尚书只是想着以苏致新官途平坦的势头来看,日后在朝中定是势不可挡,于是干脆将嫡庶出全都许给了苏致新。哪想到杨晴淑不甘心当侧夫人,才进门没多久便将庶妹给毒害了,而杨尚书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的将杨晴淑推为了大夫人
之后杨晴淑果真也不负所望,为苏家生下一双儿女,倒也是比庶女更加适合当主母,把苏家管得妥妥当当的,并且苏致新在朝中也提携杨家人,如此一来杨尚书对于杨晴淑所干的事也更是越来越容忍了。
包括后来苏珢初被当成灾星远送到郊外,也没人来替她说半句话。
而苏致新听到庄园里的人前来报苏珢初死去的消息,只想到苏家会因为这不肖女败坏门风外,却是连苏珢初的生死也没问过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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