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东西放下了,这才和祁孟舟一起提着包袱去开了门。寒江伸手接了过去,微微侧身,客气有礼的让祁孟舟走在前头,彩雀挥了挥手:“姨娘,路上保重啊。”祁孟舟也想嘱咐她两句,但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她不好多说,只能点点头,等着寒江一起走。然而寒江却垂眼看着彩雀,笑吟吟道:“彩雀姑娘没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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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没注意他的脸色,看见他愣了愣然后急匆匆走了过来,在他身边看来看去,似乎在找东西却没能找到,最后只是关了窗,然后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走了几步。
贺萳一怔,丫头还在呢,这么放浪成何体统?
他正要把手抽回来,祁孟舟先松了手,他们已经到了床边,祁孟舟轻轻推了把贺萳,见他坐在了床榻上,才抖开被子盖在了他身上:“爷稍等,我这就去点炭盆……彩雀,烧热水去。”
彩雀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跑了。
贺萳从意外中回过神来,祁孟舟这是……觉得他冷?
他有些被她气笑了,到底是谁的手冷的和冰一样?自己都管不好,倒是有心思来猜他的想法。
然而祁孟舟并没有在意这些,给他盖好了被子就要出去。
贺萳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我说冷了吗?”
祁孟舟微微一愣,穿的这么少,屋子里又没有炭盆,怎么可能不冷?
不好意思承认?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祁孟舟有些不解,正想说话,一抬头看见的却是贺萳并不和善的脸色,她心里一顿,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个代罪之身。
贺萳这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
祁孟舟抿了抿嘴唇,不是很有底气的解释:“我不是偷溜出去的……是孙嬷嬷说今天不要紧……”
贺萳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忽然之间糟糕起来,他看着祁孟舟低垂的头,语气有些恶劣:“我说计较了吗?”
虽然话好像是好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祁孟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贺萳抓了个正着。
他对祁孟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柔和,抓到她这么鬼鬼祟祟的偷看,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祁孟舟摇摇头,心里却有些纳闷,既然都说了不计较了,那为什么还这么大火气?
她想不明白,只好先避其锋芒:“我去点炭盆吧……”
贺萳看了眼天色:“等你点着了,再把碳烧好了,天也该亮了,还有什么用?”
祁孟舟一噎,虽然的确是这么回事,但她还不是怕贺萳冷吗?现在的天气,竟然穿成这样就出门了,明明看灯的时候还穿着大氅……
她心里偷偷嘁了一声,觉得贺萳这人,教训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其实也不是很拎得清的……
额头忽然被敲了一下,祁孟舟低呼一声,抬手捂住了额头,无辜的看着贺萳。
她干什么了?
贺萳眉梢微微一挑:“不服气?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在想什么?”
贺萳和她说话了?她怎么没听见?
祁孟舟顿时心虚了,但没敢说自己真的走神了,只好仍旧拿着炭盆当理由:“还是先点了炭盆吧,等屋子里暖和了再说话。”
贺萳一眼看出来她的心虚,也没废话,轻轻一拽就把她拽到了床上,然后扭头看向外头:“彩雀,下去吧。”
彩雀迟疑的应了一声,借着关门的档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地上只有鞋没有人,脸上一红,这才退了出去。
祁孟舟挣扎着坐起来把脚塞进被子里,她心里还想着坠子的事,不想做别的,但看贺萳的样子……
她心一横:“爷……我其实脸没洗,脚也没洗,也很久没洗澡了……”
贺萳额角跳了一下,恨不得去捂祁孟舟的嘴,真是多好的兴致都要让她这几句话给败坏了。
他忽然觉得以往半夜过来,还是十分明智的,尤其是不给祁孟舟开口的机会。
“爷,要不你去别的姨娘那……”
“闭嘴。”
贺萳伸手去解腰带,见祁孟舟坐着不动,半分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心里一堵,干脆也不动弹了,只张开了胳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祁孟舟:“爷,我这身上都有味了……”
“更衣!”
祁孟舟叹了口气,虽然不情愿,却只能咬着牙爬起来给他宽衣解带。
贺萳看起来还不太满意,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祁孟舟只当没听见,认认真真的解腰带的扣子,贺萳忽然说了句什么,祁孟舟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抬眼看着贺萳:“爷刚才说什么?”
贺萳轻轻咳了一声,目光一垂,就看见了祁孟舟那双正在给自己解腰带的手,大概是在外头冷的太厉害,那双手红彤彤的,动作也不太灵活。
“这次巡游,你随我去,赶紧收拾下东西。”
祁孟舟还是看着他,慢吞吞眨了下眼睛,一幅仍旧没听明白的样子,贺萳眉头一拧:“一句话要说几遍才能听明白?”
祁孟舟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忐忑来,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爷,你是不是冻坏了?”
贺萳:“……”
他又想敲祁孟舟的脑门了,但艰难地忍了下来:“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祁孟舟见他有些不耐烦了,只好闭了嘴,心里却有些不太安宁,总觉得贺萳不会对自己这么好的。
只是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过凉京城,所以难免还是生出了一点期待,外面是什么样子呢?
会和说书人说的一样,有看不见尽头的山和水吗?会有长着金发碧眼的波斯美人吗?会有各种各样她听都没听过的新鲜物件吗……贺萳真的会带她出去吗?
见她真的不说话了,贺萳反而不高兴起来:“怎么?不想去?”
祁孟舟摇摇头,能出去看一看的机会太难得了,她怎么会不想去,只是——
“爷,还有谁去呀?”
贺萳身体微微一僵,竟然莫名的有些不自在,但很快这份古怪的情绪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又咳了一声:“白姑娘也会去。”
祁孟舟发现自己并不意外,甚至还产生了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就说嘛,贺萳怎么会好端端的要带她出门,原来又是沾了人家白姑娘的光,毕竟这满溪兰苑里,只有自己是最没有骨气的那个,人家一句话就能喊去惜荷院陪着说话解闷。
这么说起来,未来主母的大腿,她也算是抱上了。
真讽刺呢……
祁孟舟心里笑了一声,却还惦记着上回坠子的事儿,有些不想去了,虽然出门的诱惑力对她来说是很大。
她一边将贺萳的袍子挂在架子上,顺手抚平了褶皱,一边纠结要不要说不去。
但随后她就反应了过来,这事其实不是她能做主的,她的纠结毫无意义。
于是她就去收拾东西了,只是第一次出远门,她都不知道该带些什么。
贺萳歪着头看她忙碌:“带些换洗衣服,缺了什么路上添置就是……”
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些话没交代:“这次巡游,会有不少人注意到你,你此行别的不必做,看护好白姑娘,别让她被有心人盯上,明白吗?”
祁孟舟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这才明白,原来她连沾光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个障眼法。
但好在也是能出去的,没什么好委屈的。
她笑了笑,轻轻应了一声。
明明祁孟舟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可贺萳还是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冷了下去,冷的让人很不舒服,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床沿,忍了又忍,才克制住心里莫名的烦躁:“赶紧睡吧,巳时出发,不能耽误。”
祁孟舟又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桌边吹灭了灯。
贺萳听见黑暗里一阵悉悉簌簌,是祁孟舟在脱衣服,没多久脚步声靠近,祁孟舟动作很轻的从他脚边爬上了床,然后钻进了被子里,离他远远地缩成了一团。
时辰太晚,祁孟舟走了困,又因为刚才和贺萳的那些话,心里纷纷杂杂的念头很多,便有些睡不着,直到天色将明,才迷糊了一会。
但也就是这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身边的贺萳就不见了,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抬手摸了一下床铺,还有余温,走了没多久。
她动了动手指,有些莫名其妙的抠了抠贺萳躺过的床单。
彩雀在外头敲了敲门,声音比平时要低,祁孟舟一听就知道了,有人送避子汤过来了。
她有些无奈:“进来吧。”
彩雀垂着头走进来,身后果然跟着两个人,一个年长的嬷嬷,和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头。
祁孟舟抓紧了被子:“爷昨天来的晚,没做什么,这药……”
嬷嬷满脸的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像极了孙嬷嬷,仿佛宫里出身的人,都是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话的语调也冷冷淡淡的,带着几分嘲讽:“这话老奴在溪兰苑的每个屋子里都听过,姨娘还是老实些,别耍这些花样了。”
祁孟舟一噎,旁人这么说,大概是想留个孩子,可她这么说,是因为是实话啊……贺萳竟然走的这么匆忙,连招呼都忘了打吗?
她叹了口气,心里实在是不愿意喝:“嬷嬷,要不你找个人去问问爷?昨天真的是……”
嬷嬷的脸色难看起来,虽然她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却凶狠了许多,甚至还不自觉撸了把袖子:“姨娘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听话?”
她冷笑一声:“那就别怪老奴动粗了。”
彩雀有些急,祁孟舟一向在这些事情上很乖顺,今天是怎么了?她是该拦着嬷嬷,还是劝劝祁孟舟?
不等她纠结出结果来,祁孟舟先看清了形势,这架势,分明是要么自己喝,要么被这嬷嬷灌进去,她举手投降:“我就是说了一句,你不肯信,我喝就是了。”
她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碗,仰头灌了进去,褐色的药汁从嘴角滑落,她连忙抓着袖子擦了擦。
嬷嬷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满脸都写着还想和我斗,然后得意的哼了一声,仰着头转身走了。
彩雀去关了门,这才凑过来:“姨娘,你怎么样啊?”
祁孟舟被她问的想笑,避子汤又不是第一回喝,能怎么样啊?
“好着呢,就是没睡好,有些头疼。”
彩雀连忙给她扯了扯被子:“那就再睡会儿,反正咱们也出不了屋子,闲着也是闲着。”
祁孟舟点点头,刚想躺下,忽然想起来昨天贺萳说的那些话,她看了眼收衣服的木箱子,上面果然有自己昨天没收拾完的包袱,顿时一个激灵,没了睡意。
“不能睡了,爷说这次巡游要带着我,现在什么时辰了?”
彩雀被她说的愣住了,有些茫然的看过来,迟疑片刻,抬手摸了摸祁孟舟的额头:“姨娘,爷出门什么时候带过溪兰苑的人,你……”
祁孟舟很理解彩雀的想法,因为她当时听见的时候,也以为贺萳是病了,但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没病,是他要带着白姑娘去,大概是顾忌着人家的名声,才把我拉出去挡一挡。”
彩雀“啊”了一声,脸上的茫然立刻变成了原来如此,随即就多了些气愤:“爷怎么这样……就算真的这么想的,非要说出来吗?多伤人呐。”
“管他呢,我就只当成是出去玩一玩,这机会可难得的很。”
祁孟舟没让她继续给自己打抱不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就把她撵下去收拾东西了。
等她换了衣裳梳好头,彩雀提着个大包袱过来,祁孟舟呆了呆:“怎么这么大?”
她想起昨天贺萳说的,只带些换洗衣物就好,有些为难:“还是简单些比较好吧?”
彩雀摇摇头:“都是用得着的东西,不能再少了。”
两人正争执,外头忽然响起吵闹声,祁孟舟还以为是有人来接她了,连忙开门看了一眼,却瞧见了小桃,对方叉着腰站在溪兰苑门口:“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她哼了一声:“我家姑娘金尊玉贵的,出门要带的东西自然多,惜荷院忙不过来,找你们溪兰苑的人去帮忙,这是看得起你们,你们有什么好不满的?”
祁孟舟连忙关上了门,她可不想再被这些人牵扯上。
彩雀虽然没看见,但小桃的声音好认,她一耳朵就听了出来,忍不住嘁了一声:“没见过做丫头的这么嚣张……”
但小桃这一来,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她们知道了白姑娘会带很多东西,多到惜荷院的人都收拾不过来,那祁孟舟这个包袱就不值得再减了。
“刚才奴婢还放下了好多东西,要不再带上吧?”
祁孟舟摇摇头:“算了,路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能少一些就是一些吧。”
小桃叹了口气:“那好吧。”
外头小桃的吵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门板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寒江的声音响起来:“祁姨娘,可收拾妥当了?奴才接您去二门坐马车。”
祁孟舟连忙应了一声,提着包袱站起来,彩雀本想送她出去,却忽然想起来欠着寒江的那双鞋垫早就做好了,只是一直没得空给他送过去,连忙去被子底下拿了出来。
刚要送出去,却又顿住了,这正急着出门,拿着双鞋垫算怎么回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东西放下了,这才和祁孟舟一起提着包袱去开了门。
寒江伸手接了过去,微微侧身,客气有礼的让祁孟舟走在前头,彩雀挥了挥手:“姨娘,路上保重啊。”
祁孟舟也想嘱咐她两句,但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她不好多说,只能点点头,等着寒江一起走。
然而寒江却垂眼看着彩雀,笑吟吟道:“彩雀姑娘没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彩雀愣了一下,想起鞋垫来,脸上一红:“我不是赖着不像给你,就是……以为你这就要出门了,身上带着双鞋垫不合适……”
寒江似乎没有生气的时候,还是一幅笑模样:“正是因为要出门,才要多带几双鞋垫子,路途跋涉,带的少了怕是不够换洗。”
彩雀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说的认真,连忙转头进了屋子,将做好的拿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又从针线笸箩里,翻出来一双做的不甚仔细的,都拿帕子包了起来。
“里头一双是做好的,另一双裁剪的时候尺寸大了些,若是真的替换不过来,就凑活着用一用。”
寒江接了,却塞进了祁孟舟的包袱里,这样旁人便只会以为是彩雀拉下了给祁孟舟的东西。
“多谢姑娘。”
彩雀摇了摇头,害羞的没敢说话。
寒江似乎真的是缺这双鞋垫,东西到手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彩雀松了口气,见两人的影子消失在溪兰苑门后,心里又有些空荡荡的,接下来好长一段日子,她就得一个人过了。
不过,主子不在她倒是闲了,正好能四处逛逛,去找姐妹们说说话。
祁孟舟就没有她轻松了,她看着二门处的七八辆马车,目瞪口呆,这些装的都是白郁宁的东西?
她看了眼寒江手里的包袱,觉得自己身上大大的写着寒碜两个字。
惜荷院的人还在忙忙碌碌的将东西往马车上装,寒江指了指马车,把祁孟舟的包袱放了进去:“以后走陆路的话,姨娘就坐这辆马车,车夫是府里的老人,车把式耍的很好,您认一下人。”
车夫闻言朝祁孟舟打了个千儿,祁孟舟点点头,她记人的功夫是打小学的,不管对方多普通,她一眼就能记住。
寒江看了看来往的人群:“姨娘上车吧,奴才去前面看看,帮把手。”
祁孟舟应了一声,车夫将马凳放下来,她正想上去,身后忽然安静下来,车夫也连忙跪在了一边,祁孟舟一愣,连忙回头去看,就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众星拱月般的被众人簇拥了过来。
祁孟舟虽然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可满侯府有这个排场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没有第二个。
她连忙跟着跪下来,打算等着人走过去,就钻进马车里不出来了。
但很快,一双金线绣着金菊的鞋子停在了她面前,祁孟舟心里一跳,不自觉吞了下口水。
“你就是祁孟舟?”
这声音听不出来喜怒,但祁孟舟还是紧张了起来,她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楚。
但大概是听见了,因为对方并没有再问,反而道:“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祁孟舟垂下眼睛抬起头,脑子里想的却是家宴那天的问题,原来长公主没有不想见她,只是忘了。
长公主一直没说话,祁孟舟琢磨着应该也看够了,就又垂下了,孙嬷嬷大概是觉得她没有规矩,声音有些严厉:“许你低头了吗?”
这看一眼还要看多久?
祁孟舟心里既无奈又忐忑,她对长公主这些做了母亲,还十分威严的女人,心里是有些畏惧的。
且不说百花阁的老鸨妈妈就是这个年纪,对她们很是凶悍,不少恩客的母亲也曾去百花阁找人,指着鼻子骂她们是狐狸精,不得好死。
然而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或许是觉得祁孟舟这样的小玩意儿不值得计较,也或者是碍着别人在场,她懒得理会,总之再开口的时候,语气还算和缓。
“罢了,看着倒也是个本分孩子,都起来吧。”
祁孟舟心里定了定,见别人动了,才跟着爬起来,却也没敢当着长公主的面上马车,只是躲到了人群后面。
下人们再次忙碌起来,东西一点点的装进马车里,等人逐渐散了的时候,贺萳才和白郁宁一起出现。
他一来就看见了长公主,连忙问了安。
祁孟舟探头出来看着,瞧见白郁宁只是行了个晚辈礼,完全没有跪下来的意思,心情有些复杂,但很快意识到了另一层含义,这大概是承认了她的身份的意思,她果然会嫁给贺萳,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那种。
和她们这些溪兰苑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勉强扯了扯嘴角,眼下没人注意,她悄悄走向马车,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
她本以为自己动作很隐蔽,却没想到身后三个人都看见了她,长公主眉头皱了皱,贺萳颇觉丢人:“母亲,她素来不懂规矩,您别和她计较。”
长公主摆了摆手:“罢了,一个妾,能让你高兴也就是了……”
她看向白郁宁:“正妻自然是要德行出众,守礼有距的。”
白郁宁垂下眼睛没说话,按理说,就算没有表明身份,可贺家人是知道她出身的,堂堂公主竟被拿来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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