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祁孟舟一愣,抬眼看去,却被明亮的火把晃得不自觉闭了下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就瞧见贺萳站在自己身边,弯腰将手伸了过来,似乎要扶她。祁孟舟怔了怔,随即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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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自己鼓了鼓勇气,强撑着想要逃的急切心情,将马厩里的马匹全都放了,然后对着马屁股抽了几鞭子。
马匹吃痛,嘶鸣一声奔跑起来。
这声音惊动了其他人,很快就响起吵闹声,是有人过来查看了。
祁孟舟一惊,抓着马鞍想往上爬,却因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有些腿软,她不得不握了下拳,靠疼痛保持清醒,这才咬着牙爬上了马背。
“站住,别跑!”
祁孟舟一甩马鞭,马匹撒开蹄子奔跑起来,堪堪将追过来的绑匪甩在了身后。
“娘的,有人跑了!”
“追啊!”
“拿什么追?!马都被放走了!”
“操,这小娘们……”
后面的话祁孟舟没能听见,一是因为马跑的很快,她必须紧紧抓着缰绳,好避免自己被摔下去。
二是她心脏跳的很剧烈,简直宛如擂鼓,很快就让她完全听不见别的动静了。
马匹疾驰在小路上,祁孟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回凉京去,眼下却也顾不上分辨,只能先往前,别的不说,至少得离那个院子远远的。
等周遭完全看不见亮光的时候,她才勒停马匹,谨慎的观察周围,她不知道自己眼下是在那里,但没有人追过来,还是让她松了口气,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外头也并不安全。
她下了马,揉了揉自己又疼又痒的大腿,忍不住想吸气,但很快就顾不上了,因为肚子叫了起来。
她们一群人大早上就起来,早饭只吃了几口,然后就爬了高高的万佛寺,斋饭还没进肚子就被绑走了,然后直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都快天亮了。
祁孟舟捂着肚子叹了口气:“先忍忍吧,等天亮了,就能分辨方向了……凉京城是在东边吧?”
她在地上坐下来,手里抓着缰绳根本不敢松手。
要是这匹马也跑了,她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远处也亮起了火把的光,这意味着那群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找过来。
祁孟舟没敢再耽搁,连忙翻身上马,催着马匹继续往前,但没走多远,前面就也出现了亮光,她一惊,连忙跳下马背,牵着马匹藏进了树木后面。
她现在很庆幸这山里草木茂盛,不然连藏都没地方藏。
可怎么会前后都有人呢?对方竟然猜到了她要往哪里跑?
她之前可是完全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的。
然而就算想不明白,她也不敢出去,这要是被抓回去……
想起冯不印之前在自己颈间嗅来嗅去的样子,她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顿时都立了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被抓回去。”
到时候冯不印就算再不和女人计较,也一定会动手的,要是被打的爹娘都不认识……
前面的火光越来越近,祁孟舟听见有人说话:“仔细搜,一点痕迹都不要放过!”
她一愣,这声音有些耳熟,她扒着树枝往远处看,却不等看清楚对方是谁,这里的动静就被对方察觉了。
“什么人?!”
一支利箭嗖的射了过来,祁孟舟下意识去躲,脚下却一滑,顺着斜坡咕噜噜滚了下去。
“快追!”
对方很快就追了上来,祁孟舟被摔得几乎爬不起来,正挣扎着要躲,忽然那个耳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祁孟舟?!”
祁孟舟一愣,抬眼看去,却被明亮的火把晃得不自觉闭了下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就瞧见贺萳站在自己身边,弯腰将手伸了过来,似乎要扶她。
祁孟舟怔了怔,随即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爷?!”
她连忙抬手抓住贺萳,被对方一把拉了起来,然后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真的是你?你逃出来了?”
祁孟舟又惊又喜,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眼眶也酸的厉害:“爷……”
贺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神情却有些复杂,他没想到祁孟舟能跑出来,这实在是个意外之喜,可就在他们开始找人前,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递了信出来。
前几天太子去过万佛寺,还见了人,只是对方的身份还没查清,但眼下,已经没有要查的必要了。
太子不满他掌管京畿守卫,他很清楚,因为所有皇子都想把这个至关重要的差事交给自己信任的人,可为什么要绑架他后院里的人?
如果说要以此威胁他,太子应该不至于那么天真才对。
可太子偏偏这么做了,这就让人有些茫然,但有一点他能确定,那就是以太子的性子,他一定不会做没有用的事,所以这场绑架,一定另有目的。
就在贺萳绞尽脑汁的想太子想做什么的时候,城里的秘卫送来了消息,东宫有人去了青楼,说要在今天晚上送几个府里犯了错的丫头进去,要她们在青楼里接客。
这两个消息看起来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可贺萳却隐隐觉得有关联,就在刚才,看见祁孟舟之前,他忽然想明白了。
东宫所谓的那些犯了错的丫头,大约就是被绑匪绑走的那些他后院的女人。
若是如此……
贺萳心口有些发冷,这计策不得不说十分恶毒。
倘若这些人真的被送进了青楼,被别的男人玷污,那侯府要还是不要?
若是要,必然会被天下人耻笑,他堂堂忠勇侯,满头的绿帽子……侯府会因此彻底抬不起头来,这种情况下,皇帝怎么可能舍得女儿嫁过来,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若是不要,她们都是妾,只有侯府一个安身的地方,倘若侯府不许她们再进去,她们就只剩了死路一条,到时候只怕他也要背上一个冷酷无情的名头,皇帝又怎么肯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而且……溪兰苑里还有不少人出身官宦,倘若不堪受辱,自尽而亡……侯府又要怎么和对方父母交代?
稍有不慎就要结仇,而且不管要与不要,他都注定会被打上无能的标签,到时候就算真的与白郁宁成婚,以后的仕途也会颇多坎坷。
实在是毒,很毒。
所以贺萳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赶在这群土匪被接应进城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把人救出来。
眼下祁孟舟逃了出来,给了贺萳这个机会,可换个角度去看,对方一旦发现人逃脱了,出于谨慎,一定会立刻转移,而且会更加小心,想要抓到他们也就变得更难。
所以贺萳短暂的高兴过后,心情很快就沉凝下去。
祁孟舟并没有察觉,她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略有些激动的情绪:“爷,我记得回去的路,我们回去救人吧。”
贺萳一时没开口,他不忍心打击祁孟舟,可就算她记得路,也并没有什么用处,对方应该已经要转移了,他们现在过去也只能找到一个空屋子。
谢润远远地走过来:“侯爷,听说找到人了?”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了祁孟舟,顿时有些惊讶:“祁姨娘?其他人呢?”
祁孟舟朝他行了个礼,然后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我没和她们被关在一起,但我没事她们应该也没事。”
贺萳和谢润神情都有些复杂,眼下没事不代表等会也会没事,而且这一旦出了事,情况就会变得很糟糕。
祁孟舟不知道他们的猜想,见他们很愁苦只当他们是在担心其他人,连忙指了指自己来时的方向:“我虽然不知道,但他们一定知道,他们追了我很久了,要是把他们抓起来……”
贺萳一愣:“有人在追你?”
祁孟舟点点头,不自觉朝贺萳靠近了一些。
贺萳这才想起来问她怎么跑出来的,祁孟舟停顿片刻,还是隐瞒了冯不印想对她不轨的事:“他们有人受了伤,让我给换药,我趁机砸晕了他跑出来了,还放走了他们的马……”
谢润很是意外:“祁姨娘心思细致,临危不乱,真是女中豪杰。”
祁孟舟被夸得不好意思,只好讪讪一笑,心里还惦记着救人:“我们不去救人吗?把他们抓起来审问一下……”
贺萳正要点头,却见谢润朝他摇了摇头,一幅有话要说的样子,贺萳摸了摸祁孟舟的头:“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来。”
祁孟舟只当他们是要商量怎么救人,也没有打扰,很快就找了个平坦地方坐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
贺萳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喊了云水去前面盯着,这才看向谢润,神情却有些晦涩:“你有话要说?”
谢润眉头拧起来,还没开口先苦笑了一声:“侯爷当真打算把这些绑匪绑了,再去救人?”
贺萳大概还没拿定主意,闻言没有开口,谢润干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侯爷,侯府的确势大,可对方身后却是东宫,这些绑匪极有可能是东宫死士假扮的,只怕我们抓了人,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打草惊蛇。”
“即便不是,绑架手法如此专业,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祁姨娘说的法子,行不通。”
贺萳眉头拧起来,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棘手。
“你有什么法子?”
贺萳沉默半天,还是开了口,谢润没能立刻回答,因为他分不清贺萳是真的无计可施,还是想到了法子却不愿意用,所以才开口问他。
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鸟叫,是云水发现了那些追着祁孟舟的追兵,鸟叫声不长不短,对方离着他们也只有几里的距离。
谢润不再耽搁:“侯爷,我知道你很为难,祁姨娘也会很抗拒,可眼下也没了别的办法,我们必须顺藤摸瓜把人全都找出来。”
他没直说,但贺萳已经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因为他也想过,只是心里有些抗拒,才不愿意说出口。
他迟迟不开口,谢润有些焦急:“侯爷,你想想公主,你不想和他成亲了吗?”
贺萳仍旧没有开口,谢润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句话一出,贺萳就会答应……
鸟叫声很快又想起,对方靠的更近了,谢润来不及多想,匆匆道:“侯爷,你想想长公主,她一辈子尊崇,难道现在要被人指着脊梁骨嘲笑吗?”
贺萳微微一颤,他那母亲脾性刚硬,若是以后当真要活在旁人的嘲笑里,在命妇面前抬不起头来……她一定受不了。
谢润见他脸色变化,心里有些不忍,却还是又开了口:“还有侯府百年的名声……老侯爷为了这个侯府,可是连命都搭上了,你如何忍心让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贺萳身体猛地一颤,这句话太重了……
谢润见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脚,也很清楚他不会再反对,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多少还是松了口气:“我知道侯爷不好开口,属下会去和祁姨娘说个明白。”
他说着转身就走,身后哑巴了似的许久没开口的贺萳却在这时候说话了:“我去吧。”
这种事情过于难堪,还不如他亲自去。
谢润看着他的脸色,忍不住开口安抚:“侯爷不必勉强自己,祁姨娘她……毕竟是那种出身,应该也不会介意。”
他本意只是想安抚贺萳,可这句话却刺了对方一下,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祁孟舟苍白的脸颊,心脏顿时沉了下去:“我去。”
谢润见他坚持,只好不再劝:“那就劳烦侯爷了。”
贺萳应了一声,可却迟迟没有迈开脚,直到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十分急促的鸟叫声,追兵尽在咫尺。
贺萳被这声鸟叫惊得一颤,没再耽搁,抬脚朝祁孟舟走了过去。
祁孟舟见他过来,眼睛微微一亮:“你们商量好了吗?”
贺萳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忽然瞧见了祁孟舟额角上的伤:“……他们对你动手了?”
祁孟舟抬手摸了一下,却不等摸到伤口,就被贺萳抓住了手腕,衣袖滑下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她手腕上那殷红的痕迹。
他们果然是对祁孟舟动手了,这种时候要是让她被抓回去……
贺萳越发开不了口,然而谢润说得对,他既不能放弃和白郁宁的婚事,也不能让母亲为此劳神,更不能让侯府百年来积攒的名声毁在自己手里……
他是贺家子,侯府是他从出生起就担负的责任,不能因为任何人而让侯府受到损害。
贺萳不自觉抓紧了祁孟舟的手,指腹摸索着她手腕上殷红的痕迹,眼睛有些移不开:“祁孟舟,你想不想救人?”
祁孟舟点点头,她虽然和溪兰苑的人不和,但也不至于要看着她们去死,因而她觉得贺萳这句话问的很莫名其妙。
“爷,我没说不去救。”
她张了张嘴,很想告诉贺萳,她之前就救过那个太子手底送来的美人了,那个叫穆丹的姨娘。
但不等她开口,她就发现贺萳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男人眼底泛着血丝,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她心里泛出点心疼来,下意识安慰道:“很快就能把人救出来的,你不要担心。”
抓着她的那只手忽然加重了力道,祁孟舟被握的有些疼,却没喊,也没往外头拽,她只是抬眼看着手的主人,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安慰他。
然而她那些匮乏的词语还没能组成话,心里先漫上来一股莫名的不安。
因为贺萳还在看她,用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在看她。
“……爷?”
她听见自己小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她真的有点害怕,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贺萳似乎被她那个字喊得回了神,慢慢垂下了眼睛,却仍旧抓着祁孟舟的手没松开,却终于开了口:“祁孟舟……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祁孟舟下意识想答应,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好字在她嘴边,却死活都说不出来,反倒是心里的不安慢慢浓郁起来,让她下意识的想离贺萳远一些。
然而她动了动手腕,却只换来很更用力的禁锢。对方不松手,也没有看她,语气却一点一点冷下去:“我要你回去,替我拖住他们。”
祁孟舟愣了愣,脸上充满了茫然:“爷,我要怎么拖住他们?我连功夫都不会。”
贺萳脸色晦暗,却终于再次抬眼朝祁孟舟看过来:“你只需要托住领头的就好……他是男人,你是女人,你有法子的。”
祁孟舟有一瞬间的耳鸣,她茫然的看着贺萳:“爷,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贺萳扭开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孟舟,可开口的时候却仍旧冷静理智:“我知道你听见了……你放心,不管你在那里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这件事也绝对不会传出去……等事情了结,我会抬你做良妾,会给你拨一个单独的院子……也会给你一个孩子。”
祁孟舟愣愣的看着他,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直到贺萳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祁孟舟,不管成功与否,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你……”
祁孟舟终于回神,她张了张嘴:“爷……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是我?”
她这么努力的跑出来,不是为了再回去的。
而且——
“让别人去做不行吗?我已经出来了啊,我还认识回去的路……我可以带路,我带你去找其他姨娘好不好,爷,别让我做这种事,好不好?”
她语气急切又恐慌,贺萳听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眼下只能这么做,他将祁孟舟两只手都握在手心里:“祁孟舟,事情太复杂,我现在和你解释不清楚……而且这件事,别人做不来,她们都是良家子,不会这些东西,只有你,只有你是从青楼出来的,有勾引男人的手段……”
祁孟舟一僵,青楼,勾引……
宛如一道雷霆当头劈下,祁孟舟浑身一颤,猛地挥开了贺萳的手,控制不住的低吼出声:“我已经从良了!”
这一声出来,周遭诡异的安静下来,祁孟舟在这份安静里,理智慢慢回笼。
她带着几分慌乱的又将贺萳的手抓住,殷切又无助的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侯爷,我已经从良了,你知道的……这两年我很乖的,我没见外男,也没有做不合规矩的事,侯爷,别这么对我,别让我去做这种事,我不想……”
贺萳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没能说出话来,他猜到了祁孟舟会抗拒,却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他也不想逼她,可他没办法。
他只能狠了狠心:“祁孟舟,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能答应你。”
祁孟舟下意识摇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别让她去做这种事……
可她摇着摇着,就反应了过来,贺萳这还是要让她去。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前几天,这个人还说,不许旁人再提她的出身,还带她出门,还给她摘桃花,怎么一转眼,就能说出这么扎心窝子的话来……
“侯爷,我怎么才能不去?”
她看着贺萳,眼底全是哀求。
然而男人只是看着她,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可这已经是回答了,不管她愿不愿意,她今天必须去。
祁孟舟心口一点点凉下去,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可还是强撑着看过来:“非去……不可?”
贺萳没见过祁孟舟这种神情,被她那轻的几乎风一吹就散的四个字,戳的心口发疼:“祁孟舟……”
他知道时间不多,不能浪费,他该立刻点头,绝了祁孟舟其他念头,让她老老实实配合。
可他看着祁孟舟的眼睛,却有些开不了口。
就在这时候,祁孟舟忽然爬起来,转身就跑,贺萳手微微一颤,扭开头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下人将祁孟舟压了回来。
贺萳还没说什么,祁孟舟先开了口:“我不会去的,就算她们都会死,我也不会去的……”
她说着那么狠厉的话,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她很害怕。
贺萳看出来了,可仍旧没有改变主意,他只是站起来,一步步朝祁孟舟走过去:“祁孟舟,你明知道没得选……”
祁孟舟的颤抖戛然而止,她短暂的安静片刻,抬头看过来:“要是我不去,你会杀了我吗?”
贺萳眼神沉下去,迟迟没开口,祁孟舟似乎从他的反应里得到了希望,脸上慢慢又露出哀求来:“爷……”
急促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
云水:“爷,人就在两里地外,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贺萳心里一沉,来不及了,没有时间再和祁孟舟纠缠了。
他闭上眼睛,脸色冷了下去:“祁孟舟,你若不去,我会杀了彩雀。”
祁孟舟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过来:“她是侯府的人,你……”
“她只是一个下人。”
祁孟舟被噎住,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贺萳,却瞧见他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意思。
他真的会杀了彩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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