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金库几乎掏空了,她也不是不心疼,但这毕竟是原主造下的孽,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这笔债,自然要替原主还。“可不就是你该做的吗?”吴春芬咬牙切齿,恨恨道:“要不是为了凑彩礼,我们家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启深也不用累死累活这么拼命!”就算江晚芙还了这笔钱,吴春芬也没有半分感激,甚至怀疑这笔钱来路不明。谁不知道这肥婆好吃懒做?…
免费试读
她年纪五十来岁,可因为常年辛苦劳作,皮肤被晒得蜡黄,头上也生了白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 这其中,少不了原主的功劳。 本来嘛,她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在村子里可风光了,可是因为丈夫一时失误,导致儿子被人逼着娶了个好吃懒做的死肥婆,然后一切都毁了。 那死肥婆祸害他儿子还不够,还要祸害她女儿,把女儿的一桩好姻缘给搅和了。 “你还有脸来这里?”吴春芬拿起扫帚,呼呼地往江晚芙身上招呼,“滚!我家不欢迎你!” 陆则他爸周忠良急忙拦住她,“你这是做什么?她是启深娶回来的,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周家的儿媳妇……” “什么儿媳妇,我可不认!”吴春芬咬牙切齿,看向缩在江晚芙身后的周娟,火气更是噌噌噌往上冒,“王伟都跟我说了,就是江晚芙捣乱,跟你说三道四,你才跟王伟闹掰了对不对?这个瘟神!” 说着,推开周忠良,挥舞着扫帚,就往江晚芙的脸扫来。 江晚芙刚要避开,周娟突然冲出来,“妈!要不是嫂子,我就跳火坑了!王伟根本不是个好东西,你被他骗了!” “你还替她说话?”吴春芬不可置信。 当初陆则娶江晚芙,除了被江晚芙她爸救了的周忠良没说话,其他人都是强烈反对。 周娟对江晚芙的讨厌,可不比任何人少。 她怎么可能替江晚芙说话?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娟把吴春芬拽进屋里,然后声泪俱下,把王伟干的混蛋事儿一股脑地说了。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扑在吴春芬怀里哇哇大哭。 吴春芬听傻了。 这跟王伟说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王伟骗了她,真的是江晚芙出主意,把她女儿从火坑里给拽了出来? 周忠良也听愣了,不由看向江晚芙。 这一看,惊讶了。 这还是他印象中邋里邋遢,刁钻蛮横的肥婆吗? 只见江晚芙身上干干净净的,站在那儿也很安静。 感觉到他的打量,江晚芙看过来后也没生气,还挺礼貌地朝他笑。 还有那一身膘,至少瘦了两圈,脸上的肉也不像之前那样挤在一块儿,而是露出娟秀的轮廓来。 变化太大了,周忠良简直不敢认,“你是……江晚芙?” 江晚芙还在纠结要怎么称呼他。 叫周叔叔? 太见外了,毕竟这身体是周家媳妇,叫叔叔像什么话。 周忠良一出声,江晚芙走神被打断,脱口而出,“爸,我确实是江晚芙。” 刚说完,门口突然有声音传来。 “老周,你想好了没,是卖地还是还钱?” 来人一身横肉,脸上笑呵呵的,眼神却精明的很。 是隔壁家的孙伯。 江晚芙愣了一下,“爸,孙伯说什么卖地?” “你还有脸说?”吴春芬恨恨道,看江晚芙的眼神像在看讨债鬼,“要不是你们赵家逼启深娶你,还狮子大开口要天价彩礼,我们怎么会欠债,被逼到卖地还债的地步?” 难怪陆则堂堂一个国营大厂的主任,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每个月工资一到手就往家里寄,身上几乎不留几个子儿。 江晚芙一度以为他过度愚孝,原来他竟是在还债。 说到底,还是原主造下的孽。 这让她怎么还? 孙伯不是第一次来讨债,每回都闹得很难看,搅得周家鸡犬不宁。 今天这架势,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老周啊,这笔钱你都拖多久了,我儿子急着凑钱做彩礼,好娶媳妇呢!当初你儿子娶媳妇要彩礼,我借了钱,现在到我儿子了,你可不能赖账,害我儿子娶不上媳妇啊!” 周忠良面红耳赤,他是真的掏不出钱来了。 孙伯眼珠子一转,又道:“还不上钱就卖地吧!反正你们家那几块地不值钱,种了大菜头也卖不出去,干脆卖给我抵债了。” 吴春芬还真被说动了,迟疑着跟周忠良商量。 江晚芙转头问周娟,“娟儿,孙伯说的是哪儿的地?” “就进村路上那几块地,在路的两边,算起来差不多有5亩。” 江晚芙顿时皱起眉头。 周家所在的柳塘村很穷,进村只有一条路,坑坑洼洼全是泥巴,村子里大家住的几乎都是泥瓦房,包括周家。 但是,柳塘村地理环境优越,山清水秀,是国家未来旅游发展的重点区域,相信过不了几年,这里就会被政府征地,改造成旅游度假城,很多人因此飞黄腾达,摇身一变成为万元户。 手里有地的人家,盖起一座座小楼做度假民宿和小商店,专做游客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子孙三代都躺着数钱。 谁也不知道,现在毫不值钱的土地,很快就会变成金山银山。 特别是周家那几亩地,靠近路边,价值不言而喻。 孙伯怕是收到了什么征地的风声,所以逼着周忠良卖地给他。 |
孙伯怕是收到了什么征地的风声,所以逼着周忠良卖地给他。 算计得可真是精明! 周忠良还在犹豫,“老孙,你再宽容一阵子,行吗?等我们把大菜头卖了,一定马上还你钱!半年,不,一个月就还上!” 他工作的厂子倒闭了,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家种地。 土地是农村人活下去的希望,把地卖了,他们上哪儿种东西? 不种地吃啥?不得饿死? “就那些跟瘤子一样的菜头,谁会要啊?要是能卖出去,现在怎么会还在地里?你是不是不想还钱!”孙伯步步紧逼。 周忠良弯着脊背,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可是没办法,家里真的掏不出钱了。 孙伯见他不松口,恨恨道:“这是你当初亲手签的欠条,上头按了手印的,今天要是还不上,就把地契拿出来,把地卖给我,不然我要报公安了!” 吴春芬双腿一软,终于顶不住了,“启深他爸,那么多钱,一时半会儿咱们根本拿不出来,要不……” “不行!地不能卖!”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她。 吴春芬一看,竟然是江晚芙,顿时更来气了,“你还有脸说话?要不是你,我们周家能欠那么多钱?不卖地哪来的钱还,你来掏吗?” 周娟不知道江晚芙为什么要阻止,“嫂子,这事你别管了,你帮不上忙的……” 她知道江晚芙做衣服挣了200块钱,可是远远不够,加上她的100块也不够。 能怎么办? 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祖上留下来的土地被卖掉吗? 看着卑微的爸妈,周娟第一次痛恨自己不会挣钱。 她把自己那100块钱掏出来,红着眼眶说:“不够的部分卖地补吧,我只有这么点……” 江晚芙按住她的手,还是坚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这地说什么也不能卖!” 孙伯眉毛一竖,凶神恶煞的,“你还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你还得起吗?还不起就把地卖给我,反正那几块地没什么用,卖给我我就把欠条撕了,大不了再补偿你们100块钱!” 说到底,就是为了周家那几块地。 别人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江晚芙可是看得透透的。 正因为这样,这地更不能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囤地之后想干什么!爸,我们欠他多少钱?” 周忠良苦涩道:“700块……” 这对80年代的农村人来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到这么多钱。 而这个数字,几乎是江晚芙存折里的全部。 “这笔钱,我来还,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钱!”江晚芙说完,借了家里的二八大杠旧自行车,立刻去镇上的农村信用社取钱。 周忠良愣愣地看向周娟,“娟儿,你嫂子真有这笔钱?” 周娟也不确定。 她知道江晚芙做校服赚了200元,也卖过一些盒饭,多少挣了些,可700元毕竟是大数字,她不确定江晚芙是不是在说大话。 孙伯反正是不信的,往门墩上一坐,我看她是还不起钱,打算跑了吧?老周,你赶紧把地卖给我,不然我今天就坐这儿不走了!” 周忠良抱着一丝希望,不肯签字。 可向外头张望了大半天,心里那一丝希望越来越渺茫,因为太阳快落山了,江晚芙还没见踪影。 周忠良心里拔凉拔凉的,“娟儿,儿媳妇咋还不回来?她真的还回来吗?” 吴春芬反应过来,气得破口大骂,“我说她怎么突然好心,原来都是幌子,不止不帮咱们还钱,还趁机抢走了咱们的自行车!咱们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黑心的死肥婆啊!” 孙伯等不下去了,“敢情是耍我呢!没钱还就拿东西抵债吧!” 说完,直接冲进周家,看到周家一贫如洗,不屑地冷哼,然后翻箱倒柜,“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难怪还不上钱,就这收音机还行。” “这是我生日,启深买给我的,你不能拿!”吴春芬扑过来抢。 孙伯不耐烦了,推了她一把。 “哎呦……”吴春芬跌坐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买给她的礼物被夺走。 家里一贫如洗,这收音机是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吴春芬抓着孙伯的袖子,苦苦哀求,“孙伯,其他的随便你拿,收音机还给我吧,我求你了……” “想要收音机?可以。”孙伯把卖地文件拿出来,拍在桌子上,“把地卖给我,收音机我马上给你!” 吴春芬一呆,红着眼眶看向周忠良,“孩子他爸,要不咱们把地卖了吧,反正那几块地也不值几个钱……” 可是儿子买给她的收音机值钱啊,而且是儿子的一片心意,她绝对不能让孙伯拿走! 孙伯掏出笔,塞给周忠良,没有商量的余地,“赶紧签,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就在这时,一道厉喝从门口传来,“不能签!” 竟然是去而复返的江晚芙。 吴春芬看到她,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欠钱?你偷走了自行车,还有脸回来?我打死你!” “谁说我偷自行车了?我骑车是赶去取钱了。”江晚芙说着,把一叠钱拍在桌子上,“700块钱在这儿了,把收音机放下!” 她前世好歹当过时装品牌的老板,怎么会没点震慑人的气场? 脸色一沉,柳眉一竖,看得人心惊胆战。 吴春芬呆滞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张张崭新的纸币,以为自己眼花了。 孙伯也傻眼了,被江晚芙的气场慑住,不自觉放下收音机后,仔仔细细的把钱数了三遍。 700块钱,一分不少。 江晚芙冷着脸,声色俱厉,“欠债还钱了,欠条拿来!卖地的事,以后不许再提,周家不可能卖地!” 孙伯理亏,可是在气场全开的江晚芙面前,他根本讨不到好,把欠条放下之后,就灰溜溜地跑了。 江晚芙把欠条递给周忠良,露出微笑,“爸,钱还了,以后谁再提卖地都别理。” 周忠良两手都在抖,几乎不敢相信,“儿媳妇,多亏有你在……” “爸,您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江晚芙叹气。 |
小金库几乎掏空了,她也不是不心疼,但这毕竟是原主造下的孽,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这笔债,自然要替原主还。 “可不就是你该做的吗?”吴春芬咬牙切齿,恨恨道:“要不是为了凑彩礼,我们家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启深也不用累死累活这么拼命!” 就算江晚芙还了这笔钱,吴春芬也没有半分感激,甚至怀疑这笔钱来路不明。 谁不知道这肥婆好吃懒做? 她哪来的钱,还不是跟他儿子要的? 想到这里,吴春芬就警惕了,见周忠良把江晚芙叫进屋,也没给个好脸色,反而像防贼一样防着江晚芙。 周娟看不下去了,“妈,今天要不是有嫂子,咱们家的地就要卖给孙伯了,还有我跟王伟的事,也是嫂子及时点醒我,要不然我就真跳进火坑了,就算嫂子以前有错,她现在也改了,你别这样,搞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是我搞不愉快的?”吴春芬啪的一声,重重放下筷子,“谁知道她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又不是没听说过她手脚不干净!” 江晚芙知道吴春芬对她有怨气,她把存折掏出来,一页一页地翻流水明细,“这笔钱1分1毛都是我自己挣的,我卖盒饭,做衣服,每一笔钱都有来路,光明正大,不偷不抢。” 看到那一条条春存钱记录,周忠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周娟也吃了一惊。 那笔200元的校服手工费她是知道的,正因如此,她很确定其他收入也是这样堂堂正正,靠江晚芙的双手挣来的。 不然,那一天四五十元的进账,绝对不可能是她哥给的。 她哥一天也剩不了这么多,而她哥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家用来还债了,自个儿手里没什么余钱,更别说给江晚芙钱了。 周娟对江晚芙彻底服气了,见她妈还绷着脸,又劝道:“嫂子把挣到的钱全都拿出来还钱了,谁家儿媳妇有她这么大方?你不能因为她以前坏,就觉得她会坏一辈子呀!” 吴春芬不说话了。 江晚芙的做法,没人能说一句不好,她也说不出口了。 可是,江晚芙逼她儿子娶她的事,她还耿耿于怀。 明明他儿子那么优秀,是可以娶厂长女儿,有更光明的未来,全被这肥婆给耽误了。 这个仇,她能记一辈子。 吴春芬冷着脸进屋,不想再多看江晚芙一眼。 周忠良也觉得尴尬,于是找话题说:“晚芙,你现在这么会挣钱啊?” “只是碰巧运气好,现在没这机会了。”江晚芙摇摇头。 盒饭卖不了,做衣服的活儿也不是说有就有。 本来是计划要做点小生意,但是现在小金库被掏空,一朝回到解放前,又得从头再来,她一时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周忠良叹了一口气,“咱们家的大菜头也没有销路,种了好几亩,怕是要烂在地里了。” “大菜头?”江晚芙想起进村路上的那一片绿油油,突然想起什么,“为什么不做成榨菜拿去卖?” “榨菜是什么?”周忠良和周娟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糊涂。 江晚芙很惊讶,“你们不知道?” 榨菜起源于涪陵,在光绪年间就有了,但碍于地域缘故,很多地方没听过,还管它叫大菜头。 一直发展到80年代后期,随着大名鼎鼎的“涪陵榨菜”享誉全国,榨菜这名字才慢慢被人们所熟知,很多人也才第一次知道,大菜头腌制后可以如此美味。 而现在,芒城人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好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周娟来了兴致,“嫂子,你会做?要怎么做?” “我知道配方,但是并没有做过,可以试一试,总好过那么多菜头烂在地里,白白浪费了。” 榨菜有多受欢迎,从后世来的江晚芙是见识过的。 要是能做好,市场前景绝对广阔。 “我明天就去给你摘两篮子,你随便试!”周娟满眼激动。 兴许是江晚芙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又见识过江晚芙会挣钱的能力,她现在对江晚芙有种迷一样的信任。 好像只要江晚芙出马,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周忠良看在眼里,也不禁重新审视江晚芙。 发现江晚芙真的瘦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气儿焕然一新,变得落落大方的,哪里还有之前邋里邋遢,刁蛮懒惰的影子? 变是变了,可是榨菜又是什么东西? 能靠谱吗? 第二天。 吃早饭的时候,见周娟追着江晚芙问榨菜的事,她冷笑,“她要是真有办法把大菜头都卖出去,母猪都能上树了!娟儿,你别整这些没用的,跟妈去地里把才菜头收了,趁时候还在,挑去县城摆摊,能卖一点是一点。” 至于江晚芙,爱干嘛就干嘛,只要别到她面前来烦她。 江晚芙知道自己招人嫌,也没死皮赖脸凑上去,便一个人对着大菜头琢磨。 在后世,榨菜被称为世界三大名腌菜之一,口感鲜、香、嫩、脆,是开胃菜的首选,只要是吃过的人,几乎没有人能抵抗它的美味。 而它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只是调料的比例极为玄妙,一旦比例不对,风味就逊色不少,这是需要克服的最大难关。 另外,制作的最后阶段需要装坛封存,隔绝氧气等待发酵,这就需要密封坛,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是现在不管是她还是周家,都穷得响叮当,哪里掏得出这笔钱? 困难重重,任重道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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