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肘顶了顶公主:“你这位哥哥真不是个东西,不止自己贪玩害护卫找的焦头烂额,还抢自己妹妹的东西玩。真不配为主子,更不配为兄长。”
公主点了点头,眉头轻皱,风一吹,卷曲的头发在风中荡出几分柔弱的水光。
我的心更加柔软怜惜,拍了拍她的手道:“想不想报复他? ”
公主眼睛一亮,笑逐颜开地点头。
拉着她义愤填膺地走出藏身的花丛,来到亭子里,看着晾在石椅上那件天蓝色的,以五彩丝线绣着彼岸花的锦衣。我冷哼道:“这件就是那三殿下的锦袍?”
公主点了点头,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眼睛。
我低头看着那袍子沉吟道:“这锦袍用料甚好,应该怎么搓弄都不易坏掉。我们踏上去踩上几踩,最好再弄点清水在上面画个大王八……哎,你别这么用力,真踩坏了你哥哥不能穿在身上,那就捉弄不成了。”
我急忙伸手拉住早已将锦袍丢到地下,使劲踩的正欢快的公主。
也许是受那三殿下欺压太久,公主发泄的非常快乐,明媚的笑容像天边最灿烂的云霞。
我让她站在旁边看着,自己轻轻地踏了上去,在上面来回走动,并对她笑道:“这样才不容易破呢!你想想啊,当那位爱抢东西的哥哥穿上这件锦袍时,得多有趣?”
公主无声地大笑,她踢了踢那件衣服,示意我在这里等,乐颠乐颠地走出了亭子。
见她这么快乐,我又来回地在锦袍上踏了几趟。
公主很快回来,兴高采烈的脸上闪着艳阳般的光辉。她左手拿着一块弯弯的瓦片,右手拿着一枝青绿的柳枝,来到我面前,将柳枝递给我。
我看了看那瓦片上盛的一点清水,顿时大乐,将柳枝接到手上。公主并不松手,‘啪’一声响,柳枝在我与她的手上载成两半,我们俩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我说:“还要加点料才有趣。”说完取出随身带的一小瓶自卫用的痒痒粉洒了一些下去:“你那爱抢东西的哥哥将会全身搔痒得手舞足蹈,记得去瞧一瞧。”
公主乐得捧腹大笑。
我对她挤了挤眼:“你画左边,我画右边。”
我俩蹲在地上以衣为纸开开心心地画起了王八。画完后我将柳枝一丢,站起来拍了拍手,公主也学我将柳枝一丢,站起来拍了拍手。
看着那柳枝画就的水迹渐渐变浅,我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要在宫女回来之前赶紧溜,才可事半功倍。
我弯身捡起地上的锦袍,抖了抖,锦袍的料子真不是一般的好,竟又毕直的没落下任何痕迹,只余那两只王八在抖动中若隐若现。
轻手轻脚地将锦袍铺回石椅上,突听到一道醇磁的声音:“阿颜,你在这里。”
我转身看着寻来的慕容翼,笑道:“是啊!我玩的正开心。”
慕容翼清冷的眉眼下那双深邃的眸子含着一丝笑意:“开心就好。”
他目光扫过我身侧,倏地笑了起来,露出两排亮白的牙齿。大步往公主走去,冷不防地,一拳打在公主的肩膀上。
我吓了一跳,慕容翼这样严谨有礼的人怎么也打这个可怜的公主?正想斥责他几句。
只听他朗声一笑:“三哥,你可舍得回来了。”
三哥?我顿时脑袋轰鸣,头皮发麻,一时反应该不过来,他不是公主吗?怎么是那位可恶的三殿下?不是女的吗?怎么是男的?
公主伸出白嫩的手臂,抓住了慕容翼的拳头,笑得阳光明媚:“在外面玩厌了,自然回来了。”
清润的声音如溪水一般潺潺而出,落在最光滑的美玉上,敲击出仿如天籁般的音符。这音符虽然动听,却是正正经经的男子嗓音。
他竟然会说话!我怔住,说不出任何话语,为什么上天对他如此厚爱?不止给了他最好的容貌,还给了他最动听的声音。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慕容翼却不知我心情变化之大,有些欣喜地问:“原来你们认识?”
我立刻僵硬地摇头,同时,三殿下欢快地点头。
慕容翼狐疑地看了看我们,清了清嗓子:“不管如何,我作个介绍!阿颜,这位是我的三哥慕容澈。”再对他三哥道:“这位是南城将军施皓之女施颜。”
“见……见过三殿下。”我心中五味杂阵,嘴里发涩。
慕容澈微微一笑,白袍轻挥,做了个免礼的手势,很自然地说:“颜儿,跟我不必客气。”
我双脚一软,勉强笑道:“唤阿颜就好。”
颜儿是我父母至亲叫的小名,他竟然也这般叫着,听得我心里直发毛。他是知道我说了他的坏话,踩了他的锦袍,还在他的锦袍上洒痒痒粉画王八的,难道要报复?
“还是颜儿亲切些。”慕容澈笑容未改,看不出有任何捉弄的成份。
谁跟他亲切?
慕容翼看不过去:“三哥还是依阿颜的意思吧!”转头对我道:“阿颜!父皇下朝后过来景阳宫,知道你在,要见你。”
又打量了一下慕容澈:“三哥刚回来应该还没见父皇母后吧?,也一起来。不过得将外袍穿上,头发束起,不要太过随意为好。”
慕容家这两兄弟大不相同。慕容翼如一个受到严格教导下的皇家子弟,一身清贵内敛的气质一看就是上位者之姿,高大伟岸的身躯给人稳重沉实之感。慕容澈则佻脱灵活,眉眼之间全是风情,略显清瘦的身材修长如竹,明明艳光四射,却偏偏飘逸如风。
这两兄弟单从外貌上看,给人一种慕容翼是兄,慕容澈是弟的错觉。
方才被慕容澈容貌迷惑,忽略了他那比慕容翼还要高上些许的身材,环绕于身上的英气。与少年老成的慕容翼相比,慕容澈更像一位养优处尊,粉雕玉琢的纨绔子弟。
“你三哥我今天刚回来,想着要见父皇母后,便将自己全身清冼一遍,待吃饱睡足精神抖擞后方去见他们。不料在睡觉时受到打扰,被误为女子,一直被拖着玩到现在。既然父皇在母后的景阳宫里,我收拾一下再过去。”慕容澈的笑容在听到慕容翼的话时,迅速转为委屈。
受到打扰,误为女子?被拖着玩到现在?说的是我啊?耳根‘澎’地热了起来。同时也有些生气,这要怪就怪慕容澈长了这雌雄莫辩的模样,还穿了一件男女通用的里袍在眼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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