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龚琪笑道:“是这样,少爷说您今天是约了胡先生谈离婚事谊,怕您需要我的帮忙,所以我过来盯着。”
乔宁听了觉得太阳穴又疼了起来。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很感谢韩寻,但如果事事都需要他来插手,也会让乔宁觉得很烦。
“我觉得,这事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替我谢谢他。”乔宁打算委婉的拒绝。
龚琪并不买她的帐,站得不动如山。笑着问:“您跟胡先生联系过了吗?”
乔宁不耐烦地说:“联系过,被拒绝了。”
龚琪详细问道:“他为什么拒绝您?”
“他的意思是,没那20万,就跟我耗着呗。”乔宁翻了个白眼。
龚琪点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他就出去了。
沈星已经把谦谦的午饭装好,放在餐盘上。谦谦之前受伤的手好了许多,所以现在都是自己吃饭。他吃了几口,抬起头来问乔宁:“妈妈,龚叔叔过来了,那我爹地他今天会来吗?我今天都有好好吃饭,我有好好吃饭,等一下也会乖乖地吃药,今天上午打针的时候,也没有哭。”
乔宁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耐心一点,温和地跟谦谦说:“谦谦,叫他韩叔叔,不要叫爹地,行不行?他不是你爹地。”
谦谦眨着一双大眼睛,有些不解地问:“那,谁是我的爹地?爹地说……韩叔叔说,之前是因为医院弄错了,所以才给了我一个错的爸爸。妈妈,如果韩叔叔也不是我爸爸,那谁是我爸爸?”
乔宁张了张嘴,她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她不能阻止一个孩子对父亲的需求,孩子没有错,错的是她们这些大从。
乔宁摸了摸谦谦的头,认真地问:“谦谦,妈妈当你的爸爸好不好?”
“可是,你不是妈妈吗?又怎么能当爸爸?”
乔宁解释:“妈妈是超人,妈妈可以又当你的妈妈,又当你的爸爸。行不行?”
已经七岁的孩子不太相信“超人”的说法了,拧着眉头说:“妈妈你骗人,我们老师说,这世上的人类都不会变身,你不可能变成我的爸爸。”
乔宁没辙了,叹了一口气。
让他叫韩寻“爹地”,乔宁总是会没有安全感。他怕时间一长,孩子跟韩寻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依赖他,到时候……
“妈妈……你放心,就算有爹地了,我也还是爱妈妈。”谦谦很懂事,见到乔宁不高兴,立刻安慰她,想了想,他又说:“妈妈如果不喜欢,那我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叫他‘爹地’,可以吗?因为我也不想爹地不高兴。”
真是为难孩子了。
乔宁扶了扶额,孩子都比自己懂事。
说一会儿,龚琪推开病房的门,对乔宁说:“我已经替您约好了胡先生,下午三点,地址您定。”
乔宁不想定在公众场合,免得到时候胡君昊在公众场合丢人,便在维也纳开了个房间。
谦谦安静地吃完了饭,忽然问乔宁:“妈妈,你跟爸爸要离婚了吗?”
乔宁一愣。
正要开口解释时忽然想起韩寻说过“孩子其实什么都懂”,想了想,点点头:“对。”
谦谦没说话,虽然没有很难过的表情,但也没有高兴,一副面无表情的表现。
乔宁在床上坐下,对他说:“虽然我跟你爸爸要离婚了,但妈妈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爱你,你也还是像以前一样跟妈妈在一起生活,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谦谦点点头。
乔宁没有就这件事情跟他解释太多,孩子需要时间消化和接受,得给他空间。
乔宁到达房间时,胡君昊还没有到。
她把离婚协议放在茶机上,提前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胡君昊是和林雪一起来的。
乔宁很讨厌林雪,但偏偏在哪儿都能看到她。
“乔宁姐……”林雪微笑着打招呼。
龚琪立刻十分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坐。”
林雪看到龚琪,莫名往旁边缩了一下。上一次在乔家,他给林雪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勉强笑道:“大哥您也在。”
龚琪表情无奈:“职责所在,现在助理不好当,工作不易啊。”
乔宁忍不住抿了抿,止住嘴角的笑容。
龚琪能文能武,情商高,办事靠谱,应该是韩寻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但最近却一直被派来做这种“私事”,想必心里确实无奈。
胡君昊脸色不好,看向乔宁的目光几乎是满怀恨意的。
乔宁冷笑了一声,做为“夫妻”,能走到像他们“两看生厌”到这个地步的 ,也着实是少。
她开门见山地:“这是离婚协议,签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胡君昊没有动作。
乔宁接着说:“别磨蹭了,我也不想耽误你宝贵的时间。”
林雪默默地扯了扯胡君昊的袖子,朝他使了个眼色。
胡君昊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来另外一份离婚协议,冷淡地说:“你的那份我不会签,我看你还是把我这一份签了吧。”
乔宁几乎不用看,都知道他的那一份是写 了些什么。
林雪解释道:“乔宁姐,其他条款其实是差不多的,对您没有什么不利。但毕竟谦谦的身世……所以赔偿方面……”
乔宁看到她的脸就很糟心,敲了敲桌子:“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她说些话,不过是发泄一下,她让自己不痛快,自然自己也不能让她痛快。
林雪还没有开口,胡君昊立刻开口了:“她说错了吗?我跟你讲乔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龚琪打断了他:“我觉得乔小姐说得对,林小姐,您还是出去吧。”
林雪瞪大了眼睛。
龚琪一脸不解:“是我表达得不够明确,还是您耳朵不行,我说请您出去。”
胡君昊火大地:“你他妈到底是谁啊?是你的新姘头吧?乔宁你还说我……啊!”
胡君昊被龚琪反手强行压在桌面上,他大叫道:“你他妈干什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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