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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阙月上神?自大婚那日后,徐长泽是头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他没有拒绝:“本君知晓,也恭贺阙月上神渡劫归来,修为又上一层楼。”“多谢长泽神君。”仙侍笑笑,便行礼告退。天池边,又只余徐长泽与玉竹两人。他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玉竹:“你也认得阙月上神?”…

免费试读

徐长泽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背青筋毕现:“就算踏破三界,也要把人抓回来!”

一株野草,还能任由她倒反天罡了不成?!

仙侍不敢耽搁,听令后速速离去。

徐长泽站在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心头焦火更盛。

几日后,天界又重归平静。

天池,相思树下。

徐长泽看着养在结界内的时吟真身——一株不知名的野草,眸光幽深。

仙侍们还是没找到她的下落,但从真身苍翠的叶片来看,至少知道她还活着。

她究竟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徐长泽思绪纷乱,肩上忽地一沉。

他转眸,就见玉竹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

她将披风盖在徐长泽肩头,分外关切:“长泽,天池风大,小心着凉。”

徐长泽淡淡瞧她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本君仙身灵脉,早就不会受疾病苦楚了。”

玉竹噎然,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从她设计至今,徐长泽何时对她如此冷淡过?

她心中愤愤,顺着徐长泽眸光看向时吟真身,更是不快:“长泽,你怎还在为时吟这等罪人烦恼?直接将她真身除去,不也就一干二净?!”

听到这话,徐长泽心头愈发烦闷。

他闷闷丢下几字:“除不去。”

“这是为何?”玉竹不由得不解。

虽万物真身只有魔界的九重业火能灭,但对徐长泽来说也不算难事。

将其丢进三界缝隙间,不就妥当?

徐长泽眉头紧拧,半晌才道出句:“本君与时吟真身连了血契。”

“血契?!”玉竹失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以血滋养,同生共死。

这是只有道侣间,其中一方法力太过低微才会动用的修行法子。

徐长泽他怎会……

玉竹忍不住再问:“神君,你怎会跟时吟连上血契。”

徐长泽眸光紧紧凝着结界内的时吟真身,答得轻巧:“不过是某日喝多,来看她真身手被叶片割伤。”

这段话,任谁听了都不会信。

血契签署需取心头血相融,一滴便能折损滋养者百年修为,所以用此法的人才少之又少。

玉竹心绪复杂,徐长泽当真还是为了她,才与时吟结下血契的吗?

恰在此时,天池畔出现了一道泛着蓝光的传送门。

一位腰窄肩宽的俊逸仙侍从里走出,朝徐长泽躬身一拜:“长泽神君,阙月上神明日在虚空宫设洗尘宴,特邀您前去。

阙月上神?

自大婚那日后,徐长泽是头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

他没有拒绝:“本君知晓,也恭贺阙月上神渡劫归来,修为又上一层楼。”

“多谢长泽神君。”

仙侍笑笑,便行礼告退。

天池边,又只余徐长泽与玉竹两人。

他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玉竹:“你也认得阙月上神?”

玉竹一愣,旋即尴尬解释:“玉竹修炼不过千年,传闻那时阙月上神便已经去渡情劫了,所以只听人说过,但并未亲眼见过。”

徐长泽眉头微拧,到底是什么情劫,竟能让一位神去渡千年。

这位阙月上神,还当真是神秘。

另一边。

方寸山,太虚宫内。

殿内静谧清冷,重重白纱后映着道丽影,正坐在廊下煮茶。

水雾袅袅,俊逸仙侍阔步赶来,很是没规矩地冲进了那片白纱当中。

“阙月上神,我回来了!”

只是还未近人跟前,仙侍身侧的白纱忽然动了起来。

它们逗弄了仙侍两圈,将她困在其中打了几个转,才将人推了出去。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里传来:“怀信,你又没规矩了。”

怀信被白纱弄得晕头转向,他站稳身子,极其无奈地朝里叹气:“阙月上神从前不甚在意这些礼节,怎渡劫回来就嫌我莽撞了?”

里头静了瞬,无人应答。

怀兰忽觉不对,收敛了放纵,朝里小心翼翼喊了声:“阙月上神?”

恰在此时,白纱倏地拉开。

阙月一袭白衣坐在小桌前,蹙眉看向怀信:“明日诸神要来,本君也是怕你失了规矩,惹人笑话。”

见阙月并无大碍,怀信又变回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们爱笑就笑,我才不管!”

他走到阙月对面坐下,一双眼眸晶亮:“上神今日有空,快跟我怀信说说,这千年情劫里都有些什么趣事?”

阙月闻言,心底哭笑不得。

她看向眼前的怀信,抬手揉了揉他冒出来的狼耳:“渡劫怎会有趣事,若是可以,本君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走这一遭。”

听到这话,怀信很是遗憾。

他趴到小桌上,耳朵也耷拉了下去:“那怎么成?不渡情劫修为便不能更上一层,上神将怀信捡回来,难道不成是为了看我永无长进吗?”

阙月搓弄狼耳的动作一滞,回忆如潮水而至。

她收回手,转头将眸光遥遥落向远方。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这样浩大的景象,她也有数千年没见过了。

毕竟在天界,唯一能见的就只有那颗相思树。

她脑中恍惚闪过许多,唯有她当初在明光殿的那句问话最清晰——

“你养我三百年,便是为了给她入药吗?”

而徐长泽的回答,更是字字诛心。

“是,不然你还有何用处?”

明明千年情劫已过,但只要想起,心头便堵得慌。

阙月强忍下这些念头,转眸认真看向怀信:“在方寸山脚下捡到你的那一刻起,本君就没想着过让你报恩。”

“怀信,你只需为你自己活着。”

怀信似懂非懂,但也还是应了下来。

千年前,他与狼群走失又中了猎人陷阱。

是阙月将他捡回,以自身神力助他修炼,才得道修成人形。

他记得阙月待他所有的好,才会在阙月渡情劫时独守虚空宫数千年,只为等她回来。

而对于阙月的话,怀信也深信不疑。

只有一事。

他困惑看向阙月,问道:“上神从前就不喜欢天界那群人,总说他们道貌岸然,如今怎么也折腾起洗尘宴这等事情来了?”

阕月垂眸,抬手倒上一杯茶:“虚空殿冷清太久,是时候热闹热闹了

听她这般说,怀信自然也不再问。

翌日。

天界最南端的方寸山,难得热闹。

诸神无一缺席,偌大的虚空宫内鼓乐齐鸣,却不见有人高声攀谈。

只因这虚空宫的主人——阙月上神,迟迟没有入场。

徐长泽坐在席中,心头如又一团乱麻。

他喝着闷酒,身侧玉竹忍不住抱怨:“阙月上神当真是好大排场,分明是她要做东的洗尘宴,却将我们晾在这儿。”

听到这话,徐长泽端酒的动作滞住。

他放下酒杯,不耐提醒:“这里不是明光殿。”

玉竹话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些时日徐长泽待她有些过分冷淡,她不敢发作在徐长泽面前有怨言,只能借此机会发作。

“我是觉得阙月上神太怠慢,既要设洗尘宴,总得拿出些诚意来才是。”

“纵使她有万年修为,也不该如此轻视人才对。”

经玉竹一言,席中众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不由得附和:“即便阙月上神不将我们放在眼中,总不能天帝也不在意了。”

“既如此,我们也不必给她这个面子,早些散了便是!”

宴席之上,一时间争论不休。

徐长泽只觉聒噪,眉头拧得更紧。

正当诸神想一走了之时,殿门外忽有人高声道:“诸位想去何处?”

徐长泽微滞,抬眸望去。

就见阙月身着白衣,阔步踏入殿中。

她似笑非笑,眸光从众神中扫过,在徐长泽身上略作停留,最后还是落在了玉竹的身上。

四目相对,阙月眼底悄悄含了几分嘲弄:“听闻玉竹仙子大婚因本君渡劫天雷而耽搁,本君特去寻了一物来表歉意,这才来晚了。”

听到这句话,玉竹立即变了脸色。

她一扫之前不耐,朝阙月笑盈盈道:“诸神也没等多久,阙月上神不必如此客气。”

阙月笑笑,并未应话。

她挥手,示意身后怀信将礼盒呈上来,当着众神的面将里头物件取出。

是一块泛着金光的姻缘石,比寻常的看上去要沉重些。

阙月娓娓道:“玉竹仙子为长泽上神挡天劫,长泽上神为救玉竹仙子性命踏遍山河……诸此种种,都令本君非常感动,你们二人之间,才称得上是以真心相待。”

“所以本君思来想去,就问月老要了块命定姻缘石,只待你们二人刻上姓名。”

命定姻缘石,是相思树的结晶。

一旦刻上性命,那便是轮回转世都斩不断的姻缘。

想到这儿,阙月不由得一笑。

她抹去记忆,以时吟这个身份渡情劫时,徐长泽也曾为她去向月老求过一块。

最后还不是悖逆天意,都不愿再看她一眼。

什么轮回转世都斩不断,都是胡说罢了。

时吟收敛思绪,看向徐长泽与玉竹:“本君以此,祝长泽神君与玉竹仙子,地久天长。”

玉竹见到那块姻缘石,又惊又喜。

要是能在此跟徐长泽刻上姓名,就算往后忘情水失效,他想起时吟又能如何?

他一辈子都挣脱不开她了。

于是她转头,期待看向徐长泽问:“长泽,你可愿意?”

天帝传唤,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虽然阙月不说,但怀信隐隐能察觉到她在天界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故地重游,他怎能放心?

所以怀信不依不饶,毕竟他如今已将魔气藏得很好。

只是他也知道阙月不会信,这种时候不肯让步,只会让她更生气。

所以怀信心思一变,转而应承下阙月:“上神所言极是,怀信看你进去就回虚空宫。”

阙月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不由得怔了一瞬。

她回过神,狐疑地打量着怀信:“果真如此?”

怀信恨不得发誓,言真意切的回答:“那是自然,怀信几回没听过上神的话?”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阙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她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直到看见怀信朝着虚宫宫飞去才安下心来。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坦然踏进天宫的时候,怀信也调转了方向。

他脸上满是得意,施了隐身咒混进了天界当中。

另一边。

天宫内。

徐长明正坐在主位上,看向徐徐走来的阙月,不由得笑道:“几日不见,上神可还好?”

阙月则懒得跟徐长明客套,她今日前来另有其事。

她在殿中站定,遥遥看向徐长明,直奔主题:“帝君今日召我,所谓何事?”

徐长明笑笑,他向来不在意诸神不守规矩。

他抬手,从掌心幻化出一样东西。

阙月眸光一凛,急声问道:“我的真身怎到了帝君手中?!”

“偷的。”徐长明言简意赅,丝毫不觉这行为有失体统。

他端详着掌心的凝仙草,不由得感慨:“你说,倘若徐长泽知道你就是时吟,而这一切都是玉竹的栽赃陷害,他会如何?”

阙月秀眉微蹙,满脸都都写着不悦:“我们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徐长泽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千年前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话,徐长明却不太认同。

他转头看阙月,轻声告知:“他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意识到你极有可能就是时吟了。”

阙月闻言,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她自然是希望徐长泽永远忘了她,不再与她纠缠才好。

可是为什么,听到徐长泽想起来时,又有一丝喜悦……

她整理好情绪,也明白了徐长明今日找她的用意。

所以她也不再跟徐长明兜圈子,直接问:“我要做什么,帝君才肯将真身还给我?”

徐长明言简意赅:“我要你扮成时吟去找徐长泽,让他彻底断了他念想。”

阙月闻言,呼吸陡然一滞。

她知道此次是要徐长泽彻底死心,但当真做到这般决绝时,她竟会有不舍。

但为了真身跟往后的平静,她不得不去做。

阙月摒弃杂念,最后只问了一句:“当真只是因为影响职责,帝君才对徐长泽这般来看护吗?”

听到这话,徐长明忽地一笑。

只是这笑里,似是有几分落寞。

阙月从未在运筹帷幄的徐长明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

她疑惑蹙眉,便见徐长明薄唇轻启:“还因为本君命数将尽,急需长泽越过情劫,来继承大统。

短短一句话,却将阙月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神,除去天劫因果,根本不可能陨命,也没有命数一词。

而徐长明现在却说,他命数将尽?

阙月看着坐在主位上面容晦涩的徐长明,生生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来:“帝君这玩笑开得实在有些过火。”

“可这并不是玩笑。”徐长明答道。

他挥手,半空中忽然出现一副画面。

阙月昂头看去,发觉竟是上古时期的景象。

天父殒命,神魂一分为二,成了徐长明与出徐长泽。

二人修为旗鼓相当,只是徐长泽在三百年前渡天劫时伤了灵脉,才发挥不出全力。

而每个人诞生,都有他的用处。

阙月看着半空中,忽见画面一转。

黑云压城,整个天界都破败不已,血流成河。

灵气彻底衰竭,而人界更没有好到哪里去。

到处都是难民与疾病,他们不断祷告,却没有神能再给他们庇护。

阙月心有疑惑与震惊交杂,迟缓着发问:“这是什么?”

“是我在五百年前,依靠梦境预见到的人间。”徐长明如是答道。

身为天帝,他有个能力便是在梦中能够预知未来。

阙月口中喃喃:“五百年前……那是何时的人间?又为何会如此?”

徐长明掐指一算吗,逐个回答着她的问题:“快了。是封印在死寂海的邪兽——焚天,所导致。”

焚天……

阙月倒是知道此兽。

它跳出三界五行,靠邪念与怨气为生,万年前险些毁灭万物。

天父用尽全力才将他修为耗尽,封印进了死寂海中。

按常理来说,它应当逃不出才对。

阙月抱着最差的结局,转头问徐长明:“帝君是去死寂海看过,封印已被焚天冲破了吗?”

谁知徐长明叹息:“封印一直是靠我神力维持,大抵是我只继承了天父一半修为的缘故,总觉得力不从心,焚天在千年前就冲破封印逃出来了。”

“它到底没了修为又身份重伤,我便只命人在暗中追捕,却始终没能找到,还让它在暗中重新修炼了起来。”

“是我轻敌才导致往后局面,如今能做的,就是我尽快将天父神魂交与徐长泽,助他来平定。”

太多消息冲进脑海,阙月一时间都消化不完。

她只怔怔道:“而徐长泽还有情劫未过,他的情劫……是我。”

或者说,是时吟。

徐长明颔首:“我以为玉竹喂徐长泽喝下忘情水,便能让他将这情劫越过去,没想到他反而越陷越深了。”

“看来不论你们轮回多少遍,只要遇见,就是彼此最难过的情关。”

听到最后这句话,阙月心头一颤。

她垂下眸去,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要问爱吗?

纵使知道徐长泽是因玉竹设计,才会那般对她,可她所有的爱,还是在后三百年徐长泽的冷漠里消弥了。

但要说不爱……她不敢那般笃定。

而徐长明的声音,还在悠悠传来。

“看来要想帮徐长泽渡过情劫,只能如你当初般,对情爱一事彻底死心。”

彻底死心。

这四个字,只是说来简单。

阙月深吸气,看着徐长明那双跟徐长泽相似的眼眸:“我不知道如何要让人死心,若是让我将受到的凌辱还给徐长泽,我也做不到。”

这次轮到徐长明不解:“是因你舍不得?”

阙月闻言,淡然一笑。

她一字一句:“是你们轻贱旁人性命的样子,我学不来。”

徐长明哑然了瞬,随后怅然失笑。

他体会不到阙月的痛苦,只因他当初也默许着那一切发生。

非说是为大计,都显得有些冠冕堂皇。

在天宫待得已经够久,阙月站得有些腿脚发麻。

她满不在乎地舒展了下筋骨,只得先将此事答应下来:“所以我要怎么做?”

徐长明笑得高深莫测施法将一样东西送到了阙月面前。

“这不是很简单?先让他欢喜,再让他绝望。”

所有奔向万劫不复的爱恋,都是这样的过程。

阙月不置可否。

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要商议的了。

她接过徐长明送来的东西转身离去,却在快踏出门槛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阙月稍作犹豫,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徐长明独坐高堂上,面容隐在一片晦涩当中,眼神永远慈悲。

她问:“你知道你给出神魂后,连轮回转世的资格都没有吧?”

徐长明的声音遥遥传来:“为天下苍生,这又如何?”

“阙月,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阙月无言,只能背对着他离去。

怀信出事了?!

阙月心头一紧,随着同生铃的指引快步前去。

天池,相思树下。

阙月隔远远的,就看见了两道身影。

徐长泽双目通红,死死抓着怀信手腕:“说!你究竟是如何闯入的结界,又将那株草带去了哪里?!”

而怀信拼命挣扎,叫嚷着:“我都说无数遍了!我来这里的时候,就不见什么草,结界也被人破掉了!”

听到这番话,阙月的心才安了下来。

还好,她以为是怀信身上的魔气出了问题……

阙月长舒了口气,正要上去解围,忽地想到了些什么。

时间不多,她必须从此刻就开始帮助徐长泽渡情劫。

可徐长泽当真是喜欢她的么?

阙月眸光微黯,来不及想太多,悄然施法变化了模样,随后走上前去。

她学着从前的模样,朝徐长泽轻唤了声:“长泽神君。”

抓着怀信的徐长泽手倏地一紧。

他不顾怀信呼痛,怔怔循声看去——

时吟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碧衫,身上伤痕累累,嘴角还挂着鲜血

徐长泽一瞬失语。

他就这样定定看着时吟,心头涌上股异样的感觉。

明明他很厌恶这个人。

从前烦她不知长进,只会缠着自己;后来烦她欺下瞒上,陷害玉竹。

纵使最后桩桩件件,都是冤枉了时吟,他也没觉多愧疚过。

可这样的人,在许久不见之后,竟然也会让他唏嘘。

身边怀信还在骂:“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让人叫天帝过来评理了!那边的仙子,你……啊!”

听到他叫时吟,徐长泽骤然回神。

他猛地丢开怀信,随后背过身去:“滚!”

怀信不明所以,还想上去争辩,顿时就被一阵神力拉到了时吟身边。

他怔住,还没回过神。

但在时吟的脸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表情——

“回去给本君等着!”

怀信错愕,眼角余光瞥见时吟腰上的同心铃。

他失声:“阙……”

话还未完,就被时吟一个传送决送回了方寸山。

天池一时只剩徐长泽与时吟二人。

时吟整理了下心绪,走上前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在徐长泽等人眼里,到底还算是戴罪之身。

正当时吟纠结时,头顶忽然传来徐长泽的询问:“这段时日,你去了哪里?”

“啊?”时卿愣住。

她抬起头来,就见徐长泽不知何时转过了身。

他眼中竟然没有半分责备,看着时吟,语气平淡到好像只是问时吟去了哪里游玩。

时吟一时搞不清眼前状况,头顶就又传来徐长泽的声音:“罢了,从前之事本君已经查清,你先跟本君回明光殿吧。”

话落,他便不容时吟拒绝地往前走去。

时吟无法,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徐长泽身后,心底谜团无数。

徐长泽也不像是那等知道她冤屈就会认错的人,今日怎对她如此和善?

……

很快,就到了明光殿。

这里一切一如往常,大雪终年不化。

时吟还没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便听见了玉竹熟悉的声音:“长泽!”

她骤然回神,正好跟玉竹四目相对。

玉竹脸色霎时铁青,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时吟,你畏罪潜逃还敢出现在明光殿,我今天就替众人收拾了你!”

话落,玉竹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直直刺向时吟!

时吟眉头微拧,正不知ʟʐ该如何处理时,周围忽升起一股巨大的神力。

扑向她的玉竹被弹飞,别说仙娥,就连时吟都吓了一跳。

她看着玉竹被仙娥扶起,转而不敢置信的问徐长泽:“长泽……你竟为她出手伤我?!”

而徐长泽挡在时吟身前,只是淡淡:“是你想要杀她在先。”

“那是因为她是个罪人!”玉竹脸色煞白,挣扎着爬起身来。

她粗喘着气,朝徐长泽急声道:“长泽,你难道都忘了吗?!”

“时吟她毒害我在先,几次三番忤逆于你,最后也是她的孤煞命格给天界带来了劫难!”

“这样的人,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玉竹胸口剧烈起伏,直勾勾地盯着徐长泽控诉。

而她的失控,愈发显得徐长泽冰冷。

他垂眸看着玉竹,冷冷丢出几个字:“当年之事真相为何,你应当比本君还清楚。”

此话一出,明光殿前一片寂然

时吟听傻了,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身前的徐长泽。

纵然是他们恩爱的那一千年里,徐长泽都没这般偏袒过她……

而玉竹听到这句话,意识到徐长泽定是察觉到了些什么,急火攻心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周遭一片混乱。

时吟本能劝道:“长泽神君,你还不去请仙医……”

“不必管她。”

话还未完,就被徐长泽打断。

他带着时吟,绕过面前杂乱的人群:“不必管,不过是在咎由自取。”

时吟一怔,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徐长泽大抵在这段时日里,查清楚了从前的所有误会。

她抿唇,识相地跟着徐长泽走进了明光殿内。

仍旧是西寝宫。

这里一切的陈设都没有变。

徐长泽用法术点亮烛火,时吟努力回想着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跟徐长泽道谢。

“时吟谢过长泽神君……”

只是话音还未落,就被徐长泽打断。

他点亮最后一盏烛火,转眸看向是时吟:“要是想不起从前是如何跟本君相处的,就别硬装了。”

时吟怔住,顿时有些尴尬。

现在的她是活了万万年的阙月,知道所有的真相,确实没办法再拿出从前那副样子来对待徐长泽。

她垂下头去,正不知跟徐长泽说些什么才对,就又听见他捡起了之前的问话。

“你还没告诉本君,这段时日都去了哪里。”

时吟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纠结这个答案,索性全部推到徐长明身上,半真半假地答了。

“哪里也没去,逃出天牢后就被帝君带回了天宫。”

“他知我孤煞命格是误会,那日的不祥之兆其实是有上神渡劫,承诺替我洗清冤屈,便放我离开。”

言之凿凿,时吟自己都相信了。

而徐长泽又突然问:“那你今日又为何满身是伤的跑到相思树来?”

听到这句问话,时吟顿时一噎。

她难得紧张地攥紧了手,艰难的回答着。

“我被帝君关在正殿后的耳房里,仙侍来禀告你与人起了冲突时我也听见了。”

“我一时担心,就没多想,强行闯破结界来寻你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也的确是从前时吟会做出来的事。

所以时吟并未多担心,徐长泽也确实相信了。

他垂眸,俊逸面容在昏黄里忽明忽暗。

半晌过去,他才道出一句:“本君知道了……那看来从前的事,也多有误会。”

岂止是误会。

时吟在心里暗自肺腑一句,自然没有说出口。

她故作轻松地看向徐长泽,转过来安慰:“神君不必放在心上,从前也是时吟太过倔强,如今我只要神君不再误会我便好了。”

那么深重的伤害,时吟却只是这般轻轻放下。

徐长泽不由得眉头微蹙。

他能够肯定眼前的人就是时吟,纵使脾性与待他都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可徐长泽也不觉得奇怪。

他只是奇怪,为何时吟会这般快对他犯下的错释怀。

徐长泽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抿了抿唇:“你这般怪罪本君,究竟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怪了也没用。

时吟在心底冷笑。

从前她怪过怨过,最后不还是照样被捆仙锁束住,受尽了折磨。

难道今日她恨,徐长泽便知道错吗?玉竹便能来给你谢罪吗?

以阙月上神的身份倒是能令他们如此,但以时吟的身份,便永无可能。

但眼下,她还要顾忌三月后的天下苍生。

所以时吟朝徐长泽灿然一笑,装的坦荡而又真诚。

她一字一句:“因为我喜欢长泽神君,已经喜欢一千年了。

四周沉寂。

时吟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徐长泽,没有半分惧怕,好似刚才只是说了句寻常话。

而徐长泽也没有闪躲,眉头如意料之中皱起。

他会说什么,时吟心中早就能猜到,也早想好要去如何应对。

四周气氛暧昧,静的只能听见二人呼吸。

良久之后,徐长泽的声音终于悠悠传来:“从何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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