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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时吟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儿,耳边便传来徐长泽询问:“你是想去帮帮那个小孩?”时吟被问得一愣。但很快,她就又回过神来,朝徐长泽笑笑:“没那个兴致,我们先上楼。”徐长泽仍旧眉眼淡淡,不觉哪里奇怪。雅间内。跑堂的上完酒菜后,便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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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天宫内。

徐长明正坐在主位上,看向徐徐走来的阙月,不由得笑道:“几日不见,上神可还好?”

阙月则懒得跟徐长明客套,她今日前来另有其事。

她在殿中站定,遥遥看向徐长明,直奔主题:“帝君今日召我,所谓何事?”

徐长明笑笑,他向来不在意诸神不守规矩。

他抬手,从掌心幻化出一样东西。

阙月眸光一凛,急声问道:“我的真身怎到了帝君手中?!”

“偷的。”徐长明言简意赅,丝毫不觉这行为有失体统。

他端详着掌心的凝仙草,不由得感慨:“你说,倘若徐长泽知道你就是时吟,而这一切都是玉竹的栽赃陷害,他会如何?”

阙月秀眉微蹙,满脸都都写着不悦:“我们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徐长泽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千年前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话,徐长明却不太认同。

他转头看阙月,轻声告知:“他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意识到你极有可能就是时吟了。”

阙月闻言,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她自然是希望徐长泽永远忘了她,不再与她纠缠才好。

可是为什么,听到徐长泽想起来时,又有一丝喜悦……

她整理好情绪,也明白了徐长明今日找她的用意。

所以她也不再跟徐长明兜圈子,直接问:“我要做什么,帝君才肯将真身还给我?”

徐长明言简意赅:“我要你扮成时吟去找徐长泽,让他彻底断了他念想。”

阙月闻言,呼吸陡然一滞。

她知道此次是要徐长泽彻底死心,但当真做到这般决绝时,她竟会有不舍。

但为了真身跟往后的平静,她不得不去做。

阙月摒弃杂念,最后只问了一句:“当真只是因为影响职责,帝君才对徐长泽这般来看护吗?”

听到这话,徐长明忽地一笑。

只是这笑里,似是有几分落寞。

阙月从未在运筹帷幄的徐长明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

她疑惑蹙眉,便见徐长明薄唇轻启:“还因为本君命数将尽,急需长泽越过情劫,来继承大统。”

短短一句话,却将阙月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神,除去天劫因果,根本不可能陨命,也没有命数一词。

而徐长明现在却说,他命数将尽?

阙月看着坐在主位上面容晦涩的徐长明,生生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来:“帝君这玩笑开得实在有些过火。”

“可这并不是玩笑。”徐长明答道。

他挥手,半空中忽然出现一副画面。

阙月昂头看去,发觉竟是上古时期的景象。

天父殒命,神魂一分为二,成了徐长明与出徐长泽。

二人修为旗鼓相当,只是徐长泽在三百年前渡天劫时伤了灵脉,才发挥不出全力。

而每个人诞生,都有他的用处。

阙月看着半空中,忽见画面一转。

黑云压城,整个天界都破败不已,血流成河。

灵气彻底衰竭,而人界更没有好到哪里去。

到处都是难民与疾病,他们不断祷告,却没有神能再给他们庇护。

阙月心有疑惑与震惊交杂,迟缓着发问:“这是什么?”

“是我在五百年前,依靠梦境预见到的人间。”徐长明如是答道。

身为天帝,他有个能力便是在梦中能够预知未来。

阙月口中喃喃:“五百年前……那是何时的人间?又为何会如此?”

徐长明掐指一算吗,逐个回答着她的问题:“快了。是封印在死寂海的邪兽——焚天,所导致。”

焚天……

阙月倒是知道此兽。

它跳出三界五行,靠邪念与怨气为生,万年前险些毁灭万物。

天父用尽全力才将他修为耗尽,封印进了死寂海中。

按常理来说,它应当逃不出才对。

阙月抱着最差的结局,转头问徐长明:“帝君是去死寂海看过,封印已被焚天冲破了吗?”

谁知徐长明叹息:“封印一直是靠我神力维持,大抵是我只继承了天父一半修为的缘故,总觉得力不从心,焚天在千年前就冲破封印逃出来了。”

“它到底没了修为又身份重伤,我便只命人在暗中追捕,却始终没能找到,还让它在暗中重新修炼了起来。”

“是我轻敌才导致往后局面,如今能做的,就是我尽快将天父神魂交与徐长泽,助他来平定。”

太多消息冲进脑海,阙月一时间都消化不完。

她只怔怔道:“而徐长泽还有情劫未过,他的情劫……是我。”

或者说,是时吟。

徐长明颔首:“我以为玉竹喂徐长泽喝下忘情水,便能让他将这情劫越过去,没想到他反而越陷越深了。”

“看来不论你们轮回多少遍,只要遇见,就是彼此最难过的情关。”

听到最后这句话,阙月心头一颤。

她垂下眸去,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要问爱吗?

纵使知道徐长泽是因玉竹设计,才会那般对她,可她所有的爱,还是在后三百年徐长泽的冷漠里消弥了。

但要说不爱……她不敢那般笃定。

而徐长明的声音,还在悠悠传来。

“看来要想帮徐长泽渡过情劫,只能如你当初般,对情爱一事彻底死心。”

彻底死心。

这四个字,只是说来简单。

阙月深吸气,看着徐长明那双跟徐长泽相似的眼眸:“我不知道如何要让人死心,若是让我将受到的凌辱还给徐长泽,我也做不到。”

这次轮到徐长明不解:“是因你舍不得?”

阙月闻言,淡然一笑。

她一字一句:“是你们轻贱旁人性命的样子,我学不来。”

徐长明哑然了瞬,随后怅然失笑。

他体会不到阙月的痛苦,只因他当初也默许着那一切发生。

非说是为大计,都显得有些冠冕堂皇。

在天宫待得已经够久,阙月站得有些腿脚发麻。

她满不在乎地舒展了下筋骨,只得先将此事答应下来:“所以我要怎么做?”

徐长明笑得高深莫测施法将一样东西送到了阙月面前。

“这不是很简单?先让他欢喜,再让他绝望。”

所有奔向万劫不复的爱恋,都是这样的过程。

阙月不置可否。

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要商议的了。

她接过徐长明送来的东西转身离去,却在快踏出门槛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阙月稍作犹豫,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徐长明独坐高堂上,面容隐在一片晦涩当中,眼神永远慈悲。

她问:“你知道你给出神魂后,连轮回转世的资格都没有吧?”

徐长明的声音遥遥传来:“为天下苍生,这又如何?”

“阙月,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阙月无言,只能背对着他离去。

只要提起徐长明,那便是悲悯众生、温润如玉的帝君。

他心怀天下,叫人寻不出一丝错处;纵观全局,偶尔入局也不过是解闷。

所以阙月并不意外徐长明会做出牺牲的决定,这是他会做也应该做的事情。

没有任何意外或是反转,但仍旧叫人觉得悲壮。

阙月思绪纷乱。

她恍惚走在天界中,腰间的同生铃忽然响了起来。

这是她跟怀信一对的铃铛,当一方有危险时,而另一方的铃铛便会剧烈响动。

怀信出事了?!

阙月心头一紧,随着同生铃的指引快步前去。

天池,相思树下。

阙月隔远远的,就看见了两道身影。

徐长泽双目通红,死死抓着怀信手腕:“说!你究竟是如何闯入的结界,又将那株草带去了哪里?!”

而怀信拼命挣扎,叫嚷着:“我都说无数遍了!我来这里的时候,就不见什么草,结界也被人破掉了!”

听到这番话,阙月的心才安了下来。

还好,她以为是怀信身上的魔气出了问题……

阙月长舒了口气,正要上去解围,忽地想到了些什么。

时间不多,她必须从此刻就开始帮助徐长泽渡情劫。

可徐长泽当真是喜欢她的么?

阙月眸光微黯,来不及想太多,悄然施法变化了模样,随后走上前去。

她学着从前的模样,朝徐长泽轻唤了声:“长泽神君。”

抓着怀信的徐长泽手倏地一紧。

他不顾怀信呼痛,怔怔循声看去——

时吟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碧衫,身上伤痕累累,嘴角还挂着鲜血。

徐长泽一瞬失语。

他就这样定定看着时吟,心头涌上股异样的感觉。

明明他很厌恶这个人。

从前烦她不知长进,只会缠着自己;后来烦她欺下瞒上,陷害玉竹。

纵使最后桩桩件件,都是冤枉了时吟,他也没觉多愧疚过。

可这样的人,在许久不见之后,竟然也会让他唏嘘。

身边怀信还在骂:“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让人叫天帝过来评理了!那边的仙子,你……啊!”

听到他叫时吟,徐长泽骤然回神。

他猛地丢开怀信,随后背过身去:“滚!”

怀信不明所以,还想上去争辩,顿时就被一阵神力拉到了时吟身边。

他怔住,还没回过神。

但在时吟的脸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表情——

“回去给本君等着!”

怀信错愕,眼角余光瞥见时吟腰上的同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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