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徐长泽头痛更加剧烈,他抬手用手掌抵住太阳穴,心底似有什么破土而出。曾游历过的山河、相思树下的誓言、还有滚滚而来的天雷……忽如走马灯从她脑中掠过。还有每一声长泽,与每一声……阿吟?徐长泽瞳孔猛地收紧,一声低唤破喉而出:“阿吟?”阙月神色微变。而徐长泽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恍惚,她正欲出手,一道身影似疾风般卷了过来。怀信背对着站在她面前,握紧腰间双刃,警觉对徐长泽道:“你想对阙月上神做什么?!”这声低喝,直接让徐长泽如梦初醒。他定定看向眼前神情戒备的怀信,蹙眉问:“你是谁?”怀信还未答,就被阙月拽去了身后。她好整以暇地对上徐长泽双眸,平静解释:“怀信是本君在方寸山脚下捡来养的小狼崽子,他只是护主些,长泽神君不必担忧。”话落,徐长泽彻底清醒。…
免费试读
怀信顺着她方向看了眼,只觉那个身影很是熟悉。
似乎……是天帝。
殿外。
徐长明负手等候,见阙月及近,笑意愈发温润:“去何处说?”
阙月言简意赅:“泽芳地。”
徐长明没再多言,捏了个传送决。
泽芳地内。
这是阙月掌管的地境,白昼永恒,各类珍惜草木茂盛生长。
她与徐长明一起,现身在一方凉亭当中。
徐长明环顾,不由得感慨:“自你千年前去渡情劫,我再没机会来此地。”
阙月不语,先在石桌旁落座,替自个儿沏了壶花茶。
“许久不见,帝君就只有这句话想说?”
徐长明转身,静静凝向阙月:“若你还在怨那千年的遭遇,只能说你这情劫没渡好。”
闻言,阙月不由得发笑。
她眼含轻讽:“帝君倒是渡清楚了,不也照旧同他们玩弄我于股掌之中么?”
这次轮到徐长明沉默。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略微凝滞。
忽地,徐长明面上一松,又变回了那副老好人的模样。
“本君也是想趁长泽忘记你时替你了断,否则你还不知得轮回几趟、蹉跎多少年才能放下,那泽芳地该当如何?”
阙月听着,面上却无甚波澜。
她端起茶杯轻抿了口,尔后才缓缓道“帝君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身而为神,她的职责便是孕育世间奇药,看管人间疾苦。
情劫渡一千年,着实不太像样。
可若是徐长泽从开始便对她无意,就不会有那七百年的恩爱。
后三百年,她也不会要靠玉竹算计,才能彻底放下。
所有磨难,都自有它的用处。
阙月垂下眼帘,拇指摩挲着茶杯:“所以天帝今日等我,就是想与我叙叙旧?”
“差不多。”徐长明道。
阙月抬眸,嘴角噙笑:“我想去天池一趟。”
徐长明眼眸微眯,带着股无形得威压:“阙月上神这是何意?”
阙月不慌不忙,起身迎上徐长明双眸。
“帝君不必这般紧张,我只是要去取回遗落在天池结界内的真身,并不做他想。”
“至于徐长泽——不管他是否想起我,我都不愿跟他有任何牵扯。”
听到这番话,徐长明才又慢慢温和。
他眯眼笑着:“如此便好,本君也可放心了。”
言罢,徐长明便转身告别。
阙月望着他背影,终了还是忍不住问:“帝君如此担心我与徐长泽纠缠,是为什么?”
徐长明头也没回,声音悠悠传来:“本君只要诸神各司其职,三界安定。”
言外之外,还是在介怀因阙月因情劫耽误了职责。
她不再言语,只是目送徐长明远去。
……
待回方寸山,已快天明。
虚空宫仍点着灯火,隔远远的,阙月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长泽站在殿门前,长身玉立。
阙月秀眉微蹙,上前轻唤了声:“长泽神君。”
徐长泽身形一滞,徐徐转身,看向这个时辰才回的阙月:“上神去何处游玩了?这样好的兴致,竟彻夜未归。”
这话说得有些太没界限,阙月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她不悦盯着徐长泽,话里夹枪带棒:“长泽神君何时管起本君私事来了?”
徐长泽默住,神情被说得有些不大自然。
而阙月懒得同他纠缠,索性敛了敛神,直奔主题:“长泽神君来此究竟有何事?”
徐长泽也不似之前那般逾矩,虽觉留在这里的理由荒唐,但也如实道来:“我心中有一惑——为何同活万年,我却从不知天界以南有座虚空宫,也从未听说过阙月上神?”
“旁人多少还听过上神名号,只有我,对上神一无所知。”
“阙月上神可告诉本君,这究竟是为何……”
阙月静静听着,不做打断。
她看着徐长泽越显困惑的眉眼,不由得在心底感慨,这忘情水还真叫徐长泽将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样也好……只是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落寞。
阙月深吸气,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打断了徐长泽的问话:“神君多虑了,本君从前深居简出。你没见过实属正常……”
“这不一样!”
话还未完,就被徐长泽急急打断。
他朝阙月逼近一步:“可阙月上神的眉眼,又像极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
说到这,徐长泽的话戛然而止。
他脑中猛地闪过时吟的面容。
很快,他便觉得自己荒唐。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一个是卑贱低微的野草,两人长相也并不相似,可为什么他总是将这两人想到一起?
徐长泽困惑不已,太阳穴也似针扎般疼。
而阙月还在询问:“长泽神君是觉得我像谁?”
徐长泽头痛更加剧烈,他抬手用手掌抵住太阳穴,心底似有什么破土而出。
曾游历过的山河、相思树下的誓言、还有滚滚而来的天雷……忽如走马灯从她脑中掠过。
还有每一声长泽,与每一声……阿吟?
徐长泽瞳孔猛地收紧,一声低唤破喉而出:“阿吟?”
阙月神色微变。
而徐长泽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恍惚,她正欲出手,一道身影似疾风般卷了过来。
怀信背对着站在她面前,握紧腰间双刃,警觉对徐长泽道:“你想对阙月上神做什么?!”
这声低喝,直接让徐长泽如梦初醒。
他定定看向眼前神情戒备的怀信,蹙眉问:“你是谁?”
怀信还未答,就被阙月拽去了身后。
她好整以暇地对上徐长泽双眸,平静解释:“怀信是本君在方寸山脚下捡来养的小狼崽子,他只是护主些,长泽神君不必担忧。”
话落,徐长泽彻底清醒。
他看着格外维护怀信的阙月,心底淌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应当被称之为不满?
可究竟为何不满,徐长泽又不得而知。
正当徐长泽思绪纷乱之际,阙月突然出声跟他告别:“本君昨晚在泽芳地侍弄花草很是疲惫,先回去歇息,便不送长泽神君了。”
话落,不等徐长泽挽留,她便拉着怀信进了虚空宫。
徐长泽猛然回神,看着被法力关上的殿门,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他耳边,又回响起那日在藏书阁,徐长明同他说过的话——
“也许,是你忘了什么。”
他现在不敢似从前那般笃定的反驳这句话,想找出忘了什么,心里却又空荡荡一片。
徐长泽抬头,眸光深重地看了虚空宫紧闭的大门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虚空宫内。
阙月带着怀信一路往里,直到寝殿内才停下。
她照旧用神力关上了房门,随即转身无奈道:“现在做事怎这般莽撞?就千年修为也敢在神君面前舞刀弄枪。”
怀信不敢看阙月,垂头低声道:“我只是见他有些不太对劲,再打不过也得出来保护上神罢了……”
闻言,阙月责备的话顿时哽在喉中。
她看着怀信委屈的模样,不忍心提醒:“可要是你身上残余的魔气被徐长泽察觉,你该如何是好?”
当初她救下浑身是伤的怀信,在替他疗伤的过程中,发觉他隐隐有魔气入体的症状。
这些年来,全靠她为怀信压制才没叫天界众人发觉。
今日本也不想叫怀信跟她去筵席,但怎么也甩不脱人。
好在仙气浓郁,众人注意力都在她与玉竹身上才没被发现。
怀信愈发放纵:“有阙月上神在,天界那群笨蛋怎么可能知道……哎呦!
话未完,就被阙月重重敲了下脑袋。
怀信捂着头,听阙月教训:“如此散漫,要是出了事,本君也保不住你!”
见阙月真动了气,怀信也不敢再与她顶嘴。
他赶忙答应:“阙月上神说得对,我以后不会这般了,只是您究竟跟长泽神君聊了什么,他看上去怎那般不对劲?”
阙月欲言又止,终了只避重就轻的说了:“本君有株药草被留在了天池,本想借机取回,结果长泽神君不知为何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她摇头轻叹:“罢了,日后再说,本君有些乏了,先去歇息。”
话落,阙月绕过他去了里间。
怀信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寝殿,替阙月关好房门后,意味深长地往天池的方向看了眼。
另一边。
徐长泽回到冷冷清清的明光殿,满眼皆是落寞。
因在筵席上不愿与玉竹在命定姻缘石上刻下姓名,当众驳了她面子,她也不像往常那般出来迎接。
不过这点,徐长泽倒不甚在意。
他脑中还回想着那点突然涌上的记忆,沉声唤出了仙侍:“还没找到时吟的下落?”
仙侍才跪到徐长泽面前,听到他这般问,一时有些惶恐。
“回禀长泽神君,天兵们日夜不休,踏足天人两界,都不见罪人时吟的身影。”
天人两界?
徐长泽垂眸,终了还是问出了那句:“魔界呢?”
仙侍闻言,身形显然一滞。
他仓惶抬起头来,提醒徐长泽:“神君,天魔两界签署了条约,双方都不得擅自闯入其境地,否则便算挑起战端……”
话还没说完,一块彼岸花玉符悬空着飘到了仙侍面前。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榻上传来道虚弱女声:“长泽,时吟妹妹也是好心,你何必如此说她?”
她嗔怪了徐长泽几句,又朝着时吟招手:“时吟妹妹,无妨的,你过来说话便是。”
时吟不好拒绝,只能走到床边。
她看着玉竹靠在徐长泽怀中,面色虚白也难掩其绝色。
也只有这样的仙娥,才配得上长泽。
她喉头不由得泛起苦涩,却听玉竹缓声:“早听长泽提起过你,他平日照顾我本就劳累,你好好修炼,让他省心才是。”
时吟有苦难言,只能点头:“我明白,不会再耽搁。”
听她这么说,玉竹笑了笑:“这便是了,我与长泽成亲那日,别忘了来喝杯喜酒。”
成亲二字,像一柄尖刀刺进时吟的心。
她脸上笑意摇摇欲坠,不敢看徐长泽,只从喉间硬挤出二字——
“一定。”
明光殿外,又落雪了。
一月后。
天池,相思树下。
时吟靠坐树上,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五脏六腑传来阵阵灼痛。
自那日之后,她再没见过徐长泽。
她一心只想着修炼,每日被折磨到晕厥,也不曾放弃。
这是她如今唯一能为徐长泽所做的事。
可她真的好痛。
时吟遥望满树绯红,有些疲累地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去多久,一阵响动传来。
时吟缓缓睁眼,只见合欢花树下立着个修长的人影。
徐长泽紧攥着块姻缘石,骨节泛起青白。
天界之中,但凡想要成亲需通过相思树来系上红线,拿到属于自己的姻缘石。
姻缘石上会刻两人的名字无法抹除,除非忍受剔情骨之刑。
时吟看着徐长泽,心底涌上不解。
他与玉竹不是婚期将近?怎还会在这。
而徐长泽也若有所觉,回眸正对上时吟目光。
男人神色阴沉,阔步朝她走来。
他琥珀色的瞳中满是不解与愤怒,将手中姻缘石砸在时吟身上,沉声质问——
“我的姻缘石上为何刻的是你的名字?”时吟被砸到发懵。
她怔怔低头,就见姻缘石上端正刻着两个名字——
“时吟,徐长泽。”
淡淡金光流转,映照着时吟惨白的脸色。
她还未解释,却听徐长泽又说:“难怪你这三百年没半分长进,原来是把心思用在了这些歪门邪道上!”
姻缘石也并非有情人能得,天界如有人动了邪念,也能强行在爱慕之人的姻缘石上刻字。
所以在徐长泽眼里,自己也是这般龌龊之人?
时吟苍白的唇瓣直颤:“神君,我没有……”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