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北恭敬地朝宣庆裕抱拳,“说到收买,刚刚我在后头还真有个丫鬟想收买我,教我说殷大夫的坏话。说这样就能饶我一命,还会给我一笔可观的钱财。”
竹生看着小北的目光突然炯炯发光,原来是她们误会小北哥哥了!
“哦?”宣庆裕看向刑无颜,刑无颜顿时手足无措,“王……王爷。”
宣庆裕收回视线,问小北,“你可还记得那丫鬟的模样?”
小北点点头,“那丫鬟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应该还躺在议事大堂。”
刑无颜大惊失色,连忙拽着宣庆裕的衣袖阻止道:“王爷,千万不要听这个外来人胡言乱语,他和殷玉霞这个妖女是一伙的!”
“双儿莫急,是真是假,等下自有分晓!”说完宣庆裕冷冷甩开刑无颜的手,转身出去,侍卫们也追随上去。
小北冲气得横眉竖目的刑无颜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然后也往议事大堂方向去了。
刑无颜崩溃地大叫着跺着脚,却又无可奈何。
玉儿站在原地已经瑟瑟发抖,是她出主意让人收买小北的,万一东窗事发,她可是要首当其冲的!
殷玉霞和竹生搀扶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时,扭头冷笑着看了一眼刑无颜,“多行不义必自毙!王妃保重!”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院外走去。
“你!”刑无颜握拳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眼神无比狠辣,咬牙切齿道:“殷玉霞,都是你!都是你搅乱了我原本安宁的生活,你一定要付出代价!”
玉儿自己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王妃息怒!”
刑无颜侧脸剜了玉儿一眼,缓缓转身,一步一步靠近她,直到精致的绣花鞋驻于她的眼前,晦暗的阴影整个笼罩在她身上。
她未置一词,玉儿却已经冷汗涔涔,唇齿抖动不止。
“王……王妃!”
“啪”,刑无颜一巴掌用尽全力往那张血脸上甩去。
玉儿猝不及防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带到地上,整个人懵了几秒,又连忙爬起来重新跪好。
“呜……”疼痛和恐惧让玉儿心身饱受折磨,喉咙里抑制不住地蹦出哭嗓,“王妃饶命啊!”
刑无颜弯下腰,狠狠捏住玉儿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冷哼道:“玉儿,你出的好主意!”
玉儿哭着摇摇头,汹涌的眼泪和干涸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已然分不清留下的是清泪还是血泪。
“王妃,玉儿也不想这样。”玉儿饱含泪水的眼睛透着迷惑,“那个小北从始至终都表现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奴婢才提议让人收买他的,谁曾想他竟然会无故临阵倒戈!”
刑无颜一把甩开玉儿的脸,抽出雪帕仔细地擦着弄脏的手指,“说来也怪,我也交代了那丫鬟见机行事。让她暗中观察小北的一举一动,觉得可以收买再出去,怎么最后会摔倒了呢?”
玉儿抹抹血泪抬起头来,认真道:“王妃,那个小北看着贪生怕死,实则是在装疯卖傻,咱们都被他蒙蔽了!现在想想,正常人谁会大半夜去湖里捞个人起来,还一直赖在那人的身边不走?依奴婢看,他和殷玉霞关系匪浅,说不定……”
刑无颜扭头看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说不定他是殷玉霞的姘头,假意救了殷玉霞,为的就是故意留在她身边,好同她厮混!”
刑无颜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双手优雅地放在小腹上,道:“走!咱们也去瞧瞧!”
阿兰被一盆水兜头浇醒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大堂的中央。她缓缓爬起来,先是看到小北在冲着她憨笑,而后发现主座上宣庆裕正面色黑沉地盯着她,其余人看她的眼神也十分古怪。
她虽然还没搞懂方才是怎么摔倒的,但不见刑无颜她们不在场,她顿时明白醒来后的局势已经变得微妙了。
她恭敬跪在地上,“阿兰见过王爷!”
“阿兰?晚枫苑那个扫洒丫鬟?”宣庆裕蹙眉问道。
阿兰冷静地点点头,“阿兰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对奴婢动用这副架势。”
宣庆裕他们分明就是一副要审问犯人的模样。
殷玉霞对这个阿兰暗中佩服,此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可惜就是歪心思太多!
“你不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审问你?”宣庆裕不怒反笑,眼神愈发冷嗖嗖。
“奴婢不知!”阿兰铁了心死不认账,反正刚刚除了她和小北,没有第二个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只要她咬牙坚持,谁能奈她如何?
“好,很好!有骨气!”宣庆裕笑着点点头,开始玩弄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漫不经心道,“阿兰,原名吴翠兰,十二岁被其生母吴何氏卖入我府中。其父吴明柱,缺左腿,地道的农户。其弟吴进文,年方十岁,打小体弱多病,靠吃药……”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宣庆裕——堂堂的齐王殿下,竟然会对自家府中一个下人的个人情况如数家珍,简直细思极恐!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阿兰越听下去,脸色越苍白,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王……王爷,奴婢有话要说!”
宣庆裕抬眸,饶有兴致,“哦?”
“方才是奴婢要陷害殷御医!”阿兰认命一般将头低伏在地上,整个人变得颓然,好像一瞬间失去了生机。
她也想负隅顽抗,但齐王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她的所有顽抗又怎能敌得过强权的压制?她若不说实话,家人安危堪忧。她若说了实话,又负了王妃的恩情。进退两难,索性自己抗下所有罪责。
正要踏进大堂的刑无颜刚好听见这句话,脚步猛然顿住,想不到阿兰竟然这么快就招了!
她暗中扶了一把旁边的玉儿才勉强稳住身形,强作镇定继续往里走去。
“殷御医竟真的是被这个贱婢陷害的?”刑无颜一脸吃惊道,走到下座时朝宣庆裕行了一礼后,坐下去,“这个贱婢实在可恶!两次中伤殷御医,愚弄大家于鼓掌之中,王爷一定不要轻饶了她!”
宣庆裕冷眼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殷玉霞却暗中不齿,这个刑无颜可真会演戏。她可不相信阿兰跟她之间一点关系没有!
阿兰额头抵在地上,看不清表情,实际已经心如死灰,“王爷,所有事情都是奴婢一个人所为,求王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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