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从学校搬出去了,你知不知道她的新地址?”
她帮着搬的,地址肯定是知道的,可……姜望舒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许她把新地址告诉付予安。
凌凌咬着牙纠结半晌,狠狠心,对着电话撒谎,“是搬出去了,不过新地址我还真不知道,我前几天回老家了,等我回来她已经搬出去了,我问她,她说等发了工资请我吃饭,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付予安在红灯前停下,说知道了,挂断电话,打开微信,孟梵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过来,他标为已读,翻到姜望舒的头像,聊天记录还是一周前的,她说找到工作了,后面跟了个笑哭的表情。
他之前想着让她到自己公司实习,也不用费心找房子了,直接住在自己那儿,他办公室什么都有,住办公室就行,可好像就一眨眼的功夫没看见她,她就像扎了两只翅膀,从他身边飞走了似的。
姜望舒从高三开始到大学的学费都是他出的,这么些年,姜望舒自己打工攒下的钱,加上姜母的积蓄,陆陆续续也快还完了,虽然他不止一次的表明这些钱不需要他们还,但姜望舒跟姜母执意要还,姜望舒好像很怕欠他的,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拒绝他的帮助,拒绝他的好意,甚至开始……疏远他。
后面“嘀嘀”声起,他看了眼绿灯,右拐驶入平津路,又拨通了姜望舒的电话。
租处的厨房是公用的,姜望舒在做饭方面实在欠缺天分,也懒得浪费食材,索性就八块钱在楼下买了碗炒面回去吃,刚打开门,就看见对门室友在门口换鞋,室友穿一件白色针织吊带,一条超短裤,身材很好,叫人羡慕。她抬高了提饭的手,让出门口,随意问了句,“你要出去啊?”
“我叫周羽。”她笑着自我介绍,看一眼她手里的饭,又指指厨房,“厨房我刚煲的汤,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盛来喝吧。”
姜望舒看着她扣上凉鞋,客气的应了声,冷不丁嗅到一阵香,若有似无盘桓在鼻尖,香调淡雅,很好闻。
她目送着周羽出了门,回房的时候路过周羽门前又闻到了这种味道。
恰好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关上房门接通电话,对面伴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一声打火机的“咔哒”声,“到家了?”
“嗯。”她摘下包,盘腿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这会儿华灯初上,房间趁着最后一抹夕阳仍旧很暗,“你也下班了?今天不加班?”
付予安嗯了声,嗓音低沉,似乎又叹了口气,“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姜望舒下意识说没有。
他似乎也在那端措辞,半晌沉默后又道,“你是个挺独.立的女孩子,有些事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我也不干预,不过…….你现在还没有到特别能明辨是非的能力,我于你来说,总归算不得外人,如果有事,我不希望你瞒着我。”
我于你来说,总归算不得外人。
算不得外人。
姜望舒无声将这句话在舌尖滚一个来回,心里触动不小,但却没有更多的惊喜,他口中说的“算不得外人”是把自己摆在姐夫的位置上,把她放在妹妹的位置上,如果不是因为姐姐的那层关系,像他这样性子清冷的人,大概是不可能对她说出这番话来的。
她总劝自己,要想开一些,这一时煎熬,总好过往后几十年的折磨。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有分寸,你就放心吧,简直比我妈还啰嗦,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没吃饭呢。”
电话匆匆挂断,姜望舒索然无味的吃了几口炒面才恍然间想起来——忘了问下午电话里叫他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连名带姓的称呼,大约还不是很熟。又想,问了又如何,她还能妨碍人家找女朋友不成?
这一晚她睡的并不舒服,昏昏沉沉想了很多,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家里没有备用药,只能忍着,想着路上买点儿止痛药带去公司吃。
公司楼下有药房,她去买了一盒布洛芬,茶水间接了一杯热水,喝了药,又收到凌凌的微信。
昨天大哥找我要你的新地址,姐们儿这回可守口如瓶了,谢天谢地,赶在我喝醉之前打来的,不然说不准我就把你卖了!
她回一句谢谢,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有些人,越是难割舍,就越是会频繁的出现在你面前,斩不断,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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