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芊,现年24岁,13岁前往德国学习舞蹈,19岁毕业于克拉克芭蕾舞学校,之后加入澳洲芭蕾舞团,两年前回到国内,进入蓉城国家芭蕾舞团,除了担任首席之外,还负责演员团队的日常训练……”
一间会客室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份资料在照本宣科的中年男士,抬眼瞅了瞅对面一位梳着花苞头,脊背笔直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的年轻女子。
女子气质极好,五官精致,尤其一双美眸,眼角稍稍上挑,明明带着些魅惑,却又氲着一汪秋水,深邃宁静,衬以腻白而无瑕疵的肌肤,单就这张脸来说,已是美到无可挑剔。
神色淡然地听了一会,女子用手整了整身上的练功服:“是我。”
中年男人笑了笑,将资料随手扔到面前的茶几上,往右侧挂满各个时期蓉城国家芭蕾舞团演出剧照的装饰墙望了一会,才继续道:“白小姐,说实话,在芭蕾舞方面,我完全是外行,也就看看热闹,体会不到这种艺术的精髓,不过,我对搞艺术的人,一直充满尊敬,包括电影艺术……”
名叫白羽芊的女子看着中年男人,甚至坐姿一直没变,显然是在静等他的下文。
“令尊白山先生作为武打明星,曾经红极一时,拍出不少部高票房电影,八年前却因为一桩旧案遭逮捕判刑,罪名是……故意杀人,”中年男人说得慢条斯理,颇显精明的双眼却紧盯着白羽芊:“令尊目前正在蓉城监狱服刑,据知白小姐放弃澳洲前途无量的事业回国,是想要帮他减刑?”
终于,白羽芊那双美眸闪了闪,不过,依旧没有作出回应。
中年男人将刚才那份资料又拿回到手里,掂了掂之后,道:“因为关键证据缺失,白山先生只被判了十年,其实算一算,还有两年他就服刑期满,说来可惜,原本他有机会成为巨星的,却落到这个下……境地,我忘记说了,白先生是我年轻时的偶像。”
会客室的门冷不丁被人从外面敲响,一个年轻女孩伸进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随即朝白羽芊问了一句:“羽芊姐,人已经到齐,排练课什么时候开始?”
白羽芊背对着门而坐,这时回过头,叮嘱道:“先让所有人拉伸,我一会就到。”
门立马被关上,白羽芊转身,将目光对向中年男人:“严律师,不好意思,我还有课要上,不如直接说正题?”
“我代表郭会礼家族来见白小姐,至于原因,白小姐是聪明人……”中年男人似乎也不打算兜圈子了,话却刻意地留了半句。
白羽芊微低了低头,自然早猜出对方来意,索性直截了当地道:“严律师,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其实之前我已经回复过郭夫人,答案在她那里,不需要特意来问我。”
严律师挑了挑眉毛:“郭夫人已经向她公公郭会礼老先生转达过白小姐的想法,郭老先生非常失望,毕竟关系一个不到十五岁孩子的生命,白小姐真打算见死不救?”
“对于郭家公子遭遇到的不幸,我只能说遗憾。”白羽芊回得十分平淡,神色更加平淡。
“我相信郭夫人和白小姐做过充分沟通,当时医生也在场,应该跟你解释得非常清楚,捐一个肾而已,对正常人来说,不会给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严律师笑得非常和蔼:“不过举手之劳,我相信白小姐心地还是善良的。”
白羽芊低头想了想,道:“抱歉,我的回答还是……爱莫能助。”
严律师显然并不死心,依旧循循善诱:“白小姐可以这样想,郭会礼家族是蓉城名门望族,你救了他家唯一的孙子,无论对你的家庭还是今后的事业,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甚至这一次的善举,可能让你有机会踏入上流社会。”
说到这里,严律师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盯着白羽芊,想要看她的反应。
“不好意思,我有工作,失陪!”白羽芊直接站起身。
“白小姐,这样毫无商量,不担心因此得罪郭家,在蓉城没了立足之地吗?”或许觉得白羽芊油盐不进,严律师声音冷了下来,语气里带上几分压迫的意味。
白羽芊已经走到会客室门口,这时回过身,语调平平地反问:“没有立足之地……是什么意思?”
严律师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堆起满脸笑容:“是我失言了,白小姐别介意,郭老先生向来宅心仁厚,他已经说了,如果白小姐肯疼惜同母异父的弟弟,郭家也愿意接纳白小姐,以后你们母女团聚,岂不是一段佳话?”
白羽芊打量着严律师,竟笑了一下:“郭老先生的条件,真是出乎我意料,当初郭夫人跟我谈的时候,也不过说,一颗肾……对价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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