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徐长明颔首:“我以为玉竹喂徐长泽喝下忘情水,便能让他将这情劫越过去,没想到他反而越陷越深了。”“看来不论你们轮回多少遍,只要遇见,就是彼此最难过的情关。”听到最后这句话,阙月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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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却将阙月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神,除去天劫因果,根本不可能陨命,也没有命数一词。
而徐长明现在却说,他命数将尽?
阙月看着坐在主位上面容晦涩的徐长明,生生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来:“帝君这玩笑开得实在有些过火。”
“可这并不是玩笑。”徐长明答道。
他挥手,半空中忽然出现一副画面。
阙月昂头看去,发觉竟是上古时期的景象。
天父殒命,神魂一分为二,成了徐长明与出徐长泽。
二人修为旗鼓相当,只是徐长泽在三百年前渡天劫时伤了灵脉,才发挥不出全力。
而每个人诞生,都有他的用处。
阙月看着半空中,忽见画面一转。
黑云压城,整个天界都破败不已,血流成河。
灵气彻底衰竭,而人界更没有好到哪里去。
到处都是难民与疾病,他们不断祷告,却没有神能再给他们庇护。
阙月心有疑惑与震惊交杂,迟缓着发问:“这是什么?”
“是我在五百年前,依靠梦境预见到的人间。”徐长明如是答道。
身为天帝,他有个能力便是在梦中能够预知未来。
阙月口中喃喃:“五百年前……那是何时的人间?又为何会如此?”
徐长明掐指一算吗,逐个回答着她的问题:“快了。是封印在死寂海的邪兽——焚天,所导致。”
焚天……
阙月倒是知道此兽。
它跳出三界五行,靠邪念与怨气为生,万年前险些毁灭万物。
天父用尽全力才将他修为耗尽,封印进了死寂海中。
按常理来说,它应当逃不出才对。
阙月抱着最差的结局,转头问徐长明:“帝君是去死寂海看过,封印已被焚天冲破了吗?”
谁知徐长明叹息:“封印一直是靠我神力维持,大抵是我只继承了天父一半修为的缘故,总觉得力不从心,焚天在千年前就冲破封印逃出来了。”
“它到底没了修为又身份重伤,我便只命人在暗中追捕,却始终没能找到,还让它在暗中重新修炼了起来。”
“是我轻敌才导致往后局面,如今能做的,就是我尽快将天父神魂交与徐长泽,助他来平定。”
太多消息冲进脑海,阙月一时间都消化不完。
她只怔怔道:“而徐长泽还有情劫未过,他的情劫……是我。”
或者说,是时吟。
徐长明颔首:“我以为玉竹喂徐长泽喝下忘情水,便能让他将这情劫越过去,没想到他反而越陷越深了。”
“看来不论你们轮回多少遍,只要遇见,就是彼此最难过的情关。”
听到最后这句话,阙月心头一颤。
她垂下眸去,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要问爱吗?
纵使知道徐长泽是因玉竹设计,才会那般对她,可她所有的爱,还是在后三百年徐长泽的冷漠里消弥了。
但要说不爱……她不敢那般笃定。
而徐长明的声音,还在悠悠传来。
“看来要想帮徐长泽渡过情劫,只能如你当初般,对情爱一事彻底死心。”
彻底死心。
这四个字,只是说来简单。
阙月深吸气,看着徐长明那双跟徐长泽相似的眼眸:“我不知道如何要让人死心,若是让我将受到的凌辱还给徐长泽,我也做不到。”
这次轮到徐长明不解:“是因你舍不得?”
阙月闻言,淡然一笑。
她一字一句:“是你们轻贱旁人性命的样子,我学不来。”
徐长明哑然了瞬,随后怅然失笑。
他体会不到阙月的痛苦,只因他当初也默许着那一切发生。
非说是为大计,都显得有些冠冕堂皇。
在天宫待得已经够久,阙月站得有些腿脚发麻。
她满不在乎地舒展了下筋骨,只得先将此事答应下来:“所以我要怎么做?”
徐长明笑得高深莫测施法将一样东西送到了阙月面前。
“这不是很简单?先让他欢喜,再让他绝望。”
所有奔向万劫不复的爱恋,都是这样的过程。
阙月不置可否。
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要商议的了。
她接过徐长明送来的东西转身离去,却在快踏出门槛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阙月稍作犹豫,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徐长明独坐高堂上,面容隐在一片晦涩当中,眼神永远慈悲。
她问:“你知道你给出神魂后,连轮回转世的资格都没有吧?”
徐长明的声音遥遥传来:“为天下苍生,这又如何?”
“阙月,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阙月无言,只能背对着他离去。
只要提起徐长明,那便是悲悯众生、温润如玉的帝君。
他心怀天下,叫人寻不出一丝错处;纵观全局,偶尔入局也不过是解闷。
所以阙月并不意外徐长明会做出牺牲的决定,这是他会做也应该做的事情。
没有任何意外或是反转,但仍旧叫人觉得悲壮。
阙月思绪纷乱。
她恍惚走在天界中,腰间的同生铃忽然响了起来。
这是她跟怀信一对的铃铛,当一方有危险时,而另一方的铃铛便会剧烈响动。
怀信出事了?!
阙月心头一紧,随着同生铃的指引快步前去。
天池,相思树下。
阙月隔远远的,就看见了两道身影。
徐长泽双目通红,死死抓着怀信手腕:“说!你究竟是如何闯入的结界,又将那株草带去了哪里?!”
而怀信拼命挣扎,叫嚷着:“我都说无数遍了!我来这里的时候,就不见什么草,结界也被人破掉了!”
听到这番话,阙月的心才安了下来。
还好,她以为是怀信身上的魔气出了问题……
阙月长舒了口气,正要上去解围,忽地想到了些什么。
时间不多,她必须从此刻就开始帮助徐长泽渡情劫。
可徐长泽当真是喜欢她的么?
阙月眸光微黯,来不及想太多,悄然施法变化了模样,随后走上前去。
她学着从前的模样,朝徐长泽轻唤了声:“长泽神君。”
抓着怀信的徐长泽手倏地一紧。
他不顾怀信呼痛,怔怔循声看去——
时吟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碧衫,身上伤痕累累,嘴角还挂着鲜血。
徐长泽一瞬失语。
他就这样定定看着时吟,心头涌上股异样的感觉。
明明他很厌恶这个人。
从前烦她不知长进,只会缠着自己;后来烦她欺下瞒上,陷害玉竹。
纵使最后桩桩件件,都是冤枉了时吟,他也没觉多愧疚过。
可这样的人,在许久不见之后,竟然也会让他唏嘘。
身边怀信还在骂:“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让人叫天帝过来评理了!那边的仙子,你……啊!”
听到他叫时吟,徐长泽骤然回神。
他猛地丢开怀信,随后背过身去:“滚!”
怀信不明所以,还想上去争辩,顿时就被一阵神力拉到了时吟身边。
他怔住,还没回过神。
但在时吟的脸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表情——
“回去给本君等着!”
怀信错愕,眼角余光瞥见时吟腰上的同心铃。
他失声:“阙……”
话还未完,就被时吟一个传送决送回了方寸山。
天池一时只剩徐长泽与时吟二人。
时吟整理了下心绪,走上前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在徐长泽等人眼里,到底还算是戴罪之身。
正当时吟纠结时,头顶忽然传来徐长泽的询问:“这段时日,你去了哪里?”
“啊?”时卿愣住。
她抬起头来,就见徐长泽不知何时转过了身。
他眼中竟然没有半分责备,看着时吟,语气平淡到好像只是问时吟去了哪里游玩。
时吟一时搞不清眼前状况,头顶就又传来徐长泽的声音:“罢了,从前之事本君已经查清,你先跟本君回明光殿吧。”
话落,他便不容时吟拒绝地往前走去。
时吟无法,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徐长泽身后,心底谜团无数。
徐长泽也不像是那等知道她冤屈就会认错的人,今日怎对她如此和善?
……
很快,就到了明光殿。
这里一切一如往常,大雪终年不化。
时吟还没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便听见了玉竹熟悉的声音:“长泽!”
她骤然回神,正好跟玉竹四目相对。
玉竹脸色霎时铁青,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时吟,你畏罪潜逃还敢出现在明光殿,我今天就替众人收拾了你!”
话落,玉竹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直直刺向时吟!
时吟眉头微拧,正不知ʟʐ该如何处理时,周围忽升起一股巨大的神力。
扑向她的玉竹被弹飞,别说仙娥,就连时吟都吓了一跳。
她看着玉竹被仙娥扶起,转而不敢置信的问徐长泽:“长泽……你竟为她出手伤我?!”
而徐长泽挡在时吟身前,只是淡淡:“是你想要杀她在先。”
“那是因为她是个罪人!”玉竹脸色煞白,挣扎着爬起身来。
她粗喘着气,朝徐长泽急声道:“长泽,你难道都忘了吗?!”
“时吟她毒害我在先,几次三番忤逆于你,最后也是她的孤煞命格给天界带来了劫难!”
“这样的人,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玉竹胸口剧烈起伏,直勾勾地盯着徐长泽控诉。
而她的失控,愈发显得徐长泽冰冷。
他垂眸看着玉竹,冷冷丢出几个字:“当年之事真相为何,你应当比本君还清楚。”
此话一出,明光殿前一片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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