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长泽神君方才都看见了,那畜生方才的模样,分明是入了魔,他不是焚天还能有谁?”阙月脸色煞白,冲上去便跟水神对峙:“休得胡言,焚天分明就寄生……”话至此,阙月又发不出声音。她痛苦不已,只能绝望看向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玉竹。而她这份被迫沉默,在旁人眼中成了默认。水神对徐长泽不依不饶:“直到这步,长泽神君也不愿处置阙月跟那个畜生吗?魔界大乱,人间暴雪已持续四个月,天界诸神死的死伤的伤,还不将其降服,这三界可了得?”徐长泽抿唇不语,眸光微闪。见他这副犹豫的模样,阙月愈发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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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被诬陷成天煞孤命的时候,也是凭玉竹青口白牙一张嘴,就给她定了罪。
所以这次她份外平静,只是冷笑连连:“敢问诸神,这次又是谁造的谣,说本君的怀信是焚天?!”
水神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忍不住又道:“事到如今你还说是造谣?难道我们亲眼所见,都是假的吗?!”
他丢出一物,狠狠砸在阙月身上。
“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与那畜生的信物!”
东西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阙月垂头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是同生铃!
难怪她一直察觉不到怀信那边的动静,原本以为是方寸山远在最南边还未受到波及,却没想过怀信早已遭遇不测!
她赶忙捡起同生铃,不顾众神目光,捏了传送咒消失在殿中。
动作之迅速,令众神怔愣。
最后还是水神率先回过神来,他朝徐长泽急声道:“长泽神君,这阙月恐怕早就背叛了我们,她跟焚天就是一伙的,我们得早先将她除去才是!”
徐长泽闻言,眸光晦涩。
他并未应下水神请求,只是也捏了传送决:“焚天最善化身挑拨关系,待本君先去查明再说。”
留下这句话,徐长泽紧随阙月而去。
他没能看到在他走后,留在明光殿的诸神都神情骤变。
他们眼底毫无光彩,站在庭院中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
而抱病在床的玉竹忽然推门走出,神色阴冷。
她挥手,立在明光殿内的众神都化作黄沙,消失在了风中。
这不过是她施法扮演的假神。
玉竹看着方寸山的方向,攥紧了双拳。
本想用之前让时吟成为众矢之敌的法子,谁知这次徐长泽竟然不信。
看来他对阙月,是真动了心。
那这样更好。
二人牵绊越深,分别的时候才更痛苦。
玉竹冷冷一笑,眼底精光闪过。
另一边。
方寸山,虚空宫内。
阙月站在一片狼藉当中,她设下的结界早已被打破。
她看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心头阵阵刺痛。
早知会是这个结局,她倒不如让怀信跟在她身边!
恰在此时,一道白光闪过,徐长泽的身影出现在了阙月面前。
阙月顿时警觉起来,朝着徐长泽厉声质问:“你跟过来想做什么?我再说一遍,怀信不是焚天!”
徐长泽走近的脚步一顿。
他停在原地,跟阙月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本君来,并不是为了处置怀信。”
听到这句话,阙月半信半疑。
徐长泽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不再去想这些,转头打量起了虚空宫的惨状。
光凭这打斗的迹象,徐长泽就能相信怀信不是焚天。
那怀信到底去了哪里?
而焚天又藏在何处?
徐长明为何会突然消失?
一个一个谜团梗在徐长泽脑海中,他只得慢慢去解决。
他看着阙月为怀信而慌神的模样,强忍苦涩安慰:“你先别着急,怀信一定还活着,你可有给他下什么寻踪咒?”
通常来说,这等亲信身上会跟主人有一定链接。
这样才方便危险时刻,他们能立即出现。
可阙月愁眉紧拧,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同生铃,但这玩意竟然在焚天身上……”
说到这里,阙月话头一梗。
她像是想起些什么,赶忙问徐长泽:“玉竹现在是不是还在明光殿?!”
徐长泽不明所以,只是点头。
阙月陡然睁大了双眼,急声提醒徐长泽:“不要相信玉竹,她……”
话至此,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再度袭来。
阙月看见团团黑雾,慢慢将她困在其中,而徐长泽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他只是困惑问:“玉竹怎么了?”
“她……呃……”阙月拼命想说些什么,脖子就越紧。
她甚至连神力都使不上来,挣扎都没法挣扎。
徐长泽眼见情况不对,眸光骤然一凌。
他捏了传送决,带着阙月就回了明光殿。
只是才落地,便听见寝殿内传来一阵打斗声。
徐长泽一手抓着阙月,抬脚踢开了房门!
入目——
玉竹正瘫坐在地,她脸色煞白,浑身都是伤口。
听见动静,她转头看向徐长泽,惊慌求助:“长泽,救我——”
而在她面前,是刚才阙月还在寻找的怀信。
他双目通红,浑身上下泛着滚滚黑气,手中举着的短刃对向了玉竹。
阙月在这瞬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惊呼:“怀信!”
双目通红的怀信看她一眼,眸光有一瞬清明,却又不知道为何立即逃跑。
阙月想去追,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站住!”
她本能地回过头去,就见又是水神等人。
他们依旧是那副嘴脸,气喘吁吁地赶来,都看见了怀信持刀对向玉竹的那一幕。
仍是有水神带头,只是他这次不是质问阙月,而是质问徐长泽。
“长泽神君方才都看见了,那畜生方才的模样,分明是入了魔,他不是焚天还能有谁?”
阙月脸色煞白,冲上去便跟水神对峙:“休得胡言,焚天分明就寄生……”
话至此,阙月又发不出声音。
她痛苦不已,只能绝望看向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玉竹。
而她这份被迫沉默,在旁人眼中成了默认。
水神对徐长泽不依不饶:“直到这步,长泽神君也不愿处置阙月跟那个畜生吗?魔界大乱,人间暴雪已持续四个月,天界诸神死的死伤的伤,还不将其降服,这三界可了得?”
徐长泽抿唇不语,眸光微闪。
见他这副犹豫的模样,阙月愈发着急。
温润唇瓣,令时吟沉溺其中。
她越陷越深,耳畔忽然传来徐长泽的低喃。
“玉竹……”
如一盆冷水浇下,时吟彻底清醒。
她被徐长泽紧抱在怀中,身子却一点一点冷了下去:“神君,我是时吟……”
徐长泽赫然睁开眼,猛地将她推开。
他眸底满是不敢置信:“我本是要去寻玉竹,怎会在你这里?!”
时吟堪堪站稳,不知该如何解释。
而徐长泽看向她的眼神,骤然添了几分厌恶:“你竟这般恬不知耻,用这等下贱方式引本君过来!”
时吟心里一痛,正欲说话,却见徐长泽一甩手消失在她眼前。
天池内,烟雾袅绕。
徐长泽泡在池水里,生生压下那股邪火。
可时吟的身影还是在脑中挥之不去,令他更加烦躁。
他走上岸,玉竹恰好拿着衣衫走来。
她弱柳扶风,服侍着徐长泽穿衣,手指触及到徐长泽身上滚烫的温度,不由得担忧:“长泽,你可还好?”
徐长泽一瞬清醒,剑眉蹙起,心里竟略微有些排斥。
他不动声色地避开玉竹的触碰,转眼已换上一身干净衣衫。
随即他转过身去,只留给玉竹一个疏冷的背影:“天冷,你先回明光殿。”
玉竹心底不甘,但还是维持着笑容,由徐长泽身边的仙侍送他离开。
一夜过去。
明光殿,西寝宫内。
时吟想到徐长泽昨日的模样,知道他定是被人下了禁术,不由得担心。
她权衡再三,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打开门便见玉竹被仙娥搀扶站在面前。
几日不见,她似乎更虚弱了。
时吟滞了瞬,玉竹便已抬手屏退身边的仙娥。
她转眸,凝向时吟:“时吟仙子又要去见长泽?”
时吟略感不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玉竹见她这副模样,忽地嗤笑了声:“你对长泽还真是情深意切,就和千年前一样。”
时吟敏锐地捕捉到什么,诧然问:“你都知道……”
话未完,便被玉竹坦然打断——
“我知晓三百年前是你为长泽挡下天雷,但那又如何?他现在已经彻底忘了你。”
此话一出,时吟耳边嗡嗡作响。
她瞳孔骤缩,忙问玉竹:“你对长泽做了什么?”
玉竹一笑,神情愈发得意:“不过是在他因你陨落而悲伤时,喂了他一碗忘川水。”
忘川之水,了断红尘。
时吟脑中懵然,字字发颤:“你为何要这样做?”
玉竹讽笑:“还不是因渡劫失败神脉受损,本想汲取徐长泽身上灵气,没想到他竟寻遍九州为我疗伤。”
“长泽心底或许有你,但现在只有我。”
看着玉竹眼底的得意,时吟不敢相信,徐长泽会爱上这样的人。
她想做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恰在此时,一道神光乍现,徐长泽倏地出现。
他将玉竹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时吟:“你又想对玉竹做什么?”
时吟怔住,她无从辩解,却听玉竹娇弱道:“长泽,你怎么来了?”
徐长泽并未解释,只搂着她转身,留给时吟一道背影。
她耳边传来徐长泽冰冷的话声——
“往后少来此地。”
望着他们亲昵远去,时吟心如刀割。
是夜。
明光殿内忽然吵闹起来。
时吟还不明状况,房门便被人猛地撞开。
她抬眸,撞上徐长泽通红的眼眸。
转耳听见他嘶哑低沉的声音:“玉竹命危,你本为凝仙草,千年修为可治百病,即便不足也能入药,跟我走!”
时吟一瞬僵在原地,眸中写满不可置信:“你养我当真就是为了给玉竹入药?”
这句问话叫徐长泽一愣,只片刻,嗓音又如常冷漠:“不然你还有何用处?”
短短几字却有摧枯拉朽之力,将时吟彻底逼入绝境。
她哽塞发问:“玉竹的命是命,我的命便不是吗?”
然而徐长泽已无心跟她纠缠。
他目光愈发凌冽,缓缓抬手,一阵刺眼光亮闪过。
只见徐长泽手持长剑,目似点漆:“不走,本君现在就要你的命!”
话落一瞬,时吟如坠冰窖。
她怔怔看向徐长泽,如何都不敢信这三百年的陪伴,竟是为了杀她!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情深意切……现在看来简直荒唐可笑!
时吟呼吸逐渐艰涩。
而徐长泽似有所觉,忽地转眸与她四目相对。
他眼底闪过怔然,蹙眉怒斥:“你来这里作何?”
“长泽……”时吟眼睫一颤,却不知该讲些什么。
徐长泽就又变得冰冷:“看来你是真不懂什么叫专心修炼。”
字字如常,时吟心头却愈发绞痛。
“长泽……”她几欲开口,却一道劲风扫过,转眼已经到了衍界山。
这里灵气充沛却四面闭塞,是修行之人的闭关地。
时吟举目望去,心中只余孤寂。
闭关这些天,她常坐在禅定台遥望北方。
她日夜盼着徐长泽会来,却又怕他是为玉竹而来。
云海翻涌,时吟心绪纷乱。
她如往常般往北看去,这次却见徐长明正御剑而来。
徐长明看她脸色苍白,立即甩袖落在禅定台上:“长泽明知你身体不受寒,竟真送你来这种苦寒之地。”
时吟垂眸敛住眼底落寞:“长泽神君也是为了助我修行,我不怨他。”
字字句句,如刀在她心上割过。
徐长明自然不信,到底也没再追问。
他渡了些灵力给时吟,待她有些气色,才道:“你总这般为长泽开脱,莫不是喜欢他?”
喜欢二字,令时吟脑中瞬时一白。
从前只敢藏于心底的爱意,如今更怕被人说穿。
她手足无措,慌忙朝徐长明解释:“我不过是株法力低下的野草,怎敢亵渎长泽神君?”
而徐长明眼底探究的意味更浓:“那你可知,千年前,你与长泽也曾是一对神仙眷侣。”
时吟一僵,茫然发问:“什么?”
徐长明没有多言,挥手在半空中布出幻境。
一幅幅画面,在她眼前缓缓展现——
相思树下,徐长泽用红线绑住她的尾指,说要与她生生世世在一起。
一幕又一幕,在她脑中逐渐清晰。
时吟心底似有什么喷薄,她按住发痛的心脏,耳边恍惚响起曾经的誓言。
“本君对这九州天地起誓,生生世世,绝不负阿吟!”
“不论如何,本君都要娶阿吟!”
“阿吟,不要死!”
……
往事如潮将时吟淹没,几令她窒息,生生呕出口鲜血。
忽地,眼前云海剧烈翻涌。
时吟忍痛抬眸,就见一道身影带着凌冽寒意,破云而出。
来人玉面玄袍,神色冰冷如明光殿几年不化的霜雪,眸中隐隐跳动着怒火。
“……长泽。”时吟怔怔呢喃。
她都想起来了!
原来当初,散尽修为替徐长泽挡天劫,神魂散落人间的人是她……
那一瞬,时吟泪眼模糊,拖着发痛的身子走上前。
可还没来及开口,徐长泽却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那一瞬,时吟耳中嗡嗡作响。
随之,徐长泽怒斥声随之入耳:“时吟,你怎敢毒杀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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