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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时吟心脏像是被大手死死掐住,逼得她快不能呼吸。她眼睫颤动:“可这天界……到底是你要我来的。”高高捧上又被弃之如敝履,她怎能不痛。玉竹闻言,撑着虚弱的身子走上前来:“你还真当你是凝仙草?你若是真的,修炼怎会这般慢?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修不成!”“长泽不过是救我心切,才错认了你,否则你此生哪有资格踏足天界!”原来一切从开始便是错的。时吟心底只余绝望。她看向玉竹,眸中死寂:“是,既是仙君错认,现在为何降罪于我?”玉竹一噎,没想到之前蠢笨的时吟竟能问出这句话来。恰在此时,徐长泽起身走近。他行至玉竹身边,垂眸冷冷看着时吟:“因为你是株野草,而本君为神,这就是你的命。”时吟身形僵了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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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随手。

时吟心脏像是被大手死死掐住,逼得她快不能呼吸。

她眼睫颤动:“可这天界……到底是你要我来的。”

高高捧上又被弃之如敝履,她怎能不痛。

玉竹闻言,撑着虚弱的身子走上前来:“你还真当你是凝仙草?你若是真的,修炼怎会这般慢?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修不成!”

“长泽不过是救我心切,才错认了你,否则你此生哪有资格踏足天界!”

原来一切从开始便是错的。

时吟心底只余绝望。

她看向玉竹,眸中死寂:“是,既是仙君错认,现在为何降罪于我?”

玉竹一噎,没想到之前蠢笨的时吟竟能问出这句话来。

恰在此时,徐长泽起身走近。

他行至玉竹身边,垂眸冷冷看着时吟:“因为你是株野草,而本君为神,这就是你的命。”

时吟身形僵了瞬。

转耳,徐长泽一声令下:“来人,将她打入天牢。”

时吟没再说些什么,耳边只回荡着徐长泽的话。

她是什么命呢?

活该被拿来做药草,活该接受莫须有的构陷,活该被轻贱吗?

天兵很快上前将她制住,时吟也没再挣扎。

她低垂着眼帘,脑海中闪过方才诸神的神情。

他们或悲悯或厌恶,独独没有相信。

直至走到门口,时吟才抬眸去看坐在帝位上的徐长明。

连他也只是静静看着,默许着一切。

时吟被天兵押出殿去,身后,传来徐长泽的声音:“玉竹,本君会帮你找到一株新的凝仙草。”

她瞳孔微颤,面上再无神情。

这便是神对苍生的仁慈吗?为何她如此痛苦。

……

三日后。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时吟被捆仙锁牢牢缚住。

她满眼死寂,身上千疮百孔。

任凭天兵打骂上刑,她都闭口不言,也绝不自毁内丹。

另一侧,徐长泽与玉竹大婚。

明光殿内挂满红绸,徐长泽穿着大红喜服,身侧玉竹笑意盈盈。

众神纷纷送上贺礼与祝福,整个天界龙飞凤鸣。

就在此刻,天色忽然又暗了下去。

黑云裹着紫电滚滚而来,照亮众神惊愕的面容。

他们怔在原地,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天雷是往天牢而去!”

徐长泽闻声,心头忽地一紧。

时吟正在天牢当中,难不成她真是孤煞命格?

他紧拧眉关,总隐隐觉得有何处不对,细想下去又头痛不已。

隆隆雷声,震得众神耳膜发颤。

千年来他们都没见过这般恐怖的景象,徐长明也只能强撑着安抚:“众神不必惊慌,先在明光殿中等候!”

也不知过去多久,雷声终于停下。

云雾却还久久不散。

徐长泽紧攥着手,掌心不知何时已满是冷汗。

身侧玉竹察觉到他不对,柔声问道:“长泽,你可还好?”

“本君……”

徐长泽才开口,众神突然爆出阵阵惊叹声:“那是什么?!”

他猛然抬眸,就见天牢边金光乍破,如晨曦光芒照耀整个天界。

云雾当中,有道身影缓缓显现。

她清冷的眉目低敛,银发披散在半空当中,身上羽裳华贵无比。

站在明光殿的众神脸上血色顿失,不知是谁先开始下跪,齐声高呼——

“恭迎阙月上神,渡劫归来!”

一声一声,如滚滚江水愈发浩大。

众神姿态谦卑的伏跪在地,就连徐长明也变了神色。

唯有徐长泽。

他脊背挺得笔直,仰头怔怔望着天边神女。

那清冷淡漠的眉眼,总隐隐透着几分似曾相识,好似他曾看过这张脸无数遍……

可到底是在哪儿,又是什么时候?

徐长泽都想不起来,心头愈发焦躁。

恰在此时,神女忽地抬眸,没有半分感情的眸子从众神身上扫过。

她未曾言语,用神力幻化了身形离开。

云雾彻底散开。

众神心绪未平,原本鸾凤和鸣的明光殿骤然冷静了下来。

忽有人猛地回神,失声惊呼:“天象异变原是阙月上神在渡劫,那岂不是跟时吟无甚关系?!”

听到这话,徐长泽心头莫名一紧。

他张口欲言,却听徐长明先下令:“本君自会去处理,今日众神也累了,且先各自回去吧。”

天帝都这般说了,众神自然不敢有所异议。

眼见原本盛大的婚宴瞬间凋零,玉竹满腹憋屈。

她朝徐长泽急声道:“长泽,那我们今日这亲……”

话未尽,便被徐长泽沉声打断:“日后再说。”

语罢,他抬脚朝不远处的徐长明走去。

玉竹被丢在原地,回神便见徐长泽已走远,五官都气得有些扭曲。

费劲心思才走到今天这步,竟在这紧要关头出了岔子,叫她怎能不气?

天宫,藏书阁内。

稀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

徐长明推开门,激起灰尘晃荡。

他在丛丛书架里寻找,顺势问身后徐长泽:“你已跟我一路,想问什么说便是。”

徐长泽闻言,眸光一沉。

他自小就不喜欢这个只会温和笑着的哥哥,此刻又不得不问他:“天界何时有位阙月上神,为何我从未听说?”

听到这句话,徐长明也只是轻笑.

他抬手拿下一本上古神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阙月上神渡情劫渡了一千年,你从前也未见过她也不蹊跷。”

“这很蹊跷。”

话音才落,徐长泽便斩钉截铁的打断。

“天劫后我虽沉睡过几十年,但这并不打紧,我至少都活了上万年。”

“而在这万万年,我记得天界众神,却从未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

而徐长明不知道在找什么,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翻过两页书,随后才抬起头来,直直凝向徐长泽琥珀色的眼眸:“难不成是你忘了些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徐长泽心头一刺。

他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徐长泽竭力回想,但他过往几千年的记忆,并没有缺失。

他愈发烦闷,面前徐长泽笑意依旧温柔,看着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怜悯。

徐长泽剑眉蹙起,他讨厌徐长明这副模样。

好似天下万物俱在他的掌控当中,任谁也翻不起风浪。

徐长泽眉头拧起,没了耐心:“你不肯说,我去问旁人便是!”

撂下这句话,他便转身想走。

只是才行至门前,外头忽传来一阵急急步声,仙侍的话接踵而至——

“启禀天帝,罪人时吟趁天雷动乱,畏罪潜逃了!”

徐长明还未下令,徐长泽便推开门疾步离去。

藏书阁内重归平静。

徐长明目送着徐长泽离去,将喉中话都咽了回去。

他垂眸,看向手里古籍,指腹从一句话上划过——

“忘情之水,三界无药可解。”

看来天界,又要热闹了。

正好替他解解乏。

徐长明浅笑,眼底多了几分玩味。

天牢内。

徐长泽被挣断的捆仙锁,眸色阴沉:“以她三百年的修为,怎么可能挣脱?”

身后仙侍畏畏缩缩的回禀:“属下也不知,方才天牢内一团漆黑,待天雷后点上灯,人便不见了!”

“长泽神君,这可如何是好?!”

又是因天雷所致。

徐长泽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背青筋毕现:“就算踏破三界,也要把人抓回来!”

一株野草,还能任由她倒反天罡了不成?!

仙侍不敢耽搁,听令后速速离去。

徐长泽站在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心头焦火更盛。

几日后,天界又重归平静。

天池,相思树下。

徐长泽看着养在结界内的时吟真身——一株不知名的野草,眸光幽深。

仙侍们还是没找到她的下落,但从真身苍翠的叶片来看,至少知道她还活着。

她究竟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徐长泽思绪纷乱,肩上忽地一沉。

他转眸,就见玉竹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

她将披风盖在徐长泽肩头,分外关切:“长泽,天池风大,小心着凉。”

徐长泽淡淡瞧她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本君仙身灵脉,早就不会受疾病苦楚了。”

玉竹噎然,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从她设计至今,徐长泽何时对她如此冷淡过?

她心中愤愤,顺着徐长泽眸光看向时吟真身,更是不快:“长泽,你怎还在为时吟这等罪人烦恼?直接将她真身除去,不也就一干二净?!”

听到这话,徐长泽心头愈发烦闷。

他闷闷丢下几字:“除不去。”

“这是为何?”玉竹不由得不解。

虽万物真身只有魔界的九重业火能灭,但对徐长泽来说也不算难事。

将其丢进三界缝隙间,不就妥当?

徐长泽眉头紧拧,半晌才道出句:“本君与时吟真身连了血契。”

“血契?!”玉竹失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以血滋养,同生共死。

这是只有道侣间,其中一方法力太过低微才会动用的修行法子。

徐长泽他怎会……

玉竹忍不住再问:“神君,你怎会跟时吟连上血契。”

徐长泽眸光紧紧凝着结界内的时吟真身,答得轻巧:“不过是某日喝多,来看她真身手被叶片割伤。”

这段话,任谁听了都不会信。

血契签署需取心头血相融,一滴便能折损滋养者百年修为,所以用此法的人才少之又少。

玉竹心绪复杂,徐长泽当真还是为了她,才与时吟结下血契的吗?

恰在此时,天池畔出现了一道泛着蓝光的传送门。

一位腰窄肩宽的俊逸仙侍从里走出,朝徐长泽躬身一拜:“长泽神君,阙月上神明日在虚空宫设洗尘宴,特邀您前去。”

阙月上神?

自大婚那日后,徐长泽是头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

他没有拒绝:“本君知晓,也恭贺阙月上神渡劫归来,修为又上一层楼。”

“多谢长泽神君。”

仙侍笑笑,便行礼告退。

天池边,又只余徐长泽与玉竹两人。

他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玉竹:“你也认得阙月上神?”

玉竹一愣,旋即尴尬解释:“玉竹修炼不过千年,传闻那时阙月上神便已经去渡情劫了,所以只听人说过,但并未亲眼见过。”

徐长泽眉头微拧,到底是什么情劫,竟能让一位神去渡千年。

这位阙月上神,还当真是神秘。

另一边。

方寸山,太虚宫内。

殿内静谧清冷,重重白纱后映着道丽影,正坐在廊下煮茶。

水雾袅袅,俊逸仙侍阔步赶来,很是没规矩地冲进了那片白纱当中。

“阙月上神,我回来了!”

只是还未近人跟前,仙侍身侧的白纱忽然动了起来。

它们逗弄了仙侍两圈,将她困在其中打了几个转,才将人推了出去。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里传来:“怀信,你又没规矩了。”

怀信被白纱弄得晕头转向,他站稳身子,极其无奈地朝里叹气:“阙月上神从前不甚在意这些礼节,怎渡劫回来就嫌我莽撞了?”

里头静了瞬,无人应答。

怀兰忽觉不对,收敛了放纵,朝里小心翼翼喊了声:“阙月上神?”

恰在此时,白纱倏地拉开。

阙月一袭白衣坐在小桌前,蹙眉看向怀信:“明日诸神要来,本君也是怕你失了规矩,惹人笑话。”

见阙月并无大碍,怀信又变回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们爱笑就笑,我才不管!”

他走到阙月对面坐下,一双眼眸晶亮:“上神今日有空,快跟我怀信说说,这千年情劫里都有些什么趣事?”

阙月闻言,心底哭笑不得。

她看向眼前的怀信,抬手揉了揉他冒出来的狼耳:“渡劫怎会有趣事,若是可以,本君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走这一遭。”

听到这话,怀信很是遗憾。

他趴到小桌上,耳朵也耷拉了下去:“那怎么成?不渡情劫修为便不能更上一层,上神将怀信捡回来,难道不成是为了看我永无长进吗?”

阙月搓弄狼耳的动作一滞,回忆如潮水而至。

她收回手,转头将眸光遥遥落向远方。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这样浩大的景象,她也有数千年没见过了。

毕竟在天界,唯一能见的就只有那颗相思树。

她脑中恍惚闪过许多,唯有她当初在明光殿的那句问话最清晰——

“你养我三百年,便是为了给她入药吗?”

而徐长泽的回答,更是字字诛心。

“是,不然你还有何用处?”

明明千年情劫已过,但只要想起,心头便堵得慌。

阙月强忍下这些念头,转眸认真看向怀信:“在方寸山脚下捡到你的那一刻起,本君就没想着过让你报恩。”

“怀信,你只需为你自己活着。”

怀信似懂非懂,但也还是应了下来。

千年前,他与狼群走失又中了猎人陷阱。

是阙月将他捡回,以自身神力助他修炼,才得道修成人形。

他记得阙月待他所有的好,才会在阙月渡情劫时独守虚空宫数千年,只为等她回来。

而对于阙月的话,怀信也深信不疑。

只有一事。

他困惑看向阙月,问道:“上神从前就不喜欢天界那群人,总说他们道貌岸然,如今怎么也折腾起洗尘宴这等事情来了?”

阕月垂眸,抬手倒上一杯茶:“虚空殿冷清太久,是时候热闹热闹了。”

听她这般说,怀信自然也不再问。

翌日。

天界最南端的方寸山,难得热闹。

诸神无一缺席,偌大的虚空宫内鼓乐齐鸣,却不见有人高声攀谈。

只因这虚空宫的主人——阙月上神,迟迟没有入场。

徐长泽坐在席中,心头如又一团乱麻。

他喝着闷酒,身侧玉竹忍不住抱怨:“阙月上神当真是好大排场,分明是她要做东的洗尘宴,却将我们晾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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