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推搡间,俩人来到了病房门口,迎面碰上回来的席鹤年。楼道里的灯光很暗,只依稀能看出男人俊朗的轮廓。潘月英立马上前告状:“鹤年哥,我好心带着两张麦乳香精票过来看浩浩,谁知路姐姐连坐都不让我坐,还说太晚了,要赶我走。”路心桐眸色一沉,就知道潘月英这女人要搞事。她正要解释,不料席鹤年清冷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潘月英同志,时间不早了,你跟我们一家待在一起确实不合适。”随后,席鹤年就离开了。路心桐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疼。她知道自己伤透了席鹤年的心,要他彻底相信自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路心桐很快收起失落的心情,她摸了摸浩浩的脑袋:“浩浩乖,妈妈去换衣服,马上回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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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春,荷西镇。
窗外天色灰蒙蒙,飘着细雨。
路心桐大喊着从床上惊起,心慌的攥着被子,她又梦到了前世那个抛夫弃子,最后惨死的自己。
这时,一道“哇”的哭声,把路心桐思绪打断。
路心桐扭头一看,是儿子浩浩在床边哭,立马意识到是自己刚才的大喊吓到了他。
她忙下床安慰:“是妈妈吓到你了吗?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
路心桐想抱抱浩浩,可连个衣角都还没碰到,席鹤年就冲了进来,一把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
“你又要打孩子?”
路心桐抬头,和席鹤年警惕的眼神对上。
她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吓孩子的,我只是想……”
面对席鹤年冷冽的质疑,路心桐的话渐渐没了力。
她幸运重生,可不巧的是,她偏偏重生在为了离婚不惜撞破头的那一天。
这半个月以来,她一直躺在床上养病,也主动和席鹤年解释了很多次,自己以后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可看他现在的反应,大抵还是不信自己。
席鹤年扫了一眼路心桐沮丧的样子,冷着脸说:“出去吃饭。”
路心桐听后,连连点头,心里一股暖意流动,席鹤年一直都是外表冷淡,内心温热的男人。
可偏偏前世的自己愚钝,被白莲花用猪油蒙了心,看不到席鹤年的好。
上辈子,她离婚后跟渣男离开荷西镇,很快就被对方抛弃,最后遇到危险,还是席鹤年不惜付出性命的代价,将自己救出。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外表冷漠的席鹤年,其实才是真正爱自己的人。
所以这一世她要一定要远离渣男,踢走白莲花,好好对浩浩,讨好老公,挽救婚姻。
走出房门,来到堂屋的饭桌前。
路心桐看了一眼菜色,丝瓜汤,蒸南瓜,红薯饭,寡的清淡,一点也荤腥没有。
唯一的鸡蛋还白嫩嫩的躺在她的碗里。
她才记起,这个时候买东西不但需要钱还需要票,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正想着,席鹤年冷淡的身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先吃,我去洗手。”
路心桐嗯了一声,回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内疚。
席鹤年常年留着寸头,但一点都影响他的帅气,特别是手臂结实肌肉透着薄衬衣若隐若现,就这外貌,就这身材,哪个小姑娘见了不迷糊。
可偏偏她前世瞎了眼,不把席鹤年放心上。
视线转回来,路心桐在看着饭桌,心中又是泛起一阵自责。
记忆中这段时间正是席鹤年在国营器械厂最忙的时候。
可还要腾出时间安抚要离婚的自己,和照顾孩子……
回想这些,路心桐两眼酸涩,等自己彻底养好了身体,一定一日三餐的给这爷俩安排好。
路心桐刚夹起鸡蛋。
余光瞥见一旁的浩浩,正望眼欲穿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鸡蛋,留着长长的哈喇子。
路心桐忍不住一笑,将鸡蛋分成小块喂他,嘴里不忘说:“你爸真是的,家里最后一个鸡蛋该给我们宝贝吃才对。”
刚喂到第二口,一只大手突然伸来抱走孩子,接着席鹤年带着怒意的话语在路心桐的头顶上方响起:“你不知道浩浩对鸡蛋过敏,不能吃吗?”
路心桐愣住,手上不稳,鸡蛋顺着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对不起,我不知道……”
席鹤年没空看她一眼,直接扣着孩子嘴里残留的鸡蛋。
只是太晚了,浩浩的手臂已经开始泛红疹了。
路心桐见状,急出眼泪:“我们快带孩子去卫生院!”
外面下雨,她转身去拿伞。
席鹤年等不及,一把抱起孩子冲进了雨中。
路心桐从厨房门口找到伞,慌忙跟出门。
她刚追到大门口,就见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撑着一把格子伞,亲密地站在席鹤年旁边。
路心桐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疼。
她知道自己伤透了席鹤年的心,要他彻底相信自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路心桐很快收起失落的心情,她摸了摸浩浩的脑袋:“浩浩乖,妈妈去换衣服,马上回来,你在这里乖乖等妈妈。”
浩浩只是点点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路心桐眼角泛红,都怪上辈子她对孩子太差,导致重生过来到现在,孩子都不愿意叫一声妈妈。
不过路心桐相信,只要自己愿意花时间,浩浩肯定会接受自己。
病房内没有卫生间,路心桐只好去隔壁的空屋子换衣服。
她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红色的小衣,瞬间耳朵绯红。
席鹤年这家伙还挺细心,还记得把这也带来。
路心桐忍不住偷笑,将衣服换掉,而后走出去。
不料,她却看见浩浩的病房门外撑着一把眼熟的格子伞。
路心桐心中莫名不安,快步走近病房,就看到潘月英站在浩浩的病床旁。
而浩浩正冲潘月英喊着:“妈妈。”
路心桐顿时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劈的酥脆酥脆的。
她抑制住自己情绪,想着咱们浩浩还小,肯定是潘月英这不要脸的女人教的。
路心桐大步走进病房,故意把装着湿衣服的袋子,往潘月英身上一扔。
只听潘月英大叫一声,十分嫌弃的站起来,拍着自己的喇叭裤:“这袋子里都是什么啊!还有水!”
路心桐忍住不笑,镇定说:“这是鹤年刚刚换下来的湿衣服。”
一听是席鹤年的衣服,潘月英瞬间换了个脸色,将袋子拿起来看,嘴里还说:“路姐姐还得照顾浩浩。肯定没有时间洗衣服吧,不如……”
等她看清了里面的衣服,手像触电一样甩开袋子:“怎么都是你的衣服!路心桐你耍我!”
面对潘月英的暴怒,路心桐反倒一脸冷静。
潘月英后知后觉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尴尬补救:“路姐姐怎么尽对我开玩笑,我可是专门来看浩浩的,你看我给浩浩准备的。”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麦乳香精票和一张一块钱。
就这两张麦乳香精票多少人都求不到,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潘月英得意的昂起头,等会她就要凭这两张麦乳香精票,好好在席鹤年面前表现一下。
正想着,路心桐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票,塞进自己口袋,嘴里还说:“谢谢啊,不愧是供销社的推销员,出手真是大方。”
潘月英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别人的口袋,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就这么收了?”
路心桐从不收自己的东西,还蠢得从家里拿东西倒贴,她今天吃错药了?
路心桐见潘月英傻站着,开口赶人:“没啥事了吧?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说着,她就上前拉着潘月英望门口拽。
推搡间,俩人来到了病房门口,迎面碰上回来的席鹤年。
楼道里的灯光很暗,只依稀能看出男人俊朗的轮廓。
潘月英立马上前告状:“鹤年哥,我好心带着两张麦乳香精票过来看浩浩,谁知路姐姐连坐都不让我坐,还说太晚了,要赶我走。”
路心桐眸色一沉,就知道潘月英这女人要搞事。
她正要解释,不料席鹤年清冷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潘月英同志,时间不早了你跟我们一家待在一起确实不合适。”
潘月英看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对劲。
今天这蠢女人不是和渣男许志昌约在车站私奔吗?难道路心桐没有买到车票?
潘月英不及她多想,立即躲在席鹤年的背后,扭捏作态:“鹤年哥,路姐姐这样好让人害怕,做了还不承认,不会恼羞成怒了吧。”
席鹤年听后眉头紧蹙,挪步远离潘月英靠近,可她偏不识趣,还企图捏住席鹤年的衣角。
只是她的小心机还没得逞,就被路心桐一手擒住。
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她拖了出来,潘月英被吓的大叫一声:“路心桐!你干嘛!”
同样,席鹤年眼里也满是不可思议。
路心桐不是向来和潘月英感情不错,对她言听计从吗?
接着,就听路心桐当众痛斥潘月英:
“潘月英!街上那么多年轻的俊生你不要,偏偏缠着我家已婚带娃的男人,你是不是贱!”
直接被指名点姓骂,供销社里的人也立马反应过来,原来喊的最大声的潘月英才是那个坏女人。
感受着四面嘲笑的眼神,潘月英羞愧的面红耳赤,忙和同事群众解释。
见潘月英已经陷入为难,路心桐也收起来锋芒的眼神,挽住席鹤年的手臂:“我拿钱是为了买面粉和猪肉,我们去卫生院接浩浩吧,等回家给你们做肉包子吃。”
席鹤年身体被她触及的一刻,瞬间紧绷。
不自在的抽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拿吧。”
去卫生院的路上,俩人都沉默的不说话,还是被路过的豆腐小摊打破的僵局。
见这老豆腐不错,路心桐顺便挑了块豆腐,选了点大葱。
看一旁的席鹤年默默的掏钱,路心桐这才忍不住说:“我今天用的都是自己的私房钱,没拿你的。”
席鹤年紧抿着嘴不开腔,也不知道信没信。
路心桐也不再多说,想着就算他现在不信,等日子久了,他总有一天会相信她。
席鹤年付了钱,再接过豆腐和大葱提着,路心桐连忙拉住他的衣角,跟在他后面。
路心桐嘴里还说:“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和孩子,而且我今天没有去车站,都是潘月英诬陷我。”
但她真挚的话,并没有得到席鹤年的回复。
路心桐有些失落,抓着席鹤年的衣角慢慢跟在后面,却忽然发现他步行的速度似乎比平时慢了许多。
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卫生院门口。
席鹤年将买的面粉,菜和肉放在一处石阶上,让路心桐留在原地看着,自己就先进卫生院去接浩浩了。
路心桐在原地等了一会,刚要望卫生院门里看看,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
她刚一回头,就见一个人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心桐,我在车站等你这么久,车都快开了,你还在这里干嘛?快点和我走吧。”
来人,竟然是上辈子害死她的渣男许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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