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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我点开一看,是莫茜,问我在家干嘛,怎么一直没有回信息?我回了一条:「熬夜加班了,在睡觉,回聊。」她问我有没有吃的,我没有回复。调出那个房子门口的监控,发现她和唐朵已先后去敲过我家门了。我可不觉得她俩是在关心我,无非是打秋风来了。…

免费试读

我回屋,给小区门口的保安打去电话,以物业的身份通知他回家。

理由是刚接到通知,暴雪后气温会愈发的低,保安室没有空调,为了他的安全,不用值班了,小区大门关好就行。

小区门口除了升降杆外,还有两扇没来得及拆的大铁门,本是建房子时为防止人偷材料而安装的。

保安正冻得受不了,一听这话求之不得,麻溜的锁门跑了。

我透过窗户看着他离开,一颗心才重重落下。

一来我救他一命,那雪很快就会堆积得很深,那时他困在保安室里没吃没喝没得取暖,活不过两天。

而那扇大门一锁,我又多了一重保障,更加安全。

很多人都发现下雪了,大家都一脸懵逼。

小区业主群有个宝妈艾特娟姐,「你朋友有说这场低温会到什么地步吗?」

还没睡的人瞬间都冒了出来,有问怎么回事的;有后悔没听娟姐的话去囤点物资的,下雪了,明天菜肯定会涨价。

他们都还很乐观的以为:这只是一场有点大的雪、一段有点反常的气温变化而已。

不管是前阵子的热,还是现在的冷,所有人都是既诧异又习惯。

面对自然的一次次预警,每个人都既麻木又盲目。

娟姐没回。

我给娟姐留言,再次叮嘱她不要在群里冒头。

哪怕她和刚哥已经去了父母那边。

然后将手机调至静音,关灯睡觉。

8

这一觉并未睡太久,醒来时,才只是早上七点多。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那些「好邻居」们的反应,所以兴奋得睡不着吧。

可点开微信看了一下,讨论的人并不多,绿茶婊和白莲花也没冒头,想想也对,假期的早晨,谁这个点就醒了呢。

趴在床上拉开窗帘一看,嚯,雪团子砸得又急又凶,到处一片雪白,路上毫无疑问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上一世,我是睡到下午被冻醒的,拿起手机想叫外卖时,手机上铺天盖地的暴雪信息才让我知道下了大雪,可笑的是我当时还挺兴奋,喊着白莲花和绿茶婊出去堆雪人。

结果到了单元门口,那雪厚得都堆过了单元门楼子,根本出不去。

想到上一世,我心情顿时沉重,恨意也涌了上来,看着街道上矮了一大截的电线杆,我几乎是幸灾乐祸的拨打了唐朵的手机。

唐朵为了不漏接富二代的电话,手机不会静音。

「喂,」电话接通,是唐朵迷迷糊糊的声音。

我故意惊慌的喊,「朵儿,你快起来,下雪了。」

「下雪……了吗?」和上一世一样,唐朵瞬间精神了,「啊啊啊真的下雪了吗?啊啊啊真是太好了。」

我打断她兴奋的叫喊,提醒她,「可是……现在才十月耶,你不觉得这天气很不正常?」

她不以为然,「有什么不正常的啊,现在人都不注意环保,温度反常也正常……哇呀好冷啊……」

她应该是起床去窗口看了外面,然后,她也有点凝重起来,「这……这雪下得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我敷衍了几句,挂掉了电话,继续睡。

再醒来时是因为饿。

我拿起手机一看,中午十一点。

手机里铺天盖地的信息,我没看,丢了手机起床,先淘了碗米放进蒸蛋器里蒸,就才去洗脸刷牙。

水电燃气都还有,大功率空调呼呼的就没关过,加上做了保温层,所以室内温度还能凑合。

洗漱完毕,我进厨房先洗了个土豆切丝加干辣椒爆炒;又把昨晚吃剩的鸡汤加热,洗了把青菜丢进去。

将酸辣土豆丝和鸡汤端进卧室后,我将它们全拍了照,然后一边看电视,一边先热乎乎的喝了碗鸡汤。

一碗鸡汤下肚,我就像是蔫了的花草被浇了甘霖,瞬间活了。

这时米饭也蒸好了,那一小碗刚好够我吃的。

蒸出来的米饭粒粒 Q 弹,口感十分的好,我一口土豆丝一口米饭一口鸡汤的,吃得鼻子尖儿上冒了汗。

等将最后一口米饭扒进嘴里,我满足的放下碗,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电视上,和一世一模一样,都是对雪灾的报道,我不耐烦再看,拿遥控器搜了个喜剧出来听响声后,我就去洗碗。

不得不说,躺平摆烂不用操心吃喝不用干活的日子,真是太他喵儿的爽了。

等我慢悠悠的都忙活完了,我才回来看手机。

和前世一样,群里,朋友圈,微博,抖音……等等等等地方全部统统都只有一个话题:大雪。

有些人还在跟我前世一样傻乐着不用上班还能玩雪;有的人却已经意识到了危机,开始喊着家里没吃的了,问谁家有,卖点给他。

这类人里,有真没吃的;

也有趁着别人还意识不到危机,开始圈物资囤粮的。

因为有了上一世的经历,这些消息我已经不陌生了,所以懒洋洋的划着手机,胡乱看着。

忽然手机一震,有人给我发信息。

我点开一看,是莫茜,问我在家干嘛,怎么一直没有回信息?

我回了一条:「熬夜加班了,在睡觉,回聊。」

她问我有没有吃的,我没有回复。

调出那个房子门口的监控,发现她和唐朵已先后去敲过我家门了。

我可不觉得她俩是在关心我,无非是打秋风来了。

但随即,我突然想起个事来。

上一世,我和她俩一起去的超市,那次她俩并未少买,也就是说,在她俩告诉别人我家有食物的时候,她俩并不缺吃的。

而她俩也知道,我对她俩从来都不吝啬,即便她们的东西吃完了,我也会分给她们。

所以说,我的食物,其实也等同于是她俩的食物。

在那样的食物就是命的生存危机面前,她俩其实没理由出卖我啊。

哪怕她们为了吃的杀掉我,都比这个行为更正常。

但我这个人的优点是,想不通的事我就不去想。

经历过一次生死后,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除了时不时的打开监控观察一下我仇人们有没有动静外,就是追剧,看小说,打游戏。

低温才刚刚开始,所有人还对这场灾难抱着乐观,觉得雪会停的,政府也会来救援的。

政府确实在救援,但政府现在救援的对象是电,是水,是燃气……等生活必要设施,特别是电,一旦停了,老百姓无法用空调取暖,得大批死人。

白莲花和绿茶婊每天都会找我,我都不理,她俩裹着被子去敲过我家几次门,自然不会有人开。

她俩生气了,责问我为什么不理她们,是不是怕她们找我要吃的?

我回一句,难受,不舒服,每天都在睡觉。

她们再问什么,我又不回了。

就这么晾着她们。

但我其实很高兴,嘿,看样子,她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

大雪大一阵小一阵的连下了一周后,短暂的停了两天。

但人们还没来得及高兴,气温就一下子下降了十多度,我看着温度表上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温,也是砸舌,都知道霜前冷雪后寒,可这也太寒了。

到了第三天凌晨,大雪又来,这一下,又是连绵不断的五天。

积雪已经快堆过了八层楼,再这么下,没两天住在九楼的白莲花和绿茶婊就得被埋。

群里已经有人在嚷嚷要打开通顶楼的消防门,因为被埋的那几层空气稀薄,快喘不上气了。

但消防门被打开后,楼里的温度就更低,特别是靠近楼顶的那几家,会更冷,于是坚决不同意。

底层的人便退而求其次,要求楼上的人家打开窗户打开门,让空气顺着窗户进他们家,再顺着楼道进入其他人的屋子。

这个提议自然更没人同意。

底楼的人怒了,就有拿着工具要去顶楼砸安全门。

上面几层便也怒了,拿着菜刀等物站在安全门前拦着,大有想开门就从我们尸体上跨过去的架势。

于是我幽幽开口,让他们别争执了,那安全门是外推的,露台上雪那么厚,就算把锁砸开了,门也推不开。

众人一看,果然如此。

住高层的乐呵呵回去了;住底层的哭啼啼也回去了。

见我冒头,绿茶婊和白莲花赶紧给我发信息,我瞄了一眼,没理,起身去楼上抱进了一堆木柴,依次放进了壁炉里,又将固体酒精和点火枪取来准备好。

我知道,今天夜里这一片都会停电。

这个壁炉是做饭取暖两用,既可取暖也能做饭。

电炖锅里,一只老母鸡被炖得喷香,我又红烧了整整两大条鱼,分成五份装,再用电饭锅煮了满满一大锅的米饭。

天儿这么冷,反正不会坏了。

这样等停电后,我只须将它们在壁炉上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然后就是再次检查所有的充电宝充电灯,电量不足的立刻开始充电。

忙完这些,我去洗澡洗头加洗衣,毕竟这次停电要长达一周,该洗的洗,该涮的涮。

没等到天亮,停了电的居民们就哀嚎阵阵。

确实很冷,我床上铺的多盖的厚,露在外面的脑袋也依旧冻得发疼。

我拿过羽绒服裹上,哆哆嗦嗦来到壁炉前点火,等到昏黄温暖的火焰燃起,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躲在被窝里刷着手机,等壁炉火旺起来,室内温度上升后,我起床洗漱做饭,早饭很简单,只是将煮好的米饭挖了一点放在汤锅里,加水放壁炉上煮成汤饭。

然后热乎乎的就着鱼开始吃。

边吃,我边给燃烧正旺的炉火拍了张照片,又找出之前那张鸡汤米线的照片,发了张朋友圈,配语:「大雪天里,滚烫的鸡汤米线跟炉火更配!」

只对那小区的邻居们分组可见。

大雪已经半个月了,所有人的食物都见底了,上一世的躁动,就是从停电这一天开始的。

照片刚发出去,白莲花的电话就过来了。

我将手机一丢,专心吃鱼。

鱼里有刺,不注意点被卡到就不好了。

早饭吃完,自来水还有,我用炉子上的热水兑着洗了碗,就去楼上抱柴火。

到楼上正弯腰扒拉木柴,却听「轰」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我家的露台上,天地寂静猝不及防间,我被这一声吓得心脏轰的一跳,人就麻了。

但随即,不远处又传来「轰」的巨响,相比于刚才,这一声更响,也更远。

我扑到窗前看出去,就见小区外不远处的一个正待开发的空地上,摔了个什么东西去来,雪太深,那东西栽在雪里看不清,只有滚滚浓烟从雪坑里冒了出来……

想到刚才露台上的动静,我又慌又怕,顺手捞过门边的铲雪锹,我贴着猫眼往外看。

可雪堆得如山高,我眼看花了也看不出啥,但不弄清楚是啥,我心里又不踏实,想来想去,我把劈柴的斧头拿过来别在腰上,打开了门。

也得亏我这两天时不时的上来清雪,露台上的雪没深得太离谱,我拿铲雪锹连呼哧带喘的刨了半天,刨出颗人脑袋来。

三十层高的、无路可通、绝对没人能进入的露台上,凭空冒出个人来????

我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不能留。

拿铲雪锹扒拉了一下那脑袋,没反应,这是死了还是晕了?

但随即我就开始飞快的刨人,管他死了晕了,扒出来拖到露台边往下一扔,我就安全了。

可刨着刨着,咋还……越刨越绿了呢?

也不是纯绿,绿中带着土黄,还带着迷彩。

这是……军人?

我将铁锹一扔,开始用手扒,这身迷彩越扒越清晰,但如今穿迷彩的闲人也不少,我并不敢就凭这身衣服下定论,直到我看到他胸口有个牌子上写着:程修。

我知道,这是军装上的姓名牌。

社会闲人穿迷彩衣时一般不会有这个。

我掰过他的脸,头盔斜扣着的脸,五官立体分明,眉眼也清隽,还挺帅。

探探鼻息,还有气儿。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明明已心硬如铁,理智告诉我,把他扔下楼,我会绝对安全。

可……这是名军人。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掉到我露台上的,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我,但是……他是个军人耶!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只思考了几秒,就豁出去了,妈的,老娘冲着你这身衣服,就再圣母一次。

要是再上当,那老娘也认了,大不了一起死!

我手往他胳膊下一托,开始往屋子里拖,随着他被拽出雪堆,我看到他身下全是殷红的血。

就这么连拖带拽带扛带背的……我终于将他弄回了我的房间。

往壁炉里多添了两根柴,我开始思考怎么处理他。

整个屋子都堆满了物资和木柴,只有我睡的房间可以住人,这间房子里除了一米五宽的床,就是个小沙发,一个壁炉,加个桌子,和几个塞满了衣服被褥的橱柜。

壁炉前的地上,被我厚厚放了层纸壳,纸壳上放着一床厚厚的旧棉被,方便我坐炉子跟前烤火的。

我的床肯定不能让他睡,那就只能放地上了。

为了防止被他身上的污渍血水弄脏,我将棉被收起来,再把他的头盔摘了,将他拖放到纸壳上。

然后去找来医药箱和剪刀。

我先把他身上又湿又脏的衣服扒得只剩条内裤,一通检查后,外伤只有左腿像是骨折了,内伤……不知道有没有?

唉,死马当活马医吧,救不回也不能怪我。

我弄热水先给他身上擦洗干净,再将那床棉被盖在他身上,然后,我拿出医用酒精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酒精一倒上去,昏迷中的他「啊」一声叫,身子猛的痉挛起来,我飞快的扑过去拼命按住他,才使得这丫没一脚踹翻我的壁炉。

他脸色煞白,眼睛微微睁开,「你……你是……」

我一巴掌拍在他好的那条腿上,「我是你家祖坟着火修出来的大冤种,我现在给你治伤口,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蹬踹翻了我的壁炉,我就把你扔出去冻死。」

不知是不是被我震慑到,他居然真就不动了。

包扎伤口这种事,我其实是很有经验的,嘁哩喀喳的开始操作,酒精清洗完伤口用双氧水,双氧水用完上碘伏,涂上云南白药软膏,贴上无菌贴。

然后,我找了两块装修没用完的木板条擦干净,将他伤腿一捆。

好家伙,这给我累的啊。

我一边忙活一边骂骂咧咧,谁能想到都末日低温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了,我居然还得伺候人,费我的药不说,后面还得吃我的饭。

你给钱了吗?

等我忙完一回头,好家伙,人家又闭上眼没声息了。

得,我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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