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邬遇很少见苏幼虞态度这么强硬,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软软的,这会儿语气倒是也软,但话语里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偏偏他自己主意也大,他愿意的方面还好,顺着也就顺着一点,但他不愿意的,很少有人能劝动他改主意。邬遇这人把自我界限划分得格外清晰,哪怕是以后的太太,他也未必愿意告知他之前的事。苏幼虞的举动,在他看来就带了几分野心。他不是不喜欢有野心的女人,也乐于接受女人有目的接近他。之前的苏幼虞也是带了目的接近他的,他还不是容许她在他身边待着?甚至分手了他还有那么丁点舍不得,想让她回来。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野心的事儿了,苏幼虞这是开始干涉他的社交,说的明白点,这是连主动权也想掌握。邬遇愿意哄是一回事,但被女人骑在头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再者,他也感觉到,她想压周意一头。然而周意也算是,帮暮家瓜分那死去的老头,人脉资源的“功臣”,碍于利益,他也不能让周意吃这个亏。“先休息吧,这之后再谈。”邬遇冷淡的说。苏幼虞略微顿了顿,才疲倦的垂眸道:“下次再谈,也还是这句话。你要是想跟我好,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你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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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幼虞手里提着药,心里也吐血了,原本多好的一招攻心计啊。她冒着大雨给他拿药,贴心照顾他,那不知道得多加分。
邬遇这么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心理疾病,肯定也跟平时缺少交流有关。毕竟父爱都不怎么细致。
苏幼虞几乎是立刻给邬遇打了电话。
结果就发生了更加让她抓狂的事情。
接电话的是周意,她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人在我这。”
苏幼虞没想到,邬遇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找周意。
她握着手机没有吭声。
周意道:“放心,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一般这种时候,他心里的事,只愿意跟我倾诉。”
苏幼虞冷淡的说:“我过来。”
“你不用过来,他冷静下去了,会回去的。”周意的语气不好判断情绪,苏幼虞只听见她反问说,“你在他家里?”
“他现在,刚刚跟我说完事情,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话?”周意有意无意道。
苏幼虞直接挂断了电话,又开车去了周意的医院。
她走进病房的时候,果然看见邬遇就在她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大概已经倾诉完了,倒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闭着眼睛在休息。
周意走出了病房,苏幼虞一同出去了,道:“有事?”
“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一般这种情况,该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拿药。”周意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你得先找到他的点,安抚他。情绪安抚下来了他也不会有那么躁动。”
她说完,顿一顿,若有似无笑了一下,“当然,他要是不愿意跟你细说,当我没说。”
苏幼虞淡淡道:“邬遇告诉你什么了?”
“昨晚,那个病患除了有乙肝,还隐瞒了有艾滋的事实。她怕医生知道了不愿意给她做手术。”周意说起来,语气里到底多了几分心疼,声音也哑了几分,“邬遇之前,很小的时候,被一个艾滋病人绑过,要是不给钱,那个人就会拿着针筒把血输给邬遇。
而那个时候,邬遇的母亲,缅怀于爱人死亡,无暇顾忌他。那个时候,邬遇很小,你猜他有多害怕?他给绑架那人背出来的第一个号码是谢希,结果谢希很冷冰冰,你说当时的邬遇会有多绝望?”
周意说完,眼睛就红了,她说:“邬遇性格缺陷,不关他事,是他父母的锅。既然没法确定能够保护好他,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苏幼虞眼神复杂。
周意能从邬遇嘴里知道这些,显然曾经,让他很信任过。
她抬起头,然后就看见邬遇站在门边,显然刚才也听见了周意的话,看她的眼底有几分柔和。
或许他们以前,真的还挺美好的。
周意还不知道邬遇此刻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或者说,她表面上还不知道,她声音有点哽咽,说:“我第一次跟他分手,那次我非不要他,就挺后悔的,那次之后,他就病得很严重,这几乎是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
邬遇目光微闪,开口道:“没什么值得后悔的,我都忘了。”
邬遇这一开口,周意便连忙回过头去看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道:“我还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不过你说的对,确实也过去了,我会慢慢放下的。”
苏幼虞费劲心思拿了药,自然不是为了看他们你侬我侬的,她的视线也盯着邬遇,说:“药我给你拿回来了。”
其实她差不多明白了,邬遇见完周意以后,估计是能被她安抚下来不需要吃药的。
心理的疾病,很多确实也不是完完全全靠药,药其实更像一件辅助品。
邬遇看了她两眼,还是从她手里接过药,回到周意病房就着水吃了两片。
苏幼虞观察了片刻周意,就发现她在邬遇面前,挺疏离的,表现得甚至很像一个普通朋友,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而邬遇当下的动容,念的是“旧情”,还是其他什么“情”,苏幼虞就不得而知了。
明明她也一晚上没睡都在给他奔波,这下却显得她吃力不讨好。苏幼虞难免有点心灰意冷,她得好好整理下思路,冷静的想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我先回去了。”她说。
苏幼虞离开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一直进了电梯,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呢?”
她顿了顿,看见了跟上来的邬遇。
苏幼虞抬眼很快在他脸上扫过一眼,往角落里站了站,没有说话。
邬遇今天白天不上班,打算回去休息。电梯里有医生推着病床进来,他俩都站在了最里面。
“昨天那个病人艾滋故意隐瞒不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苏幼虞开口问。
邬遇皱了皱眉,不愿意细谈,敷衍道:“刚做完出来后,她的家属说了。”
“那你之前呢?小时候绑你的那个人呢?”苏幼虞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许复杂,“那件事是给你留下阴影的原因吗?”
苏幼虞之前也偶尔听谢希说过,邬遇很小时候,就被送到其他小城市养,为的就是有一个不被干扰的环境。
这件事,邬遇却缄默不语,并没有半点跟她解惑的意思。仿佛那个是苏幼虞触及不到的深度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漫不经心的说:“记不太清了。”
苏幼虞又不说话了,她一晚上没有睡觉,这会儿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她其实应该趁机理理邬遇跟周意的关系的,可是她都懒得梳理。
上了车以后,她把拿回来的药放进了车里的储物栏里,“你记着,我把药放到这儿了,以后你自己拿。”
邬遇道:“昨天差点伤害到你,我跟你道个歉。”
“你这病到底什么症状?”
邬遇依旧没有深入回答,简单概括道:“比较容易产生破坏欲。”
苏幼虞想了想,折腾她其实也就只是满足他破坏欲的一种。
苏幼虞垂眸道:“刚才周意说那番话,全都在心疼你呢,挺感动的吧?我都觉得很感动。”
邬遇终于偏头看了看她,道:“跟我说话拐弯抹角什么?”
苏幼虞弯了下嘴角,说:“邬遇,只可以选一个的。”
苏幼虞沉默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话给补全来:“法律都要求一夫一妻制,你也只能选择一个。你要是对她有情义,就别继续跟我说和好的话了。”
邬遇淡淡道:“我不会跟她和好,当时分手就说了,不会再有以后。”
苏幼虞说:“那你还来找她?”
然后她就在邬遇脸上看到片刻有关茫然的神色,只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冷静,语气松弛有度:“之前习惯她了而已。习惯和喜欢,那是两回事。”
苏幼虞在心里说,不是这样的,习惯比喜欢要可怕多了,喜欢只是一时,荷尔蒙下去了,哪还有什么喜欢呢?但是习惯几乎影响人的一生,有的习惯甚至是一辈子改不掉的。
邬遇习惯周意,习惯跟她倾诉,所以在得知她在哪的情况下,第一反应还是来找她。
他心里难道不知道有人去给他拿药了吗?他肯定知道的,只不过他还是选择,遵循自己的习惯,去见那个能安抚他的人。
苏幼虞勉强说:“邬遇,你是不是打算自己以后出问题了,继续来找她,把她当做你的药?”
他没有说话,但她猜测他是默认了。
苏幼虞其实不太能接受这种答案,这代表哪怕邬遇能喜欢自己,也永远不可能彻底抛下周意。而周意对他有用,这代表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彻底对她铁石心肠。
苏幼虞想起,上一次他发病,她俩出事那一晚,在床上的时候,他似乎抬头看了好几眼,那张结婚照。
那个时候,他其实心底是不是也挺无助,挺想看见周意的?
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
邬遇无声的发动车子。
苏幼虞道:“所以现在,你是打算怎么处理我的?还想跟我和好?”
邬遇没什么情绪道:“你要是愿意,我很乐意。”
苏幼虞说:“我要是你女朋友,我接受不了你有事还找前任,每一个女人,都会特别特别膈应自己对象的前任。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一山不容二虎,我和周意,不可能同时一起待在你身边。”
“分手了不可以当普通朋友?”他沉着的随口反问了一句。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苏幼虞摇了摇头,坚决的说,“要是我答应你复合,你就不能在出事的时候再来找她。”
邬遇的声音越发平淡:“我最开始,也是吃药,只不过吃药治标不治本,说到底也就是镇定剂一样的玩意。吃药治疗的时候,其实没什么效果。后面几年好了,都是因为不是药物控制,而是因为周意。”
他微微侧目,若有似无的看了看她,“你是情愿我吃药伤了身体,也非不让我在那种情况下去见她?”
邬遇说话的语气不冲,但是苏幼虞从中感觉到了不少压迫感。甚至感觉,他在谴责她自私。
苏幼虞嘴角压的死死的,手也紧紧握着。
“我现在也很少出事,这种情况也不会很多次。”邬遇道,“何况,她在我情绪即将到达爆点时,确实有些本事能将我安抚下来。”
苏幼虞低声道:“我也能啊。”
邬遇淡淡道:“你不能。”
苏幼虞说:“邬遇,你好好想想,是我不能,还是你连机会都不给我?你昨天,明明先见到我,我就在你身边,可是你什么都不肯说,你甚至开口说半个字的欲望都没有。”
她的眼神有点浅浅的悲哀:“你直接把我拒之门外了。可是我明明也在担心你,也盼着你好。昨天那么大的雨,我去拿药的时候,想的不是小心点不然得出车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快一点,你就能早点吃上药了。”
诚然苏幼虞对他好有点心思,但也有几分真心在里面,还是希望他好好的,赶紧好起来。
昨天确实也急得要命,慌慌张张回去,他却不在,而是跑来见周意了。
“周意把你哄好了也心疼你心疼得不行,你就只记得她的好了。但希望你想想,我也因为你奔波,一晚上没睡。来回开车四个小时,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了,但你没在。得知你在医院,我又是熬着,来给你送药了。”苏幼虞觉得太不公平了,“难道,我做的就比她少吗?”
邬遇顿了顿,道:“我没那个意思。”
苏幼虞垂着眼皮,一副疲倦到了极点的模样,也似乎是寒了心:“我把你锁在房间里,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会在房间里也出事,到最后反而我吃力不讨好了。你不愿意跟我细说,无非是不相信我,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可以恋爱可以睡觉的女人,但不够格当你的精神伴侣。”
“你就非得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邬遇这语气说的似乎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苏幼虞一下子不想跟他交流了,气的想下车。但他车子虽然停了,车门却没有开,苏幼虞却不知道这一点,只想立刻下去。
这一拉车门,门没开,她自己也因为惯性撞在了车门上。
很响一声,估计挺疼的。
邬遇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额头:“你就不能别这么毛躁?”
“你管我?”苏幼虞真的要被邬遇气死了,看见他都烦。
“我不管你谁管你?本来就不聪明了,还要撞车门上,这影响可不小。”
苏幼虞太明白他这会儿插科打诨什么意图了,显然是他也不愿意妥协,索性就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可她却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尤其是今天周意看见那一副,她跟邬遇才会是自己人的胸有成竹的嘴脸,她说,“邬遇,你要是打算跟我一块,这个问题总是得解决的。先不说你见不见周意的事情。她知道的有关你的那些事,你也得告诉我。”
他打趣的声色淡下来,没什么情绪的盯着窗外。
“除非,你还是没有打算,对我稍微认真一点,只是想咱们还是当初那种不平等的恋爱关系。”苏幼虞说,“如果是那种,我不会跟你处。”
邬遇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冷笑了一声:“你还挺喜欢让人自揭伤疤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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