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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姜姑娘,你可知你身上原有旧疾?”姜叙白犹豫着开口。说到这个,姜知意的眸子暗了暗,“我还能活多久?”姜叙白看向她:“至多三年。”休养了好几日,姜知意感觉好了不少。也不知陆辰安听闻她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姜知意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吟了。…

免费试读

“罢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姜叙白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捡到你的时候,你的后背都快被射成筛子了,这能活下来属实算你命大。还没被我治死……”

“啊?”他后面的话有些轻,姜知意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总归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微微欠了欠身:“多谢姜公子相救。”

“咳咳,没什么。”姜叙白假咳了几声,似是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敢问公子,可有看见我的父母?”姜知意看向他。

见她这期待的样子,姜叙白有些不忍心,但也只能如实相告:“我到的时候,就只发现你还有气息,其他人……”

姜知意的眸子暗了下去,她早该想到的,锦衣卫出手想来是不留活口,自己能活着都已是万幸。

锦衣卫……陆辰安。

是他杀了姜府全家上百口的性命,姜知意的内心止不住的悲伤,有些不愿相信。

姜知意想到她的父母不该想乱葬岗里的孤魂一般,孤苦无依,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我要去乱葬岗。”

“你如今这番模样,下地尚且都难,是要爬着过去吗?”姜叙白一把将她按了回去,递给她一碗药,“先把药喝了,过两日等你好些,我定会带你去寻。”

姜知意动了一下,实在是疼得厉害,这样子确如姜叙白所说,怕是爬过去也成问题,她只好接过药碗。

刚喝了一口,她就皱起了眉,这药……当真是极苦,她自小体弱,需常喝汤药调养,但从未喝过如此极苦之药。

见她神色不对,姜叙白有些紧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苦而已。”姜知意轻轻回他。

听她如此说,姜叙白这才安下心,拿着刚刚熬药的盅,仔细端详了一番。

难道他不小心将黄连掺进去了?

闻这气味,怕是掺了不少。

姜叙白佯装无事发生,一副老中医的样子:“良药苦口利于病。”

姜知意不疑有他,一口闷声喝了个干净,将碗递给他:“有劳。”

这药再苦,也比不上此刻她心中的苦涩。

“姜姑娘,你可知你身上原有旧疾?”姜叙白犹豫着开口。

说到这个,姜知意的眸子暗了暗,“我还能活多久?”

姜叙白看向她:“至多三年。”

休养了好几日,姜知意感觉好了不少。

也不知陆辰安听闻她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姜知意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

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吟了。

虽然早已知晓,但只要一想到陆辰安要另娶他人,姜知意就止不住地难过。

这时,姜叙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姜知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

对此,姜叙白的解释是:“一个好的大夫,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

“原来如此。”姜知意不通药理,加上身子确实好得挺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姜叙白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向姜知意,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见他这般犹豫的样子,姜知意问他:“姜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只是这毒,怕是有些年岁了,像是有人蓄意而为。”姜叙白有些犹豫,看样子,这毒应当是她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所为。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姜知意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她神情落寞,姜叙白有些不忍。

虽然她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姜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姜知意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姜叙白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闻言,姜知意只是笑笑。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她对活得长久,已无太大的执念。

如今,她只想弄清楚真相,还有……报仇。

姜知意微微活动了下身子:“姜公子,我想去乱葬岗。”

姜叙白拗不过她,也知道她的孝顺,只好说:“我去套马车,你小心些。”

“多谢。”

……

乱葬岗。

当姜叙白将她扶下来的时候,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怔住了,一时有些没站稳。

“小心。”姜叙白忙扶住她。

“没事。”姜知意平复了下心情,开始寻找。

她找了一圈儿,竟没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倒是一旁的姜叙白有些疑惑,“前些日子,这里应当不止这些尸体。”

姜知意猛地看向他:“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有可能活着?”

姜叙白一时也不能确定,只能安慰她,“也许吧。”

姜知意的眼里这才燃起了些光亮。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有奇迹的发生。

多年的养育之恩,她还未来的及报。

养育之恩大于天,姜恒夫妇始终都是她承认的父母。

此时凉州城内。

自姜家被满门抄家已过去了好几日。

一日未寻到姜知意的尸身,陆辰安便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几乎每日都会亲自来寻她。

这日,他刚要去乱葬岗,街上看见了一位带着斗篷的女子与姜知意的身形相似。

他径直冲上前拉住了她,掀开了她的斗篷:“姜知意!”

斗篷之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女子见他长得俊,原本的恼怒,变得有些欣喜:“公子是在叫奴家吗?”

“抱歉,我认错人了。”不是她,陆辰安有些失落。

“公子……”那女子还想说什么。

陆辰安无意与她纠缠,径直走开了。

就在此时,姜知意乘坐的马车与他擦肩而过。

有风吹起了马车窗的帘子,姜知意不经意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辰安?

不,应当不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在街上。

更何况那人未着锦衣卫的服饰,应当是身形有几分相似罢了。

想着,姜知意放下了帘子,而陆辰安似有所感,向这边看来,两人都未曾发现彼此。

姜知意随着姜叙白回到了药庐,她有些疑惑:“姜公子,为何你的药庐鲜少有病人?”

“呃……你当我是寻常的大夫吗,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医的,非疑难杂症,病入膏肓者不医!”姜叙白声音拔高了些,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这样啊。”姜知意了然地点了点头,话折子上说有些神医都是有些怪癖的。

想不到姜叙白年纪不大,竟有这种医术,和如此高的准则。

姜知意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崇敬。

见她似是信了,姜叙白不由得想着姑娘真是单纯。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她:“刚刚我在街上,看见贴满了寻人告示,便顺手摘下了一份。这画中女子,瞧着与你有几分相似。”

姜知意接过,不由得一愣,这画中的女子,与她何止是像,可以说是一般无二。

姜家的人都已被处决,她也并无什么好友,甚少露面。

贵妃也不过只见过她两次。

这画如此细致,连她眼角的一粒微小的泪痣都有。

难道是陆辰安吗?

她曾在书房见过他的画,知道他不仅字写得极好,画更是一绝。

只是没想到,他原来记得自己的容貌。

“这上面写说,之前那个是假的,要寻找真正遗落人间的嘉宁公主。”姜叙白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你是公主?”

对此,姜知意并没有太多意外,她已向贵妃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只要她一查看玉佩,便知自己所说不假。

叶芷吟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想到她,姜知意的神色有了些变化,曾经她同自己是很要好的,却不知她一直讨厌自己。

她既不是公主,那她与陆辰安的婚事……

但想来,也无甚紧要,他们两人情投意合,根本无需圣旨赐婚。

思及至此,姜知意不觉有些酸楚。

看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姜叙白小心地询问:“那你可要去皇宫?”

姜知意坚定地说:“是。”

不回去怎么能复仇?

不止是因为叶芷吟夺了她原本的身份,还有锦衣卫灭姜家满门,是因姜家有通敌叛国之嫌。

但父亲一生清正廉洁,断不会如此。

她定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翌日。

姜叙白驾车将姜知意带到了宫门口:“姜姑娘,我便送你到这儿了。”

“这些日子,多谢姜公子。”姜知意向他微微欠了欠身。

“可要我陪你一同前去?”姜叙白见她神色紧张,“何况还有你的毒……”

“还是不麻烦姜公子了吧,皇宫规矩甚多,我此去还不知是福是祸。”姜知意委婉地拒绝了他,“我当姜公子是朋友,不想连累你。”

想起两次见贵妃时,她的疾言厉色,她也不知此去的命运到底如何。

“说的也是。”见她回绝,姜叙白也并未生气,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既是朋友,我唤你姜知意可好?”

“好。”姜知意也笑了,虽是萍水相逢,但救命之恩,她自当不忘,“如此,那我便唤你一声姜大哥了。”

“好,甚好。”姜叙白弯着笑眼,加上他的容貌,当真是惊艳,“姜知意回去做了公主,可莫要与我生分了才好。”

“自然。”姜知意被他的笑容感染,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姜知意的病还要仰仗姜大哥。”

“好说。”姜叙白向她抱了抱拳,“那我便告辞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你需多加小心,保重。”

“姜大哥,保重。”姜知意感到一股暖流淌过,这是她多年来在凉州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问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姜叙白潇洒地挥了挥手:“有缘自会相见。”

锦华宫。

这次进宫见贵妃,身份地位都有所转变,姜知意的心情有些忐忑。

她一进门,便见贵妃等在那里。

姜知意忐忑地向她行了一个礼:“臣女叩见贵妃娘娘。”

“快些起来罢。”贵妃将她扶起,听她的自称,似是有些受伤。

姜知意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华服的漂亮女人,不禁有些酸楚,这便是她日思夜想的生母。

可就在几日前,便是她赐了自己白绫,让她让出自己的丈夫。

“好孩子,你受苦了。”贵妃伸出手想摸摸姜知意的脸庞,指尖还未触及便被她躲开了。

姜知意有些发怔,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抱……抱歉。”

“该说抱歉的人是母妃……是母妃伤害到了你。”贵妃有些哽咽,“对不起,母妃……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站在一旁的宫女阿紫站了出来:“公主殿下,娘娘真的是无心的。”

看到贵妃受伤的眼神,姜知意也有些不忍。

她到底是她想了多年的亲生母亲。

骤然经历这遭变故,还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姜知意不禁有些委屈。

贵妃一直细细打量着她,相较同龄女子,她似乎要瘦了许多,不免有些心疼,她拉起姜知意的手:“情儿,母妃真的很想你。”

“母……母妃。”姜知意眼角也有些湿润,轻轻唤了声她。

听到姜知意叫她,贵妃喜不自胜,连忙应下:“好情儿,以前都是母妃的错,往后母妃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突然被这么关怀,姜知意有些无所适从,她这一生,也算是离奇了。

流落民间,原本是个孤儿,有幸被姜府收养,才不至于孤苦无依。

现下又摇身一变成了嘉宁公主,这怕不是话本里才能出现的戏码吧。

还有陆辰安……

正想着,突然有太监来报:

“启禀贵妃娘娘,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前来拜见。”

姜知意刚想着陆辰安,他便到了。

姜府一家满门是死于锦衣卫之手,她实在不想见他。

“母妃。”姜知意看向贵妃,“我……儿臣有些乏了,想先下去歇息。”

姜知意说的话,贵妃自然无有不依的,心下了然,姜知意应当是不愿见他,便让阿紫带她去后面歇息。

得到通传,陆辰安快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似是有些急切,但只看到了姜知意的背影。

陆辰安单膝跪地向他们行礼:“臣锦衣卫指挥使,参见贵妃娘娘。”

听闻真正的嘉宁公主回宫,他一路狂奔而来。

自己都不曾发现,原来,他是如此在意她。

“平身,你来得正好。”贵妃示意他起身,“听说你与嘉宁已成婚三年有余。”

“是。”陆辰安看向姜知意离去的方向,“臣一直苦寻公主多日未果,今得知公主殿下无恙回宫,特来拜见。”

虽然只看见了姜知意的背影,但他知道那就是她。

姜知意明明知道自己来了,却避而不见,陆辰安有些想不通。

听到陆辰安说寻了自己多日,在后面歇息的姜知意有些诧异。

但想来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的缘故罢。

“叶芷吟即为假公主,那你原本与她的婚事就此作罢。”贵妃说着

“是。”陆辰安原本就对那桩婚事不甚在意,解除了正好。

“嘉宁,与本宫多年未见,便留在宫中多住几日,等她回去,往后你可得更好地待她,不得有误。”贵妃带着些威仪对陆辰安说道。

“是。”陆辰安应下。

“你先退下罢,本宫还有话要同嘉宁讲。”贵妃向他摆了摆手。

姜知意不愿见他,陆辰安皱了皱眉,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陆辰安向她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见他离开,姜知意这才冒头看他离去的背影,他还是老样子。

贵妃见姜知意这模样,只当她是在害羞:“既舍不得,要不要母妃让人叫他回来?”

“不必了。”姜知意摇了摇头,像是没听见她话里的调侃之意。

忽然想到了什么,贵妃带着些怒意:“对了,情儿,叶芷吟,你想如何处置她。”

姜知意并不知道是叶芷吟擅作主张,提前让锦衣卫灭了姜家满门的事。

姜知意在意的不是公主的身份,她只想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哪怕他们一贫如洗。

她原本念着儿时之谊,但是从玉佩的失踪,到叶芷吟冒名顶替,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她不知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她,要这般对自己。

还有陆辰安……

他从不让姜知意碰他,却可以毫无芥蒂地让她为他上药。

但他大抵是喜欢叶芷吟的吧。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

他们本就不该在一起。

“只要别杀她。”姜知意看向贵妃,“其他但凭母妃做主吧。”

贵妃看着她,不禁有些内疚,她的嘉宁如此善良,她怎么能认错,还差点亲手将她赐死。

“好。”贵妃怜爱地看向她,“待本宫禀明皇上,撤了叶芷吟在六扇门女铺头之职,只做个寻常捕快。”

贵妃尤觉得不解气,吩咐道:“另打她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立刻有人去传话。

姜知意没再求情,做错事本就该受到惩罚。

叶芷吟,如此,你我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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