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冥,你别说了。”宋芊沐倒抽口气,眼底是不容商量的坚决,“你已经帮我照顾了豆豆两年,我不能再连累你了!况且,既然顾景霆都已经知道你在温哥华,他有办法找到你,就一定也能找到我!”“所以,你就当是为了我,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再跟那个男人与任何交集了。”这辈子,他们已经两清了。听着女人语气里的坚定,萧冥缄默了半响,最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还是这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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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臣命如草芥,您怎能以身犯险来救微臣呢?”谢兰苧哽咽道。
眼前的人儿,凤眸微红,语音颤抖,又是自责又是愧悔,那盈盈欲泣的模样,让萧南殊看得喉咙都紧了起来。
他一下子觉得,能得她如此担忧,今天受的这伤是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在朕眼前遇险,朕亦会相救的。更何况,是谢卿。”
谢卿、谢卿……
明明是以往听了两三年的名字,每次听到时,都只有惧怕与惶恐。
而是此刻,谢兰苧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如同擂鼓一般在震个不停。
这心跳的感觉,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皇上……”她微微咬唇,垂首不敢看他,只露出一截红透的脖颈,在暮色中如晚霞般醉人。
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此刻她做出这般类似于女子般害羞的情态来,萧南殊竟也不觉得违和,只觉得甚美。
一时心旌摇曳,萧南殊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甫一动作,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谢兰苧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萧南殊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跟她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谢兰苧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谢兰苧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谢兰苧的眼眶又湿了,不敢让萧南殊看见,她忙抬袖快速地拭去。
又过了片刻,萧南殊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兰苧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只见萧南殊的腹部比之方才她见到的,伤口又更加深了,此刻,那里正在不断流着鲜血,将他的长裤都浸透。
谢兰苧强自镇定心神给他上了药,等到血止住了,又脱去自己的外衣撕成长条给他包扎伤口,细心地打了结。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而萧南殊也感觉浑身上下也十分地酸,又有些热。
他于是跟谢兰苧道:“朕先睡一会儿,你待在这里莫怕,有事就把朕唤醒。”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
余下谢兰苧,收拾着他的血衣,坐在一侧焦急难安。
直到现在,她方有空理清思绪。
不过是出门透透气,怎么就偏巧遇上皇上和刺客了呢?
而且,他还为了救她受了伤。
她不敢想,假如方才那支箭是射向她的,那她此刻焉有命在?
就这么守着萧南殊,一直从黄昏坐到了天黑。
入了夜,秋日的山中是十分冷的。
而且他们这处还靠河,冷风从河面吹来,脱去了外衣的谢兰苧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于是忙去摸萧南殊手背,生怕他着凉了。
但是一摸之下,却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大跳。
怎地这般烫?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所及一片灼热,与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办?本来就受伤,再这么烧下去,万一伤口发炎感染可如何是好?
“皇上……”谢兰苧轻轻唤他。
然而,萧南殊却是双眸紧闭,薄唇苍白,身上不停流汗。
他大概是烧得厉害了,没过多久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口中喃喃叫着“热”。
谢兰苧见状,忙帮他褪去多余的衣物,只余一件衬裤。
可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下来。
谢兰苧焦急地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跑向河边。
冷月下,河面泛着粼光,河里则黑漆漆的,似是睡着猛兽。
谢兰苧咬了咬唇,脱去了鞋袜蹚进了河里。
“嘶~”
刺骨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强忍着冰冷与恐惧,将身体沉入河中。
直到感觉全身都冰了下来,就连头发丝都湿透了,这才从河中起来,走至萧南殊身旁。
“皇上,冒犯了。”她看一眼因为高烧眉心拧成一团的萧南殊,小声道。
说完这句,她就躺进了萧南殊怀中,将他的四肢都缠在自己身上。
谢兰苧一靠近,高烧中的萧南殊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全身的灼热因为谢兰苧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
于是,萧南殊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兰苧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萧南殊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萧南殊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谢兰苧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谢兰苧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反正,她马上便要嫁人了。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再难与君相见了。
为什么,她爱上他的时机这么晚?
如果早一点,在她还没有假扮成哥哥,只是谢府小姐的时候相遇,那么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假如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今晚,她愿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为他绽放,去报答他的情意。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又发觉了自己的感情,谢兰苧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下身去,慢慢地亲吻着萧南殊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谢兰苧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萧冥,你别说了。”
宋芊沐倒抽口气,眼底是不容商量的坚决,“你已经帮我照顾了豆豆两年,我不能再连累你了!况且,既然顾景霆都已经知道你在温哥华,他有办法找到你,就一定也能找到我!”
“所以,你就当是为了我,回去吧。”
“我真的不想再跟那个男人与任何交集了。”
这辈子,他们已经两清了。
听着女人语气里的坚定,萧冥缄默了半响,最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还是这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凡是宋芊沐认定的事情,头破血流也要做到,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
事到如今,勉强无用。
萧冥只道,“芊沐,我可以回温哥华。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一个人女人在这里生活,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还有,我会经常来探望你和豆豆,不准拒绝。”
宋芊沐沉吟片刻,“好。”深夜,凌晨一点。顾景霆喝完最后一杯酒,醉意朦胧的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的酒瓶,闭上了眼睛。身后,早已翘首等待许久的嫩模迎了上来,贴在男人耳边热热的吐气道:“哥哥,你看,你今晚都喝了这么多了。我们要不要做点别的?”顾景霆慢悠悠的转了头,目光飘忽的扫了女人一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做什么?
女人目色转深,忽而掩唇,轻轻一笑,娇媚声音从吼间溢了出来:“你们男人都那么坏吗?明明知道,却要人家说出来……”
不情愿的说着,女人却猫着身,直接坐到男人大腿上。
顾景霆眸色一凉,深眸盯紧了她。
女人*的拨了拨头发,咬住一点点唇瓣,媚眼如斯。
一双手,从男人的肩部,开始不动声色的往下滑去。
她妩媚一笑,柔软灵巧的手指,落到男人腰间。
见到对方的脸色越发隐晦难言,女人的手接着往下而去……
顾景霆凛眉眯眼,脸色彻彻底底寒了下去,如冰窖般冻人。
“啊——!哥哥!哥哥!手要被你捏断了!”
女人尖锐的痛喊忽然响起!
顾景霆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的将她从自己车上扯开,随意一扔,女人便摔了出去。
“给我立刻滚蛋!”
……
回国之后,顾景霆自从拿下了城南那块地,便像是再也失去了工作的心思。整日整夜都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公司的事情也全权交给了董事会。
公司对外宣称总裁给自己休了假放松。
只有他心底清楚,与其说是放松,倒不如坦率承认——放纵。
彻彻底底的放纵!
夜晚,顾景霆再也顾不上酒驾,一路驱车回了曾经的别墅。
港城暴雨倾盆,他没有带伞,到家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
一进屋,顾景霆便冲到了二楼,用力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可是,房间内黑漆漆的,一片沉寂。
这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等着他回来了。
顾景霆的俊眉紧皱拢了在一起,这般冷清的氛围让他十分烦躁!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彻底失去了什么……
而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顾景霆打开灯,盯着空空无人的房间,有她时,卧室里总是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墙上也挂了许多他们曾经的合影。
他还记得,亲手将宋芊沐送进监狱后,他便命令佣人将这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最后换上的床单被套,因为太久没人居住,平顺得没有一丝褶皱 。
曾经的温馨美好,再也不会有了。
再也不会有人躺在这张床上了。
顾景霆突然捂住胸口!他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缰绳狠狠勒住,那种窒息的感觉几乎让他快无法呼吸!
他连忙退出了房间,跑到隔壁。
这里是她的衣帽间。
拉开衣橱,宋芊沐的衣服仍井井有条的静静挂着,许是佣人忘记收走的。诧然撞入男人的眼底,他的眼睛像是被深深灼到!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女人穿着他给她买的裙子,笑得明艳甜美的幸福模样。
宋芊沐的一颦一笑,开心的模样,难受的模样,流泪的模样,绝望的模样,心死的模样……
他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胸口疼得愈发厉害,顾景霆扶着额,心中的烦躁和一种难以言状的崩溃交织在心头,彻底逼疯了他!哪怕再不愿承认,顾景霆也不得不承认,他忘不掉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她只不过是杀母仇人的女儿,他只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他们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性的!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的对她着迷,为她失魂落魄,为她彻夜买醉!多少个午夜梦回,顾景霆都幻想着宋芊沐还躺在他身边。但每一次的酒醒之后,都是梦醒时分。
“安排人,把宋渊的墓地打扫干净,再重新整饬一下。”
于是当助理听见这番话从男人口中说出的时候,硬是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问:“顾总,您刚才是说……重修一下谁的墓?”
顾景霆专心敲着键盘,停下来抬眼看他,薄唇牵动:“我说,把宋芊沐他父亲的墓打扫干净。”
助理吞了吞口水,当场便僵硬了。
顾总不会是疯了吧?一直以来都对害死自己母亲的人恨之入骨,现在竟然要出钱重修仇人的墓碑?!
难道真是想一个女人想的入魔了?!
“还有,这几天替我做一件事。”
助理连忙甩甩头抽回心神,“顾总请吩咐。”
于是顾景霆再一次震撼了他弱小的心灵——
“尽全力找齐宋芊沐入狱那两年的狱友,我要见她们。”
……
“什么?你问谁?宋芊沐啊?”
顾景霆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对方有些警惕的看他一眼,蹙了蹙眉,“你是芊沐什么人?”
闻声,男人迟疑了一秒,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字。
女人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我知道了!你不会就是丢下芊沐那个负心汉吧?!”
“啧啧!我呸!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喂,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芊沐在监狱里的那两年,一开始可以说是受尽了欺负。那种地方,新来的难免都要负责刷马桶洗厕所,什么脏活累活儿都必须要做。”
“领头的那个贱人见芊沐漂亮嫉妒她,三番五次的欺负她。有一次差点给芊沐毁容了!”
听着,顾景霆的身子忽的一抖。
女人拍拍胸口,想起狱中那段艰难的岁月,感慨道:“还好芊沐知道反抗,把那个贱人按在地上啪啪啪用鞋子猛扇巴掌,打得她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欺负芊沐!”
闻声,男人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伤情,恨恨的瞪了顾景霆一眼,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臭男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有白血病就不要孩子了?!你知不知道,宋芊沐她那么辛苦努力的的减刑,就是为了能够早早出去给孩子治病!你这个人渣!我呸!谁要喝你的茶!”
说罢,女人手一伸,一杯茶毫不留情的泼在了顾景霆身上,便气呼呼的走了。顾景霆震惊错愕的愣在椅子上,浑身血液像是被凝固了一般!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女人临走时说出的那番话……孩子,白血病!宋芊沐和萧冥的孩子……竟然有白血病?!顾景霆极力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在温哥华的那半个月里,萧冥的确每天都会去陪孩子。可从没有哪一天,见过他带孩子去医院做治疗!
一股莫名的心慌从心底忽的升起,顾景霆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可似乎有一个声音坚定的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还没结束!
念头一浮出来,他倒抽一大口凉气,急不可耐的拨通助理电话:“马上订一张去温哥华的机票,现在就要!”
……
温哥华,一周后。
萧冥从澳洲告别宋芊沐回来之后,便一直忙于工作。摆脱了顾景霆的眼线,他去阿斌那里的频率自然也减少了许多。
这天,他停好车,刚从车库里出来,便豁然撞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见到顾景霆,萧冥一怔,微微意外道:“你怎么在这里?”
顾景霆的脸色像沉着黑压压的乌云,有种迫人的压力,嗓音极低:“怎么,今天没去看你的宝贝女儿?”
“下午再去,怎么了?”
萧冥佯装淡定,表情平静的便要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顾景霆绷紧的神经一触即断,额头上、手背上的青筋在一瞬间全都跳了出来!
“萧冥,你那白血病的女儿天天就在家里,我倒想问问你,你究竟是用什么给她治疗的?”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藏着许多复杂而隐忍的情绪,听得萧冥脚步顿住了。
他的眉头渐渐皱紧起来,神色一凛,显然顾景霆已经是查到了什么。
“怎么,答不上来了?”
顾景霆转身抬眼瞥他一眼,眸子眯出危险弧度,“是在家中开了个医院?还是你女儿的病已经治好了?”
他的人跟了萧冥一周,整整一周,这个男人都没去过别墅!
唯一能够解释的原因,只能是……
那里住着的根本就不是萧冥的孩子!
而之前那一切,都是他做给他看的假象而已!
萧冥的脸上浮出不耐,皱着眉反问:“我做什么还需要向顾总汇报?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顾总时时刻刻跟盯贼似的监视。”
“不回应?所以你是默认了?”
“无聊,我还有事,顾总请自便。”
说罢,萧冥迈步便要离开。
顾景霆最后的忍耐彻底决堤,他眼底忽的迸射出杀气。眸色一黯,人已经拦了上去。
他忽然狠厉的拎住萧冥的衣领,面色爬满了暴戾之气。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顾景霆一个拳头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顾景霆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萧冥的头一下子就被打得歪到了一边!
“砰—”的一声,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顾景霆似乎仍旧不解气,杀气腾腾的弯腰一把把他揪起,一挥手,卵足了全身的力气,又是一拳下去!
吃了这一拳,对方直接被打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你最好说清楚,两年前在狱中接走的那个孩子在哪里!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随着顾景霆的动作,萧冥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目眦睁裂,在地上弯着腰痛苦不已。过了大半响,萧冥才终于恢复了点力气。跄踉着从地上挣扎而起,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咬牙道:“是!顾景霆你说的不错!我是替芊沐养了两年的孩子,她出狱的时候才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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