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是接到消息过来抓新闻的,但是现在出来的只有薄暮沉一个人,套房里面的情况又不清楚,加上薄暮沉的身份摆在那儿谁也不敢乱说,于是看上去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全都杵在那儿,除了刚才那一个问题谁也不敢再开口。
男人不耐的皱眉,“滚。”
众人轰的一下散开。
长长的走廊很快只剩下他一个人。
颀长的身形往后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摸出手机拨了号码,“以皇庭酒店为中心,周围两公里不准有记者出现。”
晚茶手里捏着那张质感沉厚的黑色卡片,低着眼眸在指间把玩了好一会儿,良久,红唇勾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垂在身侧的手臂抬了起来,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那张卡,微微用力,卡片应声变成两截。
随意的将卡片抛到一旁的垃圾篓里,扔在床头的手机却响了。
看见屏幕上闪着的名字的时候,她有微微的诧异。
电话接通,慕晚茶没有说话,她跟这个男人之间似乎并没有熟悉到私下电话联系的程度。
几秒的寂静,然后听筒那端便传来淡淡静静的嗓音,带着凉薄的味道,“听说有男人从你的床上爬下来了,哦,那个男人好像是我那个便宜弟弟来着。”
说到弟弟这个词的时候,慕晚茶明显感觉到一股轻嘲的味道隔着冗长的电话线溢了出来。
慕晚茶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窗前,抬手将窗帘全部拉开,蓦然投射过来的光线让她微微眯了眼,“你的狗鼻子还挺灵,隔着几十个国家都能闻到赤一裸一裸的阴谋味儿。”
晚茶停留在窗子上的指尖顿住了,脸色也跟着极其细微的变了下,“昨晚的事是你做的?”
“不是,”男人很快的否认了,不过又继续道,“但是早上的记者是我叫过去的。”
慕晚茶,“……”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有病啊?!”
那端的男人难得的静默了一下,随即淡淡道,“没有。”
慕晚茶抬起手指抚了抚额头,颇有些烦躁,“那你他妈戏这么多?”
男人啧啧两声,“慕晚茶,你怎么这么粗鲁?你跟薄暮沉翻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粗鲁的你在上他在下?”
慕晚茶,“……”
白皙纤细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深深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声冷笑,“你打电话来该不是为了跟我讨论我跟薄暮沉上床的时候谁在上谁在下吧?”
那端是男人更重的冷笑,下一秒,便是线路断掉的声音。
慕晚茶顿时,“……”
所以他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
还说没病,根本就是精分晚期了好么?
挂掉电话,慕晚茶才细细的思索之前发生的事。
薄暮沉。
红唇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三个字如噩耗一样重重的烧着她的神经,而后衍生出更多的悲凉,绝望而不可救赎。
太阳穴的位置崩崩的疼的厉害,双腿间更是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疼,就连垂在一侧的手臂都隐隐颤抖着。
起身拿了包包然后朝门口走去。
开始的时候她还怕有记者守着,极其小心,因为薄暮沉之前出去的时候她的确是听到有人在外面堵着的。
探出脑袋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有守着的记者后,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在酒店外面站了会儿,然后打了车报了地址便靠在后座上休息。
……
巅峰董事长办公室,季绝看了眼闭着的休息室的房门,然后将视线落在震动的手机上,长指滑开接听。
“季总,没有慕家大小姐慕纤纤入住皇庭酒店的信息,但是……”
季绝听着电话那端吞吞吐吐的声音有些不耐,冷冷的抛出一个字,“说。”
“但是就在刚才,慕家二小姐慕晚茶从皇庭酒店出来了,而且……慕二小姐所住的那层楼监控坏掉了,薄总并没有在其他楼层出现过。”
“什么?”没有在其他楼层出现,难不成是在小姨子住的那层楼?
季绝差点炸掉,赶紧抽了口烟压压惊。
早上薄暮沉让他清理皇庭酒店周围记者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他跟慕纤纤在酒店被堵了,有些好奇,因为这些年他跟慕纤纤谈恋爱完全跟谈精神恋爱似的,在外面基本没见过接吻,一起住就不用说了,季绝一度以为薄暮沉少个零件。
好不容易发现了两人在酒店共度良宵的苗头,季绝就让手下的人留意了下,哪知道出来的会是他们家小姨子啊!
这个消息太他妈劲爆了!
休息室的门打开,男人黑色的短发虽然没有滴水,但是湿漉漉的,一看就是随便擦了下。
身上是干矜贵而冷沉的黑色衬衫,银色扣子还没有完全扣上,肌理分明的胸膛裸露在空气里,最打眼的是遍布在胸膛上暧昧的抓痕。
季绝眼角跳了跳,手里的手机吓的摔到了沙发上,夹着烟的手一抖,差点儿烫到了手指。
薄暮沉淡淡的睨过来,“做什么一副见鬼的表情?”
季绝重重的吸了一口烟,俊美如妖孽的眉眼直跳,“你他妈真把你小姨子睡了?”
微微垂首整理袖口的男人动作顿了一下,嗓子里溢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嗯。”
季绝简直觉得三观被颠覆,以前觉得薄暮沉特纯情,现在只觉得人生观遭到了暴击,“那慕纤纤呢?”
男人眉目皱起,“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快订婚了?”
空气里有片刻的寂静。
几秒之后,男人矜冷淡然的嗓音缓缓吐出两个字,“照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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