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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张思蕾耳朵捕捉到“情书”“学妹”“爱情来了”几个字眼,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封情书最花哨,让我看看写了什么内容!”男生从施凤阳手中抽出一封印着紫藤花图案的信封,指尖挑开封口的爱心贴纸,哈哈笑着拆开了。施凤阳微微皱眉,没等男生看清上面的字就一把抢了回来:“别看了。”…

免费试读

“随便瞅一眼就刚好看见了嘛。”

张颖撞了撞张思蕾,朝她轻挑了一下眉,表情满是揶揄:“她们在说顾承,你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张思蕾大囧,箍住她的脖子一阵摇晃,一字一顿道,“不要再乱说了!我们就只是好朋友!”

叶珍珍看着快被摇散架的张颖,张着嘴哈哈大笑。

下课铃声打响,男生们意犹未尽,拖拖拉拉地从球场撤离。

康永鹏点完名就放这群孩子回教室了。

刚进教室,第四节课的铃声响了起来。这一节在课程表上写的是“课外活动”,实际上是自习课。

张思蕾整理出当天的作业,再拿上记名册,坐到讲台上去维持纪律。

换了其他人管纪律,这一节课顾承就逃掉了,要么继续在球场消耗时间,要么叫上邓洋杰、周鑫他们去服务中心吃小炒、打牌。因为是张思蕾担任纪律委员,他得给她面子,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靠着后桌沿,扯动着胸前的衣服扇风。

身上的黑色T恤在打球的过程中湿了一片,这会儿还觉得热得不行,只得拿起桌上的本子拼命地扇。

没一会儿,杜一刚过来巡视,嘱咐一件事:“明后两天开学考,这个我在开学那天就说过了,吃了晚饭过来记得把课桌挪开,桌面和抽屉里的东西清理出来,一片纸都不能留。考试安排表稍后班长过来拿一下,贴到教室前面的墙上。”

班主任过来就为了说这件事,说完就走了。

班里的气氛因为要考试而变得异常躁动,张思蕾正在写物理作业,有些焦头烂额,太多人讲话,压根记不过来,于是拿起讲桌上的黑板檫拍了拍:“安静!有什么事下课再讨论。”

顾承仰着脖子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她严肃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儿,至少表情能唬人。

班里渐渐安静下来,偶尔一两个学生还在说话。其中一个便是不怎么服气的方巧宜,她跟孔慧慧吐槽:“你看她那个样子,拿个鸡毛当令箭,恶心人。”

这回她变聪明了,没有大声说话,因此施凤阳并未听见。

孔慧慧目光瞥向讲台上的张思蕾,刚好与她投过来的视线撞到一处,顿时闭紧了嘴巴,没接方巧宜的话茬。

“哎,你怎么不说话,我跟你说……”

话未说完,孔慧慧猛地推了一下她的手肘,抬抬下巴提醒她。

方巧宜抬眸往讲台上看,张思蕾已经收回目光,扯过手边的记名册,提笔在上面记录:方巧宜,下午第四节自习课上讲话。

方巧宜瞪着一双眼,瞧见她在记名册上写写画画,便猜到她在记自己的名字,表情骤变,眼里似乎要喷火。

偏偏教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容不得她发作,只能将一口气生生地吞回肚里。

——

晚自习前,曾响贴完了考试安排表,开始组织大家布置考场。

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桌椅挪动、搬运东西的嘈杂声响,沸反盈天。原本是单人单桌,因为教室里空间有限,平时都是两张课桌或三张课桌拼在一起,考试的时候自然不能这么分布,课桌与课桌之间的距离得拉开。这样一来,有些课桌没处放,只能摞起来堆在教室后墙角。

“放那儿别动,我帮你搬。”

张思蕾准备拖拽课桌时,顾承抬手一挥,阻止了她的动作。他将手里的漫画书往抽屉里一塞,搬起她的课桌,放到另一侧。

张思蕾将桌上和抽屉里的课本装进瓦楞箱里,抱到讲台上去,只留了几本要用的放在课桌上。

其他的同学也一样,要么把书堆放在讲台上,要么搬到外面的走廊。总之,考试的时候教室里不允许出现纸片。

一切整理妥当,张思蕾出了一头汗,坐下来歇气。

她和施凤阳仍旧是前后桌,相隔不远的距离,眼见他从讲台上下来,她抬眸对上他的目光,问:“你在哪个考场?”

施凤阳刚看了考场安排表,听见她问便回答:“13考场,好像就是13班,我还不知道在哪儿。”

黄书涵就在13班,张思蕾当然清楚方位,当即指给他看:“对面四楼,最右边那间教室就是。”

施凤阳点点头,又问:“你在哪个考场你看了吗?”

“等会儿去看。”张思蕾朝讲台望了一眼,贴着考试安排表的地方挤满了人,现在过去估计什么也看不到,索性等他们看完了,她再过去,不着急。

谁知,施凤阳下一句话便替她省了麻烦:“我帮你看了,在3考场,25号座位。”

张思蕾懵了一秒,大大的眼睛扑扇两下,显得特别灵动,回过神来连忙向他道谢:“谢谢。那我就不用去看了。”

恰在这时,顾承从讲台上一步跨下来,迈着慵懒的步伐到她跟前,手指骨节弯曲,敲了敲她的桌角:“3考场25号。”

“我已经知道了。”张思蕾仰头看着他,随口一问,“你在哪个考场?”

“17考场。”顾承一扭身坐到自己位子上,抓起桌上一支笔随意地在指尖翻转,毫不在意自己在哪儿考试。

17考场在对面三楼,正对着8班的教室,从走廊尽头的天桥过去非常方便。张思蕾想了想,单手托着腮发呆。

开学考相比较月考和期中考来说,没那么重要,所以班里的氛围并没有很紧迫,大家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玩的玩,没几个认真复习的。其实也没什么好复习的,考的又不是这学期学的内容。

张思蕾不一样,一想到明天要考试,她就控制不住紧张,想咽口水。尽管她暑期里并未荒废高一的知识点,反而时常拿出来巩固。没办法,她从小到大就属于心态特别不好的那一类学生,不管大考小考都非常在意。

她正在沉思,沈欢一条长腿跨过过道,半个身子趴在施凤阳课桌上,挑起眼梢问他:“你在哪个考场?”

施凤阳掀起眼皮,淡淡地回:“13考场。”

“唉,离我远着呢。”

“你呢?”

“7考场,就在隔壁班。”沈欢指着教室后门,笑着说了一句,“从这扇门出去,走一步,直达七班前门。”

施凤阳轻抿着唇角,忍俊不禁:“行了,回你座位吧,上自习了。”

沈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本来还担心你找不到考场呢,你倒好,直接赶我走,你知道13考场在哪儿吗?在对面……”

“对面四楼,最右边那间教室。”施凤阳面无表情地替他说了未说完的话,而后朝他解释,“张思蕾已经给我说过了。”

“得,不需要兄弟是吧,我走了。”沈欢做作地挥了挥手,一扭头不理他了。

张思蕾看得好笑不已,静了静心,翻开一本数学习题册,写起了作业。

刚写完一道题,过道里传来熟悉的女声,是孔慧慧在说话,她轻声细语地问:“方巧宜,你在哪个考场?我在本班考试诶。”

方巧宜答:“3考场。”

张思蕾笔尖颤了颤,在这一页的空白处画了一道不规则的线条,跟毛毛虫一样。回想起期末考试时考场上那一幕,她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暗道,真是阴魂不散。只能祈求方巧宜的座位离她远远的,免得受她干扰,影响发挥。

可惜天不遂人愿。

第二天早上到了考场,张思蕾坐下没过一分钟,方巧宜进来了,坐在隔着一条过道的侧后方。

两人短暂地隔空对视一眼,各自收回目光。

张思蕾暗暗吸气,调整了下呼吸,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拉开笔袋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支黑色中性笔、一支2B铅笔,以及一块橡皮。

第一场考语文,张思蕾的强项,大大小小的考试中几乎从未失手。答题卡和试卷发下来,她先翻看了一下,低头写上姓名班级学号,沉静下来做题的时候就忘记了方巧宜的存在。

她先前大概想多了,考场上方巧宜能做什么?况且她的座位距离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不像上学期期末考试,她们坐前后桌,方巧宜有了骚扰她的便利。

一上午的时间飞快流逝,铃声响起时,张思蕾刚好检查完一遍作文,确定没有错别字,交了上去。

她收拾完笔袋,拿上卷子,一抬眸就瞧见方巧宜从教室后门出去。

那一晚在宿舍争吵过后,方巧宜彻底拿她当空气,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偶尔在过道里擦肩而过,她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张思蕾觉得这样也挺好,既然注定做不成朋友,不如当陌生人,只要她别再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其他的她不会计较。

中午吃了饭,回到原先的班级午休,到下午快考试的时候再去考场。

从不睡午觉的张思蕾破天荒趴在桌上睡了半个多小时,醒来后去厕所洗了把脸,路过施凤阳座位时,随口问了句:“考得怎么样?”

这是他来昽山高中参加的第一场考试,班里的同学比他本人还要关注成绩。施凤阳想了下,按照真实情况说:“作文不会写,瞎写的。”

张思蕾:“……”

这倒是让她不知怎么接话了。不过,这次的作文立意确实不好把握,她下笔前也犹豫了很久。

——

下午考数学,考试时间过半,张思蕾对着眼前一道大题摸不着头脑,一个纸团突然啪的一声落在脚边,将她惊了一下。她下意识垂眸看向地面,而后抬起头茫然四顾,不知是谁扔过来的。

第一时间怀疑到方巧宜头上,张思蕾朝她的座位看去,方巧宜侧身对着她,一只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握着笔,正专注地写题,好似对纸团一事一无所知。

张思蕾有些迷惑,还有些不知所措,冷不丁听见监考老师厉声道:“那个女生,左顾右盼干什么呢?”

另一名监考老师愣了愣,低声问:“怎么了?”

先开口的那一位老师没回答,下了讲台径直走到张思蕾跟前,低头看着她脚边的纸团,视线上移,看着张思蕾神情慌乱的一张脸,怒道:“怎么回事?”

同考场的其他考生纷纷看过来,一道道目光落在张思蕾脸上,犹如实物砸过来,让她的心一瞬悬了起来。

“我不知道。”张思蕾说完就抿紧了唇,不关她的事。

监考老师弯腰捡起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了选择题填空题的答案,还有一道大题的解题步骤,一股火顿时涌上头顶,气得脸色铁青:“作弊?”

“不是我的。”张思蕾一紧张脸上就没血色,还很容易恶心干呕,非常让人郁闷的生理反应,不受她控制,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纸团就在你脚边!”监考老师对作弊的学生向来是深恶痛疾,他手指着张思蕾,疾言厉色道,“你告诉我,谁扔过来的?这上面写着答案,不是作弊是什么?啊?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另一位监考老师也走了过来,压下那位老师抬起来的手,温声劝说:“严老师,先让学生们考试,考完再追究,你这样影响其他同学。”

“她还用考试?一旦作弊,这门考试的成绩就作废了!”

“学生也说了,不是她的纸团。”

“她说不是就不是了,你见过几个作弊的学生肯承认自己作弊?田老师你就是性子太好,我跟你说,作弊这种事绝不能容忍,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学生我以前教过,真不是会作弊的。”说到最后,田照华无奈地搬出自己认识张思蕾的事实,“我高一带过的一个班里的学生,成绩不错。”

“这样?”严春荣迟疑了一下,气焰平息了些。

“嗯。”田照华从他手里拿过纸条,粗略地扫了一眼,再看桌面上张思蕾的答题卡,嗓音低沉平缓地说,“你看,这道大题她已经写完了,在你过来前也没碰过这个纸团,谈何作弊?”

闻言,严春荣看看纸条,又看看张思蕾的答题卡,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难道是她给别人递答案?那也跟作弊没区别了。”

田照华坚持自己的处理方式:“事实究竟如何,咱们等考试结束再说。”顿了一下,他声音略高一些,让教室里的学生都能听见,“考场的监控开着,回头去查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严春荣一愣,疑惑地瞅了他一眼,监控开了,他怎么不知道?

对上田照华饱含深意的目光,他一下子反应过来,缓和了脸色,连忙应和他的话:“对对对,监控开了。”

田照华捏着纸条,再看张思蕾,这孩子明显被吓得不轻,眼眶都红了。默叹一口气,他敲了敲桌面:“没事,安心答题。”

张思蕾没抬头,握着笔的那只手微微攥紧,脑子里思绪纷乱,犹如飓风刮过,让她迟迟静不下心审题。卷子上的字好像牵着手跳舞的小人,她一个也看不进脑子里,心脏紧缩得快要死过去。

隔着一条过道的侧后方,方巧宜上一秒还得意暗爽,听到田照华的话后,呼吸就有些乱了,显示出些微的紧张。

考场开了监控?

方巧宜抬眸看向教室前面那个白色圆形摄像头,看不出所以然。她当然知道每个教室都安装了摄像头,平时就是个摆设,根本不会打开。开学考也不是重要考试,有可能打开监控吗?她不敢确定。

原本只是想教训张思蕾,让她抬不起头,如果搭上自己就不划算了。

方巧宜咬着唇,一时踌躇起来,要主动承认吗?求老师原谅,这样后果不会太严重,田照华教过她数学,是性子很好的一位老师,兴许心一软就不追究了。若是等他们查了监控,事情就闹大了,可能会通报批评。

还是说,她要赌一把,假装无事发生,也许教室里的监控没开,老师之所以那么说,是想要吓唬作弊的学生。

到底要怎样选择?

整人的时候她压根没想那么多,眼下倒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要死了,完全没心思做题。

方巧宜偷偷瞥了一眼张思蕾,眼里划过一抹浓浓的烦躁,都怪她!

似乎没过去多久,刺耳的铃声乍然响起,张思蕾吓了一跳,慌忙写上草稿纸上演算出来的答案,下一秒答题卡就被人扯走了。

心情糟糕透顶,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情绪仍旧没办法好转。

方巧宜站起身,吞咽了一口唾沫,定定地看着讲台上整理答题卡的两位监考老师,天人交战一番,她一咬牙出了考场,将一切抛诸脑后。

张思蕾迟迟没离开,等考场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她握紧手里的试卷和笔袋,抬步走到讲桌旁,小声唤了一句:“田老师。”

田照华放下一摞答题卡,目光随之落在她脸上,面带笑意问:“怎么了?放学了还不去吃饭。”

“我真的没有作弊,我不知道那个纸团是从哪里扔过来的,不是我的。”张思蕾一字一顿艰难地解释。

她怕老师误会。

作为学生,张思蕾背不起这样的黑锅。

“老师相信你。这件事老师会处理,去吃饭吧。”田照华语调温和,笑起来眼角皱纹横生,面目慈爱,一股长辈的包容和宽厚,让人心里发酸。

张思蕾抿了抿唇,没再过多解释,轻嗯一声,离开了考场。

严春荣看了一眼那个女生的背影,心中微微触动,收了视线忍不住感慨一句:“我那会儿确实有点着急上火。”

“岂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活阎罗。”田照华调笑道。

严春荣一秒板起脸,说回正事:“咋办?你故意说考场开了监控,是想犯错的学生主动承认。现在人都走光了,没人站出来认领这纸团,你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不管了?”

“没说不管。”田照华淡声说了句,从休闲裤的口袋里摸出那张纸条,展开放在讲桌上,分出一半答题卡给他。

严春荣愣神半晌,看着手边一摞答题卡:“什么意思?”

“比对字迹。”田照华手指点了点纸条上的字,“这上面写了一道大题的答案,只需要比对答题卡上这道大题的字迹就行了,应该不难。”

严春荣惊呆了,嘴角颤动两下,没想到还能这样。

“赶紧的,答题卡得尽快送到数学教研组。”田照华扫一眼最上面一张答题卡,字迹对不上,随手扯到一旁。

严春荣见状,没再耽误时间,快速比对起来。

天花板上的吊扇嘎吱嘎吱地转动,两位老师站在讲台上有条不紊地翻看答题卡。

原本也不是非要追究到底,学校里大考小考不断,总会有几个考试中作弊的学生。小考作弊警告一番了事,大考作弊一科成绩作废,这是惯常的处理方式。

开学考显然属于小考。

严春荣那会儿说要作废张思蕾的数学成绩,是在气头上说的话。因为先入为主的偏见,他以为张思蕾是那种作弊被发现还死不承认的学生,话难免说得重了些。实际上,后果远没有那么严重,不管是谁,在那个时候肯主动承认纸条是自己的,按着田照华的性子,不会过多追究,顶多口头上训斥一顿。

既然问题不严重,为什么现在又要大费周章地揪出那个学生?严春荣冷静下来,问起这个。

田照华手上动作顿了顿,平静道:“我已经明确提醒过,考试结束会调查监控,那个学生还不肯站出来承认错误,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人常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他愿意给一些不成熟的孩子改正错误的机会,可对方一再挑战底线,那就不该一味纵容,包庇只会害了他。

“哎,田老师,你看是不是这个学生?”严春荣指尖一顿,抽出一张答题卡,递到田照华面前。

田照华接过来,一一对照,别说字迹了,连数学符号都写得一模一样,准没错。他记下这个考生的姓名班级和学号,再将散乱的答题卡整理好,装进密封袋里,松口气笑笑道:“行了,交差吧。”

——

张思蕾从四楼考场出去,回到三楼教室放了笔袋和试卷,再赶到楼下,发现黄书涵还在那里等着她。

“怎么这么晚啊?我肚子快饿瘪了。”黄书涵两只手抱住她胳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惨兮兮道,“考试哪里是消耗脑力,消耗体力还差不多!”

张思蕾勉强提了提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有点事耽误了。”

察觉到她情绪低落,黄书涵倏地站直了身体,打量起她的脸色:“数学考得不好?我觉得这次的题没那么难……靠,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她是学渣一枚,对试题的难度没有太明显的感受,反正每回都考得不怎么样,成绩出来前还自我感觉良好。

张思蕾摇了摇头,不是她的错觉,开学考的难度的确比一般的考试低。

“那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黄书涵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脸颊,想让她笑一笑,结果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心情不太好。”张思蕾声音低低,提不起精神。

“心情不好总得有个原因吧?”

张思蕾越是藏藏掖掖,黄书涵越觉得她遇到麻烦了,缠着她追问了一路,快到食堂时,张思蕾终于松口,将考场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其实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张思蕾叹口气,心态着实有些崩溃。

黄书涵消化了好一会儿,还是被气炸了,嘴皮子都在颤抖,恨不得冲上去跟监考老师理论:“到最后也没有揪出那个作弊的学生吗?凭什么让你背锅啊?哦,纸条在你旁边就说是你作弊,这也太草率了,是我我就跟老师吵起来了,冤枉人算什么……”

“不是,田老师说了相信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张思蕾搂着她肩膀,微微笑了一下,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你也别气了。”

她得纠正先前的想法,烦心事说给别人听,虽然没能改变什么,至少她的情绪被分担了一部分。

傍晚的霞光铺陈在天际,橘红灿黄浅紫晕染开,一片绚丽,几朵白云如烟雾般随着风慢慢飘动,美不胜收。

两人不想吃米饭套餐,上了食堂二楼,一人点了一碗牛肉拉面。

“你就一点没察觉出扔纸团的人坐在哪儿吗?”黄书涵吸溜一口拉面,心里还盘算着怎么揪出那个人,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是个大致方位也行啊。”

张思蕾拿着瓷勺喝面汤,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没注意。正低头看题呢,一个纸团突然飞过来,不知道是前面还是后面扔过来的。其实……我有怀疑的对象,只是没有证据,万一冤枉了人家……”

她没继续说下去,黄书涵猛地抬头,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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