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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顾北弦用轮椅推着苏婳来到车前。他弯腰要来抱她。苏婳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抬腿,自己上了车。摘掉头上的帽子和围巾。太热了。都出汗了。…

免费试读

苏婳抬起手,覆到顾北弦的手上。

他的手凉得彻骨。

苏婳贪恋地握了握,很快抽开。

怕再握下去,又心软。

听到顾北弦低声说:“楚锁锁也出了车祸,人在手术室昏迷不醒。我派人去查索刃了,正在搜罗证据,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绳之以法了。”

苏婳苦笑,“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抬手摸摸冰冷的小腹,“再怎么报仇,我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阿忠也活不过来了。

这场婚姻,再继续下去,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楚锁锁出车祸,楚砚儒不会坐视不管的。

报复来,报复去,永远没个尽头,永远都得有人受伤,死亡。

顾北弦垂眸凝视着她,眸光漆黑幽深,“那你舍得我吗?”

苏婳别过头,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

当然是舍不得的。

可是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

想得,就得舍。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转移话题,问:“你最近不忙吗?天天来医院陪我?”

顾北弦其实把工作都推了,担心她这几天想不开,一直陪着她。

怕她赶他走,他说:“不忙。”

听在苏婳耳朵里,却以为他被顾傲霆冷落了。

想起上次在老宅,顾傲霆要把继承人位置传给顾凛。

秦姝以离婚要挟,矛盾才暂时缓解。

她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一切矛盾的根源在她,只要她离开了。

所有矛盾就都化解了。

苏婳语气坚定地说:“我不轻易下决定的,一旦决定了,谁劝都劝不动,你不要费心挽留我了。”

顾北弦没说话,只是抱着她,亲亲她的脸颊,亲亲她的耳朵。

一副耳鬓厮磨,无限依恋的模样。

他抱了她一会儿,拿出鸡汤喂她喝。

苏婳接过来,自己喝了。

马上就要离婚了,再被他喂来喂去的,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等她喝完,顾北弦收保温桶。

苏婳问:“阿忠哪天下葬?我去送他最后一程。”

顾北弦收保温桶的手一顿,说:“三天后,我去送就好了。你现在是小月子,不能吹风,会留后遗症。”

“他妻子生了吗?”

“生了,受了刺激,提前一周生了。”

苏婳心脏缩起来,瞬间被愧疚胀满。

她伸手去拿包,“我这里有张卡,麻烦你帮我拿给他妻子。”

顾北弦按住她的手,“赔偿方面,我已经亲自处理好了,他们家人没有任何异议。”

苏婳不出声了。

在钱方面,他一向大方。

可是给再多的钱,阿忠也活不过来了。

他父母失去了儿子,他妻子失去了丈夫,他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那么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死了。

顾北弦把保温桶收好,拎去病房自带的小厨房,回头让柳嫂洗。

他刚要出来,手机忽然响了。

是助理打来的,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

顾北弦从厨房里走出来,对苏婳说:“我有急事,晚上再过来陪你。”

苏婳点点头,“去吧,记得把离婚协议准备一下。”

顾北弦微垂眼睫,没出声,转身走出去。

他刚走没多久。

顾傲霆就来到妇产科住院部楼下。

顾北弦是他打电话,给他助理,找借口把他支走的。

顾傲霆待在医院一直没走,等顾南音检查结果出来,是阴性。

他才松口气。

他觉得,是时候,找苏婳好好谈一谈了。

这个女人凭一己之力,把他的家搅得天翻地覆。

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夫妻关系、父子关系、父女关系,还有他和父母的关系。

连和楚砚儒多年的老友关系,也被严重影响到了。

真像顾凛说的那样,苏婳就是妥妥的红颜祸水。

不能留。

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顾傲霆乘电梯,来到苏婳的病房前。

门口站着的保镖,不敢拦他。

顾傲霆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苏婳刚要下床,去卫生间。

看到他突然闯进来,急忙拉了被子盖好。

顾傲霆板着一张脸,走到病床前,旁若无人地拉了椅子坐下,说:“听说你出车祸了,我来看看你。”

苏婳神情冷淡道:“谢谢顾叔叔,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看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下床招待您了。”

顾傲霆皮笑肉不笑,“不用,你坐着就好。”

“您有事?”

“是有事。”

顾傲霆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本支票薄。

掏出金笔,唰唰签了一张支票。

放到苏婳面前的被子上。

他微抬下颔,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说:“这是五千万,你拿着离开北弦吧。五千万,加上北弦之前给你的,总共两个多亿了。很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希望你识抬举,不要冥顽不灵。”

苏婳垂下视线,扫了眼支票,笑了。

如果不是他从中掺和,不断给楚锁锁希望。

她们断然不敢越演越烈,甚至走而挺险,对她痛下杀手的。

苏婳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小腹。

顾傲霆是间接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也是间接害死阿忠的凶手。

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有脸拿支票,来羞辱她。

苏婳赌气说:“顾大董事长,您是不是太小气了?原以为您出手,至少也得以亿起,没想到才区区五千万。”

顾傲霆嗤笑一声,“你真是被北弦给惯坏了啊。一个小山村里长大的丫头片子,给你五千万都是高抬你了。”

苏婳笑了,眼底一抹讥诮。

这说话的口吻,和楚锁锁一模一样。

难怪他那么喜欢她呢。

他们是同一类人。

苏婳伸出食指,清清冷冷地说:“想让我离婚可以,至少给我这个数。”

顾傲霆眼睛眯起,口吻不悦,“一个亿?”

苏婳摇头,“不,十个亿。”

顾傲霆冷笑,“小丫头,你胃口不小啊,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就不怕有命拿,没命花?”

这明目张胆的威胁,让苏婳气极反笑。

她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敢杀我的。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也没像你想象得那么怕死。”

她连敬语都懒得用了。

因为他不配。

顾傲霆目光咄咄逼人,盯着她。

苏婳不卑不亢,对上他的目光。

两人僵持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最后顾傲霆妥协了。

十个亿是挺肉疼的。

但是只要能把她赶出家门,花再多钱,他也愿意。

顾傲霆拿出支票薄,重新开了一张支票,甩到苏婳面前,“这是十个亿,拿着钱,马上离开北弦。”

苏婳轻飘飘扫了眼支票上的金额,确认无误后,说:“明天我会和顾北弦去民政局提交离婚申请,过一个月冷静期,就可以离婚了。”

“用不着冷静期。明天你们俩去民政局,我派人找关系,给你们直接办理离婚手续。”

“那就麻烦您了。”

顾傲霆站起来,傲慢地说:“如果你敢出尔反尔,这十个亿,我会让你有命拿,没命花。”

苏婳捏着支票,笑如山花般烂漫,“放心,我现在想开了,命和钱,比男人更重要。”

“算你识趣!”顾傲霆眼底闪过一抹轻蔑,转身就走。

说时迟,那时快!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苏佩兰端着一大盆水,风风火火地跑出来!

哗地一声,朝顾傲霆脸上泼去!

泼了他一头一脸!

顾傲霆顿时被泼成了个落汤鸡!

脸、头发、衣服全湿了!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气急败坏,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冲苏佩兰怒道:“你疯了?泼妇!”

苏佩兰笑容嘲讽,“顾董这样的绅士,肯定不会和我这种泼妇一般见识吧?”

顾傲霆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了。看書喇

门被哐的一声摔上。

苏婳看向苏佩兰,“妈,你真大胆,老虎的屁股,你也敢摸。”

苏佩兰耸耸肩,“刚才那盆水,是我的洗脚水。为了泼他,我特意洗了一遍脚。他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还不是被我的洗脚水泼?”

苏婳哭笑不得,“您老人家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一下楼。

顾傲霆就把电话打给了顾北弦。

接通后。

他命令的语气说:“明天你和苏婳去民政局离婚吧,她刚刚问我要了十个亿。”

顾北弦沉默不语。

顾傲霆鄙夷地说:“这就是你捧得高高在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拜金虚荣,贪得无厌!”

十个亿,给得他太肉疼了!

一出门他就后悔了,给五千万都嫌多!

顾北弦冷笑,一字一顿道:“不,十个亿给少了,苏婳值更多,她是无价之宝。”

顾傲霆嗤笑,“那丫头就是被你给惯坏了,要不是你这么惯着,她也不敢张口问我要十个亿。”

他越想越后悔。

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她了?

十个亿不是笔小数目,应该压压价的。

顾北弦淡淡道:“爷爷、奶奶、我妈、南音,甚至连楚锁锁的外公,都特别喜欢苏婳,只有你除外。我觉得,顾董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再去质疑别人。”

顾傲霆一向刚愎自用,一意孤行。

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话?

他气得掐了电话。

为了面子,送出去十个亿,已经够心疼了。

还要被儿子好一顿呛。

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很难受,顾傲霆抬手抹了头发,嗅到手指上一股怪怪的味道。

把手指凑到鼻尖嗅了嗅,有点馊,有点酸。

苏佩兰给他泼的水有问题。

忽然意识到什么,顾傲霆顿时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女人居然拿洗脚水泼他!

太无法无天了!

泼妇!

顾傲霆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给民政局的郑局打电话,说一声,明天北弦和苏婳去办离婚手续,让他给通融一下,当天就办出来。”

“好的,顾董,我这就去办。”

夜晚,华灯初上。

顾北弦拎着从酒店打包的月子调理汤,来医院。

进门。

他把汤放到床头柜上,边拆外包装,边说:“给你带了用党参、黄芪、当归、茯苓等做的月子汤。这家店做得挺有名,你趁热喝。”

苏婳笑了笑。

心里却有点酸。

她轻声说:“明天就要去离婚了,你别对我这么好了。”

顾北弦把汤盛进碗里,拿汤勺舀了一勺,来喂她,“流掉的孩子是我的,你受伤也是因我而起。我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应该的。”

苏婳张嘴喝了一口。

汤挺鲜的。

党参、黄芪、当归都是补气血的,他用心了。

被他喂了几口后,苏婳伸手接碗,“我自己来吧。”

顾北弦没给,“最后一次喂你了,就让我喂完吧。”

苏婳眼眶酸胀,问:“离婚协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拿给我看看。”

顾北弦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来,递给苏婳。

苏婳一目十行地扫下去。

看着看着,眉头渐渐拧起来。

她捏着离婚协议,抬头看向他,“是不是你助理打错了?你名下财产怎么都归我?”

顾北弦垂眸盯着汤碗,漫不经心地说,“没错,是我让他这么打的。我名下财产,除了公司股份,其他全给你。”

苏婳啼笑皆非,“顾总,我在很认真地跟你离婚,不是跟你闹着玩。”

顾北弦抬眸,望着她,目光越来越深。

深得像深不见底的海。

许久,他说:“我也很认真。”

“不行,这离婚协议得改,你婚前财产公证过,用不着给我。”

顾北弦淡声道:“你嫁给我三年,因为我受了那么多伤,还为我怀了一个孩子,给你是应该的。”

苏婳简直拿他没办法,“你爸已经给了我十个亿,你再把你名下所有财产都给我,他会气疯的。他会让我有命拿,没命花。”

“他不敢。”顾北弦舀了一勺汤,喂给她,“张嘴。”

苏婳抬手推开他的手,“你要这样,我就不跟你离婚了。”

顾北弦勾唇,笑,眉眼溢出一丝风流英气,“不离正好。”

苏婳一顿。

这才察觉上了他的当。

她深吸一口气,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咱们好聚好散,纠缠不是你的风格。”

顾北弦神色淡然,“我没纠缠你,只是想尽我所能地补偿你。”

苏婳却觉得这是一种负担。

顾傲霆刚才给她十个亿时,已经露出杀心。

顾北弦名下不动产加存款、股票等,是一笔巨额财富。

她若要了,只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真的是有命拿,没命花。

苏婳伸出手,温柔地摸摸他英挺的下颔,哄道:“听话,别这样,我不会要你的财产。你爸给我十个亿,已经足够了。”

顾北弦握住她的手,挪到唇边,吻了吻。

又吻了吻。

当晚顾北弦没走,守着苏婳睡。

起初两人睡两张床。

但是后半夜,顾北弦就到了苏婳的床上。

因为她又做噩梦了。

以前做噩梦,她总是痛苦地喊着“阿尧哥”。

后来有一次,她偶尔喊了声“北弦”,那晚他开心得一整晚都没睡好。

自从怀孕后,她开始做美梦,经常会在梦里笑出声。

那也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可现在,她梦里喊的却是“孩子”。

她秀气的眉毛,深深地皱着,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手用力按着小腹,蜷缩成一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虽然她表面上平静,什么都不说,心里肯定很难过。

顾北弦心疼地把她按进怀里,嘴唇深深地印到她的额头上,不停地拍着她,哄着她,安抚她。

这些,他做了整整三年,早就熟能生巧。

没多久,就把她安抚好了。

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顾北弦却彻夜难眠。

很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她去意已决。

死缠烂打,只会让她觉得厌烦吧。

反而会把她推得更远。

可是就这样放手,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他垂眸,盯着怀里的女人,默默地看了一整夜。

仿佛要把她深深地印在心里。

刻在脑子里。

挨到天亮,顾北弦从床上起来,洗漱过后,亲自出去买了早餐。

全是苏婳爱吃的,生煎包、八宝粥、提拉米苏、榴莲酥,还有糖心咸鸭蛋。

吃完早餐,助理去办理出院手续。

保镖进来帮忙收拾东西。

顾北弦找了个轮椅,让苏婳坐上去。

苏婳哭笑不得,“我能走。”

当时阿忠用车头撞上货车司机。

她坐在最安全的后排位置,系了安全带。

肚子吃痛,手臂和头被撞到了。

除了流产,其他伤势,都不是太严重。

养了这么多日子,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完全用不着坐轮椅。看書喇

顾北弦不动声色道:“不想坐轮椅,那我就抱着你。你现在是小月子,尽量少走路。”

苏婳拗不过他,就坐上去了。

顾北弦拿了一顶漂亮的呢帽给她戴上,还找了个围巾把她包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点风。

苏婳有点无语。

明明是大夏天。

他却把她包得像个粽子。

是生怕她不长痱子吗?

顾北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小时候看我妈生我妹妹,从医院回来时,就是这么包的。”

苏婳无奈地笑,“你记性可真好。”

“那要看对谁了。”顾北弦抬手搭到轮椅上,推着她走出去。

苏佩兰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看着看着,眼睛就湿了。

但是想想苏婳流掉的那个孩子。

她又把眼泪擦掉了。

顾北弦用轮椅推着苏婳来到车前。

他弯腰要来抱她。

苏婳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抬腿,自己上了车。

摘掉头上的帽子和围巾。

太热了。

都出汗了。

等顾北弦跟上来,坐好。

她对他说:“我们直接去民政局吧,省得改天还要约时间,挺麻烦的。”

“你今天刚出院,再等等吧。”顾北弦语气敷衍道。

苏婳硬着头皮说:“早离晚离都是离,早离早利索。”

“我们离婚,爷爷奶奶会难过。”

苏婳平静地说:“爷爷奶奶活了将近一个世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能接受的。”

顾北弦想了想,“我妈和南音也会难过。”

“妈妈也要离婚,她会理解我的。离婚后,我和南音还是好朋友,没什么变化。”

顾北弦垂眸看着她,“我也会难过。”

苏婳无可奈何道:“都会过去的,难过也就一阵。你之前和楚锁锁分手,不也很难过吗?后来不也接受了。”

顾北弦不露声色地说:“那不一样。”

苏婳不解,“怎么不一样了?”

“我和她就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和你是夫妻。我们曾经相濡以沫,相依为命,骨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

苏婳觉得,她就不能听顾北弦说话。

听他说话,太揪心了。

再听下去,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动摇。

她狠下心吩咐司机:“麻烦送我们去民政局。”

“好的,少夫人。”司机发动车子。

一路上顾北弦沉默不语,像有很重很重的心事。

苏婳反倒平静得多。

有的时候,外表看似温柔的人,内心反而强大。

外表强硬的人,内心反而脆弱。

不分男女老少。

四十分钟后。

来到民政局。

顾北弦下车,转身要来抱苏婳。

苏婳自己撑着下去了。

他急忙扶着她,拿了帽子要给她戴,被苏婳婉拒了。

两人走进民政局。

这是第二次来了。

和上次相比,这次离婚的人,明显少很多。

就一对正在那里办手续。

因为顾傲霆提前打过招呼了。

不用冷静期,直接办就行。

苏婳把身份证、户口本和离婚协议交给他们。

离婚协议是让她让妈妈,重新准备的。

早上的时候,她拿顾北弦的手,硬逼着他签了字。

工作人员接过来,扫了眼身份证,走过程地问:“你们是不是真想好了?”

苏婳应道:“想好了。”

工作人员又拿起离婚协议看了看,说:“离婚协议我们要重新打。”

原来跟电视上放的不一样。

苏婳问:“为什么要重新打?”

“我们备案要用自己的纸,你们语言不规范,我们都得给你们重新排。”

苏婳看了下他们的纸,的确不是普通的a4纸。

上面有印刷的民政局字样,还有编码。

苏婳让妈妈准备的离婚协议很简单,就是不要男方财产,自主离婚,好聚好散的意思。

工作人员很快就打印好了,念给两人听。

念完,苏婳表示认可。

顾北弦却抿唇不语。

苏婳推了推他的手臂,“说话呀。”

顾北弦这才沉沉地嗯了声,语气很敷衍的样子。

苏婳接过协议,有三份。

她拿起笔,在自己应该签字的地方,唰唰签了字。

协议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要抄一遍,是“我自愿离婚”这种。

她抄得飞快。

抄完,看顾北弦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把笔递给他,柔声说:“快签字吧。”

顾北弦看着笔,却没接。

见她签得这么麻利,他有点不高兴。

“我打个电话。”他说。

他拿起手机,走到窗口,拨出去。

两分钟后,他挂掉电话。

在手机上搜了个新闻,回来拿给苏婳看,“索刃因为收受贿赂,刚刚被抓进去了。”

苏婳扫了眼新闻。

索刃四十多岁的样子,方正脸,下巴胡须刮得铁青,穿着犯人常穿的黄马甲,手腕上戴着手铐。

身后是一群刚正不阿的警察。

顾北弦淡淡道:“索刃被抓,狄娥在看守所里,楚锁锁车祸昏迷不醒,华棋柔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苏婳苦笑。

还有顾傲霆呢。

他现在视她为洪水猛兽,红颜祸水。

不离婚,势必会影响到顾北弦的前程。

都到最后一步了,没必要再退缩了。

一退缩,又回到原点,矛盾重重。

苏婳硬下心肠说:“你理智点,签字吧。”

顾北弦定定地看着她,忽然抓起她的手,就朝外走。

苏婳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很静很静地望着他,“我们好聚好散,给双方留最后一点体面,纠缠没有任何用处。”

她声音很静,却不容抗拒。

顾北弦第一次发现,原来温柔也是一种力量。

比大喊大叫,更让人难以拒绝。

他垂眸看着她,眼睛渐渐就红了,声音很低很低,沙哑地问:“你真舍得离开我?”

压抑的情绪呼之欲出。

苏婳心里酸酸胀胀的,很不是个滋味。

她别过头,闷闷地说:“你签字吧,签吧,快签吧。”

她几乎是在哀求他了。

顾北弦盯着她白皙的耳垂,好半晌才出声:“你别后悔就行。”

仔细听,声音里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婳硬着心肠说:“我不后悔。”

顾北弦返回去,拿起笔唰唰签起来,颇有点赌气的成份。

签完字。

一分钟,离婚证就打印好了。

顾北弦捏着滚烫的离婚证,问了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问题:“复婚手续怎么办?”

工作人员一愣,刚要开口告诉他。

苏婳急忙拉着他的手臂,朝外走。

一出门,苏婳长长地松了口气。

顾北弦看着她放松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抬头看到对过的咖啡馆,名字叫:loveatfirstsight。

中文是:一见倾心。

顾北弦抬腕看了看表,说:“时间还早,我们进去喝杯咖啡。”

“好。”

两人走进去。

顾北弦给苏婳要了杯卡布奇诺。

他自己点了杯纯黑咖啡。

咖啡端上来。

苏婳捧着咖啡杯,说:“你以后少喝点酒,少抽烟,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日月湾那套房子,留给你吧,你和岳母抽空搬过去住。”

苏婳摇头,“不了,我想和过去划清界限,重新开始。”

顾北弦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那个过去也包括我吗?”

苏婳点点头,“是。”

顾北弦只觉得心脏都要窒息了。

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说:“还记得三年前,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吗?”

苏婳点点头,“记得。”

顾北弦盯着她白皙的手指,“那时天还很冷,你来见我,手冻得红红的,我看着特别心疼。”

苏婳垂下眼睫。

在心里说:那时你坐在轮椅上,明明长得那么英俊,眼神却那么忧郁,我也很心疼。看書喇

不过她终究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把咖啡喝光。

放下杯子,她抓着包,站起来,平静地说:“我走了。”

顾北弦的咖啡一口都没动。

他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咖啡馆。

苏婳说:“我妈开车跟过来了,我坐她的车回去。”

顾北弦一顿,“那我送你到你妈的车上。”

“好。”

苏婳带路,走到一辆黑色的路虎面前,站住。

她轻声说:“我到了,你回去吧。”

顾北弦盯着那辆宽宽大大,看起来很爷们的路虎卫士,郁闷,“你喜欢这种车?”

苏婳笑,“我妈买的,她喜欢,她说她要做猛虎一样的女人。”

本来挺好笑的点,顾北弦却笑不出来。

他问:“你喜欢什么车?我派人给你定一辆。”

“不用了。”

顾北弦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了一下。

很快,苏婳收到一条转账信息。

她拿起手机,点开信息,看了看金额,挺大的。

顾北弦说:“你自己看着买。”

苏婳没跟他让来让去,道了声谢。

手搭到车门把手上,她刚要拉车门。

顾北弦忽然抱住她。

他低下头,把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摁着她的头,印了很久。

两人呼吸很近,心跳得很快。

苏婳眼睛里有泪光,心里闪过一丝剧痛和内疚。

抱得紧,隔着衣服,她听到,他的心跳得很沉,很痛。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过了很短时间。

顾北弦松开她,把她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低低地问:“你爱过我吗?”

苏婳一怔。

过片刻,眼圈红了。

她憾然地笑笑,“不重要了。”

鼻子酸溜溜的,眼泪从眼珠上沁出来。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迅速转身,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苏佩兰发动车子,打方向盘,调车。

车子恋恋不舍地向前滑行。

苏婳趴在车窗上,隔着车窗玻璃,贪恋地望着顾北弦。

看着他英挺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她心里一阵绵绵密密的钝痛。

有时候,痛不是尖锐的,而是憾然的。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看不见了,苏婳才离开车窗。

她早已泪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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