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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小说《深宫情》,主人公谢澜卿萧昊钧的故事精彩引人入目,这本小说讲述了两人的感情故事,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分享一下。谢邵英刚一回府,家中的下人就道:“少爷,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她点点头,回到房中换下了朝服,着一身翠竹边的白色长袍,往书房而去。 甫一进门,家中的管家谢康就把书房的大门阖上,自觉地走到门外看守。…

免费试读

萧钧风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发了失心疯要召她来的。

明明当年是他自己决定暗断情丝,将这份注定不容于世的感情掩埋在心底的。

也许,是今天早朝时看见她掩袖咳嗽了两声。

也许,是因为他对着后宫妃嫔都失去了性致。

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漠声道:“上前一步。”

“是。”谢邵英忙往前迈了一步。

萧钧风却犹嫌不够,继续道:“到我身畔来。”

身畔……

谢邵英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至头顶。

但是到底不敢反抗,便顺从地绕过桌案,走至他的身侧。

萧钧风坐着,但是谢邵英可不敢坐。

可是就这么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明黄的龙袍和白玉的束发玉冠,她又觉得好像有些逾越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的办法,便只好跪了下去。

这样,总算是和坐着的君王身子平齐了。

两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近得萧钧风都能看得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把头抬起来。”

“是,皇上。”

谢邵英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钧风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单单是素颜,就让人移不开眼。

倘若是上了妆,又该是何等模样?!

但偏偏,却是男人,是男人!

不由自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萧钧风皱眉道:“怎地瘦成这样了?”

他的指腹温暖干躁,但是谢邵英却感觉浑身如坠冰冷深渊之中。

她垂眸恭敬地道:“回皇上,不过是前阵子病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其实哪里是病了,是她因为日日小心,总是难以安寝,所以才比两年前瘦了。

她的话恭谨又小心,萧钧风何尝听不出来?

为君者,自来便是与孤寡相伴的。

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完全信任之人。

他自懂事时起便知晓,也早已习惯。

但不知为何,当谢邵英守着臣子的本分小心回复时,他的心中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松开手,他问道:“家里可有侍奉的侍妾?”

谢邵英不知他怎会忽然问到这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道:“回皇上,微臣在家中一应俱是由娘亲和丫环照料。”

当初本来是准备给她哥哥谢欺程娶亲的,但是他因为生了重病,生怕耽误了对方,便坚持不肯。

谢学士和谢夫人见他如此坚决,便也只得作罢了。

萧钧风闻得此言,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淡淡道:“你去稍坐一阵,等下陪朕一道用午膳吧。”

谢邵英听了这句话,心中暗暗叫苦。

陪皇上吃饭,哪能吃好?

何况,她此刻就饿得不行了。

虽如此,她还是恭敬地应了,起身走到书案下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盼着时间快些过。

说是坐,也不能如在家中那般随意。

谢邵英一直绷着背,挺得笔直,好似幼年第一次上学时一般。

大离朝的官家小姐们,都是会读些书、认些字的,毕竟以后嫁了人,身为一家主母,还是需要管账的。

但是相比其它人,谢邵英书读得却略多了些。

她虽学了《女则》、《女诫》,但是也喜欢史书、话本和一些杂书。

她爹爹谢章是翰林大学士,见识不凡,见到女儿喜欢读书,很是高兴,便请了名师来家中,给谢邵英一对一讲学。

也因此,在三年前皇帝登基后开科考之时,她才得以替代突然病重的哥哥报名。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乡试、会试和殿试,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她就这么一直挺腰端正坐着,直到殿中传来一声声的“咕噜”声方才忽然惊醒。

正奇怪是什么声音,却见案后的皇帝一直盯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她肚子在叫。

一瞬间,她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的脸都在今日丢尽了。

“来人,摆膳。”萧钧风轻笑道。

*

直到各色精致的菜肴上桌,谢邵英脸上的红霞都还没褪去。

好在萧钧风是个善解人意的君主,他只字不提她刚刚丢人的事,只是夹箸慢条斯理地用膳。

眼见得谢邵英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极慢,萧钧风忽地将桌上的几道菜每样各夹了一大箸至她碗里。

“朕命谢卿将这些都吃完。”

“皇上……”谢邵英看着自己碗中堆成小山高般的菜肴,略微有些无奈。

她是饿了。

可是,这些也太多了吧!

“怎么,”萧钧风瞧着她微微不情愿的神色,冷然道:“谢卿可是嫌弃朕了?”

毕竟他刚才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而非公筷。

谢邵英被他吓得一抖,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微臣不敢。”

萧钧风瞧着她这样子就是一阵生气,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眼见她低着头,挽在梁冠里的发丝雅青浓密,衬得那一段脖颈愈发雪白如玉,他一下子就气息又有些不稳了。

罢了罢了……

跟她置什么气!

“起来用膳。”他冷声道。

“是。”

谢邵英忙从地上起身,再次在位子上坐好。

这次,她什么也不说了,认真地吃起来。

吃了小半个时辰,她实在是吃不下了,而且,眼看着桌上居然有一盅酒酿小圆子,她忍不住有些馋。

萧钧风本就一直凝神看着她,自是将她的眼神一下不落地瞧在眼底。

于是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李茂全给她盛了一碗。

“吃不下就别吃了,把这个喝了吧。”

“谢皇上。”谢邵英忙小心地跟他笑着道谢。

看着她如玉的面容和那耀眼的一笑,萧钧风忍不住微微错开眼,将眸光投向别处。

皇宫中的御厨,果然不是外头能比的。

谢邵英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吃过的最好的酒酿了。

米酒醇香,汤圆软糯,虽是简单的食材,但是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居然比明芳斋的要香一百倍。

她就这么一口一个,不知不觉间,竟把一整碗都喝光了。

一时饭毕,漱了口,看着宫女们撤席,谢邵英忙起身让出地方。

这一站起,她陡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

看清抱住自己的人,谢邵英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一些。

谢邵英刚一回府,家中的下人就道:“少爷,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她点点头,回到房中换下了朝服,着一身翠竹边的白色长袍,往书房而去。

甫一进门,家中的管家谢康就把书房的大门阖上,自觉地走到门外看守。

“英儿。”

穿着雍容的谢夫人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然后仔细地打量。

“听说皇上召见你了?”谢夫人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她的身后,翰林院大学士、谢邵英的父亲谢章亦是脸色不豫地看着她。

经过午后的事,她其实也是害怕已极。

但是当着父母的面,她又不想让他们担忧。

“嗯,”她点点头,笑道:“没什么大事,皇上不过是问了几句话,然后让女儿陪他用膳。”

“用膳?”谢章闻言,眉峰紧皱,“好端端的,为何要让你侍奉?”

“这……”谢邵英想到午后在龙榻上的那一番荒唐,到底是难以启齿,只好打着掩饰道:“女儿也不知。”

看她那样子,谢章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

罢了,只要不是皇上发现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其它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于是道:“今天薛大夫看过了,说再过几日你哥哥就可以出门了,我看明天起你就告假在家,先别去上朝了。隔个几日,即便你跟程儿之间有些微小的不同,也可以借生病的借口来掩饰过去了。”

谢邵英闻言,不禁大喜。

本来她还在担忧明日的事,这下总算是放下心了。

当下也没有心思跟双亲说话了,笑道:“爹、娘,我先去看看哥哥。”

“去吧。”谢夫人摸摸她的头,慈爱地笑道。

谢府占地面积不大,谢欺程的澜苑位于府中的正北角,坐北朝南,采光好,四周又安静,适合病人休养。

谢邵英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便传来“请进”的声音。

“哥哥。”她走进门,绕过前厅和屏风,走到谢欺程的榻前,脆生生地唤道。

在朝堂时,她是低调、谨小慎微的谢大人,在父母跟前时,她是听话懂事的好女儿。

只有在谢欺程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她和谢欺程是同胞的龙凤胎,虽然同岁,但是谢欺程自来比她成熟稳重不少,从小到大,总是事事想着她,好吃的好玩的让着她,因此兄妹两人感情甚好。

“英儿。”谢欺程背靠在枕头上,笑着看她。

两个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脸却十分肖似。

不管是脸型,还是眼睛、鼻子、嘴,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此刻谢邵英还是一身男子的装扮,眉形都是照着谢欺程的画的,因此两人间更是像了十成十。

若是不仔细分辨,绝难看出差别来。

这也是当初谢邵英胆敢冒名顶替哥哥去参加科举的原因。

她年幼时想要出门玩的时候,哥哥就经常替她做男装打扮,好几次回府时,都被府中下人错认成谢欺程。

看着扮成自己的妹妹,谢欺程心中满是柔情和歉疚。

“怎地今日回府那么晚?不是休假吗?”

“哦,临时有些事。”谢邵英道。

她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再多提,忙转了话题,笑道:“哥哥,爹说你的病要大好了?”

“是,”谢欺程颔首,微微笑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是哥哥不好,不仅没能护佑你,还让你成日担惊受怕。”

“哥哥怎地又说这些话了?我早就说过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看着妹妹娇笑着撒娇的样子,谢欺程不由一阵感慨。

“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七了,别的姑娘如同你这般年纪,都已经做了娘亲了,是哥哥耽误了你。”

谢邵英闻言,略有些脸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哥哥别说我了,你也快早些娶个嫂嫂进门吧,我看薛姐姐就很不错。”

她一说起薛紫苏,便换成谢欺程不好意思了。

他不自在地轻斥道:“你小姑娘家瞎说什么呢!”

“我哪有瞎说了?薛姐姐长得美,又是出自神医世家,性子也好,我是极喜欢的,爹和娘也十分敬重她,哥哥你若是能娶她进来,那是我们谢府的福气。”

谢邵英话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兄妹两人回头,只见是薛紫苏端着一碗药进来。

许是听到了谢邵英刚才的话,她的脸相校平日有些红,眼神都不敢与谢欺程相接触。

“薛姐姐,”谢邵英跟她点头致意,笑问:“到哥哥服药的时间了?那我先出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说完,不等谢欺程出声,便笑着出去了,还不忘给他们两人把门掩上。

没多久便入了夜,因今日是中秋,谢府的一家四口俱是准时来到了饭厅。

考虑到谢欺程的身子,今日的饮食都极为清淡,不过众人都兴致不错,吃完了饭,又在院中赏了会儿月,这才各自散了。

折腾一天回到自己的清苑,贴身丫环兰馨早已经贴心地给谢邵英备好了热水,供她沐浴。

和旁的官家小姐不同,谢邵英自懂事时起,就不喜欢将自己的身子暴露于人前。

所以每次沐浴时,兰馨都是在外边伺候,将空间留给她。

褪去了全身衣服,谢邵英抬起玉足,步入洒满了花瓣的热水里。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一想到萧钧风灼灼的双眸,还有他势在必得的语气,忽然间,谢邵英在热水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二日,谢邵英便告了假。

因谢章同在翰林院任职,又是她的上上级,于是请假的折子便由他带了去。

习惯了每日天未亮就起床上朝,陡然间闲下来,一瞬间倒有些无所事事了。

她不敢溜出门,因为害怕遇见熟人。

可是待在家里又实在无聊透了。

想来想去,她干脆去了书房。

谢府书房的藏书,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她虽从小看到大,但也许有遗漏的。

因为父亲上朝去了,哥哥谢欺程又在房中,故而偌大的书房里一个人也无。

谢邵英在一排排书架中翻着,四书、五经、大离历朝历代的正史、野史,几乎每一本她都看过了。

翻了一阵,她正有些失望之际,却忽然看到书架最高的一层有个黑色的匣子。

因为位置高,颜色又深,先前她倒是从未注意过。

一时她搬了椅子垫脚,折腾了半响,总算是把那个匣子拿下来了。

出乎她的意料,匣子外边十分干净,一丝灰尘也无,看来是常有人擦拭的缘故。

她好奇地搬到一旁的书案上打开,然后拿出里面的一迭藏书来。

“爹怎么把它放得这么高?”她暗暗埋怨道。

里面的册子有数十本,看外表跟平日里读的一些野史的册子也没有区别。

她随手翻开一本名唤《春梅传》的,兴致勃勃地读着。

这本是讲一个官家小姐春梅,爱上了自家的小厮铁柱,前面几页还算是正常,可是翻着翻着,谢邵英就发现这书跟自己平日里看的那些话本子不同之处了。

只见书上写道:

那一日,家中众人均外出,那春梅因为思念铁柱,便令丫环去将之唤来。

待铁柱来之后,春梅屏退众人,将房门紧闭。

“冤家,想死奴家了。”春梅一把抓住铁柱的臂膀,媚眼含春。

“小宝贝。”铁柱扑到春梅身上,对着她香甜的小嘴儿便亲了起来。

一时春梅的香闺内便响起了啧啧的亲嘴声。

……

看到这里,谢邵英已经羞得面色绯红,又惊讶得睁大了清眸。

原来不是野史,而是一本艳情小说。

整本书不仅通篇都是春梅和铁柱的情事,每隔几页甚至还配了香艳的图。

书房中寂静无人,可是谢邵英却看得脸红心跳。

她又翻开另一本。

这本更加不得了,直接就是一本春宫图册,上面画着男女欢好的各种姿势。

而画中的背景,既有在闺房内的,也有在书房的、花园的、草地的、甚至还有水中……

看着看着,忽然间门外传来兰馨的敲门声。

“小姐,该用午膳了。”

“哦,你让他们端去我房中吧。”谢邵英忙道。

待兰馨离开了,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而后将几本册子都包好,又将匣子放回原处。

回到清苑,谢邵英吃完了午膳,便跟兰馨道:“我乏了,想躺一会儿,你去外头守着吧,别放人进来了。”

“是,小姐。”

兰馨于是命小丫环将碗筷撤了,又服侍她漱了口,到床上躺下。

等到门被关上,谢邵英忙起身将门反锁了,这才走到枕下拿出那一堆小册子来。

初初看了两本,她都是有些好奇的心思。

毕竟每次看话本子或是听戏,总是到了新人洞房花烛,便宣告结局了。

又或者是说洞房花烛之后生了一个麟子,高中状元云云。

但是洞房花烛当天发生了什么,总是一语带过。

谢邵英看着看着,总算是慢慢明白过来了。

原来,男女间巫山云雨的事是这样的。

她一边看着,一边忍不住摸索起来。

几日匆匆而过。

这几天来,谢邵英每日都清闲在家,早上去谢夫人房中问安,然后陪着一道用早膳。

之后再去谢欺程房中,陪他说着话。

尤其是重点讲朝中一些打过交道的同僚情况,虽然这些三年来她日日都会跟兄长讲,但是眼看着他距离入朝一日近似一日,谢邵英还是有些微的担忧。

上午讲完话,谢欺程便要休息了,而谢邵英便回到房中用午膳。

再之后,她便以睡午觉为名,将自己锁在房中看那些小册子。

几日来,她已经将那些都翻光了,甚至是倒背如流。

在看的过程中,她不仅明白了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甚至还知晓了男人间是如何欢好的。

每看到男春宫,谢邵英眼前总会浮现出萧钧风的脸,于是便霎时从情欲中清醒而来。

却说这一日,她去到兄长房中,见谢欺程精神甚好的起了床,不仅如此,他还拿出一个包袱,跟她笑道:“这是我托薛大夫在京中的静雅轩给你制的新裙,回去换上试试,看喜不喜欢。”

再过两日就是他该上朝的日子了,也意味着他心爱的妹妹可以恢复女装示人了。

他希望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与这大离最好的男儿。

谢邵英没想到兄长这般细心,顿时双眸弯弯,笑得如同月牙儿一般。

“谢谢哥哥,我这便去试试。”

说着,她便拿了衣物,匆匆回清苑。

*

另一边,谢章在御书房参与议事毕,正要跟众臣一起告退回府,却被皇帝唤住了。

“谢爱卿。”

“皇上,”谢章忙垂手:“不知您还有何事吩咐?”

谢章入朝为官已有几十载,是两朝老臣了,对着他,萧钧风素来是极为客气的。

他含笑道:“不知府上公子病情如何了?”

听到圣上问询谢欺程,谢章心里打了个突,忙回道:“谢皇上关爱,犬子已经大好了,再过几日便可上朝复职了。”

“唔。”萧钧风微微颔首,眸中若有所思。

自那日中秋之后,至今已经九日了,这九日来每天早朝上谢邵英的位置都空在那里,虽是在队伍的最末,但他却偏偏能一眼便瞧见。

最初,他是震怒的,想着是不是因为他那日的话,谢邵英害怕了,故意躲着他。

可是时日一久,他又开始担忧起来。

难道,是真的病了?

这几年来从未见她因病告过假,怎地这次如此严重?

想到这里,他真的是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朝政没那么忙了,他便亟不可待地想跟谢章问一下情况。

可是,瞧着谢章那面上担忧的样子,他反倒是更担心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淡淡道:“谢爱卿在此稍候片刻。”

说着,便进了内殿。

过了半刻钟,萧钧风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极为寻常的便服了。

“朕今日随爱卿去府上瞧瞧谢欺程去。”

他说着,又问道:“李茂全,人到了吗?”

“回皇上,杜大人已经侯在外头了。”

“好,这便走吧。”

直到萧钧风抬步往外走,谢章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走到殿外,他看一眼等在那里的太医院的院首杜若,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想着要去他府上了?

这可怎么办?

万一看到程儿,穿帮了怎么办?

可是,有杜若跟着,又不能再让英儿冒充了,不然他一把脉,就能分辨出她是个女子了。

想到这里,谢章心中惴惴。

有心想派人去府中通风报信,奈何又跟皇帝及杜若同乘一辆马车,寻不到时机。

马车很快便到了谢府,下了车,谢章垂手在一侧,等着萧钧风下来。

“老爷。”门口的下人见了谢章,恭敬地行礼。

“嗯。”谢章随意地摆了摆手,心思混乱。

“皇上,”他站在萧钧风斜上方引路,同时陪笑道:“臣带您去前厅稍候,然后让犬子来与您请安。”

“不妥,”萧钧风摇摇头,笑道:“既然他病着,怎还有让他起来的缘故,爱卿尽管前头带路,直去欺程院中便可,切不可兴师动众。”

“是。”闻言,谢章只好放弃了原本的想法,忐忑不安地领着他往澜苑行去。

几人一道进了门,还没绕过屏风,谢章就朝内喊道:“程儿,今天可好些了?皇上亲自入府来看你了。”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已经足够叫里边的人听清了。

而此刻,房内仅谢欺程和薛紫苏两人。

听见外头的话,谢欺程面色一变,马上看向薛氏。

两个人俱是震惊无比,没有料到皇帝会此时此刻过来。

但是现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薛紫苏忙搀扶谢欺程起来,两人下地跪好。

“微臣/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磕头行礼。

终于见到了思念了数日的人,尽管只是跪在地上的一道身影,却已经足够让萧钧风激动了。

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他也不便于太过热情。

于是径自走到房内上首的椅上落了座,方道:“平身吧。”

“谢皇上。”

得了他的批准,薛紫苏这才忙扶着谢欺程起来。

这不是谢欺程第一次见萧钧风了,幼年宫中有宴会时,他也曾远远地见过一面,彼时对方还是太子,周边围了层层宫人,说是万众簇拥都不为过。

但除此之外,也并无别的面圣机会了。

然而此刻,他须得表现出两人已经认识了三年的样子。

于是他躬身先开口道:“微臣卑贱之躯,得皇上亲自探望,实乃诚惶诚恐。”

他话落,萧钧风却未答话,而是手撑着下颌,淡淡地瞧着他。

几日不见,他似乎变了一些。

胡须长了出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些,还有声音,也不如往日那般清亮了,微微有些低沉。

看样子的确是病得不轻。

只是他身旁的那个女子,跟他之间的动作委实亲密了些。

萧钧风扫一眼薛紫苏,问谢章道:“这位是?”

“回禀皇上,这是犬子的主治大夫薛姑娘,这些日子犬子病重,多亏有薛姑娘高超医术,这才日渐好转。”

“薛姓?可是江湖上的神医世家薛家?”萧钧风问。

“皇上广博,薛姑娘正是薛家这一代传人。”谢章道。

“唔。”

既是大夫,那便不可以普通的女子视之了。

于是他跟一直侍在一侧的杜若道:“杜卿,虽说有神医世家的传人,但是你既已来了,不妨依旧给谢大人瞧上一瞧。”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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