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夺命探海直播》由作者麓归所作,故事十分精彩。下面给大家带来精彩章节片段: …
免费试读
爸爸……米粒不痛!
等米粒病好了就帮你一起卖鱼,我们一起赚钱!
米粒声音糯糯的,久病在床让她小脸苍白,毫无血色,但她却努力撑起一个笑容。
看着她瘦小的身躯,明明痛得额头细汗密布却还在安慰自己,马岩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压下心头的酸涩,他沙哑开口。
我的好米粒,你再忍忍,爸爸就快要把手术费凑齐了。
马岩坐在病床边,糙手轻抚过女儿额头,黝黑的脸上胡子拉渣,双眼布满红血丝,疲倦又温柔。
米粒的小脸蹭了蹭父亲的大手,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马岩凝视着女儿睡颜许久,他轻手轻脚关上病房门,来到走廊贴着墙根缓缓蹲下。
他数了数手中褶皱的红票子,压下喉间几欲上涌的呜咽,痛苦的砸着头。
不够!费用完全不够!
米粒的心脏移植手术,最低也要两百万!
一年前先是妻子意外去世,紧接着女儿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
因为妻子的那次意外,马岩败光了多年积蓄,不仅如此他还丢了工作。
他凭着卖鱼勉强挣够女儿的药费。
可女儿屡次犯病,次次危及生命,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弱。
孩子这次暂且没事,但是身体撑不了多久,若再不做心脏移植手术,下次发病,就没有抢救的机会了!
主治医师的话回荡在耳边,医护人员怜悯的眼神成了压垮马岩的最后稻草。
他重重捶地,血腥味漫上苦涩的口腔。
他想放弃,可身为父亲,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女儿?!
马岩仰头闭眼,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手机屏幕,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消息从眼前跳了出来。
嘿,群里的各位兄弟们,你们听说没!渔港今晚上冒了好多深海鱼上来!一条至少几百,要是搞到稀有的鱼类品种,成千上万不是梦啊!
马岩愣住了,他死死看着消息,一阵目眩天转,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深海鱼!
天赐良机!
马岩身为前水族馆工作人员,自然知道哪片海域里身价成千上万的稀有鱼种最多,如果捉到变异的深海鱼,那米粒的手术费就不愁了!
有救了!我的米粒有救了!
马岩抬起头,他眼睛发亮,兴奋的跳了起来。
米粒,等我好消息!
马岩熟练的从医院旁边穿过一条小路,在月光下沿着墙角左拐右拐。
平时开窗打着招呼的街坊邻居,此时都紧闭着窗户,仿佛每家都无人在家。
马岩没有在意,他忍着夜里的寒冷,眼前仿佛看到了女儿的重生!
可当他转过拐角,笑容戛然而止。
渔港丝毫没有平日的热闹,乌鸦群盘旋在天空尖笑。
天尽头散发着红光,墨色海面波涛汹涌,刺骨海风呜呜吹来,如无数恶鬼哭嚎怒吼,挣扎着从幽冥爬入人间。
马岩不安的停下脚步,不远处孤零零的黄色警戒条悬挂在渔港的两个大栏杆上,贴着一张通告。
【由于特殊原因,今晚渔港封禁实验,擅闯者生死自负。】
落款是曼生基因。
马岩顿住脚步,他想起自己曾在报纸上看见过这个机构。
曼生基因是最近国内新崛起的庞大科技头目,以研究生物基因为主要任务,经常封锁局部地区进行新型生物的探索与研究。
因为研究项目对全人类十分危险,在国内科技界饱受争议,却因为背后投资方有军内大佬而无人敢动!
马岩的内心警钟狂鸣,只觉得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油然而生,海边腥咸的寒风刺骨,冷得他打了个激灵。
马岩回过神,不甘心的看向渔港,脑袋里两个小人打着架。
马岩,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离开这里,这里被圈禁着有他的道理,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的要走吗?马岩,你看看不远处,海滩边上一大片搁浅的诱人鱼群可望不到尽头,就差这一步,米粒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啊!
马岩咬咬牙,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中女儿望着他甜甜笑着,一双清澈纯真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他内心一颤,就像吃了颗定心丸。
错过了今晚,没有筹集救命钱做手术,米粒还等得到下一次活命的机会吗?
要是女儿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马岩轻轻亲吻着女儿照片的额头,他闭闭眼,忍住内心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毅然决然的踏进圈禁区。
他避开了监控笼罩的区域,没有触碰到警戒条,借着监控死角进入到沿海沙滩。
马岩一步深一步浅走入寂静无人的沙滩,小心翼翼来到了鱼群大部分聚集的地方。
密密麻麻的鱼群,其中不乏称斤上千元的鱼在眼前搁浅!
马岩心底刹时迸出绝处逢生的喜悦!
他将恐惧抛之脑后,背着鱼筐,美滋滋的将一条条珍惜鱼种送入鱼筐,幻想着等他回去,鱼被哄抢的壮观,不自觉笑出声来。
很快,马岩却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往日里十分狡诈的鱼儿就像是恐惧着什么,它们翻着白眼,长着锯齿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动也不动,任由马岩摆弄。
马岩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想起最近的新闻,随着新发现的鱼类增加,许多未知的生物出现在海域之中。
据专家解释称,是因为近来空气内某种物质开始活跃,环境结构逐渐改变,唤醒了许多远古的生物。
马岩后知后觉的发现,天上盘旋的乌鸦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闷雷不再响起,四下静谧,海风不知为何停止了呼啸。
马岩的危机感陡然爆发,一种声音疯狂在耳边喊着快逃!
噗嗤——
马岩的背颈猛然刮来一阵肃杀呼啸的风,尖锐杀机直逼他的后颈窝!
他来不及思考,他向右边一晃,左脚借力,他的身体随之旋转一圈,额头几滴虚汗撒下,他堪堪与杀器擦肩而过。
马岩心跳急速加剧,他喘着粗气,左转回身,稳住身形,他屏住呼吸,看见了此生难忘的震撼一幕——
遮天蔽月的蓝色怪物爬上海滩,柔软身躯似章鱼的模样,它长着一只血红色的狰狞眼珠,恶臭随着它肢体的摆动而弥漫四溢,周遭鱼类无一幸免,翻着白眼死去。
它嘶吼着,哭嚎着,眼角血泪淌下,掉落在沙滩上冒起阵阵黑烟,它灰白的瞳孔死死盯着马岩,仇恨的怒吼震耳欲聋。
近在咫尺的尖啸在耳边响起,唤起了灵魂深处的恐惧。
怪物蠕动着那狰狞的血盆大口,无数长着獠牙的触手伸出,锋利的獠牙带着暗红碎肉,天罗地网般伸向马岩!
快动起来!快动起来!
我不能死在这里!米粒还在等着我!
马岩全身不自觉的颤抖,女儿的笑容浮上心头,他紧攥鱼筐,瞠目欲裂的注视着怪物的触手,想着转身逃跑,身体却不争气的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
又是一个不听话的倒霉蛋!
一声怒喝乍响,马岩身旁冲出一位黑衣人,猛地把马岩撞向一旁。
马岩感受到脖颈被刺入某种冰冷液体,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他来不及惊异,伴随着天旋地转,他抱紧鱼筐,意识陷入了无边黑暗。
此时,不远处,浅白色的庞大游艇静静停留。
庞大游艇的侧面写着四个大字,曼生基因。
失败品回收完毕就丢进绞肉机处理了吧,人留那里,下次再让杂鱼再混进来,你们可以引咎辞职了。
戴着墨镜的美女靠着栏杆,冷淡开口。
紧身皮衣包裹着完美的身材,香气环绕,半开的衣领显示主人的**。
而衣领上的勋章写着她的名字:任菲。
任菲揉揉眉头,她叹了口气,望着海面沉默些许,转身来到航艇地下室。
无数实验皿步入眼帘,内竟密密麻麻的机器布满了空旷的地下室。
最中央的实验皿内,一堆长着章鱼身体、鲨鱼脑袋的异形生物们沉睡着。
深处,小小的空缺淹没在无数的小脑袋中。
无人察觉。
不!不能死!
马岩喘着粗气,恐惧的瞪大眼,他猛然坐了起来,与提起扫帚就要赶人的清洁工面面相觑。
醒了?现在的流浪汉也真是的,不睡公园睡沙滩,不嫌膈应啊!
还不快收拾这堆垃圾滚蛋!晦气,平白无故增加我的工作量!
清洁工翻了个白眼,她叉着腰,扫帚没好气的对向马岩,眼中满是嫌弃。
马岩迷茫的看着四周。
清晨的阳光下,散步的行人陆陆续续好奇围了过来,沙滩边腥咸的海风透过间隙轻轻拂面,头顶海鸥在风平浪静的天空飞过。
我出现幻觉了?
他神色恍惚的喃喃着,低下头,手中紧攥着褐色筐条,筐条的尽头是打翻的鱼筐,鱼筐内的鱼儿们此起彼伏躺在砂砾中,奄奄一息,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但却没一条彻底毙气。
马岩嘴角咧开,当即大笑起来,笑得眼眶发热。
老婆你看,老天终究还是放过了我们女儿一码!
他跃起身,在清洁工的骂声中,哼着小曲背起鱼筐,大步离开了沙滩。
走出码头,米粒设置的电话**在口袋响起,马岩拿出手机,低下头,手机上显示着熟悉的名字:老白。
他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
哟,你这小子还记得接电话?咱就是说搞快点,进完货滚来摆摊搞钱,医院通知,小米粒今天就要出院了,药还买不买了啊?
老白那边嘈杂声一片,调侃声中带着一丝紧张。
他显然是担心马岩想不开,毕竟后者失联了一晚上。
当然要买,我不会放弃,昨晚刚进完一批深海鱼,今天估计能多赚点!
马岩笑道,他特意卖了个关子,不等老白询问就志气满满的挂断电话。
再怎么说,鱼筐里的东西都能有个二十万!
他美滋滋的哼着歌,久违的轻松让他走路都轻飘飘的,乃至于忘了看路,喜极生悲。
下一瞬间,他迎面重重撞上了一具柔软的肉体。
他捂着头,晕乎乎的后退一步,正要道歉,目光却愣住了。
对面的女子神情淡然,面容姣好,举手投足间透着高冷,一双白皙的大长腿在黑色皮衣下若隐若现,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喷血。
喂!你走路没长眼睛吗!看什么看!小菲,你看看,这人眼睛都要粘到你身上了!
耳边谩骂声乍响,一双手愤愤的推向马岩,却被马岩下意识躲开了。
抱歉,这位小姐。
马岩毕竟经历过无数人情世故,自然看得出来这俩人与自己并非一个世界的人,何况是自己不看路在先,他没有搭理男子,对着任菲歉意的低下了头。
你以为道歉就完了?!
刘朝阳收回顿在半空的手,神情愤怒的嚷嚷着,他恨恨的神情带着尖锐的敌意,望着马岩就像看见了杀父仇人,看得马岩莫名其妙。
算了,不过是一个渔民,别忘了,我们还要去见父亲。
任菲皱着眉,她淡淡瞥了眼马岩,轻叹一声,抬手拦住了挥拳要打人的刘朝阳。
实验失败让父亲非常暴躁,她还要回去继续清理实验的失败品,没有心思再计较这点小事。
哼,这次就饶了你,无知又愚蠢的低级工蚁。
刘朝阳堪堪作罢,对着马岩不屑的嘟囔一声,退至任菲身后,两人与马岩擦肩而过。
马岩挠挠头,目送俩人离去,他轻叹了一口气,心下酸涩,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破烂的全家福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动人,模样竟和任菲差不多。
马岩心中复杂涌动,他沉默片刻,小心翼翼抚过照片,喉头滚动,带着无法传达的叹息。
老婆……要是你还在该多好。
他一如既往的没有听见任何回答。
马岩艰涩的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女儿的笑容。
他紧攥鱼筐,不远处就是那辆陪了自己十几年的破烂货车,上面女儿的涂鸦显眼又滑稽。
女儿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
马岩眼神坚定的走向车,将鱼倒作两筐放在后排,来到不远处的海鲜市场。
清晨的海鲜市场还没有几个人,零散的商家早早将货物运送到摊位上。
他停下车,回头数鱼儿的时候,意外发现少了好几只。
算了,多半是路上掉的,下次拿大点的筐去装。
马岩肉痛的揉揉眉心,拖着一筐鱼下来了。
他来到舌尖上的海洋,小马哥大渔港,别看这摊位名字响亮,摊位却是个狭窄的过道。
隔壁摊主凑了过来,看见海鱼后他瞪大了眼,不屑的吹了一声口哨道。
味儿真冲啊!马哥,这货去年的吧!
马岩笑了笑,没理会他。
这片市场,谁不眼红深海鱼?
不一会儿,一辆大巴拉着客开到了门口,下来了许多大爷大妈们。
隔壁摊主眼前一亮,盯着几名烫头阿姨就大喊起来,率先发起了冲锋。
大妈!早上新到的海货!称点?
阿姨们瞪了摊主一眼,没有理会。
马岩摇摇头,他换上得体的微笑,眨眨眼,对着几名阿姨笑道。
几位乘风破浪的姐姐们,皮肤娇嫩,吹弹可破,看来平时没少保养,我这有你们喜爱的海鱼,来点吗?
阿姨们顿时喜上眉梢,叽叽喳喳的围了过来,气得隔壁摊主咬着牙别过头去。
侬看看哦,这小伙子,蛮灵的!
这鱼巴适,肉满多哎!
我还从没有见过这种鱼咧,看起来满鲜美的,小伙子,多少钱咋?
一群阿姨围着摊位蠢蠢欲动,她们好奇的看着鱼类,倒是被马岩卖的深海鱼吸引了。
马岩眼看着她们上钩了,眨眨眼,故作深沉的伸出四根手指。
阿姨们犹豫起来,此时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摇晃着挤了进来。
他一脸严肃,夹着公文包,身穿西服开口道。
唉呀!这不是马老板嘛!深海鱼,这种鱼肉质最鲜美,整个海鲜市场就只此一家,好多客户都爱吃!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但凡你有货,我都包圆了!加五块,我那馆子最近火的浇油了都!
老白!
马岩心中稳了,他压抑着嘴角的笑意,瞪向老白,拍着大腿,一脸心疼的抱怨道。
都说了只我一家,你买完了,别人还买不买了?
大妈们一听,可精神了。
她们瞬间弃了犹豫那劲儿,沆瀣一气的开口道。
哎呦,小赤佬,不懂先来后到的哦!
我们加十元,小伙儿,得留着!留着!
马岩笑得合不拢嘴,手脚麻利的帮大妈们装鱼。
小小的摊位前十分打热闹,气得附近的摊主们暗自咬牙,一个个摔了盆提前收摊!
傍晚,海鲜市场的狂欢接近尾声。
哎,小伙子,听说最近不远处的渔港经常有人失踪,就在医院那边,昨晚又失踪了几个人,你们这些卖鱼的注意哎。
马岩递出最后一份海鱼,接过鱼的阿姨犹豫片刻,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
失踪?难道……
他的指尖一顿,脑海悚然想起了昨晚见到的怪事,浮出某种想法,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表示感谢,但一种后怕的寒意攀上脊梁。
莫非昨晚上的经历,不是梦?
**,今天赚的钱比前半年都要赚得多啊!
老白望着阿姨离去,他从旁边兴奋的蹦了出来,手肘撞了撞马岩,拿着一大叠红票子挤眉弄眼,让马岩回过了神来。
多少?
马岩眼前一亮,他死死盯着老白,紧张的问道。
我只能说你绝对想不到!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谁卖了这么多钱的鱼!
老白乐得摇头晃脑,他大笑一声,手指伸出来三根,神秘兮兮的比了个手势。
马岩只感觉脑袋轰得一声炸掉了,他呆在原地,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一时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三十万!
他这一生,哪怕是在水族馆工作,也从没有收到过这个数字!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般,头一阵阵发昏。
老白……只要凑齐手术费,只要凑齐手术费!米粒就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她,她可以像同龄人一样奔跑,玩耍,学习!
马岩颤抖着声音望向老白,激荡的心情甚至让他无法完整吐出一句话。
为了米粒,他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都会攥住这些微弱的希望!
今晚去我家喝酒啊!我接米粒出院,你别忘了过来!
马岩吹了一声口哨,他连蹦带跳的往车的方向跑去,憔悴的脸上第一次多了抹不带阴霾的笑容。
上了车,他望了眼后排倒在座位上的鱼筐,哼着小曲点燃了火,他迫不及待的想告诉米粒这个好消息,乃至忽略了……
鱼筐最底端,一只柔软的触手静悄悄伸了出来,吸盘收缩着,触手拉长,拉长,再拉长,黏液侵蚀椅背,留下一道道疤痕。
触手慢悠悠的晃悠着,似乎是有些晕车,东晃晃西溜溜,挣扎着碰向马岩的脖颈。
眼看尾端就要触碰到娇嫩的皮肤!
马岩微微侧了头,突然猛地打着方向盘,对一个超速的小轿车怒骂道:凑,赶着去投胎啊!开车不看路!
车子一个急刹车,触手重重撞在椅背上,疼得它哆嗦了好几下,这才不甘的缩回了鱼筐。
夜色渐深,小屋灯火通明。
客厅,马岩和老白坐在地上,整洁的地面摆满了酒瓶,两个人眼前发花,脸色微红,东倒西歪的靠在沙发扶手上傻笑。
老白拍拍马岩的肩膀,醉醺醺的开口道。
米粒的手术费还差多少?
马岩收了笑意,打了个酒嗝,低着头,语气闷闷的回答:三十万!
那好办,今天就卖了这么多,再使使劲儿,钱就凑齐了!
老白眼前一亮,他站起身,兴奋的摩拳擦掌。
马岩摇摇头,笑容苦涩道:我说我只有三十万!手术费是两百万!
老白愣住,他颓然坐了下来,挠挠头,默默倒了杯酒递给马岩。
马岩端起酒杯,盯着身后桌上一家三口的合影,视线定在妻子脸上,他眼泪含在眼圈里,突然甩手,把酒洒在了地上,攥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的低吼着。
老白,我答应过阿娟,一定能治好米粒的病!我真是他妈的废物!
马岩重重捶打着桌子,紧攥拳头,身体颤抖不止,他痛苦的闭上了眼,沙哑着开口:那天出事的就应该是我!
老白闻言一摔酒杯,他腾地站了起来,瞪着马岩道。
够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也惋惜阿娟这么年轻就死了,可是那天是游客乱喂东西**了鲨鱼,你们俩救鲨鱼出的事,要怪也要怪游客!
老白说得面红耳赤,越骂越气,他看着沧桑疲惫的马岩,竟跑到客桌上去,指着马岩骂。
**的想想米粒,想想我!我跟着你连水族馆的工作都辞了!这个坎儿你要是再迈过不去,我都瞧不起你!
马岩抬起头,怔怔看着老白。
他沉默一瞬间,眼眶有些发红,压下口中的腥甜,一声笑,他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指着老白道。
白得利!**有啥资格瞧不起我?土埋半截娶不上个老婆,胖得跟头猪似的!
老白怒视马岩,猛地冲过去将他扑倒,马岩也不甘示弱,两个醉汉打翻了酒瓶,混着酒水就在地上互殴起来。
里屋内。
米粒早早睡了,她蜷缩在床上,小小的眉头紧蹙,病痛就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侵蚀五脏六腑,弥漫在四肢。
她的睫毛微颤,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米粒轻轻叹了口气,坐起身,熟练的将床头镇痛药拿来吃了两颗。
她顺势望向门缝,客厅的光芒透了进来,伴随着一股酒味。
外面是马岩与老白的笑骂声。
爸爸和白叔叔又要喝到很晚,等下把被子给他们抱出去吧。
米粒甜甜一笑,内心的喜悦暂时压制住了痛楚。
很高兴爸爸能有这么轻松的时间,自己的病折磨他太久了,他不应该为自己的病买单。
米粒贴心的为爸爸倒了杯温水,等待爸爸入睡前喝上一口。
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爸爸放在旁边的那筐鱼,目光顿住。
咦?这筐鱼怎么倒了?
米粒疑惑的皱着眉,那筐躺在地上,里面的真空鱼一袋袋散落下来,原本关上的窗户大大开着,风微微吹拂面颊,吹得米粒僵在床上。
小偷?强盗?传说中的恶魔?
海鱼在市场上绝无仅有,十分珍贵,难免会有同行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她的心中冒出无数猜测,一条条看过的新闻在眼前滑过,米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犹豫一瞬,脑海里一个声音疯狂的告诉自己,不要鲁莽行事。
但爸爸说过,这筐鱼对我们家很重要。
米粒咽了口口水,她咬咬牙,拿起桌上的棒球棒,蹑手蹑脚的起身。
她的脚轻轻点地,身躯突然僵住。
因为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脚踝,冰冷的触觉另皮肤汗毛耸立!
米粒瞳孔微缩,颤巍巍的低下头,几只奇怪的触手从床底伸出,尾端紧紧裹着她的脚腕。
恐惧在心中无限放大,米粒张张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下一瞬间,柔软的触手死死捂住她的嘴,腥味缠绕鼻翼,血盆大口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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