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战北寒也不能太偏私,何况谢玉蕊都主动不计较了,他还能说什么?“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战北寒觉得太子有句话说的没错,不能跟小孩子较劲,大不了顺着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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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急忙讨好道:“是啊,满京城谁不知道,翊王府就您一个女主子,王爷宁肯忤逆陛下,也不纳其他女人进府,一心一意都在主子您身上!这样的深情,其他府里的王妃夫人不知道多羡慕您呢!”
彩云也跟着讨好道:“任凭她们怎么羡慕,也求不来王爷对主子这样的深情!”
谢玉蕊被两个丫鬟一顿吹捧,铁青的脸色逐渐缓和。
“虽然王爷心里只有我一个,但对于世子,他还是很关心的!我又是世子唯一的庶母,但凡世子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王爷少不得要怪罪我。”谢玉蕊眸底染上一层阴翳。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如果她也能生个儿子就好了……
王爷这么看重世子,不过是因为世子是他唯一的子嗣!
如果她能跟王爷顺利圆房,生下子嗣……
战景锐算什么?
不过一个生母不详的野种,还不是得乖乖给她儿子腾位置!
所以,不能急!
就算再想除掉战景锐,在王爷的眼皮底下,她也得慢慢来。
谢玉蕊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只要王爷身边没有出现其他女人,她早晚都会有机会的!四年的时间她都咬牙忍过来了,再等等又何妨?
“我们还是去看看世子吧,他人呢?”谢玉蕊冷冰冰的问,眼底满是厌烦。
“世子往库房去了,似乎是要找什么东西……”
翊王府书房。
清一色黑檀木的家具,色调沉冷阴暗,墙壁上依次挂着三柄玄铁弯弓,烛光下泛着冷光。
战北寒独自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俊美面容隐没在暗色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神情若有所思。
“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半晌,他突兀开口。
一道阴影从角落闪现而出。
夜一沉声道:“属下觉得,沈晚的身法武功十分可疑,有南燕那边的味道。”
“哦?你也看出来了?”战北寒冷鸷一笑:“看来不是本王冤枉她。”
“王爷眼力精准,自然不会冤枉谁。”夜一道。
天下七国,各国各派的武艺风格都不一样。
北秦勇猛,主张大开大合。
南燕轻灵,身法飘逸自然。
两者之间区别很大,各有各的优缺点。
南燕国和北秦国是多年的死对头,也是距离最近的两大强国,关系势同水火。
虽然两国之间还夹着一个可怜巴巴的魏国,但最近这十几年来,魏国的疆土分别被南燕、北秦蚕食,面积越缩越小。
两大强国以整个魏国作为棋盘,互相落子,彼此争锋。
战争最激烈的时候,魏国就像一个任人欺凌的小可怜,夹在两国中间,南燕这边刚打下一座城池,北秦第二天就打下两座,然后南燕再继续打……谁也不让谁!
这样几场战争打下来,魏国本来就不大的疆土越缩越小,如今整个国家仅仅只剩下七座城池,其中还包括了皇城。
北秦和南燕虽然没有正式交过手,但双方早已经隔空打了无数个来回,对彼此的军队风格、武艺路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两国的将领都知道,双方早晚会有一场大战!
在真正开战之前,两国之间的暗潮汹涌从未停止过,北秦会往南燕安插探子,南燕也会想方设法给北秦插钉子。
这些隐藏在暗地里的事情,全都是战北寒一手负责。
可以说,太子是北秦明面上的储君,应对的是朝堂事务。
那战北寒就是暗地里的无冕之王!守护整个北秦的一面盾牌,所有的兵权力量都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
刚和“沈晚”一交手,战北寒就察觉到她身上有明显的南燕派武学的特点。
灵巧、飘逸,四两拨千斤。
这就让“沈晚”身份上的疑点更大了!
战北寒眸底幽光闪动,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像一个人?”
“沈晚吗?”夜一愣了下,“属下没有这种感觉,主子觉得她像谁?”
战北寒沉默不语。
过了会,他冷冷道:“不,应该是本王感觉错了!”
“那个人”现在应该在南燕,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北秦,还从头到脚都变了一副样子……
战北寒脑海里浮现出“沈晚”的脸。
撇开她脸上丑陋的胎记不说,她的五官也与“那个人”完全不同。
一个张扬明烈,灼灼宛若骄阳。
一个却平庸黯淡,丑得不忍直视。
战北寒不悦的拧起剑眉,他怎么会把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简直可笑!
不过…..
他又想起“沈晚”那双眼睛,与丑陋平庸的面容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眼神像极了“那个人。”
甚至让战北寒有种莫名的眼熟感,似乎在哪见过……
片刻后,战北寒下令:“查!”
“有关沈晚这个人的经历、过往、遭遇,桩桩件件,每一样都给本王查清楚,不准有一丝遗漏!”
“是,主子!”夜一单膝领命。
“查清楚之后,再去当地的官府查查,她的婚书到底是真是假?”
战北寒冷鸷地眯起眼睛:“她嫁的丈夫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怎么死的?那个病恹恹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甚至是孩子的长相,是否和她那个死掉的丈夫相似……全都一一查清楚!”
他有种直觉,这个女人身上秘密很多,她在侯府说的那些话。
什么为报恩嫁人,丈夫上山摔死了……
恐怕没有一句是真的!
既然她说谎不眨眼睛,那他就干脆彻查到底。
在北秦国的疆土上,还没人敢在他战北寒面前弄虚作假!
战北寒冷沉说道:“另外,重点查查,她身边有没有出现过南燕人,只要是有一丝关联的,都给本王调查清楚!”
“是!”
夜一先是应下,随即又迟疑道:“主子,世子现在很信任她,如果沈晚与南燕有关系,会不会对世子不利?她武艺又高,如果趁机掳走小世子……”
那可就糟糕了!
对于南燕国来说,寒寒绝对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好人质!
“不必担心,本王心里有数……”战北寒话还没说完。
书房外忽然传来通报声。
“什么事?”
“王爷,侧妃派人来报,小世子在库房那边闹起来了!请王爷过去看看!”门口的侍卫隔着门禀告道。
战北寒剑眉一皱,俊脸蓦地浮出几分戾气:“他又在胡闹什么?”
“卑职不知,请王爷过去看看吧!”
整个翊王府里,唯一能压得住小世子胡闹的人,也只有王爷了。
夜一都不敢逞能。
战北寒抬手捏了捏眉心,满身冷沉怒气,站起身:“你先下去吧!有消息随时来报本王。”
“是!”夜一立刻告退。
战北寒离开书房,大步穿过庭院,径直来到王府西北角。
这里是翊王府的库房所在。
一整排宽大整齐的房屋,绵延足有几十间,每一间都上着大锁,平时除了打扫的下人外,无人敢随意靠近。
现在,库房的大门全敞开着,满院子都是人。
年过半百的管家急得团团转,一看到战北寒就像见了救星一样:“王爷!王爷您可算来了,大事不好了!小世子跟侧妃娘娘的人打起来了!”
“什么?”战北寒剑眉骤然蹙起,继而迅速往里走。
刚走到一间库房门口,一道模糊黑影就朝他直接砸了过来。
战北寒扬手一挥!
“砰!”地一声巨响,黑影被扫落在地,当场摔了个稀碎。
竟是一盏价值连城的麒麟宫灯。
偌大的库房里灯火通明,满地狼藉,各种各样的锦盒翻倒在地,各种名贵药材摔得到处都是。
战北寒蹙眉扫过屋内。
寒寒独自站在角落里,神情冰冷,紧紧握着拳头。
夜七护在他身前,对面就是一堆丫鬟下人簇拥着谢玉蕊,个个如临大敌。
墙边还倒着一个丫鬟,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像是被人一脚踹过去的!
“这是在闹什么?”战北寒冷冷问道。
“王爷,王爷你终于来了……你快救救我!世子要杀了我!”谢玉蕊惊慌的哭喊道。
满屋子的丫鬟下人顿时跪在地上,哭的哭,喊的喊,简直乱成一团。
“都闭嘴!”战北寒被吵得头疼。
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
“王爷……”谢玉蕊用帕子捂着脸,只露出一双泪水盈盈的眼睛,哭得委屈极了。
战北寒没理她:“管家!”
“在!”管家赶紧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哭丧着脸:“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小世子带着人来库房里找药材,说是要送人!侧妃娘娘随后也来了,问世子要送给谁,世子不肯说,侧妃就让彩云去拦……结果不知怎么的,彩云不小心打翻了世子的药材!世子一怒之下就叫了暗卫,把彩云给打了,然后就闹成了这样……”
那个被踹飞出去,蜷缩在墙边的丫鬟,就是谢玉蕊身边的彩云。
谢玉蕊委屈地哭诉道:“王爷,我只是出于关心,才问了世子两句,没想到世子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差点没打死了彩云!还让暗卫杀了我……”
“你胡说!”
寒寒愤怒地指责道:“明明是你的丫鬟故意打翻了我的药材!她还上去踩了两脚,满嘴阴阳怪气,我才让夜七打她的!”
谢玉蕊哭得更委屈了:“世子,你说话要有证据啊!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彩云明明就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护主心切,才争辩了两句!世子就差点叫暗卫打死她,这又是什么道理……呜呜呜!
我知道世子不喜欢我,明面上打的是我的丫鬟,其实就是想打我的脸!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世子要这样对我,呜呜……”
她哭着捂住胸口,仿佛伤心欲绝。
寒寒听她这么颠倒黑白,气得七窍冒烟:“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指使的!你跟你的丫鬟都不是好东西,你们故意的!”
“王爷!王爷我冤枉啊……世子他这样说我!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啊呜呜呜……”
谢玉蕊哭得满脸是泪,手帕都湿透了。
战北寒看着她用手帕半挡住的脸,皱眉道:“你脸上怎么了?”
“是,是被世子的暗卫打伤了……呜呜!王爷,我差点就没命见到你了!”谢玉蕊泪眼汪汪地拿下手帕,只见白嫩脸颊上分明有一道血痕,不深,但是十分刺眼。
像是被暗器擦过的伤口。
战北寒这才明白谢玉蕊在委屈什么。
他不悦地转头道:“夜七,谁让你在王府用暗器伤人的?”
夜七立刻跪下,还没开口说话。
寒寒怒气冲冲地挡在他面前:“是我让他动手的,你要罚就罚我!”
战北寒原本还有几分恼怒。
但看着小家伙倔强的表情,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他的怒气又渐渐消散了。
战北寒尽量放缓语气:“寒寒,暗卫是用来保护你的,不是给你拿来欺负人的。”
章节目录第68章
第68章
“我没欺负人!”寒寒倔强地说道:“是她们欺负我,夜七才站出来保护我的!”
战北寒有些好笑。
就他这个脾气,别人还能欺负到他?不被他欺负就不错了。
寒寒一直不喜欢谢玉蕊。
但谢玉蕊毕竟救了他的命,平时也没少为寒寒操心。
寒寒中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身体虚弱,太医说是伤了元气,每到半夜就哭闹不休,也是谢玉蕊亲自照顾的。
战北寒曾经多次看到她不眠不休,彻夜守在寒寒身边,那关心紧张的样子不是假的。
因此,在战北寒眼里。
谢玉蕊虽然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但对寒寒却是极好的。
她自然不会冤枉寒寒。
反倒是寒寒。
任性胡闹,小孩子心性。
总是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尤其针对谢玉蕊。
战北寒不希望唯一的儿子被养成纨绔废物,所以也绝不会纵容他这些坏毛病,没少因此训斥他。
久而久之,父子两的关系就越来越紧张了。
寒寒有时候甚至不愿意跟他说话。
反而是谢玉蕊夹在中间,经常充当和事老。可不知为何,有时候她越掺和,情况就越糟糕。
折腾一天了,战北寒不耐烦在小事上深究。
他没有理会寒寒的委屈,转头吩咐管家道:“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拿一盒上等玉容膏给侧妃,送她回去休息。”
管家战战兢兢:“是。”
谢玉蕊有些不甘心:“王爷,世子他……”
这个野种竟敢让暗卫伤了她最宝贝的脸!她心里恨得要命,几乎想要活活掐死他了。
可她也知道,在王爷眼皮底下,她绝对伤不了寒寒一根头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哭诉一番,加深王爷对他任性纨绔的坏印象。
这样一点一滴慢慢加深。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王爷对这个野种彻底失望的!
“你不用管了!”战北寒冷淡道:“带着你的丫鬟先下去吧,本王会跟他说。”
这明显是护着寒寒,不打算追究了。
谢玉蕊暗暗咬牙,只好不甘心地带着丫鬟下去了。
等满屋子的下人都离开后,战北寒才走过去,伸手抱起儿子。
寒寒猝不及防被吓一跳,本能地抓住他的衣服,警惕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这话该本王问你吧?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库房找什么?”战北寒问道。
“关你什么事?”寒寒扭着小身子挣扎:“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
“你当本王想抱你?”
战北寒轻哼一声,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冷冷警告道:“老实一点,再闹腾,本王把你丢池子里去!”
寒寒先是一愣,然后鄙视道:“这么低级的威胁,你好幼稚!”
“没你幼稚。”战北寒回道。
章节目录第69章
第69章
寒寒不服气地继续挣扎:“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
战北寒轻松压制住他的反抗,抱着小家伙一路回到主院,进了浴室,然后直接把他往热气腾腾的温泉池子里一丢:“洗澡。”
噗通!
寒寒直接掉进了温泉水里,呛了好大一口水。
他天生水性好,扑腾两下浮出水面,浑身湿漉漉地拍着水怒道:“你这个混蛋!”
战北寒退掉衣服,同样下了水,闻言挑起锋锐的剑眉,似笑非笑道:“你第一天知道你爹是混蛋吗?”
寒寒噎住,小脸涨红地怒斥:“厚颜无耻!”
“嗯,这个成语用对了。”
战北寒懒洋洋靠在浴池旁边,赞赏地点点头。
寒寒气得拍水泼他。
战北寒伸手逮住他,三两下扒了他的衣服,丢到池边上,顺手又拍了下儿子的小屁股。
“乖乖洗澡,洗完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进宫。”
“我要跟皇祖父告状,说你就会欺负我!”寒寒恨恨的说。
“随你。”
寒寒扭过身,闷气不说话。
这个时候,如果是萧令月,肯定会轻言细语地哄着他,慢慢跟他讲道理。
但战北寒不会。
他天生就没有这种细腻感情,也不觉得小孩子需要被哄。
所以,他只是拿过一旁的香胰子,往小家伙身上抹,一边给他洗澡一边问道:“你去库房找东西,是为了送给沈晚吧?”
寒寒刚想抗拒,闻言一僵。
“你不说,本王也猜得到。”战北寒冷笑一声:“她倒是很会哄人,这么快就让你给她送东西了?”
“不是娘亲让我送的!”寒寒转过头,强调道:“是我主动要送的!”
战北寒凉凉看他一眼:“侧妃照顾你这么多年,你都没叫过她一声娘亲,沈晚到底有什么好?这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对她死心塌地了?”
寒寒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别拿那个女人跟娘亲比,她不配!”
战北寒微微皱眉:“你这种不满到底是从哪来的?她哪点对你不好?”
以他平时的观察来看,谢玉蕊对寒寒是很体贴关心的,处处周全,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
寒寒却从来不领情,总是以恶意曲解她。
“你不是很相信她吗?她说什么是什么,还问我干嘛!”寒寒赌气地说,心里一阵阵委屈。
“本王不是相信她,是相信事实。”
战北寒平静地说道:“你以前故意陷害她,想把她赶出王府,人证物证都齐了,你都不肯承认。她最后也没跟你计较,你对她还有什么不满?”
寒寒更加委屈了:“我早就说了,那是她的丫鬟骗我做的!我根本没陷害她,你就只相信她的话,不相信我!”
战北寒:“……”这就很没道理了。
他不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要相信一个小孩子的口说无凭?
即使他相信寒寒不是故意的,这里面或许是有误会。
但事实已经造成了。
如果不是他查明真相,谢玉蕊可能就要背上谋害世子的污名,被赶出王府了。
她确实受了委屈和冤枉,又是寒寒直接造成的。
战北寒也不能太偏私,何况谢玉蕊都主动不计较了,他还能说什么?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战北寒觉得太子有句话说的没错,不能跟小孩子较劲,大不了顺着他就是。
谢玉蕊毕竟对寒寒有救命之恩,看在这份恩情上,战北寒也不可能把她赶出去。
只要她老实本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翊王府也不在乎多养一个人。
战北寒冷眸微沉,对寒寒说道:“你是堂堂亲王世子,也是本王的继承人,应该学的是顶天立地,军法战技、文治武功!总是跟一个后院女人计较什么?反而拉低了身份。”
寒寒憋着一口气道:“我就是不喜欢她!”
“没人要你喜欢,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她又不会主动招惹你。”战北寒如此说。
分明每一次都是她主动招惹的……
寒寒想反驳,但又闭上嘴。
在爹爹眼里,总是他任性胡闹跟那个女人过不去,他反驳也没用!
寒寒干脆不说话了。
战北寒也不再多言,亲自给小家伙全身洗干净,裹上浴巾抱了出去。
这个晚上,寒寒过得很不开心。
另一边的南阳侯府,同样兵荒马乱。
半夜时分,北北忽然发病了!
萧令月陪着他一起睡,猛然惊醒,只觉得怀里像抱着一团冰块似的,整个被窝都冷得彻骨。
北北脸颊冻得泛青,嘴唇乌紫,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已经昏迷不醒了。
萧令月先是一惊,然后迅速起身,叫院子里守夜的丫鬟下人准备热水。
她翻出随身银针,脱掉北北的上衣,熟练地给他进行针灸。
北北体内一直有胎毒潜伏,因为药材没有配齐,萧令月也无法给他解毒。
平时只能用汤药、药浴以及针灸配合,勉强压制着。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北北的身体一直不见好,畏寒怕冷,免疫力极差。而且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遭到胎毒反噬,浑身犹如冰冻一般,元气大伤。
明天正好就是初一。
大概是一路上奔波劳累的缘故,还没等到天亮,半夜就开始反噬了。
这种情况萧令月已经很久没遇到了。
幸好她这几年照顾北北经验丰富,应对起来也快速流畅。
一套针法刚行完,热水也烧好了。
萧令月直接命人把浴桶抬进来,热水灌满,然后让所有人退出去,关紧门窗。
她进侯府时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包裹,里面都是各种瓶瓶罐罐的药物,是北北平时保命用的。
萧令月飞快取出一个个药瓶,将里面的药丸、药粉洒进浴桶里,配置好一桶药浴。
然后她抱起北北,连同他身上扎着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放进浴桶里。
“唔……”药浴加上针灸,疼痛刺骨!
北北即使在昏迷中,也瞬间皱紧了眉头,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青白的脸颊却泛出一抹红晕。
萧令月心疼地擦去他的冷汗,轻声哄道:“北北,坚持一会儿,娘亲在旁边守着你。”
萧令月一守就是大半夜。
不断的加热水,加药物,保持药浴的浓度。
直到窗外天色渐亮,热水里的药性逐渐被北北的身体吸收,银针一根根掉落下来,已经完全变成了乌黑色。
北北疲倦无比地靠在浴桶上,脸色苍白,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萧令月收起水面上的毒针,心疼地问道:“北北,还冷吗?”
“好多了……”北北虚弱地说:“娘亲,我好累……”
“累就睡一会儿,娘亲守着你。”萧令月摸摸他汗湿的额发,柔声哄着。
北北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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