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穿成农门孤女,我成了全村顶梁柱》是墨含香写的一部精彩小说。主要讲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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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雪山脚下,枯树上的乌鸦成群结队守着不远处的愚谷村,死气沉沉的村子被一声吆喝打破了宁静。
“芸娘死啦!芸娘可算死啦!”那兴奋的声音哪里像是死人了?倒像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似的。
紧接着家家户户的门都快速的打开,腿脚快的跑在最前面,手里还提着桶、端着盆,瞬间愚谷村就沸腾了。
腿脚慢的站在家门口犹豫了一下,也转身提着个桶跑出去了。
“作孽了哦,作孽了哦。”苍老的哭嚎声淹没在了一声接一声的喊叫中。
打鸡血似的人们冲向了村西头的一户人家,带头的男人坡着脚,速度却一点儿不慢。
“咋办?大哥,他们要来抢走嫂嫂了!”潘玉宝小脸煞白,手里攥着半月形的砍柴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潘玉虎牙齿咬得咯嘣响,回头看了眼炕上直挺挺的人和紧紧/贴在嫂嫂身边不知死活的小妹玉竹,眼神一瞬黯淡下来,嘴角抿出了刀锋般的弧度,镇定的说:“要死就一起死!怕甚?”
话音落下,潘玉宝就冲出去了,潘玉虎看着也要冲出去的大妹妹,喊了一句:“玉双!你在屋里看着点儿嫂嫂和玉竹,别让他们抢走了!”
“好。”潘玉双摸起来放在菜板子上的菜刀,小脸绷的紧紧地,仔细看才能发现,她的手在颤/抖,颤/抖的厉害了。
或许是太害怕,潘玉双抬起手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随后眼神坚定了许多,提着刀站在门里,门神一般守在门口。
哐当一声,木头大门被踹倒了,呼啦啦的闯进来一院子的人,这些瘦骨伶仃的人眼底都泛红了,直勾勾的盯着潘家的房门。
房门前,潘玉虎握着担水的扁担,眼神比这些村民更凶狠百倍,一字一顿:“再进一步,死!”
在他旁边的潘玉宝紧了紧手里的砍柴刀,拉开了架势,只等二哥一句话就拼了,反正早晚是死。
“二虎子,你这是做什么?人死就死了,大家伙儿指着续命呢,村子里的活物都吃光了,能等着芸娘咽气就够仁义了。”赵长林说着,慢腾腾的往前走着,背在身后的手给后面的人打着手势,那意思就是绕到后面去抢人。
“丧尽天良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嫂嫂是人!不是家里养的鸡鸭,赵长林,人都敢吃,你还是人吗?”潘玉虎气得浑身颤/抖,怒视着眼前的这群人:“你们吃人肉一定会遭报应的!”
表情疯狂的村民都愣了一瞬,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死,谁不怕?不害怕我们吃人干什么?潘玉虎,今天不吃人,明天都是死人了!”赵长林啐了一口:“你为了一个死人,让全村子的人去死吗?”
这下,那些村民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抬头的时候忍不住缩小包围圈,有人已经绕到了房后去。
“不准过来!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潘玉虎挥舞着手里的扁担,嚯嚯生风。
“看什么?一个半大小子能咋的?打死一起吃!”赵长林吼了一嗓子,让开了路,后面的人一窝蜂的冲上来了。
屋里,被吓得一哆嗦的苏芸暖猛地睁开了眼睛,愣怔了三秒之后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她懵了,彻底的懵了。
冰冷如同地窖一般的房子,房门紧闭看不到外面的动静,但刚才那些话她是都听到了,吃人!这是什么世道?
舔了舔嘴唇,脑子里乱哄哄的画面不断涌入,比外面都热闹三分,她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快速闪过的那些画面让她在这冰冷冷的屋子里冒了一身冷汗,她看到了实验室里倒在地上的自己,看到了另一个女孩短暂的一生,就在她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思路的时候,土块乱飞,墙上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二狗子,你去死!”守在门口的潘玉双压低声音,扑过来就是一菜刀,惨叫的声音传来,苏芸暖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她现在是芸娘,原本的芸娘死了,外面这些村民要吃人,这几个孩子看样子是抱着必死的心想要保护芸娘,真是难得。
别的不说,眼前的困局必须要解决了才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支撑着坐起来,看到蜷缩在自己脚下的一小团,知道这是原主最小的小姑子玉竹,扯了身上的破棉絮盖在小丫头身上,顺便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动脉,确认人还活着松了口气。
“玉双。”苏芸暖出声。
正轮着菜刀逼退了闯进来的二狗的潘玉双猛然回头,瞪大了眼睛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别怕,我只是昏过去了,扶我下地先去外面救他们俩。”苏芸暖这会儿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活生生饿死的人,她知道支撑着自己的是求生的欲/望。
潘玉双顾不得那么多,扶着苏芸暖下了地:“嫂子,我去救人。”
苏芸暖点了点头,潘玉双提着菜刀就要冲出去,门被推开的刹那,外面的场景就落入了苏芸暖的眼中,害怕的情绪被压制了,只剩下了震惊。
那些穿着破烂衣服的村民一点点的围拢过来,后面还有一些个面黄肌瘦的妇女拿着盆盆罐罐,一个个眼神里都透着狂热,丧心病狂这四个字都形容不了,苏芸暖急促的呼吸着,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
门外,潘玉虎头上的血模糊了视线,看什么都血红一片,一只手死死的捏着扁担,挡在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弟弟前面,看着冲上来的这些人,张开嘴拼尽全力,也充满绝望的仰天怒吼:“啊……!”
人群瞬间定住了,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突然打开的房门,苏芸暖把牙齿咬得咯嘣响,拉住要冲出去的潘玉双,缓慢的往门口走来。
人还没到门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调,尽量压低声音,透出几分阴测测的感觉,缓缓地说“潘家是好欺负的吗?你们别忘了我夫君玉龙如今是官家的人,照着他的性子必会衣锦还乡的,今日/你们逼我们到绝地,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回来不饶你们?”
苏芸暖慢慢的从房子里走出来,从阴影走到光亮处,脸色惨白带着青色,分明就没有一点儿活人气儿。
傻掉了的村民都不敢动弹了。
不知道是谁哆哆嗦嗦的问了句:“你、你不是死了吗?”
苏芸暖慢慢的勾起嘴角,眼神冰冷的扫视众人,一阵冷风吹过,把她本来就不太整齐的头发吹了起来,依旧是阴测测的声调,轻声的问:“那你看我是人还是鬼呢?”
苍白的脸,瘦弱的身量和突然刮起来的冰冷的风,再就是苏芸暖的语气,气氛有些阴沉沉的。
苏芸暖趁机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有胆小的人扑通就跪下了。
不理这些村民,苏芸暖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赵长林,一字一顿:“吃我?你打算怎么吃?”
赵长林吞了吞口水,明明死了的人站在这里问话,搁谁能不害怕?
苏芸暖缓缓地走向赵长林:“我还没见过吃人的人,但是我地府走一遭,倒是看到了鬼吃人呢。
赵长林下意识倒退,他感觉苏芸暖身上都冒冷气似的,青白的肤色真不是活人该有的样子,身上控制不住起鸡皮疙瘩。
“业海你知道吗?就像是一口大锅似的,凡是作恶多端的人都会被扔到业海里,啧啧啧,奇形怪状的鬼怪铁嘴钢牙,眼睛都铜铃一般大小,他们吃人啊,就像人吃烤鸡似的,你们都会吃烤鸡/吧?”
苏芸暖说着,抬起手像是托着一只烤鸡似的,另一只手做出撕/扯的动作:“鸡腿扯/下来,嚼着是不是很香?我看那些鬼怪吃的也可香了呢,就你们这些人!呵,都逃不过这一遭的!吃人就得下地狱!”
说到最后,苏芸暖陡然的拔高了声调,这些人简直犹如魔音入耳一般,胆小的哭嚎着就跑了。
我的妈呀!赵长林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尿顺着大腿淌下来了,地上厚厚的积雪瞬间湿/了一片。
“说啊!想怎么吃?你们!”苏芸暖抬起手一个个的指着在场的众人:“你们都想吃一口是不是?好啊,来吧!阎王老子都不让我死,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吃了我!”
地上跪下来的人更多了,他们止不住的哆嗦,像赵长林一样被吓尿了的也不在少数。
苏芸暖吸了口气,扫了眼倒在地上的潘玉宝,头被打破了,鼻子和嘴角挂着血迹,但没有继续出血的症状,问题不大。
反倒是站着的潘玉虎严重一些,明显一条胳膊脱臼了,软哒哒的垂着,另一只手握着扁担,手上青筋凸/起,在颤/抖。
“玉虎,是赵长林带头的对吧?”苏芸暖说。
潘玉虎点头:“嫂嫂,是。”
“那好,既然送上门了,打死他请全村人喝肉汤,打死他还不算,他媳妇儿那么肥,够吃好几天了,他儿子也不瘦,炖一锅童子汤刚好够补。”
潘玉虎刷一下就看过来了,平日里温婉的嫂子怎么变得如此吓人?
“玉双,男人脖子上凸出的喉结最脆,你怕见血用刀背猛磕,最多三下就彻底死透了,敢不敢?”
回答她的是潘玉双举着菜刀冲过去的身影,潘玉虎提着扁担就冲过去了,这下人群炸了,村民们哇哇怪叫,连滚打爬的往外跑:“不好了!芸娘诈尸了!”
赵长林三十出头,因为瘸腿没有被抓壮丁,这会儿瘸腿的他跑的比兔子还快,身后是提着菜刀拼了命要砍死他的潘玉双和提着扁担的潘玉虎。
“跑什么?大家伙儿别跑啊,既然是吃人,吃谁还不一样,搭把手啊!”苏芸暖捏着嗓子,声调尖细,更透出几分阴森森来。
扑通一声,捂着手臂的二狗子就跪下了,磕头犹如鸡啄米:“大嫂,大嫂饶命,我不是要吃/你,我是想救走玉双和玉竹。”
苏芸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理都没理,而是扬声:“玉双,回来吧。”
潘玉双杀红眼了,被潘玉虎一把拉住了胳膊:“双儿!”
“二哥,我要杀了他!”潘玉双回头,哇一声就哭出来了:“爹娘那会儿他们也这样,他们也是这样!”
“嫂嫂有古怪,赶紧回去看看。”
潘玉虎话音未落,潘玉双撒腿就往回跑,一进院看到二狗子正扶着小/弟玉宝,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他:“滚!滚!”
好不容易挪到炕上坐下来的苏芸暖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原主记忆接收的还算全面,这一家子最勇猛的是泼辣的玉双,总算是熬过去这一关了。
手腕上的镯子磕到了她的额头,她看了眼就愣住了,红木雕花的手镯,半寸宽窄,雕花细腻,这镯子怎么也来了?
三天前下班路上发生的一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卖给自己镯子的老婆婆脸上了,耳边是老婆婆的话,她说:“闺女啊,你身上阴气太重了,这镯子可以防身辟邪,遇难呈祥。”
呵!苏芸暖被坑笑了,一百块钱的破镯子,竟是自己买来的一张穿越票吗?
计较也没用,眼前她需要活下来,这副身体的状况她很清楚,如果不及时补充体液、供给能量的话,只怕自己也就是个配角的命,活不过三集的那种,还得死一回。
手上一沉,她低头就看到了两袋葡萄糖粉。
哪儿来的?苏芸暖快速的检查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镯子上,抿了抿嘴角,心里默念:云南白药、云南白药,念了十几遍,什么也没有。
“嫂嫂。”潘玉双扶着弟弟潘玉宝进来,就见苏芸暖低着头,嘴唇不停的动着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想到二哥说的话,忍不住唤了一声。
苏芸暖果断放弃了云南白药,抬头:“把人放在炕上,热水越多越好,快点儿。”
“哦,哦。”潘玉双最喜欢芸娘这个嫂子了,也最听芸娘的话,放下潘玉宝就跑出去烧水了。
潘玉虎进来看了眼,转身要出去。
“过来。”苏芸暖叫住了潘玉虎。
“嫂嫂。”潘玉虎转过身,避嫌的侧着身低着头。
苏芸暖身上没力气,用手扣了一点儿葡萄糖放进嘴里,混着唾液咽下去,才说:“你过来,你手臂脱臼了。”
“没事,我……。”
“过来!”苏芸暖没工夫和他叽叽歪歪的,这一声断喝,潘玉虎几步就走过来了,垂着头站在炕前。
苏芸暖下地,抓着他的手臂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确定只有肩胛骨脱臼了,也不管这少年扭捏的样子,压低声音:“忍着!”
没等潘玉虎答应,苏芸暖手上巧劲用足了,就听到一声脆响,潘玉虎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棍,一动不动。
苏芸暖坐下来,平复着快要跳碎了的心:“出去洗洗脸,回来检查伤口,玉宝昏迷着,玉竹怕是要饿死了,家里有吃的就赶紧拿来。”
“嗯。”潘玉虎转身,走出去两步突然停下了,原本不能动的手臂竟没事了,缓缓攥成拳头,抬起头看着外面端着热水走过来的玉双,猛然回头眼神犀利的看着苏芸暖,用极低的声音问:“你不是嫂嫂,你是谁?”
纳尼?苏芸暖心就一沉,咋的,这就穿帮啊?
“我不管你是谁,别伤害我的弟弟妹妹,要命的话,我的命给你。”潘玉虎说完,给潘玉双开门,接过来她端着的半盆热水,转过身目光沉静的看着苏芸暖。
在这个少年的目光里,苏芸暖看到了警告,当然也看到了悲凉。
她也不愿意当芸娘!可是现在这局面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她也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啊。
“屋子很冷,天黑了会更冷,没有吃的不行,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去想办法。”苏芸暖说完,看了眼那盆热气腾腾的水。
潘玉虎走过来把水盆放在苏芸暖身边,转身:“我去找吃的。”
“双儿,找两个碗和勺子。”苏芸暖支开了潘玉双,天太冷,屋子里一样冷,一盆热水到现在都不那么烫了,温度刚好,她快速的把一袋葡萄糖直接倒进去。
扫了一圈最终也只剩下身上这件破棉袄还算干净,直接撕了几条布下来,顺便把里面的棉花也掏出来一把放在旁边。
潘玉双拿着黑黢黢的大碗和一个木头勺子进来:“嫂子,拿来了。”
“嗯,把玉竹抱过来,叫醒了。”虽然潘玉宝昏迷,但最危险的是潘玉竹,四岁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了。
潘玉双把碗和木勺放下,过去掀开被子就差点儿哭出来,强忍着眼泪抱起来软绵绵的妹妹,声音温柔:“小妹,小妹醒醒,嫂嫂都醒了,你不准睡了。”
苏芸暖喝了一大碗热乎乎的葡萄糖水,浓度有些高,但眼下却最好不过。
身上有了些力气,她把枯瘦的潘玉竹接过来,手指按压在人中穴上,片刻工夫怀里的人颤了一下,她把装着葡萄糖的水端过来,勺子太大没法用,只能用碗送到潘玉竹嘴边:“玉竹,喝粥,甜粥。”
甜粥这两个字刺/激到了怀里的人儿,嘴唇蠕动了几下,苏芸暖就慢慢的把葡萄糖水灌进去,到最后潘玉竹大口大口的喝,那样子让苏芸暖很心酸。
旁边,潘玉双默默掉眼泪。
一碗喝下去了,潘玉竹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瞳仁,就那么望着苏芸暖,眼泪蓄满了泪水,扭着小身子扑到她怀里,哭声像是小猫崽儿似的:“嫂嫂,嫂嫂不死,嫂嫂不要死。”
“嫂嫂不死,放心吧,玉竹睡一觉,睡醒了就有好吃的了。”四岁的孩子瘦成了一把骨头,让人揪心。
“嫂嫂抱。”潘玉竹扒着苏芸暖的衣襟,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她怀里去。
苏芸暖就那么轻哄着。
“玉竹睡太久了。”潘玉双担忧的凑过来:“嫂嫂,还要她睡吗?”
“嘘,去喝几碗水,再端热水过来,玉宝受伤不轻,对了,玉虎呢?”苏芸暖说着把潘玉竹放在被子里。
“二哥可能进山去了。”潘玉双看了眼外面的天,担心都写在脸上了。
苏芸暖把一大碗葡萄糖水递给潘玉双:“赶紧喝了,快凉了。”
潘玉双接过去刚喝一口,猛地瞪大了眼睛:“嫂嫂,甜的。”
“瞎说,就是水,你太饿了。”苏芸暖又给潘玉双装了一碗,看她都喝下去了才算放心。
潘玉双再去端热水,苏芸暖去检查潘玉宝的伤势,刚抬起手,啪嗒一大瓶云南白药就掉在了炕上。
嘴角抽了抽,苏芸暖把药瓶收起来,心里想要是有抗生素就好了,这两个大小伙子都带伤,可别感染了才行啊。
然后,一大盒阿莫西林华丽丽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震惊吗?
震惊的都想要尖叫,但她不能那样,药多了,藏哪里才是个问题啊。
后悔都来不及,云南白药没了,阿莫西林没了,回头翻开被子,一袋葡萄糖也没了,苏芸暖好想趴在炕上大哭一场,她茫然的看着手镯,这是什么玩意儿?
想有,就有了,刚想没地方藏,直接全没了!玩人啊?
没有药,人也不能不救,实在不行就采草药,毕竟自己中西医都钻研的十分刻苦。
一瓶红伤药的药膏掉落在手边的刹那,苏芸暖立刻抓住了药膏,死活不撒手,也不想着往哪里藏了。
潘玉双端着半盆热水回来,两个人合伙把潘玉宝头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擦手的时候苏芸暖试了试脉相,简直是哭笑不得,潘玉宝是饿晕过去了,伤口并不算严重。
即便如此,她处理伤口之后还是给擦了药膏,又包扎好,揉按人中把潘玉宝叫醒,剩下的葡萄糖水只给潘玉虎留下一碗,潘玉宝喝了三大碗,人都精神了不少,同样也拘谨了很多。
下了地,垂着头站在一边:“嫂嫂,我去找二哥。”
“能找到吗?”苏芸暖问。
潘玉宝立刻点头:“能,我俩在山坳那边下了套,那边儿有山兔子的。”
“快去快回,不管有没有兔子都必须带玉虎回来,他也受伤了。”苏芸暖嘱咐了几句,就让潘玉宝去了,这会儿没法心疼,护不过来,还不知道那些村民回过味儿来会啥样呢。
潘玉双很能干,这会工夫把火盆端了进来,冰冷的屋子有了这个火盆,总算是暖和一些了。
摆好了火盆,潘玉双又出去好一会儿拖回来一些树杈,蹲在旁边烧炕的功夫就把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的墙都给堵上了。
苏芸暖默默的看着她忙活,开始仔细的整理那些记忆,整理之后得出来一个结论,原主,太惨了。
三岁爹娘先后去世,多亏潘家仁义,因两家娃娃亲收留了她,原本想着十五及笄就可以圆房了,可没等圆房未婚夫就被抓了壮丁,算算日子抓走马上两年多了。
她才十四岁,却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成年,还是几个孩子未过门的嫂嫂。
玉虎和玉宝是小叔子,玉双比自己小几个月出生,如今也十三了,还有才四岁的玉竹,在苏芸暖看来,一家都是孩子啊。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本来情份就亲厚,更别说遇到了接连的天灾,大旱到了五月五,一场雨下了两个月,水灾过后又是蝗虫,铺天盖地蝗虫吃光了所有的东西。
庄户人家都有点儿存粮,谁成想刚入冬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当兵的给洗劫一空,为了护着点儿粮食公爹被打断了腿,一家子的日子就更悲惨了,今年的冬天来的早,又格外的冷,公公没熬住去了,婆婆为了给孩子们多留一口吃的,竟随着公公吊死了。
惨吗?简直是惨到苏芸暖叹了好几口气,外面有脚步声又急又快,她绷紧了神经盯着门,挪了挪身体挡住了潘玉竹。
门被推开,风卷着大雪片子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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