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语气平淡:「陆晟,我对你少时陪伴,甚是感激,但你不愿意做我的驸马,因为驸马不能掌权,不能有无上军功,更不能满足你对权力的渴望,所以你在征西之时和梭罗部的神女勾结在一起,我不想深究你们互相利用之中到底有几分真情假意,但你们有了一个孩子不是吗?」陆晟的眼神开始闪烁,他愣了愣:「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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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战场三年,我便在佛寺三年。
他为国拼杀,我为他祈福。
三年后大战得胜,他带回来一个女子,他唤她「夫人」。
他对她百般照顾,视我为蛇蝎。
呵,他竟忘了,我是父皇母后捧在手心的嫡亲公主,是他不配。
1
陆晟从边关回来那天。
大魏的都城被挤得人仰马翻,京里百姓都想瞧瞧那位征西大将军是不是有传说中那般威武。
我与父皇、皇兄在城楼之上,瞧着不远处的军队,浩浩荡荡。
「宁儿,陆晟此番回来,你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也不枉你在佛寺一待便是三年。」
我笑了笑:「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陛下亲迎,公主和太子随行,这是臣子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礼待。
陆晟一身红衣铠甲,行礼过后,却直接对父皇说:「臣此番为国征战,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赐婚,赐我和心爱之人圆满。」
我内心雀跃,却见他从身后牵过一个女子:「双儿在边关数次救我一命,臣无以为报,只能许她正妻的位置,一辈子与她相守。」
我心如刀绞,手指紧紧地拽着衣裙,皇兄看我神色不对,才咳嗽一声:「陆晟,你莫忘了……」
我拦下皇兄为我说话的措辞,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既然将军当着文武百官还有都城百姓的面求个恩典,父皇便答应吧。」
父皇点了点头,示意回宫再行赏赐。
我与皇兄坐回轿辇,皇兄瞧着我的眼睛:「我就说那陆晟是个没心肝的。」
我看着轿外,他身骑白马搂着那红衣少女,心痛得要死,却面色平和:「皇兄,赌错了便是赌错了,我愿赌服输,他既在边关征战还能觅得良缘,想来不是我魏宁命里既定的夫君。」
皇兄刮刮我的鼻子:「你啊,就是嘴硬。」
2
回到宫中,我将陆晟从前送给我的大包小包礼物,全部命婢女收拾起来,一起抬进了重阳殿。
女眷们窃窃私语,群臣们也都议论纷纷。
我将那两箱东西放在了陆晟面前。
我笑着说:「陆大将军,既然得了心爱之人,那从前少年不懂事时送给本宫的礼物,自然也要一件一件还给将军。」
陆晟铁青着脸,他身边的女子更是不知所措。
「既是过去,公主不如一把火烧了,也省得微臣往府里抬了。」
我笑出声来:「好啊,那便一把火烧了吧,就当是给将军还有将军未来夫人助助兴了。」
重阳殿外太监们正卖力地将那两箱东西烧了。
我瞧着陆晟脸色更加阴沉,不过这还不算完。
我又从胳膊上摘下他母亲曾经送给我的玉镯,然后走到那女子面前,将那镯子为她戴了上去:
「这镯子是当年陆老夫人送给我的,说这是未来陆家的当家主母的东西,还是陆夫人戴比较好。」
3
父皇咳嗽一声:「将军既要赐婚,朕不知其姓名,又该如何赐?」
我回到席位上,看着陆晟揽着那姑娘,他看着她眼神柔和:「她本是孤女,无名无姓,臣为她起名,无双。」
我的指甲抠得自己的掌心生疼,无双?无双?举世无双?
陆晟当真是好狠的心。
他曾在皇祖母面前对她说,会一生一世护着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他都浑忘了,还要为她取名无双?
我强撑着笑意,看父皇命人拟下了圣旨。
宫宴散去,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熄了方才烧火的火苗,偌大的木箱只剩下一些残骸。
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无双站在我身后,她笑得眉眼弯弯,眼底尽是底气,她朝我摇摇手腕:「多谢公主殿下,将陆家之物归还给我。」
我耸耸肩,并不想理会。
她却笑了笑:「听说公主殿下,为了陆晟在佛寺待了三年,只为求他平安顺遂,陆晟到边关的半年后,就整天和我在一起了,公主若是知道了,还会在佛寺吗?」
我看她竟敢对我张牙舞爪,忍不住嗤笑一声:「我是大魏的公主,为国祈福是理所应当的,倒是你不清不楚地跟在一个男人身边,想来无父无母也是对的,毕竟没人教你。」
她突然开始啜泣,然后我看见了她身后的陆晟。
呵,竟敢算计我?
陆晟着急忙慌地揽她入怀,他皱着眉头,脸色阴冷:「公主殿下,我夫人似乎并没有招惹殿下,倒是殿下仗着身份,恃宠而骄。」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走上前去,一巴掌扇了上去。
「征西大将军不过如此,我若是尊你敬你,你便是将军;我若是心情不好,不尊你,不敬你,你不过就是皇家的一条狗,管好你身边的女人,若是再来惹我,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送回边关的土匪窝里做压寨老婆。」
陆晟:「你……你果真是不可理喻。」
我耸耸肩:「陆晟,我向来如此。」
4
我瞧着他揽着无双离开,心里只觉得酸软。
皇兄邀我去东宫小酌一杯,我没有拒绝。
太子妃嫂嫂也在一旁温言劝我:「宁儿,陆晟并不是良人,你也要为自己早做打算,若是难过,便将气都撒出来。」
我举着酒杯笑了笑:「我与他青梅竹马,我以为的心意相通,终究是浮华一场,我从今往后不会再高看他一眼。」
皇兄送我回宫的路上,他顿了顿:「宁儿,若是你当真不喜欢,哥哥会为你讨个公道。」
我摇摇头:「兄长怜爱,宁儿知晓,我魏宁从不低头,也不会让兄长为我低头。」
我摇摇晃晃地回到万宁殿。
睡得迷迷糊糊。
梦里是小时候的光景,我被父皇宠得无法无天。
寻常勋贵人家的孩子都不敢靠近我。
唯有小小的陆晟牵着我的手教我习字,弹琴。
十五岁时,他把我圈在怀里,在京郊骑马。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陆晟会是我的驸马。
他甚至在出征前,让我等他回来。
三年过去,魏宁不再是顽劣的宁安公主,陆晟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满心满眼都是魏宁的陆晟。
而我像是一个笑话。
5
陆晟大婚那天,据说他还着意为无双添了好些明面上的嫁妆。
父皇有意抬举自然也是赐了许多珍宝。
一时之间,纵使她无父无母没有身份,可也在京里一时风头无两。
母后和太子妃嫂嫂有意为我择婿,恰逢大梁皇子进京。
莫名其妙竟传出了我要嫁往大梁当太子妃的消息。
陆晟下朝后七拐八拐地来到我的宫里,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大梁皇子,生性浪荡,不是良人。」
我直接忽略他整个人,与他擦肩而过,要去给母后请安。
他一把拉过我,让我与他平视:「公主是听不懂下官的话吗?」
我拂去他的手,又弹了弹灰尘笑着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晟皱着眉头:「你本是公主之躯,金尊玉贵,又何苦让自己和亲?」
我瞧他黑着一张俊脸,像是强压住火气一般,我钩着他的腰带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那双眼:「怎么,莫不是将军,还想当我的面首?将军浑忘了过去种种,本宫自然也不会过多留恋,因为本宫觉得……」
我轻轻放开他的腰带,倒是他一头雾水:「觉得什么?」
我笑着替他扶了扶他的官帽,然后冲他说:「觉得脏。」
我转身离开。
孙嬷嬷在一旁小声说道:「公主何必对将军这样,若是公主愿意,那将军夫人的位置,或许……」
我冷笑:「我魏宁,决不回头,陆家主母的位置我从不稀罕。」
嬷嬷回头又小声道:「公主,将军一直瞧着您的背影呢。」
我耸耸肩:「自古深情留不得,我只当年少荒唐一场,他既已娶妻,我便不管其中缘由,只此一件,我与他便再无转圜余地。」
从母后宫里请安回来。
与我交好的尚书之女李无忧来我宫里寻我。
她先按礼请安,又和我说着先下京里的八卦。
她屏退婢女,小声道:「你可知道,大梁三皇子和大梁的七皇子此番都要来大魏,二人都是日后承继大梁的人选,京里竟有赌坊开出重金来赌宁安公主到底会嫁给哪一位皇子。」
我笑笑:「若是我知道结局,那我也要压上重金,好好赚个好价钱。」
她犹豫半晌开口:「那……陆晟呢?」
我顿了顿:「已是陌路何必再提。」
三日之后,大梁使臣进京。
竟没想到还能遇见故人。
只不过如今他已不是寺庙里的小沙弥,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大梁的七皇子。
我与他一脸默契,彼此不提寺庙那段过往。
重阳殿内,父皇和母后端坐高位,我与皇兄分坐两旁,今日许多大臣也带了自己的亲眷,毕竟大梁两位皇子亲临,若是自家未出嫁的姑娘被哪位皇子看上,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喝了几杯酒,我在殿外透气。
大雨之后,檐廊正在滴水,周遭寂静,只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公主,别来无恙。」
我转身看着面色如玉的俊逸少年,黑发如墨高高地被梳在发冠里。
「我竟不知道,当初的那位普玄法师竟是梁国的七殿下。」
他笑了笑:「当初公主伴着青灯古佛,性子沉静如水,如今平添几分娇俏,但又听说,公主所求,佛祖未能如公主所愿,你那有情郎才是无心人。」
我不语,他又小声说了一句:「公主不妨瞧瞧在下。」
陆晟在不远处看着我和梁昀,他冷笑地注视着我,径直走来:「公主殿下,还是随微臣快些回殿内,若是被旁人看到,又不知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梁昀挡在我身前:「你不过一介外臣,这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你是在跟谁说话?」
7
陆晟不语。
只直勾勾地盯着我,不过片刻,无双出来寻他:
「夫君,外头雨冷,快些进去吧。」
他将身上的大氅披在无双身上,再不将视线留在我身上。
梁昀嗤笑:「他不过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你这口金锅。魏宁,若是我,我此生不会负你。」
我愣了愣,急忙回殿,又忍不住斥责他:「原先的普玄法师日日吃斋诵经,如今竟也趁着夜色说这些放荡无羁的浑话,若是佛祖知道,定要惩治你才行。」
他声音沉了下来:「魏宁,我知陆晟得胜归来心中翻腾,若是他娶你,才是我毕生遗憾,我费尽心思向父皇讨了来大魏的差事,不过只因一个你。」
我没理会他的话,回到席上。
陆晟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父皇赐给他们夫妇二人酒,却不承想,无双起身:「妾身已有身孕,实在不能饮酒。」
陆晟的目光盯着无双的小腹,群臣道贺。
唯有我在众人的贺喜声中,将对陆晟最后一丝情意斩断,我端起酒杯朝他遥遥相敬。
8
那日过后,魏都的天气渐渐变寒,立冬之后,初雪降临。
母后每逢冬季都要去清泉寺住上半月,这次也不例外。
我与太子妃嫂嫂随行。
清泉寺内,雾凇林立,屋檐被冰雪覆盖,母后在大殿内长久地跪着,香火缭绕的香炉氤氲着雾气,紫烟深处,我仿佛看到了危机。
几个面生的小沙弥有意无意地瞥向母后的大殿。
直到他们持剑来到大殿门口,我将嫂嫂和婢女推进大殿,持着我的九节鞭,立在门口:
「你们究竟是何人?」
他们不语,眼尖的侍卫看到他们脖颈后头的印记:「公主,是梭罗族人」
我冷笑:「对我大魏皇家不满,却只敢对女眷动手,不过是一群宵小之辈,本宫今日便要在这佛门重地狠狠地教训你们。」
为首的沙弥狞笑:「那便看看公主有多大的能耐了。」
侍卫与我拼死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直到梁昀带人前来,方才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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