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疏影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露出苦笑的笑容,他们如此反复折腾她,竟是为了一个她都不知道的男人。
她反而希望那棍子早点下来好,免得她一直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不过——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样,她是不是又有时间来想办法,进行自救了?
聂泽巡同样不解的看着聂景。
聂景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他侧头看向聂妍说道:“兴许,再给他一个机会,就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呢。”
聂妍似懂非懂,她自然以为是那个“她”。
而在聂泽巡看来,可以是他自己,也可是是应疏影。聂景这不过是故意想看他的反应罢了。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会在这种关头暴露么。
“今晚上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待着吧。”聂景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应疏影冷哼道,带着聂妍和那些佣人,走了。
祠堂里就只剩下聂泽巡还在这里。
应疏影看着众人都离开了,这时候,只有她和聂泽巡了,有些问题,她想知道答案。
“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是你的妻子啊!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你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面色苍白的看着聂泽巡问道,眼里一片灰暗。
聂泽巡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我看你是脑子也坏了!”
他推着自己轮椅到了应疏影的身边,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力的捏着,厌恶的情绪一览无余,“应疏影,你一个不干净怀了野种的女人,凭什么让我救?嗯?”
低沉声音入耳,带了些淡淡的冷意。
他用力的松开她的下巴,她顿时软着身子躺在地上,下巴上仍然还留有刚刚他用力捏下的痛意。
接着,聂泽巡不带任何表情的离开,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能够保你一条命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了。至于你肚子里的野种,你就别想留下来了。”
应疏影震惊的看着他离开,那双曾经对未来充满希望澄澈的眼睛,此时只剩下无边的绝望。
人命卑贱如芦苇,如浮萍,她的命,早已经不是她的了。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去,滴在祠堂里冷冰冰的地面上。
应疏影一个人被关在祠堂里,整个祠堂比其他地方阴冷多了,地面也是冷冰冰的,她一直蜷缩着身子,整个人又饿又累,身体虚弱的厉害。
然而,身体上的冰冷也比不过她内心的绝望,如掉入了无边的冰窖一般,心也被冰封起来。
本来是极困的,可是她却没有睡意,一个人蜷缩在地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寂静的祠堂里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
她缓缓地抬头起来,那双眼睛透着冰冷的绝望。
“疏影!”
聂漠风温暖的声音传来,有些小声,他又把门轻轻的关上。
她有些动容,在这个偌大的家里,也只有聂漠风才会关心她了。
可是,她有怀疑过他,只是又觉得这样的怀疑太莫名其妙了一些。
“疏影,你怎么样了?”聂漠风大步走到应疏影的身边,手里还拿着吃的东西。
应疏影摇了摇头,当聂漠风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时,顿时心都揪到了一起。
“先吃点东西吧。“聂漠风从怀里拿出东西说道,有热水,鸡蛋,面包。
他也不顾应疏影是否狼狈不堪,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疏影,我听说你很久没吃东西了,你先吃两口吧。不能一直这样饿下去了。”聂漠风关心的说道。
说话间,他已经将鸡蛋给剥完了,先将热水凑到应疏影的嘴边,让她喝了一小口。
应疏影想抬起手来,拿住鸡蛋,然而她的手却没有力气。
聂漠风见了,心疼的厉害,话语中隐隐克制着自己的抽噎。
“疏影,我来喂你吃吧。”他说道,然后将鸡蛋送到她的嘴边。
“谢谢你。漠风学长,”应疏影有些费力的说道,声音也沙哑的厉害。她这副身子,最近虚弱的厉害。
聂漠风一直都很有耐心的喂着她吃东西。
应疏影吃着吃着,眼泪就忍不住的一直往下流着。在这个家里,对她最好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聂漠风。
聂漠风知道她是一个很坚强倔强的女孩,见她哭了,立即变得手忙脚乱的,他以为是他自己把她弄哭了,“疏影,你别哭……我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了?”
他知道,这两天她受了多少委屈。
应疏影摇了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此时,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漠风学长,求求你,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眼泪一颗一颗,顺着脸颊往下流着。
此时,聂漠风的心里犹如在滴血一样,只因为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在面前哭泣。
他已经不在乎孩子到底是谁的了,他只想帮她。
“好,我现在就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聂漠风实在是不忍心让她继续在这里受凌辱了。
应疏影的眼睛里升起光芒,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她感激又激动的看着他,哽咽的说道:“谢谢你,漠风学长。”
聂漠风刚刚把应疏影背在背上,准备把她带走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淡漠疏离的声音,带着质问的感觉,“漠风,你这是想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应疏影身体一僵,门口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不是聂泽巡还是谁。
聂漠风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泽巡。
“大哥,你救救疏影吧!她自从到了聂家以后,就每天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聂漠风看着他激动的说道。
相比于聂漠风的激动,应疏影脸上反而没有什么表情。她知道,聂泽巡是不会救她的。
“疏影啊,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本事还挺大的,不仅给我戴了绿帽子,还勾+引了漠风。你总是能让人出乎意外啊。”聂泽巡笑着说道,那笑容却是阴冷的厉害。
应疏影咬了咬牙,倔强的看着他,说道:“如果你真的要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聂漠风在一旁着急的不行,他着急的看着聂泽巡,“大哥,我和疏影什么都没有。你先不要说这种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疏影啊!不然她会被他们打死的!”
聂泽巡看了一眼聂漠风说道:“疏影?如今都叫的那么亲密了?”
“大哥!”聂漠风定定的看着她,“如今完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再不救嫂子,你难道想看见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应疏影她紧紧抿着唇,看着聂漠风,这一幕让聂泽巡觉得更为刺眼。
“救她?你说我如何救她?难道报警?”聂泽巡冷哼着说道。
“报警?”聂漠风皱了皱眉,顿时一下午舒展开来,嘴里小声喃喃道:“对啊,我还可以报警啊!我不相信警察不管这件事情!”
聂泽巡厌恶的看了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人一眼后,似是善意的提醒道:“想着救人的时候,也得想想自己的能力。不要太过于天真了。”
说话间,他已经出了祠堂。
应疏影完全不把报警的事放在心上,毕竟聂景再怎么说,也是聂漠风的父亲,他如果真的报警了,那聂景怎么办?
聂漠风心里下定决心后,看了应疏影一眼,他没有打算告诉她,只是蹲下来对她说道:“疏影,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说完,他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他的手想碰一下她的脸,硬生生的忍住了。
聂漠风走了,应疏影一个人躺在地上,她就知道,他不可能会报警的。这牵扯的可是关乎到他父亲的事。
这一夜,她已经做好了在祠堂待一夜的打算了。
“听说你们有人要动用私刑?人在哪里,快交出来!”
“快,到处找找!”
“你们在找什么?”
好像是聂漠风的声音。
“听说有人动用私刑,给我们匿名举报的,我们来看一下。”
“祠堂那边呢?或许会有人呢。”聂漠风说道。
“…………”
迷迷糊糊间,应疏影似乎听到了祠堂外边有人在大声说话,她屏住呼吸仔细的听了起来,好像是警察在搜寻着人,还有其他人阻拦的声音。
她心里一下午激动起来,奋力的出声喊道:“我在这里……救救我……”
声音沙哑的厉害,喊了几嗓子后,她喉咙痛的厉害,“咳咳咳……”
“救命啊……救命啊……”应疏影用力的喊道。
“到处找了,没有人。”
“祠堂看了吗?”
“看了,没有人。”
“对不起,看来是恶意举报,我们接收到错误的消息了。打扰了。”
“我在这里啊……”应疏影在地上大声的喊道,然而那些人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她那颗刚刚燃起希望的心,就这样被一盆冷水浇得一个透心凉。
今晚,她真的要一个人在这冰冷的祠堂里待着了。
她隐隐听见聂漠风的声音,难道,他真的报警了?想了一下,会报警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其他人是不可能帮她报警的。
夜,很凉。心,很冷。冷的刺骨,那种绝望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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