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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谢霆舟打发走那个老总的女儿后,就让助理去查江阮阮,很快,助理就跟他汇报,江阮阮是在明迪律所实习,来这边工作的。 他微微拧眉,就站在会议室的单向玻璃后,漆黑的眼睛盯着在外面办公桌工作的江阮阮,她长得好,因为工作的缘故,略施粉黛,更增添了几分气色,黑色头发半挽着,垂落了一两缕在脸侧,一晃一晃的,她身上穿着温柔色系的粉毛衣和白色阔腿裤,明明不修身,但依旧能看出她婀娜的身段。…

免费试读

那他呢?他是江阮阮的什么人?什么人都不是。

她有丈夫,具有法定义务的、和她相互扶持一生的丈夫,是徐宁桁,她有婆婆,是徐宁桁的母亲,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鼻尖江到了血腥气,却觉得身体有些发冷,无论是脚上还隐隐作疼的伤,还是后背的痛,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他此时无名无分,站在这里格格不入,其他的人要么是江阮阮的亲人,要么是她的丈夫,而他呢?一个被她所厌恶的、总是不停骚扰她的前任。

他脑海中的空白期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一大片的记忆不停地涌入,挤得他神经痛得一抽一抽的。

在他送她来医院的路上,她还没失去意识,他怕她睡着,一直跟她说话,喊她的名字是,只想让她不要沉入黑暗中,她口中轻声呢喃着什么,他分神凑近了听,有时候喊疼,有时候喊的却是……宁桁……

或许那把刀捅的是他的心脏。

他自嘲地想,她现在遇到危险的第一选择就已经不是他了,也根本不会想起他,她心里只有徐宁桁了。

曾经呢?她上高中那会,以为他就是给她写信的笔友,两人关系好了一些,她就会对他撒娇,尽管他冷沉着一张脸,她却像看不到他的冷漠,大姨妈疼了也会缠着要他安抚,读书累了,也会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腿上,说她要好好休息。

医生正在跟徐宁桁说江阮阮的情况,不至于危及生命,但也很危险,就看今晚她的情况了,正常明天早上就会醒来,今晚需要观察……

徐母焦急又带着微弱的希冀问道:“那……孩子呢?”

医生没明白:“什么孩子?”

“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她没怀孕。”医生语气平静,微微皱眉,“先让开一下,病人要回病房了。”

徐母还想问什么,被徐宁桁拉到了旁边,徐宁桁此时的脸色很平静:“妈妈,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的。”

徐母胸口起伏,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她抿了抿唇,脸色变了好几次,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谢霆舟只看了一眼徐宁桁,眼里浮现讥讽和鄙夷,拿怀孕欺骗自己的妈妈,徐夫人肯定会因此怪上江阮阮。

医生现在也没多说什么,另外一个医生也出来了,他是谢霆舟找来的医生,所以,主动跟谢霆舟说了情况。

谢霆舟静静地听着,心才慢慢地落回远处,此时此刻才有了真实感。

她还活着,就算她流了那么多血,但她还会醒来,会睁开眼睛,无论对他笑,亦或是对他冷脸以待,无论是爱他,还是恨他,她还是那个鲜活的江阮阮。

在等待她手术的几小时内,他恐慌起虚无缥缈的未来。

没有了她,人生也变得没有了意义,他有再多的权势和金钱,又有什么用,若是那个曾经贪图他权势的她不在了。

无形的丝线将他的心脏牢牢地束缚着,他心悸得厉害,胸口空空荡荡。

*

江阮阮需要休息,医院也待不下这么多人,徐宁桁是她的丈夫,自然要留下陪她,而谢霆舟不肯走,也没人能赶走他。

徐母离开前,看了谢霆舟好几眼,闭了闭眼,把徐宁桁喊走了。

母子俩走到了偏僻的角落里,徐母也奔波了一晚上,满是惊吓和疲劳,她声音沙哑:“宁桁,你和柚柚到底怎么回事?”

徐宁桁说:“怀孕的事情,是我一人自作主张,柚柚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怕你们不同意我和她结婚,所以擅自决定,撒谎欺骗你们,因为你们肯定会因为怀孕,而同意我们的婚事,妈妈,我以为我们能很快婚内真的怀上孩子,到时候再告诉你们真相。”

徐母听得荒江,看着徐宁桁,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这是她的小王子、小天才,从小到大都很乖巧,就算偶尔不听话,有他自己的想法,这都很正常,可是……

“宁桁,你怎么能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欺瞒我们?是怀孕,是有个新生命,不管你们有多想结婚,你们不能拿这种事欺骗父母。”

徐母就算再温柔得体,这时候也难免生气,她期待这个孩子好久了,准备了那么多东西,现在突然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骗局,她和她的徐先生被这两个小年轻给骗了。

徐宁桁有些累:“妈妈,跟柚柚无关,她一开始也被我瞒着,是前不久她去医院体检,你跟她说怀孕的事情,她才知道你误会了,后面她想跟你解释,但顾虑到我们的母子关系,所以让我自己跟你解释,但我没有及时解释。”

徐母沉默了许久,她听明白了,不关江阮阮的事情,柚柚本身就是个好孩子,可是,宁桁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撒谎,自从认识了江阮阮……他们都是好孩子,就是不适合在一起……

“宁桁,你问过柚柚,她愿意和你结婚生孩子吗?你们婚后没有孩子,是她不想要吗?”

徐宁桁眼皮轻跳,微微叹气:“妈妈,她都和我结婚了……”

“你看到今晚的谢霆舟了吗?他根本就没想放手,他如果真的不想要柚柚了,他这个时间点会在这吗?会想着一整晚都守着吗?你把柚柚当作妻子,那她呢?”徐母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现在情绪失控,因为发觉自己被欺骗,一心期待的孩子根本不存在。

但她不能再说什么恶毒的话了,因为柚柚是个好孩子。

徐宁桁看着自己的妈妈:“妈妈,那是谢霆舟的事情,我和柚柚是夫妻,谢霆舟想纠缠,我也没有办法。”

徐母有些难过,但她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妈妈。

徐宁桁喉结滚动,声音淡淡:“妈妈,孩子的事情或许也没那么重要,就算柚柚之前怀了,今晚孩子也会没有的,我们反倒会更伤心,你还会因此而内疚。”

徐母轻轻摇头:“这不一样。”

根本不一样,她怎么能接受,这两人为了结婚骗了他们徐家一家人?宁桁还变坏,学会了撒谎。

她又想起江阮阮在事业上的拼搏,眉心狠狠一跳:“柚柚该不会不想再生孩子了吧?现在很多年轻女孩都这样。”

江阮阮觉得谢霆舟不来就不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以前也没有天天见面,都是他有时间,有兴致的时候就来她这边,然后,就来一场爱的欢愉,彼此纾解。

或许最近有了温岁了吧。

年二十八开始,律所就开始放假了,大家陆陆续续回家了,虽然,工作任务还没结束。

赵澄说:“经常大年三十还要打开电脑,跟大家隔着互联网一起工作,迎接新的一年。”她收拾好东西,她不是本城人,傍晚就要去坐飞机回老家了。

她看了眼江阮阮:“你呢?你家就在本城,肯定回家吧?”

江阮阮笑了下,没直接回答,只说:“那你路上小心,现在小偷很多,我们年后见。”

“嗯,看你最近累的,笑容都少了。”赵澄捏了捏她的脸颊。

江阮阮抱了抱赵澄:“赵律师,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的关心和照顾。”

“怎么突然客气了起来,大家都是从小新人成长起来的,你已经很棒了。”赵澄回。

江阮阮:“我请你吃饭吧。”

两人去吃了肉蟹煲,赵澄问她之后的打算:“说句实话,这几年本科生泛滥,各大所也都提高了留用聘用的标准,律所现在是有坑位,但是,应该只会留给研究生。”

江阮阮笑笑:“我知道的,我应该会去留学。”

“挺好的。”

“但我还没告诉其他人。”江阮阮垂下眼眸,“也有可能计划会有变。”

“为什么?”赵澄皱眉,“你家里应该不缺钱吧?还是谢总不同意你离开,或者你父母不同意。”

江阮阮红唇讥讽:“可能,都不同意。”

赵澄听得愤怒,如果是经济原因就算了:“为什么啊?”

反正这个计划这段时间在江阮阮心里有段时间了,她笑了笑:“结婚。”

“啊?”赵澄想伸手去摸江阮阮的额头,看她是不是生病说胡话,“你才几岁啊?这么想不开?而且,婚姻是坟墓,你为了一个坟墓不要你的大好前途,你也是学法律的,惨痛经历还没看够吗?”

“但是不结婚,我也出不了国,留不了学。”

“不会是你家逼你去联姻吧?”赵澄一瞬间想起了很多豪门梗。

“那倒不是,这个家还配不上跟人联姻。”

江阮阮显得很平静,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澄澄姐,你放心吧,我不是什么乖女孩,我受了伤,别人也会掉一层皮的。”

她请赵澄吃饭,是因为她想让赵澄帮她看合同。

赵澄做过很多这类的项目,可以帮她看下股份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她信不过江阳找的律师,也请不起别的律师。

赵澄快速地浏览了那份合同,看到了最后,她才明白江阮阮的意思。

“原来,你是要继承家业啊。”她松了口气,“你爸要把这些股份转给你?不过,还没上市的话,就是一堆空头支票,上市了,你就发财了。”

赵澄要去机场,她说:“你放心,我晚上帮你看看,有几个地方有歧义的,我帮你修改一下。”

*

江阮阮讨厌除夕夜。

江家的除夕夜不只是几个人吃饭,而是什么老家的亲戚都会喊来,在江家作威作福,捧着温岁,狠踩江阮阮。

当年她刚来的时候,还战战兢兢,年夜饭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不小心掉了个勺子,被众人看着,她都心里怕得想哭,听到他们说她上不了台面、丢人现眼,她都想钻地了。

他们今年还想这样。

但江阮阮已经不想配合了,更不想忍耐了。

家里帮工那么多,一个伯母见到江阮阮坐在那边喝茶,就嘴碎:“上不来台面的东西,既不知道应酬,也不知道要贤惠点,这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哪家敢娶这样的女的,难道还真的要一直跟着岁岁?”

一个叔叔对江阳道:“你要对原配的孩子好一点,这样才不会有人说闲话,你看,她都把岁岁逼出国了,也不知道是谁教得她,去抢人家男朋友。”

“她现在在做什么,大学也快毕业了吧?”

那个伯母见江阮阮不理人,还来了火气,走过去,说:“江家对你有恩,你还摆着个臭脸,江阳啊,当初都说让她跟着我回老家,我养她,她还有这气性?没两天就给你教育好了,也不至于现在温家不帮我们。”

江家老家的产业就是留给了这些亲戚在做,这两年经济不景气,他们也受到了影响。

许茵还在二楼化妆打扮,伯母又皱眉:“许茵还不下来?还在收拾自己?江阳,你这是娶了个摆设回来!”

江老爷子听得不耐烦:“好了,就你们长了嘴,一直讲讲讲,闭嘴吧。”

伯母习惯嘴硬:“岁岁今晚是要带谢家那位回来吃饭吗?我这是安抚岁岁,为了我们江家的生意着想。”

“江阮阮。”谢霆舟喉结滚动,眼中的怒火一点点地显形。

她蹙眉:“你捏疼我了,松开我的手。”

谢霆舟才不想放开,反倒手上的力道越发的重,他只想让她起来,但是他微微眯眼,好像看到了沈一远的手臂。

他冰凉的视线笼罩在沈一远身上:“沈一远,松开手。”他都懒得伪装温文尔雅商界巨贵了,胸口微微起伏,怒意难忍。

沈一远轻笑:“谢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江律师的什么人?”

江阮阮在谢霆舟开口之前,冷淡地笑道:“追求者。”

谢霆舟沉眸,他喝得有些多,怒意盛然,生气是肯定的,怒火烧得他胸口灼灼,除了怒意呢,剩下的就是妒意,这种情绪有些陌生,但又不陌生,或许他从很多年前就被这样的情绪折磨,他因此不喜欢徐宁桁,因为惴惴不安,好在他有权有势,想要她,就有办法得到她,有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江阮阮。”他现在好像能说的就只有这一句,屋内的温度太高了,酒精也让人难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轮廓冷冽,倒像是命令:“跟我走。”

江阮阮才不理他,她对其他人道:“还玩么?”

谁还敢玩?谢总的脸色已经很可怕了,他眉眼覆盖寒霜,薄唇紧抿,周身缠绕的阴翳如同无形的巨兽,要吞噬了面前的人。

江阮阮不想让他影响到别人,便顺从着他,和他一起坐到了角落的沙发。

到了角落后,她脸色也是冷漠又冰凉:“谢霆舟,这就是你说的追求和挽回么?”

谢霆舟靠在沙发背上,手臂搂着她的肩膀,他的胃里火辣辣地灼烧着,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但他想要的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

“柚柚?”他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他的下巴挂在她的肩膀上,眼底光影明灭,“你想把我气死么?我是要追你,但你跟沈一远凑那么近,做什么?”

“你记得我以前追你么?”

“嗯。”

“我追求你的时候,你身边可不只有我这个女人,同样的道理,你现在也只是个追求者,我不需要对你忠诚。”

“歪理。”谢霆舟就这样笑了起来,“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柚柚,我的底线就在那儿,别一直试探。”他笑着,声线却有些隐隐的寒意。

“谢总如果接受不了,早点放弃。”

他觉得眼睛疼,抱着她,江着她身上的香气,根本不愿意放开,更不用说所谓的放弃了,他眉眼恹恹:“你别动,让我抱一会。”

江阮阮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比小惊蛰还要幼稚的小孩,他有些烦躁,心下又觉得自己贱,她都说不喜欢他了,又对他这样的态度,但他还是一直贴上来。

甚至示弱,只想求得短暂的欢愉。

但这样的欢愉时间并不长,当他看到走进来的徐宁桁,以及后面的温岁,他坐直了身体。

温岁和徐宁桁都是看到有人在群聊里发了论坛的报道截图,谢霆舟自然是照片的中心,他微微笑着,侧对着镜头,正在同其他的生意人聊天,而他的身后却站着另一人的身影,正是江阮阮。

她浅浅地笑着,没看谢霆舟,看的是另一个方向,但照片里,谢霆舟的手似乎朝她那边伸了过去,谁也不知,被遮挡住的地方,两人是不是正在亲昵地握着手。

温岁看到江阮阮的时候,那种与生俱来的厌恶感又出现了。

她就是单纯不喜欢江阮阮,这世上比她强的人很多,包括跳舞比她优秀的女人也有,但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地生出嫉恨,因为她知道自己家世好、外貌佳,事业上不必太过完美,但她就是不能忍受江阮阮母女过得比她好,她就是要抢走她们母女的一切。

舅舅不是说,帮她赶走了江阮阮,让她过得很差劲么,可是,江阮阮为什么看上去过得很不错呢?江阮阮为什么总是能轻轻松松地过得不错呢?

她看到谢霆舟和江阮阮,就有一种自己的东西又被人抢走的愤怒感。

这几年,许茵过得很差劲,经常被她爸爸骂,但江阮阮不在之后,许茵也很少出去社交了,好像放弃了社交必要,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她了,上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谢伯伯很生气,他们两人起了争执,许茵直接住院了,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也生气了。

温岁看完了通稿,觉得可笑,江阮阮这样的,给人当情人的女人,现在也能冠上女投资人的名号么?她这几年出国在做什么呢?

她最近生活顺遂,事业顺利,早就想收拾一下许茵母女了,但舅舅说,她不能犯罪,也不可以太过分,因为她要保持好她的人设。

那她就过去找一下霆舟哥哥好了,顺便录制一个视频发给粉丝。

温岁足足让司机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才跨市到了庄园,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当初谢霆舟刚买下,她作为第一批入住者,在庄园里避暑了一个月,她当时就在网络上发了她的入住体验,引发了一批粉丝的羡谢,因为谁人不知这已经是私家园林了,产权在谢氏名下。

当时她还很认真地跟粉丝否认:“不是男朋友的呀。”

她才不是矫情,而是因为单身万岁,等到有人来抢霆舟哥哥的时候,她再宣誓主权,舅舅说她是小公主,她有很多自由权利,但霆舟哥是她的最优选择。

司机跟门卫报了温岁的名字后,就立马开了门,让她的车子进去,她在谢霆舟名下的所有地方都有特权。

温岁懒懒地靠着椅背,侧头一看,隔着车窗,她看到了另一辆车子,在门卫那边报了名字:“徐家,徐宁桁。”

徐宁桁跟谢霆舟这几年的关系并不好,门卫接到的放行通知里并没有这个名字,他说:“不好意思,我先问一下。”

温岁眨了眨眼睛,降下了车窗,温柔地笑了笑:“徐天才。”她又对门卫道,“你放他进去吧,霆舟那边,他不会怪你的,就说是我带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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