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渝顿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心里乱成一团,笑得也很僵硬。
周小姐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睨着她问:“你爸贵姓?”
嗯?程乐渝皱了下眉,刹那间明白周小姐为何如此发问了。
这拼爹的时代,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见程乐渝没说话,周小姐冷笑挑了挑嘴角:“父亲大名都不敢报,你是哪来的自信打祈总的主意?”
程乐渝腹诽:我嫌命长了才会打他主意。
她继续保持原先的微笑,扭身望了一眼洗手间方向,还是不见半点祈景淮的影子。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长得丑,想的美。”
程乐渝撇了撇嘴,这女人,嘴比她的还损。
“山鸡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先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一脸穷酸样也就算了,你还连色相都没有。”
“像你这种又穷又丑又矮的土鳖,趁我没有搞清楚你是真实姓名前赶紧滚,否则……”
周小姐眼冒杀气,随手捏起桌上的白玫瑰砸到程乐渝身上。
程乐渝本能躲闪的同时,积忍的脾气也上了头。
“我靠!你损归损,骂归骂,搞什么人身攻击啊!真动起手来,你的爹和你的骄傲感屁用都没有,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就不姓程。”
周小姐愣住,愣了许久,久到程乐渝反应过来她做了件很有面子但承担不了后果时,才掀桌而起。
“那就来试试啊,看谁先屁滚尿流。”周小姐说着,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瓷瓶往程乐渝脑袋上砸。
程乐渝傻眼,周小姐果真彪悍,这一瓷瓶砸下去,她非破了相不可。
惊险万分的时刻,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嗖一下挡在她前面。
她吓得闭上眼。
紧接着是瓷瓶落地四分五裂的声音。
四周一片寂静,寂静到程乐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了,耳朵边才传来一句:“我对你太失望了。”
这个声音跟火箭冲天了一样噌噌往她大脑皮层里钻,睁开眼才发现祈景淮捂着左手腕站在她身侧,目光清冷看着周小姐,冷嗖嗖地说:“你竟然动手打我表妹……”
表妹?谁呀?程乐渝摸不着头脑。
周小姐闻言下巴哐当一声砸到了鞋面上:“表、表妹?”
祈景淮面不改色,语气沉沉:“家里没人做饭,就把她带来了,万万没想到,周小姐趁我不在,如此对待我的家人。”
“不是的,我,我以为她是……她是……”
“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祈先生~~”
“别让我说第二遍。”
“祈先生……”周小姐悔恨交加不能自己。
程乐渝瞬间又略懂了,祈景淮此举可以说一箭双雕,即能让周小姐以为是她的错,又能保留了他完美的君子形象。
无耻行径,令人作呕。程乐渝一阵倒胃口,看着祈景淮差点要吐出来,拿起包怒气冲冲跟着周小姐往外走。
可人家周小姐有专车,一踩油门飞出去老远。
她只得脚踏实地沿着马路牙子走,心里还琢磨着离开丹市后要去哪里?
南上,北下?东进,西行?
夜晚的小凉风拂面而来,甚至把人吹得有一点点忧伤。
程乐渝往公交车站牌走,距离只有二三十米远时,一对小情侣牵着手,手臂拧成一股绳直接把她拦在中间。
她往左躲,他们就往左聚;她往右走,他们又往右靠。
如此反复三次,程乐渝不耐烦了,“二位,你们能暂时松开一下吗?挡道了晓得不?”
男的抱歉看了她一下,口吻很严肃:“对不起,我们刚在天桥底下算过命,从这里走回家都不能分手,因为分手即分手。”
女的漾开笑容,羞答答补充:“所以,我们多花了20块钱,请算命先生用胶水把我们俩的手粘在一起了,从此我们不分离,要一辈子天长地久的在一起。”
就在这时,成排的路灯忽然被点亮了,像星星跑下来布满了繁华的大街,映得小情侣看彼此的眼神星光熠熠。
虽然他们表达情意的方式有点傻,但程乐渝还是有点羡慕了,不禁有些失神。
那女的见她不为所动,问:“你怎么了?”
程乐渝笑笑:“为你们开心啊,找到真爱了。”
女的很奇怪:“你也有真爱啊,你男朋友不也一直跟着你的嘛,而且帅到惨绝人寰。”
她男朋友?她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哪儿来的男朋友?
程乐渝赶紧回头,一眼看到祈景淮就站在她身后两米的位置,抱着手臂好整以睱地看着她笑。
妈呀,真的见鬼了。程乐渝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怎么跟在后面?
女的眨了眼,逼迫自己不去看祈景淮,再多看两眼,她很有可能会见异思迁。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别太计较,我看他挺用心了,跟了你好久了。”
程乐渝嘴角抽搐了两下算是回应了。
小情侣从她左侧走远。
祈景淮慢悠悠地走过来。
大概是下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程乐渝突然间变得很胆大,居然第一次瞪了祈景淮。
祈景淮看了看她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摸着下巴问:“真生气了?”
程乐渝气鼓鼓说:“虽然你是我老板,但相亲这种事是你的私人问题,你拉我出来挡枪,假公济私,公报私仇,我十分地鄙视你。”
祈景淮低下头,适时进行了反思:“说的好,你可还有什么不满?”
“当然有,你内心肮脏龌龊,明明不喜欢孟依芸,程易干的混蛋事都算是帮了你忙摆脱她,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变像的欺压我。”
“还有上次相亲的顾小姐,人家多清纯,多善良,多难得,你不喜欢就别约人家,约了人家就别伤人家,伤了人家就别想要无辜的形象。虚伪,缺德,没品!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女人爱,你就适合孤独终老。”
“以后这种坏人姻缘的事你打死我我都不干了,省得月老报应到我身上,我已经被他老人家遗忘二十三年了,再经你这么折腾,他老人家肯定拿着我的红线织毛裤,耽误我下半辈子,你可负不起责……”
程乐渝一鼓作气说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她抬高下巴四十五度,摆出一副“老娘已经连死都不惧”的气势来。
祈景淮很耐心的听完她的控诉,只做了两个反应。
一个是恍然大悟,一个是饶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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