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上扬的眼尾飞肆,一双狐眸澄澈,那里面闪烁着势在必行的胜利之光。
鬼使神差的,邵景和伸了手,附在了她的双眸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顾柒月瞬间身子僵硬,后退一步,眼睛瞪大,“你干什么?”
邵景和大掌停在半空,叶邵跟在斜后面,咽了咽口水,没说些什么。
这气氛,属实有些诡异。
邵景和站在原地,黑曜石般的瞳子,映着她娇小的身影,那里面的人小到好像只容纳的下她一个。
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些觉得荒谬,转身,趔趄了一下,稳了稳身形,大步流星地朝着医院外走去。
叶邵在侧面看得一清二楚,那人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上面残余的触感好像烫在了上面一样。
明明是冰凉的触感……却又那么真实……
叶邵轻咳一声,“我说兄弟,真看上了?”
还真摸不准,他们院子里的高岭之花这也是打算跌落凡尘了?
“我很喜欢!”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让准备等着他开口吐槽的叶邵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就说嘛,怎么可……等会儿,你刚刚说了啥呀???”
音调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尖叫着跑到了这人的面前,“不是看上她了,是她眼睛里的东西我很喜欢。”
耐心地说了一长串到话解释,叶邵闻言,愣愣地睁着双眼。
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那人也长腿一迈,跟着走了出去。
独留他一个人的病房里,一个小护士捂着脸抽抽搭搭的走了进来,我见犹怜的很。
看见他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你……”
“我怎么了?”
在叶邵问话的间隙,那小护士憋了哭声,脸色涨的通红,“没……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今晚……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喝一杯?”可以拉长了语调,柔和的声线配合着他如沐春风的笑脸。
叶邵满意地看着那小护士呆愣在了原地。
顾柒月常年的职场生涯已经锻造了她踩着八厘米也依旧快的飞起,招手出粗车,刚上了车,还没等招呼司机,就见副驾驶也迈进来一道伟岸的声音。
莹白色的衬衫看着有些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她伺候人穿上的那一件吗??
“去哪里?”
“啊!”惊讶只是持续了一瞬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明之律师事务所。”
可是坐在前排的人,却回了眸,平铺直叙的询问,“吴远之的之?”
“明察秋毫,之为律也。”
八个字,却也说明了跟那个渣男似乎没有半点关系。
到了律师事务所的楼下,顾柒月一进门,邓州架着金丝框的眼镜,半敛着眸子,手中一份文件袋,“顾姐,你来了呀。”
“嗯,家属那边怎么说?”
自然而然地切换到了工作状态,两人一交一递,这动作间,流露出来的默契让邵景和挑了挑眉。
“死者叫张强,南城西边县城的,妻子叫张桂芬,父母不在了,他们两个有一个儿子,今年不到三岁,却被查出来白血病,张桂芬没有工作,一家子就靠着张强一个人养着,现如今……”
这样的消息,于谁而言,都无外乎是一个噩耗。
顾柒月一目十行的扫着文件,那上面根据张桂芬诉说,都写的一清二楚。
顾红是开发商负责人,出了事后将责任推给了施工方,毕竟人是施工方找来的。然而施工方却推脱说赔款是开发商付。
最后,施工方的包工头赵权去看望过一次,只给了她三千的抚恤金!
“所以,这件事的结果就是:死者家属没有拿到顾氏开发商的赔偿款,而顾氏却因为一点钱赔上了公司信誉。”
顾柒月眉头微簇,“这顾氏明显是赔本买卖,不合理!”
说完手指轻弹桌面,她心里略过数个逻辑。
半晌,顾柒月偏过头颊侧碎发散落,平添了一份温婉。
“死者家属见过顾红吗?”
邓州扶了扶眼镜,“没有,听说连顾氏的大门都没进去,是一个叫顾唐琪的记者帮她曝光的,也是巧合。
顾柒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记录推测:“我们做一个猜想”
“顾氏可能给钱了,但是这笔钱不翼而飞。这样一来,死者没收到所以要上诉,而顾氏也不知情,没有提前防范。以至于事态发展成这个地步。”
邓州眼神一亮:“这么一来,逻辑就对上了!”
“如果假设成立,此时顾氏应该没有时间去仔细查证了!所以….”
她猜….
解铃还须系铃人!
接下来顾氏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死者家属进一步闹大!
顾柒月轻忽一口气,这样一来后面她都可以安排去验证了。
随手将碎发拢到耳后,狐狸眼中闪烁着碎钻般的光芒,直透心底。午日的阳光,撒了金子似的,铺在了她的脸上。
恰巧,这一幕正好落在偏过头的邵景和眼中。
混合着午日的暖阳,照的人心里也跟着热乎乎的。
邵景和胸口的悸动做不得假,这室内的空气,似乎也渐渐变得稀薄,站起身,连带着带动了那一方招待客人的小小茶几。
桌角划过地面,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顾柒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去哪里?”
邵景和连头都未回,音调微微提高,“回你家!”
顾柒月:“……”
为啥要回我家……
出了明之的大门,邵景和掏出手机,播了出去。
“安槐,金家的案子先给我放一放,去查一下顾氏。”
安槐在办公室里忙得脚不沾地,自家上司整日里不见踪影不说,还得连着自己一坐一天。
“老大,我刚查到点东西,金家那边再有个几天,就没活路了!”
安槐想要咬死他们,毕竟人家都算计到了家门口,远没有他们缩着的道理。
这煞神,他不去找别人麻烦,他们就该烧高香,觉着祖宗积德了,这可倒好,南城的水深了。
“嗯。”邵景和踢着路边的石子,目光悠远,脑海中不时掠过那小狐狸炸毛的样子,眼底的柔光足以将人溺毙,“先放着!”
掷地有声,他做的决定从来没有认能改。
安槐:“……”
“老大,我加了好久的班,你总也不能就这么让我放着呀!”包子脸巴巴地皱成了一团。
邵景和唇线勾起,“给你加工资。”
安槐在他的位置上,立马挺直脊背,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老大,在你眼中难道我就是这样贪慕你钱财的人吗?我这个是在为付出的心血而……”
“五个月。”
手机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宛若天籁。
安槐激动的跳脚,嬉皮笑脸,“好嘞,老大,顾氏是吧!您想知道些啥,就是他祖宗坟地埋在哪,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都给您倒腾过来。”
邵景和敛了敛眸子,“顾氏工地上的人命案子,我要知道全部。”
“得嘞。”
安槐应得飞快,查看自己的微信余额,开心的快要飞起来。
嘿嘿,真好。
邵景和挂了电话,没骨头似的,走到哪里靠在哪。
想了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想不通,干脆就不想,慢慢地踱着步子,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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